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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祭衣无火,自焚其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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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心散。”她低语,唇角扬起一抹冷笑,“改了方子,去掉了麻黄根和茯神,加了雪蚕髓……倒是聪明,让人昏而不死,脉象如眠,连太医都看不出破绽。”

沈知微捧着玉研钵立于侧旁,正用鹿角刮取针尖残留物。

“确是改良版‘静心散’无疑,药性可延至三刻钟,过后不留痕。若藏于贴身兵器或礼器之上,只需轻擦肌肤,便可使人骤然失神。”

“不是杀人。”谢梦菜缓缓起身,目光投向窗外沉沉夜色,“是要让皇帝在祭祖大典上,当着百官、列祖列宗的面,忽然倒下。”

她声音轻得像风拂帘,却字字如钉入骨:“天子失仪,乃‘天怒降灾’之兆。届时群臣惶恐,社稷动摇,有人便可顺势提出‘退位祈福’‘闭宫修省’,甚至逼宫夺权……”

话音未落,一道灰影已悄然自屋檐翻落,无声落地,正是皇陵守尉崔九章。

“将军令:西岭八道隘口已封,黑云骑布防完毕。裴元昭押入地牢,供出幕后联络暗语七条,皆通向宫外慈荫祠方向。”

谢梦菜眸光一凛:“请孙怀恩来。”

子时三刻,织心堂密室开启。

一道佝偻身影由崔九章引着走入,斗篷遮面,手中拄一根乌木拐杖。

他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布满沟壑的脸——孙怀恩,前内府司库太监,三十年深宫旧事,无人比他更清楚那些藏在礼制背后的血痕。

“姑娘猜得不错。”他沙哑开口,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帛书,“先帝永昌十二年秋飨,也曾有祭服显异象,说是‘先祖震怒’。当夜帝昏厥于坛前,七日不醒。后来查出,是有人在祭袍衬里涂了迷药,借‘天示’之名,欲废太子。”

他顿了顿,手指缓缓划过名单末尾一人姓名,声音压得极低:

“主持者——瑞王程砚宸,当今圣上的亲弟弟。”

谢梦菜指尖微颤。

瑞王?那个二十年前因谋逆被贬、封地幽禁、至今生死不明的皇叔?

“他没死。”她喃喃道,“他在等一个机会,用‘礼’把自己重新送上龙椅。”

孙怀恩点头:“而这一次,他们选了最神圣的地方动手——不是刺杀,是亵渎。毁的不只是皇帝,是整个王朝的根基。”

寂静中,谢梦菜忽而转身,走向织架。

“柳明漪!”她唤道。

老匠人应声而出。

“我要你今夜重织三件祭衣,样式不变,但丝线全换。显影银蚕粉撤去,改为导电银络,经纬交错,接铜线埋于祭坛之下。再设机关铃阵,四角幡旗与地脉铜桩相连——一旦有人踩错方位,触碰禁区,整座祭台即刻鸣警。”

柳明漪瞳孔一震:“您是要把皇陵祭坛,变成一座活阵?”

“对。”谢梦菜眼底燃着冷焰,“让他们以为阴谋得天助,实则步步踏入死局。我要他们,在祖宗面前,自己揭

翌日清晨,天光初透。

谢梦菜亲赴皇陵,迎候代祭的靖南亲王。

新制祭衣呈上,素白如雪,纹绣庄重,看不出丝毫异样。

亲王依礼更衣,缓步登坛。

就在他足尖踏上祭坛中央那一瞬——

“叮!”

一声清越铜铃响彻山谷!

紧接着,四角幡旗倏然自动升起,猎猎作响,如同受命于无形之手。

地面石缝间银丝微闪,似有若无,仿佛整座祭台都活了过来,呼吸吐纳之间,皆为警戒。

百官愕然,却无人敢言。

谢梦菜立于高阁,静静望着那座被铜线密织成网的祭坛,唇角终于浮起一丝锋利笑意。

“来了。”她轻声道。

当夜,三更将尽。

一道黑影悄然潜至祭坛东阶,身披夜行衣,动作娴熟如鬼魅。

他手持短凿,直奔基石缝隙,显然是要破坏地脉铜桩。

可就在指尖触及石面刹那——

“铮!”

万千银丝自地缝暴射而出,如蛛网横空,瞬间缠住其四肢躯干。

那人惊怒挣扎,却越缚越紧,顷刻间已被裹成茧状,悬于半空。

火把齐亮,照出一张苍老扭曲的脸。

“是他!”有老侍卫失声,“皇叔府旧仆赵六,十年前随瑞王一同‘病逝’于封地,怎会在此?”

赵六双目赤红,嘶吼不止:“你们毁了太子!当年先帝本要传位于瑞王,却被你们以‘天意’压下诏书!如今你们还要用这虚伪礼制护那篡位之君?该毁!全都该毁在这礼制之下!”

谢梦菜缓步上前,风拂裙裾,神色平静如水。

她仰头望着那被银丝高悬之人,声音不高,却穿透寒夜:

“礼从未杀人,杀人的是披着礼袍的鬼。”

话音落下,檐角铜铃忽又轻响。

众人抬头,只见一只白羽鸟自夜空掠来,翅影划破月华,稳稳落在织心堂窗台。

它爪上缠着半片焦边绣片,蝶纹残缺,边缘犹带烟火气,赫然是此前失踪的陆砚舟所藏残幅。

顾青梧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取下绣片,捧入灯下。

“用‘萤灰露’试试。”谢梦菜低声吩咐。

顾青梧点头,以细毛笔蘸取药水,轻轻刷过背面。

墨迹未显,但一股极淡的苦香弥漫开来。

而在那焦痕深处,一行极小墨字,正随着药力渗透,缓缓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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