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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汇集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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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垃圾记忆里的谋杀案

>我是记忆废料场的清洁工,专门回收富豪们丢弃的破碎记忆。

>一位顶级富豪出价百万,要求我拼接他童年被绑架的记忆碎片。

>当记忆逐渐完整,我惊恐地发现——他才是当年绑架案的凶手。

>而那个“被绑架”的孩子,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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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雨永不停歇,敲打在铁皮屋顶上,汇成一股股浑浊的泥流,沿着锈蚀的檐槽淌下。霓虹灯招牌“再生记忆废料场”在雨幕里化开,油腻腻的粉紫色光芒渗进泥水里,像一片片凝固的污血。空气里弥漫着金属锈蚀、臭氧和某种难以名状的、类似陈年档案发霉的混合气味,浓得几乎能压弯人的脊梁。

铁渣蹲在湿漉漉的金属格栅地板上,油腻的工作服紧贴着嶙峋的肩胛骨。他面前是一个敞开的“罐子”,曾经是某个富豪储存珍贵记忆的容器,流光溢彩的外壳如今布满刮痕和凹坑,黯淡得像一块死去的石头。他戴着布满油污的绝缘手套,指尖异常稳定地捏着一根纤细的探针,小心翼翼探入罐体内部复杂的接口丛中。动作精准得近乎刻板,避开那些因粗暴丢弃而裸露、缠绕的神经传感线路。这些细如发丝的玩意儿,带着致命的神经脉冲电压,一个不慎,就能让大脑瞬间烧成一块焦炭。

“嘶啦——”一声轻响,一小簇幽蓝的电火花在他指尖前方猛地爆开,短暂地照亮了他紧绷的下颌线,随即又湮灭在阴影里。铁渣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手腕极其细微地调整了一个角度,探针灵巧地绕过危险区,深入核心。旁边的旧式显示屏上,一串串代表记忆碎片原始数据的乱码瀑布般滚过,偶尔夹杂着几个模糊扭曲的视觉片段:一片晃动的、刺眼的阳光,一张模糊不清、笑容却莫名让人心头发紧的脸孔,几声尖锐到失真的童音尖笑……这些碎片混乱、短暂,带着强烈的不适感。

“妈的,又是个垃圾堆里淘出来的‘宝贝’?”阿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毫不掩饰的嘲弄。他靠在堆满废弃罐头的金属架子上,瘦得像根竹竿,一件同样油腻的工装外套松松垮垮挂在身上。他啐了一口,浓痰划出一道弧线,落进角落积水的油污里,发出轻微的“噗”声。“能值几个钱?够换两瓶劣质合成酒不?”

铁渣没回头,只是用指关节敲了敲手边一个刚处理完的罐子,发出沉闷的金属声。显示屏上,刚才还混乱不堪的碎片数据流已经稳定下来,组成了一段虽然依旧模糊、但至少能连贯播放几秒钟的画面:一个装饰奢华的花园角落,一个穿着精致小礼服的孩子笨拙地追逐一只毛茸茸的机械宠物狗,笑声清脆。画面短暂稳定了几秒,随后又不可避免地扭曲、碎裂、消失。

“老样子,”铁渣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砂纸在粗粝的金属表面摩擦,“处理费,三十信用点。记忆内容……不值钱。”他伸手,拔掉连接探针的数据线。显示屏瞬间暗了下去,只留下一片死寂的黑色。

“嘁,穷鬼的童年也是童年?”阿锈撇撇嘴,不以为意地耸耸肩,目光扫过废料场深处堆积如山的、闪烁着微弱残余能量的记忆罐头,像一片由欲望和遗忘构成的、冰冷而绝望的坟场。他踢了踢脚边一个空罐子,金属罐子哐啷啷滚远,在寂静的废料场里制造出刺耳的噪音。

就在这时,废料场那扇沉重、布满锈迹的合金大门,猛地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仿佛金属骨骼被强行拗断的呻吟。它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外面推开了一道缝隙。

湿冷的、裹挟着工业废气和酸雨腥气的风猛地灌入,吹得悬挂的破旧灯泡剧烈摇晃,在墙壁上投下疯狂舞动的巨大阴影。光线短暂地照亮了门口的身影。

一个男人站在那里。身形挺拔,裹在一件剪裁绝对完美、材质昂贵得令人窒息的黑色长外套里,与周围污秽油腻的环境格格不入,像一颗误坠泥沼的黑钻。雨滴顺着他一丝不苟的发梢滑落,在他脚边昂贵的手工皮鞋周围形成一小圈水渍。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同覆盖着一层精心打磨的寒冰,目光锐利如手术刀,缓慢而冰冷地扫过整个昏暗、混乱、弥漫着死亡气息的废料场内部。那目光最终,牢牢钉在了铁渣身上。

铁渣和阿锈的动作瞬间凝固了。阿锈脸上那种玩世不恭的嘲弄消失了,只剩下惊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铁渣缓缓站起身,油腻的工装裤摩擦发出沙沙声。他隔着堆积如山的废弃记忆罐头,隔着弥漫的机油和酸腐气味,隔着阶级的巨大鸿沟,沉默地迎向那道冰冷的目光。废料场里只剩下雨点击打铁皮屋顶的单调轰鸣,以及某种无形压力带来的窒息感。

男人没有踏入这片泥泞,仿佛怕污秽沾染了他昂贵的鞋底。他身后,一个沉默如铁塔般的保镖无声上前一步,将一只小巧却异常沉重的银色金属密码箱放在门口一处相对干燥的金属台面上。“咔哒”一声轻响,箱盖弹开。里面没有信用点芯片,只有一排排闪烁着诱人冰冷光芒的、高纯度能量晶条。它们散发出的无形能量场,甚至让周围空气中的尘埃都微微震颤起来。

“一百五十万。”男人的声音响起,没有任何起伏,如同电子合成音,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金属板上,清晰、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在空旷的废料场里激起微弱的回音。“预付五十万。事成之后,剩下的一百万。”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铁渣的脸,仿佛在评估一件工具的性能。“我需要你帮我拼合一段记忆。一段……属于我童年的记忆碎片。关于一次绑架。”

铁渣的心脏在胸腔里猛地一撞,如同被重锤击中。绑架?顶级富豪的童年绑架记忆?这本身就充满了悖论和不详的气息。他下意识地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喉咙里发紧,声音比平时更哑了几分:“碎片……来源?”

“来源你不需要知道。”男人打断他,语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如同下达指令,“你只需要知道它们在这里。”他微微侧头示意,身后的保镖立刻上前,将一个深黑色、表面没有任何标识、却异常沉重的特种合金手提箱放在了银色密码箱旁边。“加密等级很高。工具箱里有你需要的一切解码工具。一周时间。”他最后看了铁渣一眼,那眼神深不见底,蕴含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是命令,是审视,更深处似乎还藏着一丝……难以名状的急切?“我需要看到完整的记忆。无论你看到什么。”

说完,男人没有任何停留,转身,昂贵的外套下摆在潮湿的空气中划过一个冷硬的弧度。保镖紧随其后。沉重的合金大门再次发出呻吟,缓缓关闭,将外面湿冷的风雨和那个世界隔绝开来。废料场重新被昏暗、油腻和雨声统治。只剩下铁渣、阿锈,以及那两个箱子——一个装着巨额财富的诱饵,一个装着深不可测的秘密。

阿锈像是被解除了定身咒,猛地扑到金属台前,贪婪地盯着箱子里码放整齐的能量晶条,眼珠子几乎要掉出来,呼吸粗重:“一……一百五十万!铁渣!我们发了!发了啊!干完这一票,这该死的鬼地方,老子再也不用回来了!”他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手指无意识地伸向那些迷人的蓝色晶体。

铁渣的目光却死死钉在那个深黑色的特种合金手提箱上。它沉默地躺在那里,像一口小小的、密封的棺材。绑架的记忆碎片?顶级富豪?高等级加密?还有那个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急切……所有元素混合在一起,散发出一种比废料场的酸腐味更令人不安的气息。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他的脊椎悄然爬升,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不对劲,阿锈。”铁渣的声音低沉得如同耳语,目光依旧没有离开那个黑箱子,“这事……不对劲。”

扳手师傅那间用废弃集装箱改造的“工作室”,是整个废料场唯一还能勉强称得上“洁净”的地方,但也只是相对而言。刺鼻的焊锡、松香和臭氧混合气味依然浓烈,只是少了些外面的油污和霉味。工作台上凌乱地堆满了各种精密仪器、拆解到一半的神经接口板、缠绕的线缆,像某种巨型机械昆虫的冰冷内脏。扳手师傅本人,是个干瘪的小老头,头发花白稀疏,穿着一件洗得发白、沾满不明污渍的工装背心。他正叼着一根自卷的劣质烟,眯着眼,透过老花镜片,用一把细如牛毛的镊子,小心翼翼地拨弄着一块布满微型元件的神经解码芯片板。烟雾缭绕,模糊了他布满皱纹的脸。

铁渣把那个沉甸甸的黑色特种合金手提箱放在扳手工作台唯一一处空位上。箱子冰冷的金属外壳与台面上散落的工具碰撞,发出轻微的“哐当”声。

“师傅,看看这个。”铁渣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客户下的单子,活儿有点……烫手。需要这个级别的解码器。”他指了指箱子。

扳手师傅头也没抬,只是浑浊的眼珠隔着镜片扫了箱子一眼,鼻腔里哼出一个意味不明的音节。他放下镊子和芯片板,在油腻的工装裤上擦了擦枯瘦的手指,这才慢吞吞地伸手,按向手提箱侧面的一个隐蔽生物识别区。

“嗡……”

一声极其轻微的低鸣响起,箱子内部似乎有精密的机械结构在运转。几秒后,“咔哒”一声脆响,箱盖弹开一条缝隙。扳手师傅掀开盖子。

里面没有复杂的设备阵列,只有一件东西。它被深黑色的防震泡沫牢牢固定在中央,线条冷硬,表面是哑光的深灰色合金,形状如同一个结构异常复杂、带着尖锐棱角的头盔,或者说……刑具。几根粗壮的、末端闪烁着幽蓝指示灯的神经探针接口裸露在外,透着一股非民用级别的、纯粹的工业暴力美学。一种冰冷、高效、只为侵入和解析而生的压迫感扑面而来。箱盖内衬上,清晰地印着一个冰冷的、双头鹰环绕利剑的标志——联邦最高安全级别的军用标识。

扳手师傅布满老年斑的手指悬停在那个头盔上方,没有触碰。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双头鹰标志,叼在嘴里的劣质烟微微颤抖着,长长的烟灰终于不堪重负,“啪嗒”一声掉落在工作台上。他猛地抬起头,第一次正眼看向铁渣,眼神锐利得像两把生锈的刮刀,里面充满了震惊和一种铁渣从未见过的、深沉的警告。

“军用级的‘深潜者’……”扳手师傅的声音又干又涩,像是砂砾在摩擦,“这东西……只配给情报局最顶尖的‘记忆猎犬’!用来撕开那些……宁死也不开口的硬骨头脑子用的!”他枯瘦的手指用力戳着那个冰冷的标志,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小子!这活儿哪是‘烫手’?这是要命!要命的玩意儿!你他妈到底接了谁的活儿?!这东西的来源……”他压低了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浓重的恐惧,“绝对沾着血!沾着人命!听我的,立刻!马上!把这鬼东西还有那该死的钱,一起扔出去!扔得越远越好!沾上了,甩不掉的!会死人的!”

扳手师傅枯瘦的手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着,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铁渣,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恐惧和警告。军用级“深潜者”……情报局……沾血的来源……每一个词都像冰冷的铁锤砸在铁渣心上。废料场外,雨声似乎变得更大了,密集地敲打着铁皮屋顶,像无数只冰冷的手在催促。

铁渣沉默着。他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拂过工作台上冰冷的金属边缘。扳手师傅的恐惧是真实的,如同这废料场里无处不在的油污,浸透了他的警告。一百万……不,一百五十万能量晶条的光芒,在他脑海中与“深潜者”头盔冰冷的棱角反复重叠、撕扯。那光芒足以烧穿他过去十几年在这片污秽之地积累的所有麻木和绝望,照亮一条通往“外面”的道路——干净的空气,充足的食物,远离酸雨和机油味的喘息……这诱惑巨大得足以让任何挣扎在泥泞里的人发狂。

他缓缓伸出手,不是去碰那个充满不祥的头盔,而是按在了深黑色的特种合金箱盖上。冰冷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他没有看扳手师傅惊骇的脸,也没有理会阿锈在旁边因紧张而吞咽口水的咕咚声。他只是用力地,缓慢地,将箱盖合拢。

“咔哒。”

锁扣咬合的声音在寂静的集装箱里显得异常清晰、决绝。

扳手师傅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颓然地、重重地叹了口气,肩膀垮塌下去,仿佛瞬间老了十岁。他浑浊的目光从铁渣脸上移开,重新落回工作台上那些冰冷的元件上,不再言语。无声的反对,化作了沉重的默许。

铁渣抱起箱子。它的重量似乎比来时更加沉甸甸,压得他手臂发酸。他转身,走出扳手的集装箱工作室。门外,阿锈立刻像条影子般贴了上来,脸上混杂着对财富的极度渴望和对未知危险的惊惧。

“铁渣……扳手老头说得……”阿锈的声音有点发颤。

铁渣脚步没停,抱着箱子走向废料场深处一个由厚重铅板和废弃反应堆外壳围起来的、他独自使用的隔离工作间。这里更暗,更冷,空气里只有机器低沉的嗡鸣和金属冷却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他没有回答阿锈,只是用肩膀顶开了沉重的铅门。

“砰!”

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阿锈的身影,也隔绝了扳手师傅那沉重的叹息。工作间里只剩下他和那个箱子。他将箱子放在中央唯一的工作台上,深吸了一口气,废料场特有的混合气味涌入肺腑。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再次打开了它。

深灰色的“深潜者”头盔在昏暗的应急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铁渣脱掉油腻的外套,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背心。他拿起头盔,那冰冷的合金外壳触碰到皮肤,激得他微微一颤。他咬了咬牙,将头盔缓缓戴上。

沉重的压迫感瞬间降临。头盔内部复杂的结构自动调整,冰冷的合金内衬紧密贴合着他的头颅,几处关键部位传来细微的针刺感——神经探针正在寻找接口。视野瞬间被一片深沉的、如同浓墨般的黑暗笼罩。随即,头盔内部的微型显示屏在他视网膜上投射出启动界面,幽蓝的光线和冰冷的联邦情报局徽标一闪而过。

铁渣没有犹豫,按照箱内一个极其简陋的加密数据芯片上的指令,启动了头盔核心的“深潜”程序。

轰——!

不是声音,而是一种纯粹的感觉冲击!仿佛整个意识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狠狠拽离了身体,投入一片狂暴的、由纯粹感官碎片构成的漩涡之海!无数尖锐的、混乱的、充满痛苦和恐惧的尖叫、哭喊、撞击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瞬间刺穿了他的耳膜,扎进他的大脑深处!眼前不再是黑暗,而是无数破碎的画面疯狂闪烁、叠加、撕裂:刺眼欲盲的白色强光、剧烈晃动的黑暗车厢顶棚、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大手死死捂住镜头(视角?)、模糊扭曲的惊恐面孔、冰冷反光的金属栅栏、肮脏的水泥地上蜿蜒的暗红痕迹……这些碎片没有任何逻辑,只有最原始、最强烈的负面情绪——恐惧、绝望、窒息般的痛苦——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将他的意识淹没、撕扯!

“呃啊——!”

铁渣的身体在工作椅上猛地弹起,又重重落下,像一条离水的鱼。汗水如同开闸的洪水,瞬间浸透了他单薄的背心,顺着额头、鬓角小溪般流淌下来,滴落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他双手死死抓住工作椅的扶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发出“咯咯”的声响。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感,仿佛吸入了滚烫的砂砾。

军用级……这就是军用级“深潜者”的威力!它根本不是温和的读取,而是粗暴的、撕裂性的侵入!它强行扯开那些被时间、被意志、甚至可能被外力强行封锁的记忆褶皱,将里面最痛苦、最不堪、最黑暗的残渣,不管不顾地全部搅动起来,一股脑塞进操作者的意识里!这感觉,如同被活生生塞进了一个正在经历酷刑的陌生大脑!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秒,也许是几分钟,那狂暴的感官轰炸才如同退潮般缓缓减弱。头盔内部的显示屏稳定下来,呈现出复杂的神经信号图谱和记忆碎片管理界面。铁渣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血腥味。他强忍着几乎呕吐的冲动和撕裂般的头痛,颤抖的手指在头盔内置的虚拟操控界面上艰难地移动。

筛选。剔除无关噪音。寻找核心逻辑链。建立时间锚点……这些精细操作在神经被反复蹂躏后的状态下,变得异常艰难和痛苦。

碎片被一点点归类。时间轴在虚拟界面上艰难地向前推进。一个模糊的场景开始有了雏形:一个装饰得过分精致、带着虚假童话色彩的儿童卧室。昂贵的木马玩具,色彩鲜艳得刺眼的墙壁。然后,画面剧烈晃动、旋转,视角变得很低,像是趴在地上。一个穿着考究睡衣的小男孩(视角的主人?)惊恐地抬起头,看到卧室门被无声地推开一条缝。门缝外,站着一个高大的、背着光的黑影。黑影手中,似乎握着什么长条状的、反射着冰冷光泽的东西……是刀?还是棍棒?画面在此处剧烈扭曲,充满了雪花般的噪点,男孩视角传递出的那种纯粹的、几乎窒息的恐惧感,如同实质的冰水,再次浸透了铁渣的神经。

“绑架……开始……”铁渣喘息着,在虚拟界面上打下标记。头痛像电钻一样持续搅动。

更多的碎片被捕捉、定位、拼接。视角在剧烈颠簸中,似乎是躺在一个狭窄、封闭、充满皮革和灰尘气味的空间底部(汽车后备箱?)。头顶是模糊晃动的车顶棚缝隙透进来的惨淡路灯光。剧烈的撞击感。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模糊的咒骂声从隔板外传来:“……小崽子……别乱动……” 另一个声音,更沙哑,带着不耐烦:“……快点……老地方……”

然后是长时间的黑暗和颠簸。接着是新的场景:一个极其阴暗、潮湿的地方。空气里是浓重的霉味、铁锈味和……某种若有若无的甜腥味。冰冷的触感——似乎是粗糙的水泥地面。视角被强制抬起,前方是锈迹斑斑的铁栅栏。栅栏外,是那个高大的黑影轮廓,背对着唯一的光源(一个高悬的小气窗?),完全看不清面容。只有一种巨大、冰冷、充满恶意的压迫感,如同实质般碾压过来。男孩视角的恐惧达到了顶点,几乎要冲破屏幕。

铁渣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冷汗不断渗出。他感到一种冰冷的愤怒在心底滋生——对那个黑影,对施暴者。富豪要求拼接的“被绑架”记忆……这痛苦如此真实,如此强烈!他咬着牙,忍受着神经接口传来的阵阵刺痛和眩晕感,强迫自己继续深入。他需要找到关键点,找到那个囚禁地,找到凶手的脸!他操控着界面,集中算力去解析那些靠近黑影的、光线最混乱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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