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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税银争端 暗流汹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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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五,朝廷的钦差到了。

不是冯公公,是个穿绯袍的文官,五十来岁,瘦高,山羊胡,姓钱,户部右侍郎,正三品。他带了三百禁军护卫,浩浩荡荡开进金陵城,直接住进了原本赵家的别院。

第二天一早,钱侍郎的拜帖就送到了行营。

“催缴税银?”韩猛看着拜帖冷笑,“江南去年的税,赵家早就缴清了。今年还没到征税的时候。”

顾允之皱眉:“这是借口。朝廷知道赵家倒了,税银在我们手里,想逼我们吐出来。”

“吐多少?”

“去年江南实缴税银二百八十万两。”沈默翻着账册,“按惯例,春季该预缴三分之一,约九十万两。”

九十万两。

惊雷府现在全部家当,算上抄没赵家和三大家族的,现银也就一百二十万两。这一下要拿走四分之三。

“主上什么意思?”韩猛问。

沈默递上一封密信。林夙只写了四个字:“可给三十。”

三十万两,是底线。

韩猛合上信:“准备三十万两现银,装箱。另外……把陈家的那本行贿账册抄一份,装匣。”

“将军要……”

“送礼。”韩猛笑了,“钱侍郎大老远来,总得带点土特产回去。”

午时,钱侍郎在别院正厅接见韩猛。

厅里摆着香案,供着圣旨。钱侍郎端坐主位,端着茶盏,眼皮都不抬。

“韩将军,本官奉旨催缴江南税银。”他慢条斯理,“去年江南实缴二百八十万两,今年陛下有旨,江南初定,特许减两成,缴二百二十万两即可。春季预缴三分之一,七十三万三千两。韩将军,何时能备齐?”

韩猛拱手:“钱大人,江南去年税银,赵家确实已缴。但赵家倒台后,库银不知所踪。惊雷府接手江南不足一月,民生凋敝,百废待兴,实在无力承担如此重税。”

“哦?”钱侍郎放下茶盏,“那韩将军觉得,该缴多少?”

“十万两。”韩猛说,“已是极限。”

“十万?”钱侍郎笑了,笑得阴冷,“韩将军,你当是打发叫花子?江南乃大雍财赋重地,十万两,连陛下修园子的零头都不够!”

“那钱大人觉得该多少?”

“最少五十万。”钱侍郎竖起五根手指,“这是底线。再少,本官没法回京交差。”

韩猛沉默片刻:“三十万。”

“四十万。”

“三十万。”韩猛重复,“多一两都没有。”

钱侍郎盯着他,忽然换了个话题:“韩将军,听说你抄了陈、李、王三家,得了不少家产?”

“是。”

“那些家产,也是江南百姓的血汗。”钱侍郎敲了敲桌子,“按律,抄没赃银,当上缴国库。”

“钱大人有所不知。”韩猛说,“那些家产,已全部分给江南无地百姓。这是惊雷府《新政》所定,安民之策。”

“安民?”钱侍郎冷笑,“韩将军,本官提醒你——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江南的田地,是陛下的田地;江南的银子,是陛下的银子。你私自分田,已是僭越。若再抗税……”

他没说完,但意思很明白。

韩猛起身:“钱大人,三十万两,三日后可备齐。再多,江南百姓就要饿死。若百姓饿死,激起民变,惊雷府无力镇压,到时候……朝廷恐怕更收不到税。”

这是威胁,也是事实。

钱侍郎脸色铁青。

两人对视,空气凝固。

许久,钱侍郎才咬牙:“好,三十万。但本官有条件。”

“请讲。”

“第一,江南今后征税,须由朝廷派员监督。第二,长江水道,朝廷要设关卡征税。第三……”他顿了顿,“惊雷府在江南的驻军,不得超过三万。”

三条,条条要命。

韩猛笑了:“钱大人,第一条可议。第二条……长江水道现由惊雷府水军管辖,设关卡之事,需与苏晚晴将军商议。第三条……”他摇头,“江南初定,匪患未清,三万驻军不够。”

“那你说多少?”

“五万。”

“四万。”

“四万五。”韩猛说,“这是底线。”

钱侍郎盯着他,看了很久,终于点头:“好。但本官要亲眼看到江南的军籍册,核实人数。”

“可以。”韩猛说,“三日后,钱大人可到行营查验。”

谈判结束。

韩猛告辞时,钱侍郎忽然说:“韩将军,听说你脸上那道疤,是赵皓抽的?”

韩猛停下脚步。

“本官与赵皓,曾有数面之缘。”钱侍郎慢悠悠道,“他虽跋扈,但对朝廷,还算忠心。可惜啊……”

“可惜什么?”

“可惜死在宵小之手。”钱侍郎看着他,“韩将军,你说这世上,是不是善恶有报?”

韩猛转身,直视钱侍郎:“钱大人说得对。善恶有报。赵皓的报应,是死了。有些人的报应……还在后头。”

说完,他走了。

钱侍郎坐在厅中,脸色阴沉。他拿起韩猛留下的礼盒,打开——里面不是金银,是一本账册。

翻开第一页,他的手指就僵住了。

账册上记录着:某年某月某日,收江南赵皓黄金三千两;某年某月某日,收陈家白银五千两……

每一笔,都有他的签名和私印。

最后一页还有一行小字:“副本已送京,呈曹公公。”

钱侍郎手一抖,账册掉在地上。

他明白了。

这三十万两,不是税银,是封口费。

同一时间,长江口外三百里。

苏晚晴的船队遇到了风暴。

十艘双桅战船在滔天巨浪中起伏,像一片片树叶。狂风撕扯船帆,暴雨砸在甲板上,能见度不到十丈。

“稳住舵!”苏晚晴站在船楼,浑身湿透,但声音沉稳,“所有水手捆安全绳!落帆!下锚!”

命令一道道传下去。

这是水军成立后的第一次远航训练,目的地是舟山群岛,熟悉东海航道。没想到刚出长江口,就遇上了春季罕见的暴风。

陈平在第三条船上,吐得昏天黑地。他从小在内陆长大,这是第一次经历海上的风暴。胃里翻江倒海,胆汁都吐出来了。

“陈校尉!进舱!”老船公吼着。

“不……不行……”陈平抹了把脸,“我得……得看着……”

话音刚落,一个巨浪拍上船头,整条船猛地倾斜。陈平被甩出去,要不是腰间捆着安全绳,直接就下海了。

“收绳!快!”几个水手七手八脚把他拉回来。

陈平趴在甲板上,咳着海水,眼前发黑。耳边是风声、浪声、船体吱呀声,还有老船公的吼声:“左满舵!避开暗礁!”

暗礁?

陈平挣扎着爬起来,望向船头。透过雨幕,隐约看见前方海面有白浪翻涌——那是暗礁区。

“旗语!通知旗舰!”他嘶喊。

但风太大,旗语打不出去。

眼看船就要撞上暗礁——

“抛锚!倒车!”陈平冲进舵室,一把推开吓傻的舵手,自己抓住舵轮,用尽全力向右打满。

船身剧烈震动,但方向偏了三分,擦着暗礁边缘滑过去。礁石刮过船底,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好险……”老船公瘫坐在甲板上。

陈平松开舵轮,手在抖。不是怕,是用力过度。

“陈校尉,你……”老船公看着他,眼神变了。

“继续前进。”陈平喘着气,“跟上旗舰。”

风暴持续了两个时辰。

雨停时,已是傍晚。十艘船,损了三条——帆破了,桅杆断了,但没沉,没人死。

苏晚晴在旗舰上清点损失,看见陈平那条船靠过来,少年脸上还有呕吐物的痕迹,但眼睛很亮。

“怎么样?”苏晚晴问。

“船底刮了,但没漏水。”陈平说,“人员无伤亡。”

“你救了一船人。”

“侥幸。”

苏晚晴拍了拍他肩膀:“不是侥幸。是胆量。”她转身,对全体水手说,“今天这一关,咱们过了。从今往后,东海这片海,惊雷府水军,站住了!”

水手们欢呼,声音嘶哑,但充满劫后余生的喜悦。

陈平望着西边,晚霞如血。

他想起了桂林,想起了父亲陈望送他上船时说的话:“平儿,海比江大,风比浪高。撑住了,就是龙;撑不住,就是虫。”

今天,他撑住了。

三日后,钱侍郎带着三十万两税银,启程回京。

临行前,他单独见了韩猛一次。

“韩将军,账册的事……”他欲言又止。

“钱大人放心。”韩猛说,“只要江南太平,账册就只是账册。”

话外音:敢找麻烦,就让你身败名裂。

钱侍郎点头,压低声音:“韩将军,本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请说。”

“朝廷……要对惊雷府用兵了。”钱侍郎说,“不是现在,是秋后。陛下已下密旨,调西北边军十万,南下平叛。韩将军……早做准备。”

韩猛瞳孔一缩。

西北边军,是大雍最精锐的部队,常年与胡人作战,战力强悍。如果真调十万南下,惊雷府压力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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