第40章 心魔显形，本命之争（2/2）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钉子，狠狠钉在虚空之中，震得山谷微微颤抖。
话音落下的瞬间，沈砚猛地睁开双眼。
眼底的迷茫与挣扎，尽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坚定，那坚定的光芒，比浮尘印的光芒还要耀眼。
“尘尊，你的心魔，困不住我。”
沈砚抬手，悬在身后的浮尘印瞬间飞至头顶，印中六枚尘源的光芒暴涨，金色的光芒如同太阳般耀眼，照亮了整个山谷，那些粉色的桃花瓣，在光芒中寸寸碎裂。
“你的执念，是权力，是永生，是掌控。你视众生为养料，视规则为私器，视自由为蝼蚁。”沈砚的目光，冷冷地落在尘尊身上，带着一丝不屑，“而我的执念，是自由，是契约，是共鸣。我视众生为平等，视规则为守护，视自由为信仰。”
“今日，我便以我之道，破你之魔！”
沈砚一声大喝，声音震彻云霄，浮尘印猛地砸向地面。
“轰——！”
一声巨响，震得天地变色。
金色的光芒瞬间席卷整个山谷，桃花林寸寸碎裂，溪水蒸发殆尽，竹屋化作飞灰，那些美好的景象，在光芒中消散无踪，露出了底下昏暗压抑的塔内景象。
而那道与沈砚七分相似的尘尊身影，也在光芒中扭曲、消散，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不——！”
惨叫之声未落，整个第三层的空间剧烈震颤起来，一股黑色的、带着滔天怨气的力量，从塔的深处爆发出来。
尘尊的本命心魔，终于显露出了原形。
那是一道巨大的黑影，足有百丈之高，黑影之中，无数扭曲的面孔在哀嚎、嘶吼，那些面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正是被尘尊吞噬的浮尘仙域众生的执念。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恨与痛苦，伸出无数双透明的手，想要挣脱黑影的束缚。
而黑影的中央，悬浮着一枚黑色的印章，印章上刻着“尘域掌控”四个大字，字体狰狞，散发着浓郁的死气，正是尘尊的本命法宝——尘尊印。
“沈砚！你竟敢破我心魔！”尘尊的声音带着滔天的怒火，从黑影中传出，震得整个执念塔都在颤抖，“本座活了数万年，执掌浮尘仙域数万年，岂容你这黄口小儿放肆！本座要将你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话音落下，黑影猛地朝着沈砚扑来，无数双透明的手，像是无数把尖刀，朝着沈砚抓去，那些手的指尖，带着能撕裂神魂的力量。
沈砚眼神冰冷，没有丝毫畏惧。他抬手握住浮尘印，印中六枚尘源的光芒，与他的道心紧紧相连，融为一体。他能感觉到，一股磅礴的力量，从道心之中涌出，顺着手臂，涌入浮尘印中。
“尘尊，你吞噬众生执念，以掌控为道，视生命为草芥，早已违背天道。”沈砚的声音，清晰而冰冷，“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就在这时，执念塔外，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
那轰鸣之声，像是天崩地裂，震得整个执念塔都在剧烈摇晃，塔壁上的执念碎片纷纷脱落，像是下了一场黑色的雨。
是苏清瑶、阿蛊、铃央三人的力量，终于冲破了执念塔的规则壁垒！
三道璀璨的光芒，如同三道划破黑暗的利剑，从塔外射入，直直落在浮尘印上。
一道是冰魄尘晶的温润之力，带着极北寒冰狱的凛冽与生机，那是铃央的力量；一道是幽冥尘晶的魂灵之力，带着归墟渊的诡谲与怨恨，那是阿蛊的力量；还有一道，是衡天佩的平衡之力，带着温和而坚定的守护，那是苏清瑶的力量。
三道力量，与浮尘印中的六枚尘源之力，瞬间融合！
九枚尘源，齐聚！
这一刻，浮尘印的光芒，暴涨到了极致，金色的光芒中，隐隐有阴阳二气流转，那阴阳二气，相互缠绕，相互平衡，散发出一股睥睨天地的力量。
这力量，不是掌控，不是吞噬，而是共鸣，是守护，是自由！
“九尘归一，契约显圣！”
沈砚一声长啸，声音响彻整个浮尘仙域。
浮尘印在光芒中，化作一道金色的巨龙，巨龙身长百丈，鳞爪分明，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它张开巨口，发出一声震彻云霄的咆哮，张牙舞爪地朝着尘尊的本命心魔扑去。
巨龙所过之处，黑色的黑影寸寸碎裂，那些被吞噬的众生执念，像是挣脱了枷锁的囚徒，化作一道道金色的光点，朝着塔外飞去，重获自由。
“不——！”尘尊的惨叫声，在塔内回荡，带着无尽的绝望，“我的尘域！我的掌控！本座不甘心！本座不甘心啊！”
黑影在金色巨龙的撕咬下，一点点消散，那些哀嚎的面孔，在消散的瞬间，露出了解脱的笑容。而那枚黑色的尘尊印，在失去了黑影的滋养后，光芒越来越黯淡，最终，在金色巨龙的一爪之下，碎裂成了无数碎片。
尘尊的本命法宝，破碎！
尘尊的本命心魔，消散！
而塔外，苏清瑶站在白光之中，看着那道冲破塔顶的金色巨龙，看着那些飞向天际的金色光点，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的笑意。她的脸上满是汗水，嘴角挂着一丝血迹，却依旧挺直了脊背，白衣胜雪，宛如谪仙。
她知道，这场契约与掌控的战争，终于要迎来结局了。
“所有人，随我攻入执念塔！”苏清瑶高声喊道，声音响彻云霄，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威严。
阿蛊站在她的身边，擦去嘴角的血迹，眼中闪烁着桀骜的光芒，她举起手中的幽冥尘晶，高声应和：“攻入执念塔！斩尽尘尊余孽！还浮尘仙域自由！”
铃央也举起了冰魄尘晶，温润的神光，照亮了她的脸庞，她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为了自由！冲啊！”
她们身后的联军，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呐喊，那呐喊声，带着无尽的喜悦与坚定，像是要将压抑了数万年的憋屈，尽数宣泄出来。
“冲啊！攻入执念塔！”
“还我浮尘仙域自由！”
“斩尽尘尊余孽！”
呐喊声中，阿蛊与铃央相视一笑，眼中满是默契。两人带着联军，朝着执念塔冲去，他们的脚步，坚定而有力，像是踏在通往自由的道路上。
浮尘仙域的天空，金色的光芒驱散了铅灰色的云层，阳光洒落，温暖而明亮。
那些重获自由的众生执念，化作金色的光点，在天空中飞舞，像是一场盛大的流星雨。
自由的曙光，正在缓缓升起。
而执念塔内，沈砚望着消散的黑影，望着飞舞的金色光点，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拳头。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却欣慰的笑容。
他知道，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
但他更知道，只要他们还在，只要契约的信念还在，浮尘仙域的自由，就不会遥远。
沈砚抬头，望向塔外的天空，望向那道白衣胜雪的身影，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清瑶，我来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