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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青梧新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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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变小了,扯天扯地的雨幕收缩成细密的帘子,挂在灰白的天地间。废墟里,阿Kg笔记本屏幕的光,照着那枚龙头帆船的徽记,一明一暗。

“朝拜。”

他吐出这两个字,不带任何情绪。

武胜往火里添了块木头,水汽“滋啦”一声,草药味更冲了。“广州城西一个破仓库,朝拜马来西亚的什么公司?”

“义兴公司。百年前下南洋的华人私会党,三合会的分支。”叶知秋划着手机屏幕,声音很低,“资料不多,但在槟城,这个名字牵扯着很多老家族和商会。”

一根看不见的线,从这座城市的暗处,一直延伸到了南海的另一头。

“先收租。”我站起身,走到火堆旁。

武胜抬头看我,没吭声,默默把煮着草药的铁桶挪了挪,给我腾出个位置。

“没时间耗着。”我盯着火苗,“我们需要一个据点,需要钱。那个仓库,就是‘水底衙’留给我们的遗产。”

阿Kg合上笔记本。“物理地址锁定了。城西,榕树湾工业区,七号仓库。废弃罐头厂。”

“雨停就动身。”武胜下了结论。

再没人有异议。

下午雨停,天空是一种病态的惨白。武胜那辆坑坑洼洼的皮卡,载着我们四个,驶离了问事馆的残骸。

罐头厂的破败超出预料,红砖墙上爬满藤蔓,巨大的铁门锈穿了好几个洞,一个红漆喷的“拆”字已经褪色。空气里是铁锈和植物烂掉的酸腐气。

“里头没人。”武胜下了车,在门口抽了抽鼻子,“但有东西。”

阿Kg的笔记本已经打开,代码在屏幕上瀑布般滚落。“信号源就在里面。物理隔绝的局域网,很谨慎。”

我走到铁门前,门上挂着一把脸盆大的铜锁。手握上去,一股混乱污秽的能量残留顺着指尖钻进来。“水底衙”的手笔,用工业废料混着咒术做的简易防御阵。普通人靠近会心慌气短,但对我来说,太薄了。

我没调动任何庞大的力量,只将自己的意念沉进去。锁芯里传来一声细微的脆响。

“咔哒。”

锁开了。

武胜眉毛动了动,没问,上前用肩膀顶住铁门。沉重的金属摩擦声里,一道缝隙被强行推开。

一股更浓的,混着机油、酸味和淡淡血腥的气味涌了出来。

仓库里空旷巨大,一条停产的流水线锈迹斑斑,上面挂着铁钩。地上到处是破损的铁罐头。

“那儿。”阿Kg指向流水线尽头的一个红砖隔间。

隔间门是厚重的防盗门,装着电子密码锁。

阿Kg走到门前,从包里掏出一个黑盒子,几根带细夹的数据线接出。他把夹子精准地夹在密码锁的线路接口,另一头连上笔记本。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移动,稳定而精准。屏幕上,代表防火墙的红色代码块刷满屏幕。阿Kg的代码化作无数蓝色丝线,不硬冲,而是无声地渗入,寻找结构本身的缝隙。

不到一分钟,密码锁“嘀”的一声,绿灯亮了。

“‘水底衙’的钱,不在银行。”阿Kg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解释,“他们用的是一套基于区块链和加密符文的地下金融系统,这儿就是一个节点。我刚伪造了最高权限指令,把账户里的流动资金,转进了一个干净地址。”

“多少?”武胜问。

阿Kg抬起头,那张没什么血色的脸上,出现一种罕见的,被数字本身砸晕的表情。他没说话,只是在键盘上敲了一下,屏幕上弹出一串数字。

一长串的零。

武胜刚掏出的烟掉在了地上。

三天后。

西关,恩宁路,一栋三层高的旧洋楼。青砖墙,满洲窗,门口两棵半死不活的梧桐。一个南洋归国华侨的祖宅,空了许多年。

我们用那串数字里一个微不足道的零头,买下了它。

院子里,一张红木长桌上铺着宣纸。我握着笔,武胜和叶知秋站在身后,阿Kg坐在门廊台阶上敲着电脑。

我落笔。

墨迹在宣纸上化开,沉稳,厚重。笔锋转折,却藏着一股不容商量的锐利。

平衡事务所。

写完这四个字,我感觉身体里某种悬浮着的东西,终于落了地。

我把牌匾挂上吱呀作响的木门。阳光穿过梧桐叶,在黑底金字上投下碎光。

“从今天起,这里就是据点。”

客厅里,我对他们三个说。屋子很大,很空。

“我们的目标,不是救世,也不是行道。我们就在阴阳的边界上,谁也不依附。我们的存在,就是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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