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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滤波器开着的时候(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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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确认信号。”苏晚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披了件男式军大衣,领口露出里面的蓝工装,“对方不仅收到了,还……在回应。”

我的心跳得太阳穴发涨。

工牌贴在胸口,烫得像块烧红的铁。

吴德海的脸突然浮现在眼前:他蹲在废料堆里敲垫片,抬头时鼻梁上沾着黑油;他在车间停电时打着手电教我看公差表,光柱里飘着棉絮似的灰尘;他被押上批斗台那天,回头冲我喊“小钧,滤波器别关”,声音哑得像破风箱。

可他已经死了十年。

我抓起外套往身上套,动作太急,纽扣崩飞了两颗。

苏晚晴在身后喊什么我没听清,只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在走廊里撞出闷响。

档案馆后巷的雪没化,踩上去吱呀作响。

周振声办公室的门缝漏着昏黄的光,我摸出怀里那张口琴照片——是1965年秋,吴德海举着他新得的口琴冲镜头笑,周振声站在他身后,手搭在他肩上,嘴角抿成条线。

照片背面的字是我凌晨写的,墨迹还没干透:“你教他的第一首曲子,他一直没忘。”

我把照片塞进缝隙时,指节蹭到门板上的老漆,掉了块指甲盖大的皮。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比往常亮得早。

我抱着茶缸往办公室走,远远看见周振声站在走廊尽头。

他没穿常穿的灰呢子大衣,套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工装——和吴德海当年那件像极了。

他怀里抱着个木盒,木纹被摸得发亮,盒盖上有道新鲜的划痕,像是刚用刀撬开的。

“林总。”他喊我时,声音轻得像片雪。

木盒打开的瞬间,锈味混着松木香涌出来。

那支口琴躺在红绸上,铜片氧化成暗绿色,编号“RKS07”却清晰得像刚刻上去的。

我盯着那串数字,喉咙突然发紧。

吴德海的笔记里夹着张被茶水洇过的草图,边角写着“第七台样机需独立供电,藏于……藏于”——后面的字被撕破了。

周振声的手指抚过口琴,指甲盖泛着和苏晚晴一样的青白:“1965年春,他在废料堆里捡了个破口琴。”他抬头看我,眼尾的皱纹里凝着水光,“我给他修了三天三夜,说‘小吴,这是第七台样机,你得替我守好了’。”

我接过木盒时,口琴突然发出声轻响——像是有人轻轻吹了口气。

走廊尽头的窗户透进风,吹得墙上的《技术攻关进度表》哗哗作响。

我望着周振声发白的鬓角,突然想起吴德海笔记末页的话:“有些秘密,要等懂的人来听。”

而此刻,那支编号“RKS07”的口琴,正静静躺在我掌心。

它锈迹斑斑的铜片下,藏着的不只是一段旋律,更是当年那个在废料堆里敲垫片的年轻人,用半世光阴埋下的,最后一道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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