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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青梧新枝(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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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底衙’留下的烂摊子,得一件件收拾干净。活人的归活人,死人的归死人。”

“不问对错,只问平衡。”

我说完,屋里很静。

武胜靠着墙,用一块布慢条斯理地擦着一把新弄来的八面汉剑,闻言只是点了下头。

叶知秋正在调试一台信号窃听器,她没抬头,嗯了一声。

角落里,只有阿Kg的键盘敲击声。

这是我们的第一次会议。

就在这时,桌上一个老式手机响了。是叶知秋从废墟里翻出的,陈景瑞接生意那部。

叶知秋接起,开了免提。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又快又喘,上气不接下气:“是、是问事馆吗?我是荔湾粤剧团的!出事了!我们的台柱子‘靓全’,他、他不是他自己了!”

女人语无伦次,但重点很清楚。

一个叫“靓全”的粤剧老倌,昨晚唱了出古老的折子戏《斩经堂》后,就魔怔了。不吃不喝,不说人话,就在后台反复哼那调子,谁靠近就用怨毒的眼神瞪谁。

“戏班鬼。”叶知秋挂了电话,给出结论。

“什么玩意儿?”武胜问。

“执念体。”叶知秋解释,“不是阴魂,只是一段强烈的情绪,附在某个东西或者……唱段上。本来无害,但‘水底衙’搅乱了地气,把这些沉睡的东西都激活了。”

半小时后,荔湾粤剧团。

后台一股廉价香粉和汗水混杂的味儿。几个工作人员堵在化妆间门口,交头接耳,谁也不敢上前一步。

“就在里面。”带路的女人指着门,嘴唇都在抖。

门后,一股阴冷哀怨的气息,很弱,但很纯。

我们四个交换了一下眼色。

武胜第一个上前,什么也没做,就往门口一站。他身上那股烘炉般的阳气,直接把门里那股阴冷气息死死压了回去,再也透不出一丝。

阿Kg掏出笔记本,手指快速操作。后台几盏闪烁的老旧灯管,瞬间稳定。音响里的电流杂音也消失了。他切断了这东西能利用的一切现代设备。

叶知秋则从布包里取出一只小铜香炉,点燃一撮暗红色粉末。一股混着檀香和草药的安魂香气味散开。她没念咒,只端着香炉,用粤语轻声念了一段安抚心神的词。

最后,我推开门。

化妆间里,“靓全”穿着戏服,画着油彩,对着镜子反复哼着那如泣如诉的调子。他身体在抖,眼神空洞。

我“看”到,一团淡灰色的影子笼罩在他身上。影子里是不甘、落寞和对一个唱段的偏执。生前,应该也是个名角,到死都没把这出《斩经堂》唱好。

我没用任何强制手段。

我伸出手,将一丝不带情绪的念力,渡了过去。

念力抚过那团灰雾,我只传递了一个信息:

“落幕了。”

灰雾剧烈一颤。那段充满瑕疵的唱腔在我脑中回响。

“你的时代,结束了。”

我再次传递信息。

灰雾的颤动停了。那股盘踞百年的不甘,像是终于找到了出口。它不再挣扎,化作一缕青烟,从老倌头顶升起,盘旋一圈,彻底消散。

不到五分钟。

老倌身体一软,瘫在椅子上,粗重地喘息起来。他醒了。

我们转身离开剧院。

这是“平衡事务所”的第一单。没有斗法,没有说教,只有精准、高效的协作。

我喜欢这种感觉。

走在回去的路上,我们都没说话。刚才净化那“戏班鬼”时,我捕捉到了它消散前最后一丝意念。不是它的记忆,是它沉睡时,被“水底衙”搅动的地气沾染上的一段杂音。

一段鼓点的节奏。

很陌生,和粤剧的锣鼓经完全不同。

那鼓声,不像是耳朵听见的,是直接砸在我的心口上。

又闷,又热。

带着一股子雨林里血祭的野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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