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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两仪定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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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封元年腊月,凛冬已至,帝国的天空被战火与阴谋的阴云彻底笼罩。

瓜州陷落的噩耗与荆州“真身”可能露头的密报几乎同时抵达,如同两柄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长安城本就紧绷的神经。

两仪殿内,炭火熊熊,却驱不散那彻骨的寒意。

伍元照站在巨大的疆域图前,目光如炬,依次掠过河西走廊上那个刺目的缺口(瓜州)、陇右鄯州廓州方向的血色标记、灵州以北的突厥狼旗、以及荆州、扬州等地错综复杂的暗流标记。

她的脸庞在灯下显得异常苍白,眼下的青黑昭示着连日的殚精竭虑,但脊背挺得笔直,眼中没有丝毫慌乱,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沉静与决断。

“裴尚书,”她声音平稳,听不出波澜,“河西之事,朝廷最快能调集多少兵马驰援沙州?由谁统领最为妥当?”

裴行俭早已在脑中推演无数遍,立刻答道:“禀娘娘,陇右、河西诸军主力被吐蕃青海大营牵制,安西郭虔瑾部被论钦陵偏师绊住,且距离沙州甚远。

当下最快可调之兵,乃河西节度使本部预备队及凉州、甘州驻军,然总数不过三万,且需分兵守城,能机动驰援沙州者,最多一万五千。

沙州城坚,刺史张嵩素有能名,或可坚守旬月。

然论钦陵十万大军,士气正盛,沙州危如累卵。至于统兵之人……”他顿了顿,毅然道,“臣愿亲往!”

“不可。”伍元照断然否决,“裴卿乃兵部尚书,中枢坐镇,统筹全局,不可轻动。且陛下如今……朝中需你与刘相、李相共同稳定大局。”她目光扫过地图,“可令左卫将军王方翼为河西道行军大总管,节制河西诸军,火速驰援沙州。再令安西副都护唐休璟,率安西精锐五千,出伊州,袭扰论钦陵粮道,迫其分兵。同时,以陛下名义,诏令回纥、吐谷浑等部,助击吐蕃,许以重赏。陇右方面,令黑齿常之、娄师德死守鄯、廓,无旨不得后退半步!”

“王方翼勇猛善守,唐休璟果敢机变,黑齿常之、娄师德皆百战老将,如此安排,可解燃眉之急。”裴行俭稍松了口气,又道,“然灵州突厥方面,骆弘义虽堪守城,然进取不足。若突厥与荆州伪帝会合,恐生大变。”

“灵州……”伍元照指尖点在灵州位置,“荆州那条线,狄卿那边有消息了吗?”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狄仁杰风尘仆仆而入,身上还带着未化的雪粒,显然是从宫外疾驰而来,他甚至来不及行礼,急声道:“娘娘!荆州有变!

鹿门山东三十里野渡,我们的人找到了那艘船!

但……船上只有一具被毁去面容的男尸,身着道袍,身边确有隋宫旧物——

一枚隋炀帝御用‘广明’私印的仿品!

经附近渔民辨认,前夜确有数人护送一道人打扮者登船,顺流而下,但中途于白螺矶附近换乘另一艘快船,去向不明!

我们的人追至白螺矶,只找到被遗弃的快船,人已不知所踪!”

“金蝉脱壳,弃车保帅。”伍元照冷笑,“死的不过是替身。那‘真身’呢?往哪个方向去了?”

“百骑司在当地发现了两种新鲜的不同方向的车辙与蹄印。

一向北,似乎往襄阳方向;

一向东,似是往江夏(今武汉)方向。

已分兵追查,但需要时间。且……”狄仁杰面色极其凝重,“验尸仵作发现,那具男尸虽着道袍,然骨骼纤细,盆骨特征……似是女子!

且其右手虎口、食指有薄茧,像是常年持握画笔或绣针所致,绝非舞刀弄剑之辈。”

女子?画家或绣娘?

伍元照与裴行俭皆是一愣。这和他们预想中“小殿下”或“隋室遗孤”的形象大相径庭。

一个女子,如何能成为凝聚各方势力、甚至让突厥出兵接应的“真龙”?

“难道……我们一直追查的‘真身’,并非男性,而是一名女子?或是……那‘小殿下’的子嗣?”裴行俭疑惑。

“未必是子嗣。”狄仁杰摇头,“若是子嗣,年岁不符。

那尸体虽面容被毁,然从皮肤、骨骼判断,年约四旬上下,与当年‘小殿下’若活至今的年纪相仿。

只是……女子之身,何以被侯广、刘兰,乃至隋室余孽奉为‘真龙’?除非……”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除非她并非以自身为帝,而是……她掌握着更关键的东西,或者,她是某个必须存在的‘象征’或‘纽带’。”

伍元照脑中飞快旋转,将已知线索串联:

徐贤妃诗稿背批的疑点、“杨氏之子”的记载、感业寺杨宝林、隋宫旧物、女子身份、画笔绣针的薄茧……

一个大胆而惊人的猜测逐渐成形。

“难道……”她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寒意,“当年太宗皇帝送出感业寺的,根本不是一个皇子,而是一个公主?

或是……杨氏所生,实为龙凤双胎,送出的是女婴?

而侯广、刘兰手中那份所谓的‘先帝密诏’,很可能并非指定传位。

而是太宗皇帝出于某种原因(愧疚、怜悯、或被某种预言胁迫),承认了那个女孩的皇室血脉,并给予了她某种特殊身份或信物,使其成为连接礼唐与隋室(其母系可能为隋宗室女)血脉的象征?

那些前朝余孽、隐太子旧部,需要的或许并非一个能马上登基的‘真龙天子’,而是一个拥有李唐和隋室双重皇室血统的‘旗帜’或‘媒介’,用来证明他们事业的‘正统性’,并以此号召、整合各方力量?”

这个推测,让狄仁杰和裴行俭都倒吸一口凉气。

若真如此,那这盘棋,下得比他们想象的更大、更曲折!

一个拥有双重皇室血脉的“公主”,其象征意义和可操作性,在某些方面,甚至超过一个来历不明的“皇子”!

“系统提示:关键线索拼图“荆州真身-女性特征”解锁,触发高级推理演绎。

对“先帝密诏”真实性质、隋室余孽核心意图、侯广-刘兰集团最终目标的认知产生颠覆性修正。

获得“洞察先机”积分奖励400点!

政治嗅觉、情报分析能力提升。

新任务“追索凰影”发布:确认“荆州真身”确切身份、下落、及所持关键信物,阻止其与外部势力(突厥等)会合。”

“狄卿,立刻加派人手,沿着襄阳、江夏两条线全力追查!

重点查访四旬左右、气质不凡、可能精通书画刺绣、且近年突然出现或行为异常的女子!

同时,重新彻查感业寺所有旧档,尤其是贞观末年所有出入记录、用度明细,看有无可能隐藏了双生或女婴的记录!

还有,查杨宝林所有可能存世的亲属、故旧,尤其是女性亲属!”伍元照语速飞快。

“是!”

“裴尚书,灵州方向,战略需调整。

若‘真身’是女子,且掌握关键信物,其与突厥会合的目的,可能并非单纯扶立,更有可能是以‘和亲’或‘献宝’为名,换取突厥更大规模的军事支持,甚至……

突厥可汗可能有意娶她,以其血脉为名,将来诞下子嗣,再图谋中原!

告诉骆弘义,加强城防的同时,派出精锐游骑,在灵州外围,尤其是通往突厥方向的各条道路、山谷、渡口,加强巡查,遇有可疑车队、商旅,尤其是携带女眷、箱笼者,一律截查!必要时,可扮作马贼,先扣人再说!”

裴行俭神色一凛:“娘娘所虑极是!若突厥可汗真有此意,其出兵规模恐怕不止五千前锋!臣立刻调整部署,并密令河东、朔方,做好应对突厥大举南下的准备!”

“还有,”伍元照目光转向地图上的东南方向,“婉儿提及太平梦境指向东南。

此前刘兰、侯广与东海海商、倭国曾有勾结。

你立刻派人,密查扬州、明州(宁波)、福州等地大海商,尤其是与倭国、新罗贸易频繁者,近期有无异常举动,或接待过特殊女客。

那个‘真身’,未必一定北上灵州,也可能从海路潜逃出海,避往倭国或他处,以待时机!”

“臣遵旨!”

第一节:朝议纷争,凤压众音

如此大规模的军事调动和内部清查,必然需要朝议通过,尤其是在皇帝昏迷、太子新丧的敏感时期。

次日紫宸殿常朝,当监国潞王礼贤(代母后宣读)提出增兵河西、严查内奸、调动海防等一揽子决策时,果然引起了轩然大波。

以中书令李敬玄为首的部分“清流”文臣,率先发难。

“殿下!娘娘!如今国库空虚,太子新丧,陛下龙体欠安,正该与民休息,安抚四方。

河西虽有吐蕃入寇,然沙州城坚,王方翼将军足可御敌,实不必大动干戈,徒耗国力。

至于内查,侯广逆党已平,太子一案自有有司审理,若再行株连,恐伤及无辜,动摇国本,寒了天下士人之心啊!”李敬玄言辞恳切,一副为国为民的模样。

“李相此言差矣!”裴行俭出列,声如洪钟,“吐蕃论钦陵亲率十万大军,一日破瓜州,其势汹汹,意在断绝河西,割裂安西!

沙州再坚,能挡十万虎狼之师几时?

若沙州再失,则河西走廊断,安西沦为孤地,陇右腹背受敌,届时突厥再南下,东西夹击,我大唐西陲尽失,关中震动,才是真正动摇国本!

此时不调兵,更待何时?

至于内查,太子乃国之储君,竟被邪术所害,逆党余孽勾结外寇,图谋不轨,若不深挖肃清,难道要等刀架到脖子上再动手吗?”

“裴尚书未免危言耸听!”另一名御史出言,“突厥不过五千骑,已受阻于灵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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