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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义演台前起风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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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峰的公寓里常常挤满了人,客厅的沙发不够坐,大家就坐在地板上,剧团的演员们在这里排练,胡琴、锣鼓声此起彼伏。

而李师傅教晓雅身段,手把手地纠正她的台步,说“亮相要像雨后的荷花,既要挺又要柔”;而陈宇正带着助手来讨论宣传方案。

但海报的设计稿摊了一地,有一张画着香江的紫荆花和广州的木棉花,紧紧靠在一起,花瓣上还画着几缕缠绕的丝线,像粤剧的水袖;

在空闲时候,司徒雄也会过来,他开货车的,正好帮忙搬运道具,把剧团的戏服、布景板从仓库运到公寓,累得满头大汗,却从不抱怨,说“这是正经事,该帮忙”,还从车斗里摸出几个杨桃,说是“乡下带来的,润嗓子”。

晚饭时,大家围坐在客厅里,吃着司徒倩做的煲仔饭,腊肠的香气混着粤剧的调子,像一个热闹的大家庭,连空气里都飘着暖意。

“阿峰,你尝尝这个菜脯蛋。”司徒倩给许峰夹了一筷子,金黄的蛋皮裹着酥脆的菜脯,是她从广州带来的家乡味,玻璃瓶里还剩小半瓶,“我妈说,吃了这个,做事顺顺利利,不会出岔子。”

许峰咬了一口,咸香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带着阳光晒过的干爽。他看着司徒倩忙碌的身影,她正给李师傅添汤,额头上有层薄汗,却笑得很开心。

忽然觉得,不管亨利耍什么手段,不管前路有多少坎坷,只要他们在一起,有这些人支持,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然而,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麻烦就找上门了。先是体育馆的负责人打来电话,声音发颤,说收到匿名信,信封上没写寄件人,里面的信是打印的,威胁要“让舞台变成火海”。

并且,还说知道他女儿在哪所学校上学,希望他们取消演出,不然后果自负。

接着,剧团里的李师傅收到恐吓电话,对方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尖细刺耳,说再敢参与义演,就“打断他的腿,让他再也登不了台”。

此时,李师傅气得手抖,却还是硬气地回了句“我这条老命陪你们玩——当年日本人占香港时,我照唱《岳飞传》,你们算哪路货色”。

“是亨利的余党干的。”陈宇把匿名信拍在桌上,信纸边缘被火烤过,留着焦黑的痕迹,字里行间都是戾气,“他们就是怕我们把真相说出去,怕大家知道亨利的真面目,怕许氏稳住阵脚。”

司徒雄攥紧拳头,指节“咔咔”响,他刚把一批戏服搬到公寓,听到这话,火气立刻上来了:“这群混蛋!要不要我找几个兄弟去盯着?他们敢来捣乱,打断他们的狗腿!”

许峰摇了摇头,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思考着对策:“不能硬碰硬,他们就是想激怒我们,让我们动手,然后报警抓我们,这样义演自然就办不成了,正合了他们的意。”

他看向司徒倩,她的脸色也有些白,但眼神里没有退缩,“倩儿,你怕吗?”

司徒倩拿起桌上的粤剧剧本,是1956年版的,纸页都泛黄了,是她父亲留给她的,指尖划过“愿丧生回谢爹娘”几个字,眼神坚定,像淬了火:“我不怕。

我爸说过,粤剧里的忠臣义士,从来不怕强权,越是被逼,骨头越硬。当年他在戏班被地痞骚扰,照样坚持演出,说‘戏在人在’——现在轮到我们了。”

小晓雅也举起小手,手里还攥着一块排练时用的红绸帕,声音稚嫩却有力:“我也不怕,我要唱给爸爸听,让他知道我很勇敢。”

许峰心里一暖,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站起身:“那就继续排练,越怕他们,他们越嚣张。安保方面我来加强,陈宇,你联系警方,让他们加派人手在体育馆和公寓附近巡逻,特别是晚上——那些人最喜欢趁黑下手。”

“另外,把匿名信和恐吓电话的录音交给廉政公署,让他们顺藤摸瓜,说不定能抓到亨利的尾巴,找到他的藏身之处。”

在义演前一天,许峰和司徒倩去体育馆检查舞台。灯光师正在调试灯光,将“粤韵双城”四个大字打在背景板上,红色的字体在灯光下格外醒目,旁边还投影着香江和广州的地标建筑——左边是香江的维多利亚港,天星小轮的剪影清晰可见;

右边却是广州的珠江,大元帅府的轮廓在夜色里矗立,两座城市的夜景在舞台上交相辉映,像一对并肩的兄弟。

而道具组的人在摆放布景,李师傅的徒弟正小心翼翼地挂起一幅“精忠报国”的幔帐,那是李师傅珍藏了四十年的老物件。

“明天一定会很成功。”司徒倩站在舞台中央,张开双臂,旋转了一圈,水绿色的裙摆扬起好看的弧度,仿佛已经看到了满场的观众,听到了雷鸣般的掌声,“你看,这么多人支持我们,亨利挡不住的。”

许峰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闻到一股淡淡的桂花发油味,是她常用的:“等义演结束,我们去广州,带你爸妈来看晓雅的演出,让他们也听听,他们的女儿把粤剧唱到了红磡体育馆。”

司徒倩靠在他怀里,点了点头,眼眶有些湿润,滴落在他的手背上,温热的:“好,还要带他们去吃双皮奶,我家附近那家老字号,老板认识我,每次都多放两勺糖。”

就在这时,陈宇急匆匆地跑进来,皮鞋踩在地板上“噔噔”响,脸色苍白,额头上的汗浸湿了衬衫:“许先生,不好了!印刷厂那边说,我们印的五千张宣传海报被人全部撕毁了。”

“而且,贴海报的电线杆上还泼了红油漆,写着‘粤剧滚出香江’,几个贴海报的工人还被打了,现在在医院呢——医生说有个小伙子眉骨裂了,缝了五针!”

许峰和司徒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愤怒,像被点燃的火苗。

但很快,愤怒被一种更坚定的情绪取代——他们绝不会让亨利的阴谋得逞,绝不会让这连接两地的粤韵声断了。

“撕了就再印,”许峰的声音平静却有力,像一块投入水中的石头,激起层层涟漪,“多印一倍,一万张,让印刷厂加班加点赶出来,凌晨就派人去贴——地铁站、巴士站、菜市场,凡是有人的地方都贴上。

告诉所有人,明天晚上七点,红磡体育馆,我们不见不散,谁也别想阻止我们。”

司徒倩走到舞台边,拿起话筒,清了清嗓子,唱起了《帝女花》的开头:“落花满天蔽月光,借一杯附荐凤台上……”她的声音在空旷的体育馆里回荡,带着穿透一切的力量,像一束光,刺破了所有的阴霾和恶意。

许峰站在台下,看着聚光灯下的她,她的身影不算高大,却腰板挺得笔直,

他忽然觉得,不管前路有多少风雨,只要这粤韵声不断,只要他们心里的信念不灭,他们的希望就不会灭,那座连接香港和内地的桥,就永远塌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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