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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码头惊魂夜未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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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红磡体育馆后台,司徒倩看着镜子蒙了层薄灰,用软布蘸着温水擦了三遍,镜面才渐渐清亮起来,映出晓雅怯生生的脸。

女孩攥着件洗得发白的粤剧水袖,袖口的“凤穿牡丹”绣纹已经有些褪色,丝线起了毛边,露出里面的米白色衬布,像老人眼角的皱纹,藏着岁月的痕迹。

她指尖在上面反复摩挲,指腹蹭过磨损的绣线,像在触摸一件稀世珍宝:“倩姐姐,这真是我爸爸送的吗,真好看?”她的声音带着点不确定,大眼睛里满是珍视——这是她第一次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戏服配饰。

当然,在福利院里的孩子们,也因为经济条件方面的原因,只有统一发放的旧衣服,灰扑扑的,从没人给过她这样绣着花的精致物件,连衣角的流苏都编得整整齐齐。

“嗯,他说你嗓子亮,该唱《帝女花》。”司徒倩帮她系好腰间的红绸带,那腰带是正红色的绸布,上面用金线绣着缠枝莲,金线虽已暗淡,却仍能看出当年的考究,针脚细密得像春蚕吐丝,连花瓣的脉络都清晰可见。

这是许振海特意托油麻地的绣娘做的,量着晓雅的腰围定的尺寸,送过来时还用牛皮纸包着,里面垫着防潮的油纸,边角都压得平平整整,纸包上还用毛笔写着“闺女晓雅亲启”。

正在这时,bp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嘀嘀”的声响在安静的后台格外清晰,像石子投进静水,荡得人心头发颤。

她赶紧掏出来看,绿色的屏幕上是许峰的消息:“许振海案关键证人在码头被扣,速带晓雅转移。”字迹是预设的代码,每个字都像冰锥,刺得她心头发紧,指尖都有些发凉。

她指尖一颤,水袖的流苏缠上了小晓雅的辫梢,辫梢上还系着颗小小的红珠子,是去年端午许振海给她编的,珠子是他从广州带回来的红豆,说“辟邪”。

在对着镜子时,镜中映出女孩脖颈上的银锁,锁身被摩挲得发亮,边缘磨出了细腻的弧度,像被岁月吻过的痕迹。

正面刻着个“海”字,笔画圆润,是许振海亲手刻的——去年许振海在tVb后台塞给晓雅的,那天他刚陪晓雅看完粤剧《紫钗记》,散场后在走廊拦住她们,从西装内袋摸出这枚银锁,用干净的手帕擦了又擦才递过来,说“保平安”。

那时他还没被警方人员带走,总穿着熨帖的西装,袖口露出块旧手表,表带换过两次皮,磨得泛光,笑起来眼角有两道深纹,像藏着许多没说出口的话,每次看晓雅的眼神,都带着种复杂的温柔,看自家的小女儿,连说话的声音都轻轻的充满父爱。

观众席的荧光棒汇成星海时,许峰正站在侧幕条后,指尖捏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边角有些磨损,是用胶水小心粘在硬纸板上保存的,边角还包着透明胶带,防止进一步破损。

这照片是许振海抱着幼小的晓雅,两人都穿着红色的衣服,小晓雅手里举着个拨浪鼓,鼓面上画着只小老虎,许振海的领带歪在一边,笑得露出牙齿,胡茬刚冒出点青色。

而背景是重庆大厦的粤剧社,墙上贴着“以曲会友”的红幅,字迹是许父写的,遒劲有力,墨色都透到了纸背——那是五年前,许振海还没卷进家族黑金交易,常带着晓雅来听戏。

在戏社的老茶缸里,总泡着他带来的普洱,茶味醇厚,有时还会给晓雅买串冰糖葫芦,红彤彤的,看着就甜。

小晓雅边吃边跟着哼调子,糖渣掉在衣襟上,他就掏出帕子一点点擦掉,动作轻柔得不像个常年跟工地打交道的人,指腹蹭过她的衣角,像怕碰碎了瓷娃娃,连眉头都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温柔。

“阿峰,陈宇说码头那边有动静。”对讲机里传来电流杂音,是负责外围安保的阿强。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股紧张的颤音,“亨利的人拿着许振海的笔迹,说要‘接侄女回家’,已经在码头入口徘徊半小时了,三个人,都穿黑夹克,袖口磨得发亮,腰间鼓鼓的,像是带了家伙,形迹可疑得很,刚才还跟看守的保安吵了两句。”

许峰把照片塞进内袋,贴着心口的位置,那里还留着照片的温度,像揣着块暖玉。

同时,抬头望向舞台,司徒倩正带着晓雅走位,水袖翻卷如流云,青色的裙摆在灯光下泛着柔光,唱到“落花满天蔽月光”时,晓雅突然抢过戏词,童声清亮,带着点怯生生的坚定,像雏鸟第一次振翅:“我爹爹说,香江的月亮和广州的一样圆!”

这句话是许振海教她的,上周探监时,他隔着玻璃比划着说,指尖在玻璃上画了个圆,晓雅记在心里,此刻突然说出来,带着种天真的执拗,像颗刚发芽的种子,透着股钻劲儿,连声音都比平时响亮了些。

台下掌声雷动,还有人喊“好”,口哨声此起彼伏。许峰却盯着后排的阴影——三个穿黑夹克的男人正慢慢起身,手插在口袋里,手指关节抵着口袋布料,能看出里面硬物的轮廓,脚步很轻,像猫一样鬼鬼祟祟地摸向后台通道,领口隐约露出“亨利货运”的徽标。

当然,那是亨利旗下物流公司的标志,黄色的字体印在深蓝色布料上,平时只在码头的货车和工人制服上见过,此刻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三只蛰伏的野兽,眼睛里闪着冷光,连呼吸都压得很低。

中场休息的哨声刚落,全场灯光骤灭,应急灯“滋啦”一声亮起,发出昏黄的光,电线接触不良似的闪烁着,把人影拉得忽长忽短。

这时,许峰立刻冲向舞台,黑暗中撞到个滚烫的身体,带着熟悉的桂花发油味,是司徒倩:“晓雅不见了!她刚才说去拿许叔叔送的银锁,就跑向道具间了,我追过去就没人了!道具间的门开着,地上只有这个!”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指尖冰凉,攥着许峰的胳膊微微发抖,另一只手递过来个揉皱的戏服衣角,是晓雅刚才穿的,上面还沾着点舞台上的金粉,闪闪烁烁的,像撒了把碎星星。

“别慌。”他攥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摸出打火机,“咔哒”一声,火苗窜起时,看见地上有枚银锁,锁扣处缠着张字条,是用报纸剪下来的字拼贴的,浆糊还没干透,边缘发潮,能闻到淡淡的油墨味:“三号码头,换许振海的‘账’。”

而且,字迹歪歪扭扭,每个字大小不一,透着股威胁的意味,像小孩子的涂鸦,却藏着刺骨的恶意,让人后颈发凉,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

司徒倩的呼吸陡然急促,胸口起伏着,像风箱一样。她想起上周去拘留所探望许振海,隔着厚厚的玻璃,他眼神复杂,有愧疚,有担忧,用指节在玻璃上敲出摩斯密码——那是她小时候父亲教的,说跑江湖唱大戏,难免遇到麻烦,这密码能救命。

她当时心乱如麻,费了好大劲才翻译过来:“码头仓库,货单藏在晓雅银锁里。”那时他戴着手铐,腕骨凸起如嶙峋的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敲到最后几个字母时,指节都红了,眼神却异常坚定,像在托付什么性命攸关的东西,连玻璃都被他敲得嗡嗡响,震得她耳膜发颤。

凌晨两点,维多利亚港海面上浪涛拍打着码头的铁架,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混着远处货轮的鸣笛,格外苍凉。

海风带着咸腥味,吹得人脸颊发疼,像被小刀子割似的,栈桥上的路灯忽明忽暗,照着满地的煤渣和积水,水面上泛着昏黄的光,像撒了把碎金子。

许峰抱着个黑色公文包站在吊桥下,包里是陈宇连夜伪造的“账册”,纸页做旧过,边缘用火烤出焦痕,还特意洒了点咖啡渍,看起来像存放了多年的旧物,连装订线都用的是老式棉线,缝得整整齐齐,连针脚都模仿了旧账本的样式。

并且,真的货单早就被司徒倩藏进了粤剧戏服的夹层——件紫色的帔衫里,那是李师傅的珍藏,袖口绣着暗纹,缠枝莲绕着祥云,按许振海的嘱咐,“交给了一位姓陈的警察,他是廉政公署的线人,那货单是亨利走私军火和古董的铁证,能洗清一半冤屈,剩下的,我自己扛”。

在当天,许振海说这话时,喉结动了动,眼里的红血丝像要渗出来,隔着玻璃都能看出他声音里的沙哑。

当快艇的马达声刺破浓雾时,许峰看见晓雅被两个凶徒架着,站在船头,银锁在月光下闪着冷光,女孩的小脸煞白,嘴唇咬得发紫,却硬是没哭出声,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只受惊却不肯示弱的小兽,辫子垂在肩上,一动也不动,连指尖都攥得发白。

为首的刀疤脸晃了晃手里的信封,信封是牛皮纸的,边角磨损,还沾着点油污,像是从货车轮胎上蹭到的:“许振海说,他在仓库藏了亨利走私的证据,货单的下落,换这丫头。别耍花样,我们知道你带了东西来,刚才在体育馆外就盯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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