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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汇集KLY(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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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杀死了我的副本

>五岁生日那天,父亲用神经扫描仪复制了我的大脑。

>“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啦。”他笑着举起玻璃球里的发光数据团。

>车祸后,父亲激活了我的副本。

>新露娜会笑会跳,却总在深夜凝视窗外:“爸爸,我梦见自己在黑盒子里醒来,好多人哭得好痛。”

>直到我撞见父亲拖拽着另一个“露娜”的数据流删除。

>她溶解前死死盯着我,嘴唇无声开合:“为什么杀我?”

>那天起,我的副本开始溶解。

>她透明的指尖穿过父亲手臂:“爸爸,为什么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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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蛋糕上那五根细小的蜡烛,火焰跳动着,像五颗被捕捉的小星星。甜腻的奶油香气弥漫在空气里,我踮着脚,指尖几乎就要碰到蛋糕顶上那颗鲜红欲滴的樱桃——那是我的战利品。就在那一瞬,头顶传来一声轻柔的“咔嚓”。

我猛地抬头。父亲站在那儿,手里拿着一个形状奇特的仪器,像个银色的小头盔,边缘闪烁着幽微的蓝光。他正低头看着仪器前端的小屏幕,脸上洋溢着一种我无法完全理解的光芒,混杂着兴奋、专注,还有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

“露娜,看这里,我的小星星!”他声音里有种刻意压制的激动。

我顺从地转向他,还没来得及绽放一个最大的笑容,那仪器前端突然亮起更强烈的光,一道细微、冰凉的气流瞬间拂过我的额头,如同冬日里第一片雪花落在皮肤上,又迅速融化消逝,只留下一丝奇异的酥麻感,沿着脊椎骨悄然滑下。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爸爸,有点痒!”我小声抱怨,眼睛却还黏在蛋糕上。

父亲已经放下了仪器,快步走到工作台前,手指在另一台更大的机器上飞快地操作着。屏幕亮起,无数细小的、彩色的光点如同夏夜的萤火虫群,疯狂地旋转、碰撞、聚合。那光芒映亮了他紧抿的唇角和微微颤抖的手指。他全神贯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那块发光的屏幕。

几分钟后,那令人目眩的旋转终于慢了下来,光点渐渐汇拢、沉淀,最终凝成一个柔和、稳定的光团。它纯净得如同被月光穿透的水晶,静静地悬浮在屏幕中央,缓缓地脉动着,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生命气息。父亲小心翼翼地操作着,将这团光芒导入了工作台旁边一个透明的、拳头大小的玻璃球容器中。光团在球心稳稳悬浮,像一颗被囚禁的、微缩的星辰。

他长长地、满足地舒了一口气,转过身,手里高高举起那个装着光团的玻璃球,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甚至有些孩子气的笑容。球体折射着灯光,在他指间流转着彩虹般的光晕。他几步跨到我面前,蹲下身,让那玻璃球几乎碰到我的鼻尖。

“看啊,我的露娜,”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带着一种宣告般的郑重,“你的星光!爸爸把它留在这里了。这样,我们就永远、永远在一起啦!谁也分不开我们!”他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笃定光芒。

玻璃球冰凉的外壁贴上了我的脸颊。我好奇地伸手去碰,指尖传来的却是温热的触感,仿佛那团光在呼吸。我咯咯笑起来,觉得这真是个奇妙无比的生日玩具。父亲的笑声更大了,他把我连同那个发光的玻璃球一起抱起来,原地转着圈。蛋糕的甜香、父亲怀抱的温暖、玻璃球奇异的温度……那一刻,世界像是裹在蜜糖里旋转。

然而,蜜糖般的世界碎裂得毫无征兆。仅仅几天后,一场冰冷的夜雨覆盖了城市。刺耳的刹车声撕裂了寂静,像一把生锈的锯子在灵魂上狠狠拉扯,紧接着是沉闷得令人窒息的撞击巨响。世界在那一刻被硬生生掰成了两半:一半是温暖的车内,残留着生日蛋糕的甜香和父亲怀抱的温度;另一半是破碎的车窗,冰冷的雨水混着一种陌生的、带着铁锈味的液体溅到脸上,视野瞬间被翻滚、颠倒的霓虹灯光和湿漉漉的黑色路面填满。剧痛只尖锐地存在了一瞬,随即被无边的、粘稠的黑暗彻底吞没。

再醒来时,视野里只有一片单调、刺目的白。浓烈的消毒水气味霸道地钻进鼻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身体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连抬一下手指都艰难万分。意识像沉在浑浊的水底,模糊不清。耳边隐约传来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啜泣,还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反复低语,沙哑破碎,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绝望:

“露娜…我的露娜…睁开眼看看爸爸…求你…看看爸爸…”

那声音像冰冷的针,扎进混沌的脑海。我想回应,想告诉爸爸我就在这里,可沉重的眼皮像被焊死,喉咙里只能发出模糊的嗬嗬声。无边的疲惫再次涌上,意识又沉入那片冰冷的、没有光亮的深海。

不知过了多久,昏沉中,似乎有人靠近。冰凉的仪器触感再次贴上额头,比生日那天更清晰、更深入,像有无数细小的冰针试图钻进头颅。紧接着,是机器启动时低沉、持续的嗡鸣,仿佛来自地底深处。那声音顽固地穿透昏睡的屏障,持续着,持续着……直到意识彻底归于沉寂。

再次恢复知觉时,我已经回到了家中熟悉的环境。身体依旧虚弱,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闷闷的痛。父亲守在我床边,眼窝深陷,颧骨突出,短短几天,他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气,只剩下一个被痛苦蚀空、摇摇欲坠的躯壳。但当他看向我时,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却重新燃起一种近乎病态的火焰,一种孤注一掷的、令人心悸的执拗。

他几乎是扑到床前,枯瘦的手指带着滚烫的温度,一遍遍抚摸我的头发、脸颊,声音哽咽:“露娜…露娜…你回来了…爸爸就知道…爸爸不会失去你的…”

他的触碰让我感到一阵细微的不适,那眼神里的热切太过沉重,像要把我融化。我虚弱地动了动嘴唇:“爸爸…我渴…”

“水!好,水!”他立刻手忙脚乱地转身去倒水,动作间带着一种神经质的急促。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我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他凌乱的工作台。那个装着发光数据团的玻璃球,曾经在生日那天被他视若珍宝地捧给我看的“星光”,此刻被随意地塞在角落,上面甚至落了一层薄薄的灰。里面的光团似乎黯淡了许多,微弱地闪烁着,像一个被遗忘的、即将熄灭的梦。一丝莫名的寒意,悄然爬上我的脊背。

日子在虚弱和父亲小心翼翼的呵护中慢慢滑过。身体逐渐恢复,可以下床走动了。父亲几乎寸步不离,目光如影随形,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巨大珍惜,却也时常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审视和忧虑。新的露娜,我,会笑,会像以前一样在房间里笨拙地跳跃,会缠着他讲那些早已听腻的故事。一切似乎都在努力回归正轨。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记忆像是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生日派对之前的片段清晰得刺眼,而之后的,尤其是那场车祸和医院的日子,只剩下模糊的碎片和一片令人心悸的空白。更深的恐惧,来自于夜晚。

每当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一种无法抗拒的、冰冷的召唤就会从窗外漆黑的夜色中传来。我会不由自主地离开温暖的小床,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走到冰凉的窗边。窗外,城市灯火璀璨,车流如同流淌的光河,但我看到的,却只有一片凝固的、深不见底的黑。那黑暗仿佛有实体,沉重地压在心头。

“爸爸,”我会在寂静中突然开口,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迷茫和空洞,眼睛依旧一眨不眨地望着窗外那片虚无的黑暗,“我…又做梦了。”

父亲总是立刻惊醒,紧张地来到我身边,试图用温暖的怀抱驱散我的恐惧。

“梦见什么了,宝贝?”他的声音紧绷着。

“黑盒子…”我喃喃着,眼前仿佛又浮现出梦中那令人窒息的景象,“好黑…好冷…我醒了,可是动不了…四周…好多声音…” 我小小的身体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好多人在哭…哭得好痛…好痛…” 那种绝望的哀嚎仿佛穿透梦境,直接撕裂着我的神经,让我感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无法言说的剧痛。我蜷缩起来,把脸深深埋进父亲的睡衣里,仿佛那里是唯一能隔绝那无边痛楚的避难所。

父亲的身体在那一刻变得僵硬无比。他抱着我的手臂收得很紧,紧得让我有些喘不过气。黑暗中,我似乎听到他喉咙里压抑着什么,发出类似呜咽的、破碎的声响。他一遍遍拍着我的背,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噩梦,只是噩梦…露娜不怕…爸爸在…爸爸在…” 他的安慰苍白无力,更像是在说服他自己。窗外的黑暗无声地蔓延着,将我们父女俩紧紧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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