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弦论大严格化(1/2)
1971年至1974年,这三年在理论物理学的史册中,是一段看似沉寂、实则在地下深处涌动着颠覆性能量的“地质构造期”。在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及少数几个数学物理前沿中心,一场静默却深刻彻底的智力革命正在发生。这场革命的源头,并非来自物理学内部的突破,而是源于数学“神域”的一次俯身垂顾——艾莎学派以其无与伦比的几何工具,对那个曾被主流物理学界边缘化的“孤儿”——弦理论——进行了一场脱胎换骨般的“精密外科手术”。
约翰·施瓦茨 那次叩响神域之门的拜访,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却持续扩散,最终形成了改变湖底地貌的暗流。格罗腾迪克与德利涅那一针见血、直指核心的审视,虽然让施瓦茨倍感自身理论的“粗糙”,但更重要的是,为他——以及随后被吸引进来的少数数学家——清晰地指明了将弦理论“数学化”的宏伟蓝图。这不是修修补补,而是一场用现代数学的“钢筋水泥”(概形、层、上同调)彻底重构弦理论“基础”的系统工程。
工程的核心阵地,逐渐转移到了研究院内那些安静得只能听见笔尖划过纸张声的研究室。参与其中的,除了施瓦茨 和后来加入的迈克尔·格林 等物理学家,更关键的是一批被这个横跨数学与物理的深刻问题所吸引的年轻数学家,他们中不少人与德利涅 关系密切,深受艾莎学派严谨学风的熏陶。他们的工作方式,与物理学家们惯常的基于直观和微扰计算的模式截然不同,带着一种数学家的冷静、精确与对内在完备性的极致追求。
第一步,是“散射振幅”的几何重生。
物理学家计算散射振幅,依赖于在固定的复平面(或黎曼球) 上,对顶点算子的插入点进行积分。这种方法虽然直观,但依赖于特定坐标的选择,计算繁琐,且难以处理高阶圈图(高亏格黎曼面)带来的奇点。
艾莎学派的数学家们,引入了革命性的观点。他们指出:一个弦的散射过程,并不对应于一个固定的黎曼面,而是对应于所有可能具有相同亏格和标记点(对应初末态粒子)的黎曼面构成的“模空间” _{g,n}。物理的散射振幅,不应该是一个复杂的积分表达式,而应该是这个模空间 _{g,n 上的一个“微分形式”的积分!
更准确地说,他们构建了如下对应:
弦的相互作用过程 → 一个带标记点的稳定黎曼面。
所有可能的相互作用(考虑所有黎曼面的复结构形变) → 稳定黎曼面模空间 _{g,n}。
顶点算子插入 → 模空间上某个由共形场论定义的“线丛”的截面。
散射振幅 → 在模空间 _{g,n} 上对某个由这些截面“编织”而成的、特定的 顶级微分形式 进行积分。
这一转变是概念上的飞跃。它将一个动态的物理过程,完全几何化为了一个静态的、定义在抽象模空间上的积分问题。振幅的幺正性、解析性等物理性质,直接转化为模空间 _{g,n} 的紧性、以及其上微分形式的奇点结构等纯粹的几何问题。物理学家们头疼的模不变性,在这里成为了在模空间上积分的自然要求,不言自明。
第二步,是“顶点算子”的层论诠释。
顶点算子是弦理论中表示粒子产生和湮灭的算符。物理学家用算符乘积展开(opE) 来研究其性质,但这在数学上不够严格,尤其在处理奇点时。
数学家们引入了层的语言。他们将顶点算子解释为定义在黎曼面(即世界面)上的某个“手征代数层”的截面。算符乘积展开,则对应于层截面在一点邻域内的“局部性质”,可以用层的茎(stalk) 和极限的概念来严格处理。更重要的是,当考虑黎曼面模空间 _{g,n} 时,顶点算子族构成了一个支撑在 _{g,n} 上的“万有层”。研究顶点算子的性质,就转化为研究这个万有层在模空间上的上同调性质。这为系统地研究弦理论中的对称性(如仿射李代数、w代数) 提供了强大而统一的框架。
第三步,也是最深刻的一步,是“模空间紧化”与“超对称的自然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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