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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陆安炀被乌图幽若捅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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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瞪大了眼睛,手中的长枪松开,身体向后倒去。陆安炀接住了他,这个曾经瘦弱的少年如今重了许多,但在他怀中依然轻得像片落叶。

“对……不起……”小七用最后的力气说,然后眼神彻底黯淡。

陆安炀抱着他的尸体,跪在血泊中。

四周的厮杀仍在继续,但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陆安炀仰天长啸,那啸声不似人声,充满了无尽的悲痛与愤怒。

黄泉杀退几个敌人,冲到他身边:“舅老爷!不能停!”

陆安炀轻轻放下小七的尸体,捡起地上的巨斧。当他再次站起时,眼中的血光更盛,但那份狂暴中多了一丝清明——那是悲伤淬炼出的决心。

“杀!”他只说了一个字,便再次冲入敌阵。

这一次,他的目标不再是盲目砍杀,而是直指中军的乌图幽若。

黄色的清心烟雾已经覆盖了小半个战场。

效果逐渐显现:前沿的傀儡军中,已有近万人恢复神智。这些人有的丢下武器逃窜,有的抱团抵抗仍在冲锋的同伴,还有的甚至调转刀锋,杀向后方控制他们的南幽将领。

战局开始混乱。

慕青玄在军帐中额角渗出汗珠。同时操控六十万大军本就耗费心神,现在还要对抗清心粉的瓦解效果,她的内力在急速消耗。

“乌图幽若,杀了那些投弹者!”她通过傀儡术下令。

战场上的乌图幽若策马冲向浅殇小组所在的方向。她的动作依然有些僵硬,但枪法凌厉无比,所过之处,容城士兵如割草般倒下。

浅殇刚掷出一枚清心弹,回头就看见那袭猩红披风如血云般压来。

“散!”她疾呼,十人迅速向不同方向逃散。

但乌图幽若的目标明确——浅殇是领队,杀了她,这个小队自然瓦解。长枪如毒蛇吐信,直刺浅殇后心。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从侧面撞来。

是陆安炀。

他用肩甲硬接了这一枪,金属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乌图幽若的长枪被撞偏,浅殇得以逃过一劫。

“快走!”陆安炀对浅殇吼道,转身面对乌图幽若。

两人四目相对。乌图幽若的眼中一片空洞,但陆安炀能感觉到,在那空洞深处,有一丝挣扎——那是真正的乌图幽若在与慕青玄的控制抗争。

“醒醒!”陆安炀喝道,“你不是傀儡!”

乌图幽若的动作明显一滞。

远方的慕青玄脸色一变:“不好……”

她加强了对乌图幽若的控制,但那具身体的反抗越来越强烈。乌图幽若本是无忧国顶尖的高手,心志坚定,若非被暗算下毒,绝不会轻易被傀儡术控制这么久。

战场上的乌图幽若忽然抱住了头,发出痛苦的嘶吼。

陆安炀抓住机会,巨斧横扫,却不是砍向她,而是斩断了她战马的前腿。战马悲鸣倒地,乌图幽若摔落在地,头上的头盔滚落,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那双眼睛,时而空洞,时而清明。

“杀……了我……”她用尽力气挤出这句话,“趁我……还能控制……”

陆安炀举起了斧头,却迟迟无法落下。

就在这时,战场上异变再生。

东风吹得更急了。

浅殇小组趁着陆安炀拖住乌图幽若,将剩余的清心弹全部投出。黄色的烟雾被风裹挟,迅速扩散至大半个战场。

效果是惊人的。

成片成片的傀儡兵停下了冲锋。他们丢下武器,茫然地看着四周,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看着遍地尸骸。哭声、喊声、质问声此起彼伏,南幽大军的阵型彻底崩溃。

明月在城头看得真切,立即下令:“全军出击!只诛首恶,降者不杀!”

容城守军士气大振,如潮水般涌出城门。那些恢复神智的南幽士兵大多选择了投降,只有少数仍在抵抗——那是中毒已深、无法恢复的傀儡,以及慕青玄的死忠部队。

但大势已去。

军帐中,慕青玄喷出一口鲜血。六十万大军同时脱离控制,反噬之力几乎震碎了她的心脉。她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如纸。

“不可能……卓青书的清心丹……不可能这么强……”

她不知道的是,卓青书改良了丹方,加入了专门克制傀儡术的“醒神草”。这种草药罕见,这世间也只存了少许,这一次全用在了战场上。

战场中央,乌图幽若眼中的清明越来越多。

她看着陆安炀,苦涩一笑:“杀了……杀了我……”

“你不能死。”一个声音传来。

卓青书不知何时来到了战场。他一身青袍,纤尘不染,与周围的血腥格格不入。一个小兵背着他来到乌图幽若身边,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紫色的丹药。

“这是解药,能彻底清除你体内的傀儡毒。”他说,“但过程会很痛苦,比你这些日子受的所有苦加起来还要痛苦。”

乌图幽若看着他,又看看陆安炀,最后点了点头。

卓青书将丹药喂入她口中,然后对陆安炀说:“带她回城,这里交给明月。她还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死。”

陆安炀抱着乌图幽若,一步步走向容城敞开的城门。

怀中之人轻得如同秋日枝头最后一片枯叶,呼吸微弱,面色苍白如纸。卓青书那枚紫色丹药正在她体内化开,与傀儡毒激烈缠斗,每一次脉搏的跳动都伴随着细微的颤抖。陆安炀能感觉到她生命的流逝与挣扎,那感觉如此熟悉,如同多年前在药王谷的暗牢里,听着隔壁牢房那些试验品渐渐微弱的呻吟。

他走得很慢,脚下的土地被血浸得泥泞不堪,每走一步都留下深深的印记。四周是战后余生的喘息——伤兵的哀嚎,失去同袍的哽咽,以及药王谷弟子们穿梭救治时急促的脚步声。黄色的清心烟雾尚未完全散去,混着浓重的血腥味,在晨光中形成一种诡异的朦胧。

还有十步就到城门。

浅殇正从侧面跑来,手中捧着干净的绷带和药瓶,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舅老爷,快将她……”

话音戛然而止。

就在那一瞬间,乌图幽若紧闭的眼睑猛地睁开——但那不是人类应有的眼睛。瞳孔深处迸发出一道诡异的红光,那光芒如此刺目,仿佛有两簇地狱之火在她眼中燃烧。

陆安炀脚步一顿,本能地察觉到危险,但太迟了。

乌图幽若那只原本软垂的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探入袖中,寒光一闪——一柄淬着幽蓝暗芒的短匕已被她握在手中。没有半分犹豫,甚至没有任何蓄力的前兆,匕首划破空气,直刺陆安炀左胸心口!

“噗嗤。”

利刃刺穿玄铁重甲的声音沉闷而清晰,像是用钝刀割开浸透的皮革。陆安炀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去。匕首的刃身几乎完全没入甲胄,只留下镶着骷髅雕饰的柄端,紧贴在他胸前。

剧痛如闪电般炸开,瞬间传遍四肢百骸。但比疼痛更锐利的,是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任何属于乌图幽若的清明或挣扎,只有纯粹的、非人的冰冷杀意。

“你……”陆安炀喉头涌上腥甜,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乌图幽若借着他僵直的瞬间,腰肢一拧,已从陆安炀怀中挣脱。她的动作流畅得不似刚刚还命悬一线的人,翻身落地时甚至没有趔趄,仿佛那柄插在陆安炀心口的匕首只是随手丢弃的物件。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浅殇的惊呼刚刚出口,黄泉从十丈外飞扑而来,明月在城头搭箭欲射——但乌图幽若更快。

她纵身跃上最近一匹无主的战马——那是南幽骑兵的战马,马鞍上还挂着半截缰绳。她扯过缰绳,双腿狠狠一夹马腹,战马吃痛嘶鸣,扬起前蹄,随即如离弦之箭般向南冲去。

“拦住她!”明月的声音从城头炸响。

几名反应最快的容城士兵挺枪阻拦,但乌图幽若甚至没有拔剑。她只是侧身避开刺来的长枪,左手在马鞍旁的箭囊中一抄,数支断箭已被她甩出——不是射人,而是射马。冲在最前的两匹战马被射中眼目,惨嘶着人立而起,将背上的骑士掀翻在地,瞬间阻断了追击路线。

马蹄踏起血泥,乌图幽若已冲出包围。

就在她即将没入战场边缘尚未散尽的硝烟时,她忽然勒马回首,目光如淬毒的箭矢,精准地钉在刚刚赶到的卓青书身上。

晨风卷起她散乱的长发,那张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至极的弧度。

“卓青书——”她的声音不大,却奇异地穿透了战场的嘈杂,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我们的恩怨,还没结束。”

话音落下,她再不回头,策马向南,猩红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很快便成了地平线上一个渐行渐远的黑点。

直到此时,陆安炀才踉跄着后退两步,单膝跪倒在地。

“舅老爷!”黄泉第一个冲到他身边,伸手要扶,却被眼前的景象骇得倒抽一口凉气。

那柄匕首仍插在陆安炀胸口,刺入的位置极其刁钻——紧贴胸甲缝隙,直抵心脉。幽蓝的刃身周围,黑色的血正汩汩涌出,顺着甲胄纹路蜿蜒而下,滴落在泥土中竟发出“滋滋”的轻响,腾起缕缕带着甜腥味的青烟。

有毒。

而且是剧毒。

“别拔……”陆安炀嘶声道,每说一个字,嘴角就溢出一缕黑血,“刃上有倒钩……拔出来……死得更快……”

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下去,额头上沁出豆大的冷汗,但那双眼睛却死死盯着乌图幽若消失的方向……

“为什么……”他喃喃道,不知是在问谁。

卓青书快步上前,蹲下身,两指迅速在陆安炀脖颈侧一按,又翻开他眼皮看了看,脸色越来越沉。“是‘蚀心散’,慕青玄的独门剧毒。”他声音低哑,“匕首必须现在取出,但毒已入心脉,即便取出来……”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在场所有人都听懂了。

浅殇已经哭了出来:“师傅!救救他!您一定能救他的对不对?”

卓青书没有回答,只是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三枚金红色的丹药,塞进陆安炀口中:“咽下去,能暂时封住心脉,减缓毒性扩散。”他又看向黄泉,“去找璇玑,让他立刻准备‘九转回阳汤’的药浴,要快!”

黄泉咬咬牙,转身向城内狂奔。

明月已从城头飞身而下,落在陆安炀身边,看到他的伤势,饶是身经百战也脸色发白。“乌图幽若……”她咬牙道,“她不是恢复神智了吗?怎么会……”

“那不是乌图幽若。”卓青书打断她,语气中有一种沉重的了然,“或者说,不完全是。”

他望向南方,目光复杂难辨:“慕青玄在她体内种下的不止是傀儡毒。我早该想到的……那女人行事,从来都留足后手。那红光,是‘夺魂引’——当傀儡术被强行解除时,深植识海最深处的最后一道指令就会被触发。那一刻的她,不是乌图幽若,只是慕青玄留在人间的一把刀。”

陆安炀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声咳嗽都带出更多的黑血。但他依然撑着不肯倒下,眼睛死死盯着卓青书:“她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

卓青书沉默良久,才低声道:“那是说给我听的旧债。”他没有解释更多,只道,“先救你。若你死了,这笔债就真的算不清了。”

几名药王谷弟子已抬着担架赶来,小心翼翼地将陆安炀平放上去。他的身体很重,即便重伤至此,肌肉依然紧绷如铁。浅殇紧紧跟在担架旁,一边哭一边用干净布巾擦拭他嘴角不断溢出的血。

“师傅……”她哽咽着问,“舅老爷……舅老爷是好人……”

卓青书没有回答。

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担架匆匆入城,又望向南方天际。那里,乌图幽若的身影早已消失,只余下一缕尘烟,在渐升的朝阳下泛着淡淡的金色。

恩怨未了。

这四个字像一句诅咒,盘旋在硝烟未散的战场上空。

而倒在血泊中的陆安炀,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景象,竟是多年前药王谷那间暗室——乌图幽若被铁链锁在墙上,浑身是伤,却对他露出一个虚弱而感激的笑。

“谢谢你……陆大哥。”

那个笑容,与今日她刺出匕首时眼中的冰冷,在逐渐模糊的视线里重叠、破碎。

原来有些救赎,从一开始,就是另一场背叛的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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