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规则的碰撞（2/2）

沈砚的脚步微微一顿。

他的目光，落在了画面中的苏清瑶身上。

画面中的苏清瑶，依旧是白衣胜雪的模样，她站在沈砚的身边，容颜永远停留在最美好的年华，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静静地看着他，像是亘古不变的星辰。

永生，能让她永远陪在自己身边。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了沈砚的心底，疯狂地滋生蔓延。

他的道心，第一次出现了一丝裂痕。

浮尘印的光芒，再次黯淡下去，金色的光晕摇摇欲坠。

尘念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小脸煞白，急声喊道：“沈砚哥哥，别信！这是幻境！永生是最大的谎言！尘尊的永生，是建立在吞噬众生执念的基础上的！那样的永生，与傀儡何异？你忘了那些被他吞噬的生灵了吗？”

沈砚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茫。

他看着画面中的苏清瑶，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他渴望永生，渴望能永远守护着她，守护着铃央、阿蛊，守护着所有他在意的人。他害怕失去，害怕有一天，这些人会化作岁月的尘埃，只留下他一个人，孤独地站在天地之间。

浮尘印的光芒，越来越黯淡，几乎要熄灭。

塔外，苏清瑶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她的脸色微微一白，手中的衡天佩光芒闪烁不定，像是风中残烛。她能感觉到，沈砚的道心，正在被永生妄念侵蚀，那股属于他的、坚定的契约之力，正在一点点消散。

“沈砚，清醒一点！”苏清瑶的声音，穿透了塔身的规则壁垒，传入了沈砚的耳中，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却依旧清亮，“真正的守护，不是永生的陪伴，而是让他们拥有选择的自由！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吗？破尘尊之局，还浮尘仙域众生自由！”

苏清瑶的声音，如同一声惊雷，炸响在沈砚的脑海中。

是啊。

真正的守护，不是永生的陪伴。

而是让他们拥有选择的自由。

若是为了永生，臣服于尘尊，那浮尘仙域的众生，便会永远沦为尘尊的养料。那样的永生，不要也罢！

沈砚眼中的迷茫，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坚定。

他深吸一口气，道心之中的裂痕，缓缓愈合。

他抬手，将浮尘印的光芒，再次融入自身的道心。道心之中，契约之力汹涌澎湃，带着一股共鸣众生的力量。

“浮尘非轻，仙域非尊。”

“契约的终极，是共鸣，不是掌控。”

“永生的诱惑，于我而言，不及自由二字。”

沈砚的声音，响彻在第二层的塔内，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撼天动地的力量。

话音落下的瞬间，浮尘印的光芒，暴涨到了极致。

这一次，光芒不再是温润的暖黄色，而是化作了一道璀璨的金色光柱，如同擎天之柱，直冲塔顶。

光柱所过之处，塔壁上的永生幻境，瞬间破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那些岁月流逝的画面，那些青春永驻的诱惑，都化作了泡影。

“不——！”尘尊的惨叫声，从塔顶传来，带着一丝绝望，“本座不甘心！本座的永生！”

沈砚抬头，目光坚定地望向第三层的阶梯。

他知道，真正的决战，才刚刚开始。

而塔外，苏清瑶看着执念塔上亮起的金色光柱，光柱刺破了铅灰色的云层，照亮了整片天空。她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她知道，沈砚赢了。

赢了永生的妄念，也赢了自己的心魔。

“阿蛊，铃央，准备强攻！”苏清瑶高声喊道，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声音铿锵有力，“沈砚在塔内牵制尘尊，我们破塔！”

“好！”阿蛊与铃央齐声应和，声音响彻云霄。

幽冥尘晶与冰魄尘晶的光芒，再次亮起，光芒璀璨夺目。

魂浪与执念之火，交织成一道更加璀璨的光柱，光柱之中，蕴含着众生的执念，蕴含着自由的渴望。

苏清瑶的衡天佩，光芒也达到了顶峰，白光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

三道力量汇聚在一起，如同雷霆万钧，朝着执念塔的规则壁垒，发起了最后的冲击。

浮尘仙域的天空，风云变幻，电闪雷鸣。

契约与掌控的规则碰撞，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