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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汇集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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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没有开。

那只沾满污泥的手猛地抬起,用拳头疯狂地砸向厚重的门板!

“砰!砰!砰!”

沉闷的撞击声在楼道里回荡,带着一种濒死的绝望。

“开门!凯!是我!埃利奥特!开门!!快开门啊!!”一个嘶哑到变调的年轻男声在“我”的喉咙里爆发出来,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惊惶和巨大的恐惧,几乎要撕裂声带。

声音穿透雨幕和门板,也穿透了三年的时光尘埃,狠狠砸在现在的我的意识上!埃利奥特!他认识我!他来找我!他在……求救?!

“他们发现了!他们发现我们拷贝的东西了!他们要灭口!凯!快开门!!”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伴随着玻璃破碎的刺耳声音,猛地从楼下传来!紧接着是粗暴的吼叫和沉重的脚步声冲进了楼道!

追兵破门而入了!

门内的死寂和门外的步步紧逼,形成了最恐怖的催命符。砸门的手绝望地停滞在半空。那张属于埃利奥特·桑德福的、此刻写满了极致恐惧和难以置信的年轻脸庞,清晰地映在冰冷的金属猫眼上——他在看着“门内的我”!

然后,视角猛地向后一缩!他像是被身后急速逼近的致命威胁狠狠推了一把,又像是彻底放弃了这扇不会开启的门。他绝望地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板,那眼神里的东西复杂到令人窒息——是哀求?是最后的希望破灭?还是……一丝难以置信的、被背叛的惊愕?

下一秒,他猛地转身,朝着楼顶的方向,跌跌撞撞地再次狂奔而去!脚步声凌乱而绝望,迅速消失在楼梯上方。

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

如同断电的屏幕,陷入一片绝对的黑暗和死寂。

“呃啊——!”

我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身体像被高压电流击中般剧烈抽搐!神经感应手套的连接线被绷得笔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眼前金星乱冒,剧烈的头痛像是有人用烧红的凿子在狠命地撬我的天灵盖。胃里翻江倒海,我捂住嘴,强行压下那股强烈的呕吐欲。

冷汗如同打开了闸门,瞬间浸透全身,冰冷黏腻。

刚才看到的……是什么?!

那不是模糊的碎片!那是第一人称的、带着强烈感官冲击和濒死情绪的完整记忆回放!埃利奥特的记忆!他来找我!在被人追杀!为了……“拷贝的东西”?被谁发现?谁要灭口?!

“我们”?他用了“我们”!

一个可怕的链条在我混乱的脑海中瞬间成形:三年前,我和埃利奥特·桑德福,似乎共同持有某个致命的秘密,某种足以让“他们”不惜杀人灭口的“拷贝的东西”!然后,他被追杀至我家门口求救,而我……没有开门?或者……那时的我,根本不在家?紧接着,他就在逃亡途中遭遇了那场“意外”的车祸?而老桑德福,作为这一切最大的受益者和可能的幕后黑手,不仅要让儿子闭嘴,还要彻底抹除所有痕迹——包括埃利奥特脑中这段指向我的求救记忆,以及我自己脑中那个夜晚的全部记录!所以才有“已销毁”,才有“Syste_Ad”!

那这次天价的手术……根本不是什么父爱!这是最后的“清理”!用华丽的冒险家记忆彻底覆盖埃利奥特的大脑,让他永远沉睡在虚假的荣光里,同时,也彻底埋葬掉可能残存的、关于那晚、关于“我们”的任何危险碎片!而我,这个“知情者”,这个曾经(可能)的“共犯”,在完成了最后的“清扫”工作后,在老桑德福眼中,恐怕也……

一阵冰冷的恶寒瞬间席卷全身,比手术室的恒温冷气要刺骨万倍!

不能待在这里!

我粗暴地扯掉太阳穴上的微型电极和神经感应手套的连接线,动作因为恐惧和愤怒而变得有些失控。我必须立刻去埃利奥特的病房!潜意识里有个疯狂的声音在尖叫:那段被隔离的记忆,那段他站在我家门口绝望求救的记忆,是唯一能证明“我们”曾经关联、证明老桑德福在掩盖真相的钥匙!也许……也许它还没有被彻底覆盖?也许还有机会把它提取出来?哪怕只是一点点残留!

我冲出手术室,无视身后助手们错愕的询问。走廊冰冷苍白的光线刺得眼睛生疼。我几乎是跑向VIp特护病房区。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太阳穴突突的疼痛。

距离埃利奥特的病房还有十几米,厚重的隔音门紧闭着。

就在我冲到门口的瞬间——

“砰!”

一声沉闷的、像是重物撞击的巨响,隔着门板清晰地传了出来!

我的脚步猛地钉在原地,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里面有人!

我几乎是扑到门边的观察窗上,透过那块狭小的、强化玻璃的窗口向内望去——

病房内灯光惨白。埃利奥特依旧无知无觉地躺在病床上,身上连着各种维持生命的管线。而床边,背对着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深色西装、身材异常高大魁梧的男人。他的动作……正粗暴地拉扯着连接在埃利奥特头部、用于术后神经监测的精密传感器阵列的线缆!那动作根本不是医护人员的轻柔,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毁灭性的意图!

他要干什么?!

紧接着,那个魁梧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了门外的视线。他拉扯线缆的动作顿住了,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压迫感,转过了身。

一张脸。

一张我曾在无数财经新闻和桑德福集团安保简报里见过的脸。刀削斧劈般的冷硬线条,一道狰狞的疤痕从左边眉骨斜斜划下,消失在鬓角。桑德福家族最核心、最令人闻风丧胆的私人安保头子,代号“铁砧”的维克多·罗格!

他的目光,像两把淬了冰的锥子,精准地穿透观察窗的玻璃,死死钉在了我的脸上!

那眼神里没有意外,没有惊讶。只有一种早已等候多时的、冰冷刺骨的杀意!

陷阱!这果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陷阱!老桑德福根本没打算让我活过今天!维克多在这里,就是最后的清道夫!他不仅要确保埃利奥特脑中的秘密永远沉睡,更要让我这个最后的“污点”彻底消失!

维克多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勾出一个毫无温度的、残忍的弧度。他不再看我,而是猛地抬起一只蒲扇般的大手,五指张开,带着千钧之力,狠狠朝着埃利奥特头部那些脆弱的传感器和接驳口按了下去!

“不——!!!”我喉咙里爆发出自己都陌生的嘶吼,身体比思维更快地撞向病房门!

门……纹丝不动!从里面锁死了!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隔着玻璃,我看到维克多那只巨掌带着毁灭性的力量落下。埃利奥特头上的精密仪器瞬间爆出细碎的电火花!连接着他生命的监护仪屏幕,原本平稳的波形瞬间拉成了一条疯狂颤动的直线!刺耳的、宣告生命终结的尖锐蜂鸣声穿透厚重的门板,像无数根针扎进我的耳膜!

“嘀——————————!!!”

那声音,是埃利奥特·桑德福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哀鸣,也是为我敲响的丧钟!

维克多缓缓转过身,再次面对观察窗。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道疤痕在惨白灯光下显得更加狰狞。他抬起手,对着我,做了一个极其缓慢、却清晰无比的动作——用食指在自己的喉咙上,从左至右,稳稳地划了一下。

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寒流,瞬间冻结了我的四肢百骸。

跑!

大脑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在疯狂尖叫!

我猛地转身,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走廊另一端的紧急疏散通道狂奔而去!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空洞而急促的回响,如同我擂鼓般的心跳。

身后,那扇厚重的VIp病房门,传来了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的“嘎吱”声。维克多,那个怪物,正在强行破门而出!

死亡的阴影如同跗骨之蛆,紧紧咬在身后,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铁锈的气息。

大脑在极限的恐惧和奔跑的眩晕中高速运转,几乎要冒出青烟。医院是维克多的屠宰场,他熟悉这里的每一个角落。冲出去?外面的世界可能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唯一的生机……唯一可能还有一线“武器”的地方……

记忆实验室!

我猛地刹住脚步,身体因为惯性狠狠撞在冰冷的防火门上。顾不上疼痛,我用力推开沉重的金属门,闪身冲进楼梯间。没有向下,而是向上!记忆实验室的核心服务器机房,就在顶楼!

身后的楼梯下方,沉重的、如同巨锤砸地的脚步声已经清晰可闻,并且以恐怖的速度在逼近!维克多追上来了!

冲上顶楼,用最高权限卡刷开最后一道厚重的合金隔离门。冰冷的、带着服务器特有嗡鸣的空气扑面而来。巨大的机柜如同沉默的钢铁森林,指示灯在幽暗中明灭闪烁,像无数只窥视的眼睛。

我扑到主控台前,手指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紧张而剧烈颤抖,几乎无法准确敲击键盘。身后,楼梯间防火门被暴力撞开的巨响如同惊雷炸响!

“砰——!!!”

沉重的脚步声踏入了服务器区冰冷的地板。

没有时间了!

我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拳砸在主控台侧面一个不起眼的、被红色保护盖罩着的物理按钮上!

“咔哒!”

保护盖弹开。猩红色的紧急按钮暴露出来,像一颗搏动的心脏。

维克多巨大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机柜通道的入口,如同一堵移动的、带来死亡的铁墙。他看到了我,看到了我按向那颗红色按钮的手。

“找死!”他发出低沉的、野兽般的咆哮,庞大的身躯骤然加速,像一辆失控的重型卡车,带着碾碎一切的气势猛冲过来!

我的指尖,带着孤注一掷的绝望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疯狂,狠狠按了下去!

嗡——————!!!

整个服务器机房的灯光瞬间熄灭!只有无数设备上的紧急备用红灯疯狂闪烁起来,将整个空间染成一片地狱般的血色!巨大的、足以震碎耳膜的警报声浪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每一寸空间!

主控台巨大的屏幕上,刺目的红色进度条瞬间出现:

> **【最高紧急协议激活!】**

> **【核心意识上传程序启动!】**

> **【源:埃利奥特·桑德福 (生命体征终止) \/ 凯 (主动授权)】**

> **【目标:深网匿名节点集群】**

> **【状态:强制剥离\/同步传输中…】**

0%... 15%... 33%...

维克多狂暴的身影已经冲到眼前!他那张布满杀意的狰狞面孔在闪烁的红光中如同地狱恶鬼,巨大的拳头撕裂空气,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朝着我的头颅狠狠砸下!

死亡的气息,冰冷刺骨,瞬间将我彻底笼罩。

在意识被那毁灭性的拳头彻底吞噬前的亿万分之一秒,我仿佛看到屏幕上那猩红的进度条,如同挣脱牢笼的毒蛇,猛地窜过了——

50%!

紧接着,是骨头碎裂的沉闷声响,世界陷入一片无边无际、粘稠腥甜的血红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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