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赤色荒原、诡影商队与遗忘川的序章（2/2）

一夜无事。第二天，团队远远地跟着商队的烟尘和车辙前进。对方似乎也发现了他们（在空旷荒原上很难完全隐藏），但并未表现出攻击或驱赶的意图，只是加强了侧后方的警戒。

午后，商队在一片相对平坦、视野开阔的红色戈壁边缘停了下来，似乎是在进行例行休整和检修。这是一个相对理想的接触时机。

叶辰让阿帕和琪雅带着小石、木头以及大部分重要物品留在远处岩石后隐蔽接应，自己则只带着玄灵（她的终端在交流中可能有用）和少量用于交易的物品（几块从黑石部落带来的、品质不错的燧石和一小包盐），向着商队停留地走去。他故意放慢速度，高举双手，示意没有武器（虽然他的力量本身就是武器），姿态坦荡。

商队的反应迅速而有序。几名骑手立刻驱动坐骑呈扇形围了上来，手中的弩箭和简陋的火铳对准了他们。一个身材高大、穿着拼接皮甲、脸上带着防风镜和面罩、头上扎着脏辫的头领模样人物，从一辆改装卡车的驾驶室跳下，大步走来。

“站住！报上名号，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为什么跟着我们？”头领的声音透过面罩有些闷，但语气强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审视。

“我们是来自北方山脉的旅人，前往‘遗忘川’寻找落脚点和贸易机会。”叶辰停下脚步，平静回答，“无意冒犯，只是同路，希望能进行一些有限的信息交换或交易。”

“北方山脉？”头领上下打量着叶辰和玄灵，目光在玄灵身上奇特的终端和服饰上停留更久，“黑石部落的人？不像。他们很少深入赤痂地这么远。你们身上……有奇怪的味道。”他吸了吸鼻子，似乎真的能嗅出能量场的差异。

“我们与黑石部落有过接触，但并非其成员。我们有自己的道路。”叶辰避重就轻，“我们愿意用上好的燧石和盐，交换关于‘遗忘川’当前情况的消息，以及一些针对赤痂地毒素的通用解毒剂或建议。”

听到“盐”和“燧石”，围着的几个骑手眼神明显亮了一下。在这片荒原，这些都是硬通货。

头领沉吟片刻，挥挥手，让骑手们稍微放松了警戒。“可以交易。我是‘锈爪商队’的头儿，叫我老疤。跟我来，别耍花样。”他转身向车队中央一辆较大的、带有棚屋的车辆走去。

棚屋内堆满杂物，弥漫着机油、烟草和腌肉的味道。老疤示意叶辰和玄灵坐在一个木箱上，自己则靠在一张绑着兽皮的破旧椅子上。

交易很快达成。叶辰用燧石和盐换来了两小瓶标注着“赤痂地通用抗毒血清（谨慎使用）”的浑浊液体，以及关于“遗忘川”的一些基本信息：

遗忘川并非一条真正的河，而是一条宽达数公里、深达百米、蜿蜒上千公里的巨大干涸古河道。河道内情况复杂，有些地段是平坦的沙石地，有些则是迷宫般的侵蚀岩柱和深坑。因为地形相对隐蔽，且有少数地下水源和耐旱植物，逐渐形成了几处规模不等的定居点和贸易集市。最大的一个被称为“砂岩镇”，位于河道中段一处有稳定泉眼和天然岩窟的区域。

“不过，最近遗忘川不太平。”老疤点了支用干草药卷成的粗烟，深吸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有些凝重，“‘赤潮’的活动范围在扩大，有些以前安全的支流和洞穴出现了新的污染源。另外，有几股势力在较劲，为了控制水源和贸易路线。‘铁骸帮’、‘净水兄弟会’、还有一群神神叨叨的‘复苏教’疯子……你们去的话，眼睛放亮点。”

“赤潮？”叶辰捕捉到这个新词。

“就是让你们脚下这片地变成这样的东西。”老疤用脚点了点地面，“像有生命的锈病，会感染土地、植物、动物……甚至人。被重度感染的地方，会形成‘赤潮菌毯’，那里面出来的东西……啧。”他似乎不愿多谈，“总之，离任何看起来过于‘鲜艳’或‘蠕动’的地面远点。我们商队有特殊的探测器和防护涂料，才能勉强走这条线。”

他又看了一眼玄灵：“你们这个……‘小玩意儿’，很扎眼。砂岩镇有喜欢旧时代科技的‘拾荒者’和‘技工’，但也有人憎恨这些‘引发灾祸的遗物’。藏好点。”

信息很有价值。叶辰道谢后，便和玄灵离开了商队营地。老疤没有挽留，商队也在不久后重新启程，向着遗忘川方向继续前进。

回到隐蔽点，叶辰分享了情报。

“看来遗忘川并非乐土，同样是危机与机遇并存。”琪雅总结道。

“至少有了明确的目标——砂岩镇。”阿帕说。

叶辰望向东南方，地平线处，大地似乎开始缓缓下沉，那是古老河床的边缘。“我们需要尽快抵达砂岩镇，获取更详细的情报，并决定下一步如何立足，以及……如何小心翼翼地，开始播撒我们的第一颗‘火种’。”

他摸了摸怀中的“晨曦-07”罐子。这东西，或许在对抗“赤潮”方面，能派上意想不到的用场？但前提是，他们必须足够谨慎，足够强大，才能在这片更加复杂、更加危险的废土上，守住希望，并让它生根发芽。

团队再次启程，追赶着前方商队扬起的淡淡烟尘，也追赶着那个被称为“遗忘川”的、充满未知与可能性的巨大沟壑。

真正的废土社交与势力博弈，即将在他们面前展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