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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丝尽处,光始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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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织政院地库深处烛火幽微。

沈知微指尖微颤,将那块染血玉佩轻轻翻转,对照着摊开在案上的皇陵出土丝帛摹本。

两道纹路在灯下缓缓重合——云藤缠绕,九曲回环,末端皆有一枚极细的“承”字暗记。

“一模一样。”她低声开口,声音几乎被地窖的寂静吞没,“这是……先帝胞妹‘昭和长公主’的陪葬信物之一。”

谢梦菜站在阴影里,斗篷未解,眉眼冷峻如霜。

她缓步上前,目光落在玉佩中央那道裂痕上,像一道陈年旧伤,横亘在血脉与真相之间。

“那位姑母,”她轻声问,“是怎么死的?”

裴砚之从一堆泛黄卷宗中抬起头,手中抄录的墨迹尚湿:“史书只记‘无子不孕,幽居自殁’。但……”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内档有删改痕迹。有人抹去了她临终前三个月的脉案记录,还有乳母名册也被抽走两页。”

谢梦菜眸光微闪。

“所以‘承’字,不是传承旧党。”她缓缓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是‘承嗣’——他们要找的,从来不是一个旗号,而是一个人。”

空气凝滞了一瞬。

李砚秋站在角落,手中握着一份刚拟好的告示稿,听到这话,手指猛地收紧:“你是说……当年那个孩子,并未夭折?”

“若真死了,何必藏玉佩?”谢梦菜走到案前,指尖轻点血佩纹样,“他们怕世人知道,废妃并非无后。那一子,才是正统血脉的延续。”

她转身看向李砚秋,声音沉静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明日就发《靖禾宗亲录》征集令。就说朝廷欲追查皇室遗孤,凡持有旧玉、残诏、信物者,皆可前来核验身份,赏银百两,免役三年。”

李砚秋一凛:“可若是假的呢?”

“真假不重要。”谢梦菜唇角微扬,眸中寒光掠过,“重要的是,他们会自己跳出来。”

五日后,民声廊前排起长队。

三百余件信物堆满三间偏厅:残破的金锁、褪色的绣帕、断裂的牙牌……有人哭诉祖上曾为宫人,有人跪求查验血脉。

谢梦菜一身素衣,亲自坐镇甄别,不疾不徐,一一过目。

直到第三日黄昏,她拿起一枚边缘焦黑的铜牌。

断裂处参差,像是被人狠心掰开。

正面刻着“奉先监”三字,背面却空无一字。

她摩挲着铜牌夹层,忽觉指腹一陷。

陆怀瑾立刻上前,用银针小心撬开暗格,取出一片薄如蝉翼的绢纸。

展开刹那,所有人屏息——

纸上绘着一条隐秘地道,起点标注“清虚庵”,终点直指皇城东南角一处废弃水渠。

旁边还有一行蝇头小楷:“癸未年七月初九,携主出宫,藏于南庵。”

“清虚庵?”裴砚之皱眉,“那是座荒废多年的道观,早没人住了。”

谢梦菜却已起身,将铜牌收入袖中。

“那就去看看。”她说得极轻,却字字如钉,“看看二十年前,到底谁活着走了出来。”

当夜三更,程临序披甲执刃,率亲卫悄然围住清虚庵。

月光惨白,照着倾颓的山门与枯藤缠绕的殿柱。

崔九章带人破开地窖石板,腥腐之气扑面而来。

密室低矮阴冷,四壁挂满黄符,正中供桌摆着先帝画像,香火未绝。

一具孩童骸骨蜷缩在蒲团之上,身披麻布,头朝北方。

程临序蹲下身,刀尖挑起骸骨旁一块残布,赫然露出一角墨绿长袍。

衣襟内里,密密麻麻绣满经文,字迹扭曲如咒。

“是他。”崔九章声音沙哑,“‘承衣使’穿的就是这种袍子。”

陆怀瑾举灯近看,忽然瞳孔一缩:“将军,你看这墙角——”

那里挂着另一件完整的墨绿长袍,袖口磨损严重,像是常穿之物。

而在袍子下方,一只木盒静静摆放,盒盖微启,露出半块染血玉珏。

谢梦菜赶到时,天边已泛鱼肚白。

她走入密室,脚步很轻,仿佛怕惊扰了沉睡的孩子。

风从破窗灌入,吹动那件长袍微微摆动,像一只无声招魂的手。

她跪在骸骨前,伸手探向那小小的手掌。

指节僵硬,却仍紧攥着什么。

她一点点掰开枯骨的手指。

一枚玉珏,静静躺在掌心。

残缺的一角,正好能嵌进她袖中那块血佩的裂缝。

严丝合缝,如同命运终于咬合的齿轮。

烛火将熄,天光未明。

谢梦菜跪在清虚庵密室的蒲团前,指尖微颤,却稳如磐石。

那枚从枯骨手中取出的玉珏,静静躺在她掌心,残缺的一角与袖中血佩严丝合缝地嵌合,仿佛两片离散二十年的魂魄,终于在此刻重聚。

风穿破窗,吹动墙上黄符猎猎作响,如同亡灵低语。

“原来如此。”她轻声开口,声音极轻,却像刀锋划过死寂,“‘承衣使’不是组织……是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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