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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死亡倒计时归零之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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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小就能看见每个人头顶的死亡倒计时。

>医生们头顶的数字尤其刺眼,于是我选择成为医生。

>凭借预知死亡的能力,我一次次把病人从鬼门关拉回。

>直到某天,我发现自己头顶的倒计时只剩下三天。

>我疯狂寻找活下去的方法,却眼睁睁看着数字归零。

>当车祸发生时,我平静地闭上眼睛。

>再次睁眼,却看见男友血肉模糊的身体正快速愈合。

>他抓住我的手腕:“你的血……在救我?”

>我低头看着自己腕间深可见骨的伤口瞬间复原。

>原来倒计时归零,不是死亡。

>而是失去死亡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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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刀第三次从主刀医生汗湿的指间滑脱,当啷一声砸在无菌盘里,声音刺耳得像指甲刮过玻璃。无影灯惨白的光线下,他头顶那串数字红得惊心动魄,像一捧刚刚泼洒出来、尚未凝固的血——00:03:17。时间一秒一秒地跳动着,冰冷的电子音仿佛直接敲在我的鼓膜上,每一次闪烁都抽走手术室里一丝稀薄的氧气。

心电监护仪尖锐的警报声拉得更长、更凄厉了,像垂死野兽最后的哀鸣。血压那条线,正以一种绝望的姿态,义无反顾地俯冲向深渊。整个胸腔被无形的手攥紧,挤压,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的艰难。不行,来不及了!再等下去,等不到他重新戴上手套,等不到他找回那该死的冷静,手术台上那个人就要彻底滑进那片永恒的黑暗里。

“给我!”我的声音撕裂了令人窒息的死寂,带着一种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野兽般的嘶哑。身体比思维更快一步,撞开旁边呆若木鸡的器械护士,手指猛地探入冰冷的器械盘,金属的寒意瞬间刺透薄薄的手套。止血钳粗糙的纹路硌着掌心,却传递来一种奇异的、近乎暴戾的稳定感。

主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猛地瞪向我,惊愕、愤怒,还有一丝被冒犯权威的狼狈,混合在那片骇人的红色数字背景里,显得格外扭曲。但我没时间看他,也没时间感受任何情绪。我的全部世界,只剩下那颗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的心脏,以及病人头顶那片代表着最终判决的、不断缩小的猩红——00:01:05。

冰冷的止血钳尖端精准地探入那片血肉模糊的温热之中,指尖传来组织细微的震颤和血管壁的搏动。汗珠顺着我的鬓角滑落,滴在深绿色的无菌衣领口,洇开一小片深色。视野边缘,主刀头顶的数字还在无情地跳动:00:00:48…00:00:47…快了,就快到了!钳子的前端猛地触碰到那处汹涌的搏动点,一股温热的液体冲击力隔着金属传来。就是它!我手腕猛地发力,钳口瞬间咬合!

“咔哒。”

一声轻响,在死寂的手术室里却如同惊雷。那致命的、失控的搏动源头,被牢牢锁死在冰冷的金属齿间。心电监护仪上那条笔直坠落的血压线,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拽住,在触底的边缘,发出一声虚弱的呻吟,随即,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开始向上爬升。

呼……胸腔里那团灼热的、几乎要爆炸的压迫感,终于找到了一丝缝隙,随着这口浊气,艰难地溢了出来。后背的手术衣,紧紧贴在皮肤上,一片冰凉湿黏。

手术室的门在我身后沉重地合拢,隔绝了里面浓烈的消毒水和血腥混合的气息。走廊的顶灯白得晃眼,亮得有些不近人情。我靠在冰冷的瓷砖墙壁上,寒意透过薄薄的手术衣直往骨头缝里钻,试图冷却体内那场刚刚平息的无声风暴。每一次强行介入死亡预定的轨迹,都像在身体里引爆一颗微型的炸弹,炸得五脏六腑都在隐隐作痛,一种透支后的虚弱感,从指尖蔓延到全身。

“林医生,又救回来了?”护士长王姐端着器械盘路过,脚步放轻,脸上带着一种混杂着敬畏和习以为常的复杂表情,压低了声音,“真是神了……那情况,我们都以为……”

后面的话她没说完,只是摇了摇头,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询,然后快步走开了。神?我扯了扯嘴角,尝到一丝苦涩。我不过是个被诅咒提前剧透了结局的可怜虫罢了。眼前晃过主刀医生最后那张惊愕又带着后怕的脸,还有他头顶那串归零后重新开始跳动的、代表他本人寿命的、属于普通人的、漫长的绿色数字。

下意识地,我抬起头,目光投向走廊尽头那块光洁如镜的消防栓箱盖板。不锈钢表面映出一个模糊的轮廓:疲惫不堪的脸,被手术帽压得有些凌乱的发丝,还有……悬浮在影像头顶正中的那串数字。

那串数字,此刻正散发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令人心悸的光芒。不再是平时那种带着点警告意味的暗红,而是变成了一种极其纯粹的、刺目的、仿佛用鲜血刚刚写就的鲜红。

**02:23:59。**

时间在跳动。**02:23:58…02:23:57…**

两天,二十三小时,五十七秒。这就是我全部的时间了。

冰冷的瓷砖墙壁似乎瞬间失去了支撑力,身体猛地向下滑坠。我死死抠住墙壁边缘,指甲刮过光滑的瓷砖,发出细微刺耳的声音,才勉强撑住没有瘫软下去。一股寒意,比墙壁的温度更甚百倍,从脚底板瞬间窜上头顶,冻僵了四肢百骸,连呼吸都凝滞了。

两天?怎么可能?!我明明记得,就在昨天清晨,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那串数字还是模糊的、遥远的、带着某种不真切的“多年以后”的感觉。怎么会……怎么会突然就只剩下两天?!

喉咙里像是被塞满了滚烫的沙子,每一次吞咽都带来撕裂般的疼痛。恐惧,冰冷粘稠的恐惧,像无数条湿滑的毒蛇,从四面八方缠绕上来,勒紧我的脖子,钻进我的血管。视野边缘开始发黑,那片倒映在金属板上的刺目红光,却像烙铁一样灼烧着我的视网膜。

“林溪?”一个清朗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关切,突然在耳边响起,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那令人窒息的恐惧薄膜。

陈屿不知何时站在了我面前。他身上还穿着实验室的白大褂,几缕不安分的黑发垂在额前,挡住了点眼睛,但那目光里的担忧却清晰得如同实质,穿透了我强装的镇定。他手上拎着一个熟悉的保温桶,是我最喜欢的那个浅蓝色。

“脸色怎么这么白?又刚下大手术?”他眉头微蹙,伸手想碰碰我的额头,指尖带着实验室里特有的淡淡消毒水味。

我触电般地猛地向后一缩,动作大得自己都吓了一跳。那串悬在我头顶、只有我能看见的、滴答作响的血红倒计时,仿佛一个巨大的、无形的耻辱标记,让我在他清澈的目光下无处遁形。别碰我!心里有个声音在尖叫,仿佛他的触碰会加速那串数字的崩塌。

“没……没事。”声音干涩得厉害,像砂纸摩擦过喉咙,“有点累。”

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眼中的担忧更深了,但也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抗拒,最终缓缓收了回去,只是把保温桶往前递了递。“给你带了点汤,还热着。知道你今天肯定又没空吃饭。”

保温桶沉甸甸的,传递着他掌心的温度。那点暖意,此刻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手心发痛。我几乎是抢过保温桶,指尖冰凉。“谢谢。我……我还有病例要整理,先走了!” 语速快得连自己都觉得心虚,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生怕那目光会穿透我仓促筑起的防线。

没等他再开口,我已经转身,几乎是逃也似的,脚步凌乱地冲向了走廊另一头的办公室方向。身后,那道带着担忧和困惑的目光,如同芒刺在背,紧紧追随着我仓惶的背影。每一步,都踩在那串不断缩减的数字上。

**02:23:18…02:23:17…**

办公室的门在身后沉重地关上,隔绝了外面走廊的光线和声响。世界骤然缩小,只剩下头顶那串如影随形、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的血红数字。保温桶被随手丢在冰冷的办公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盖子震开了一条缝,浓郁的、温暖的鸡汤香味丝丝缕缕地逸散出来,弥漫在死寂的空气里。

两天。两天!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心脏,狠狠揉捏,几乎要挤出胸腔里最后一丝空气。我猛地扑向办公桌,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近乎粗暴地拉开一个个抽屉。哗啦啦!病历夹、处方笺、废弃的笔芯……被疯狂地翻找出来,胡乱地丢在地上、桌上。没有,没有!那些曾经被我视作救命稻草的、夹在厚重医学文献深处的、记录着各种关于“延寿”、“逆天改命”的古老偏方和现代边缘研究的泛黄纸张,此刻一张也找不到!

冷汗沿着额角滑落,滴在凌乱的纸页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办公室的电脑屏幕还亮着,停留在某个医学数据库的搜索页面。我扑过去,手指在键盘上颤抖着敲击,搜索框里跳出凌乱的字符:“倒计时”、“预知死亡”、“如何停止”、“破解诅咒”、“延长寿命”、“濒死体验逆转”……回车键被重重砸下。

屏幕上瞬间刷新出密密麻麻的条目。古老的巫术、神秘的宗教仪式、价值连城的稀有药物、未经证实的基因疗法、耸人听闻的器官移植黑市传说……信息像浑浊的洪水般涌来,光怪陆离,真假难辨。每一个标题都闪烁着诱人的希望之光,点进去,却又迅速沉入绝望的泥沼——要么是捕风捉影的臆测,要么是代价高昂到无法想象的骗局,要么是早已被现代医学彻底证伪的谬误。

“以命换命……献祭至亲血脉……”一行扭曲的文字刺入眼帘,带着某种阴冷的恶意。胃里一阵翻搅,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咙。我猛地关掉页面,屏幕陷入一片黑暗,映出自己那张惨白、扭曲、写满绝望的脸。

**01:05:42…01:05:41…**

时间!时间像指间的流沙,疯狂地漏走!我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尖叫。不能待在这里!不能坐以待毙!

冲出办公室,冲出医院大门。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冰冷的雨丝打在滚烫的脸上,带来一丝短暂的、虚假的清醒。我漫无目的地狂奔,像一个溺水的人徒劳地想要抓住一根浮木。昂贵的私人诊所?挂满了锦旗的老中医馆?藏在小巷深处的、烟雾缭绕的算命摊子?那些平日里被我嗤之以鼻的地方,此刻都成了绝望之海中唯一可能存在的孤岛。

“大夫,您看看我!我真的……” 在一间弥漫着浓重草药味的老旧诊所里,我语无伦次,抓住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中医的手臂,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老中医浑浊的眼睛透过老花镜片打量着我,慢悠悠地号着脉,半晌,摇摇头:“姑娘,心气郁结,神思不宁……开几副安神的药吧,好好休息……”

安神?我头顶悬着死神的镰刀,你让我安神?!

**00:30:01…00:30:00…**

最后半个小时。

意识仿佛被抽离了身体,悬在半空,冰冷地俯瞰着的雨点砸在柏油路面上,溅起浑浊的水花,很快湿透了单薄的外套,寒意刺骨。街灯昏黄的光晕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晕开,模糊不清。

手机在口袋里疯狂地震动,嗡嗡作响,屏幕上跳动着陈屿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我没有接,也无法接。所有的力气都耗尽了,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也好,也好……就这样吧。我停下脚步,站在十字路口的人行横道边缘,冰冷的雨水顺着发梢流进脖颈。抬起头,隔着迷蒙的雨幕,视线投向对面街道。

**00:00:05…00:00:04…00:00:03…00:00:02…00: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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