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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秘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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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庐的烛火摇曳,映着陈砚指尖划过的古老卷宗。那是剑宗禁地深处寻来的残卷,泛黄的纸页上,“大帝之境”四个字已模糊难辨,却透着一股跨越时空的威压。

“宗主,这便是记载大帝之境的卷宗?”青衫长老凑近细看,眉头紧锁,“可除了这四个字,其余的都像是被虫蛀了,只剩些零碎的符号。”

陈砚没有答话,指尖轻轻抚过那些扭曲的符号,忽然以灵力注入,卷宗上竟泛起淡金色的光,符号如活物般游动,渐渐拼凑出半句话:“……非力之极,乃心之……”

“心之什么?”阿竹捧着烛台,忍不住探头追问。方才演武场上,陈砚以“归墟式”引万剑护佑苍生的景象还在他脑海里翻腾,总觉得“大帝之境”该是移山填海、毁天灭地的力量。

陈砚抬眸望向窗外,月光正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剑庐的影子,像一柄收鞘的剑。“你们觉得,何为‘大帝’?”

青衫长老沉吟道:“古书记载,当以力证道,破碎虚空,举手间可定乾坤,此为大帝。”

“可若力能定乾坤,为何历代大帝皆难逃坐化之劫?”陈砚反问,指尖在卷宗上轻点,那些符号忽然散开,化作漫天星子的虚影,“你看这星空,亿万星辰各有轨迹,从无哪一颗能独占苍穹。所谓大帝,从不是要凌驾于万物之上。”

他起身推开剑庐门,夜风带着山巅的寒气涌入,吹动他的衣袍。远处,剑宗弟子们还在练剑,剑光如银河散落,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却透着生生不息的韧劲。

“当年我初入修行,也以为大帝之境是力量的终点,”陈砚的声音轻了些,似在回忆,“那时我与魔族大战,以本命剑劈开魔域之门,自以为离大帝只有一步之遥,却在庆功宴上看到,战后的村庄里,孤儿正抱着亲人的牌位哭泣。”

卷宗上的符号忽然剧烈闪烁,竟投射出一幅幻象——那是百年前的战场,年轻的陈砚手持归尘剑,浑身浴血,身后是破碎的魔域,身前是满目疮痍的人间。他当时灵力耗尽,却对着虚空狂笑,以为自己胜了。

“直到一个老婆婆拉着我的衣袖,问我‘我的儿子能活过来吗’,我才明白,”陈砚的目光落在幻象中老婆婆的白发上,“我劈开的是门,却填不平生死的鸿沟。那时我才懂,力量若不能护佑想要守护的人,再强也只是空壳。”

幻象骤然变化,画面里的陈砚收起了狂傲,跪在废墟里,将灵力渡给垂死的幼苗。归尘剑插在地上,不再追求锋芒,反而生出了翠绿的嫩芽。

“大帝之境的秘密,从不在‘极’,而在‘和’。”陈砚抬手,卷宗上的符号终于连成完整的句子——“力透万物,心融天地,方为大帝”。

青衫长老浑身一震:“心融天地?难道不是……”

“不是以力压天地,而是与天地共生。”陈砚接过话,指尖轻抚归尘剑,剑身上的纹路亮起,与天地间的灵力共鸣,“你看这山,从不对日月耀武,却能承载万物;这水,从不说自己强大,却能滋养众生。真正的大帝,是让万物各安其位,让每个生命都能找到自己的光,而非以一己之力定乾坤。”

话音刚落,卷宗化作光点消散,融入夜风之中。远处的练剑声渐渐平息,弟子们似有所感,纷纷望向山巅的剑庐。

阿竹忽然指着天空,声音发颤:“宗主,您看!”

只见剑宗的护山大阵忽然亮起,不再是冰冷的结界,而是化作无数光带,将山巅与山脚、人间与天地连在一起。归尘剑自动出鞘,悬浮在半空,剑身上的每一道刻痕都在吟唱,像是在回应天地的呼唤。

陈砚望着这一幕,嘴角扬起浅淡的笑。他没有去握那剑,只是张开双臂,感受着夜风穿过指尖,感受着远处村庄的炊烟、田埂的蛙鸣、弟子们的心跳——这些平凡的声音,此刻都与他的心跳共振。

“原来如此。”青衫长老喃喃道,“大帝之境,不是成为天地的王,而是做天地的知己。”

陈砚没有回头,只是望着星空,那里的星辰仿佛也在回应他的目光。他知道,自己从未抵达什么终点,只是终于明白,所谓大帝,不过是与这世间万物,达成了最深的和解。

归尘剑轻轻嗡鸣,落回他手中,剑身上不再有锋芒,只剩温润的光,像握着一捧融化的月光。

山脚下,第一声鸡鸣响起,天快亮了。新的一天,又有无数生命,要在这片天地间,好好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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