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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星河璀璨的“诗社版图”(中)遍地生花的“省内分社”(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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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分社的消息像一缕带着薰衣草香的风,从诗社的木窗飘出去,顺着青石板路漫过整条街巷,又乘着城市的炊烟,传遍了整座城的角角落落。茶馆里说书的先生把这故事编进了段子,说“一尘诗社的暖,能漂洋过海,比鸿雁还远”;学校的孩子们在作文里写“南半球的薰衣草,也在为我们读诗”;就连菜市场的阿婆,给诗社送菜时都要多问一句“那海外的分社,是不是也种着咱们这样的薰衣草?”

没过多久,省内各地的来信便像初春的雪片,纷纷扬扬飞向一尘诗社总社。信封上的邮戳盖着不同的地名,有的来自平原的乡村,有的来自山区的小镇,有的来自城市的老街,却都在收信人处工工整整写着“一尘诗社总社 收”,字里行间透着同一份郑重,像捧着一颗颗滚烫的火种,要送到这片孕育温暖的土壤里。

最先寄来信的,是邻市的一群乡村教师。信封用牛皮纸糊得厚实,边缘还沾着点泥土,像是从田埂上直接捎来的。信是用集体的名义写的,字迹有男老师的刚劲,也有女老师的娟秀,却都透着泥土般的质朴:“尊敬的总社朋友们,我们在县图书馆的旧书堆里淘到了《诗社星火志》,读到盲童诗社的故事时,办公室里的老师都红了眼眶。孩子们在田埂上长大,见惯了稻浪、听惯了蛙鸣,他们的心里,本就藏着数不清的诗啊。”

信里说,他们在乡村小学的旧仓库里清理出一块地方,刷上白墙,摆上从农户家借来的旧木桌,在门口挂了块用梨木做的牌子,刻着“田埂诗社”四个大字,旁边还画了株沉甸甸的稻穗。“孩子们放学后就往这儿跑,带着刚从田里摘下的稻穗,把稻壳剥下来当书签,说‘这样诗里就有米香了’。”随信寄来的,还有孩子们画的画——田埂旁的小木屋爬满了牵牛花,门口挂着诗社的牌子,牌子下的孩子们举着诗稿,笑脸被涂得金灿灿的,比画里的太阳还要亮。

有幅画上,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小男孩正蹲在田埂上,手里拿着铅笔在烟盒背面写诗,旁边的小女孩举着个玻璃罐,罐子里装着萤火虫,画的角落写着“我们的诗,要让萤火虫照着读”。阿哲把画贴在客厅的墙上,正好在《山野诗卷》旁边,两个画里的孩子仿佛隔着时空在对笑,一个捧着向日葵,一个握着稻穗,都是土地里长出来的暖。

紧接着,山区的支教老师寄来了信。信封上贴着溪头镇的邮票,画着小小的向日葵,显然是从溪头镇转寄的。信是用蓝黑钢笔写的,字迹里带着山路的颠簸,却格外坚定:“总社的朋友们,我在溪头镇学习时,听孩子们讲了林老师的故事,看了那幅《山野诗卷》,心里便埋下了颗种子。如今我在邻近的山区支教,就在溪头镇向日葵田的旁边,建起了‘向阳诗社’。”

信里夹着张照片,背景是连绵的青山,山脚下有片新开的向日葵田,田边搭着个简易的草棚,棚子上挂着块布牌,用红漆写着“向阳诗社”,字迹被风吹得有些模糊,却依旧能看出“向”字的最后一笔,像朝着太阳的方向延伸。“孩子们说,要像溪头镇的小伙伴一样,把诗绣进花盘里。他们每天给向日葵浇水时,都要对着花盘念自己写的诗,说‘这样结出的籽,都会带着诗的味道’。”

支教老师还说,有个失去双亲的小女孩,总在诗里写“向日葵的花盘是太阳做的摇篮,林老师就在里面睡觉”,她把诗稿折成纸船,放进山间的小溪,说“溪水会把船送到总社,林老师就能看见了”。阿哲读着信,忽然想起林女士绣的《暖火图》,原来有些思念,真的能顺着山水,传到想去的地方。

再后来,城市里的养老院也寄来了信。信封是用退休金的汇款单信封盖的,上面还留着银行的印章,却被老人用彩笔描了圈花边,画了几朵小小的向日葵。信是养老院的李奶奶写的,字迹有些颤抖,却一笔一划透着认真:“我们这些老家伙,在报纸上看到了一尘诗社的故事,想起年轻时读过的诗,心里就像开了朵花。我们自发建起了‘银发诗社’,每天下午在院里的槐树下读诗,把夕阳的暖、岁月的甜,都绣进诗行里。”

随信寄来的,还有老人们手抄的诗集,纸页是从药盒上拆下来的,背面还印着“一日三次”的字样,却被工工整整抄满了诗。有首《槐树下》是这么写的:“槐花开了又落/我们的头发白了又白/可读起‘夕阳无限好’时/总觉得日子还像年轻时/能攥出蜜来/诗社的年轻人啊/你们看/岁月虽然把我们的腰压弯了/可心里的火/还旺着呢。”

阿哲和诗社的成员们商量着,要去看看这些遍地开花的分社。他们带着一尘的诗集,装着溪头镇的薰衣草种子,坐着绿皮火车、乡间巴士、三轮车,走遍了省内的每一家分社。

在田埂诗社,他们和孩子们一起蹲在稻花香里读诗。扎冲天辫的小男孩把稻穗编成戒指,套在阿哲的手指上,说“这是田埂诗社的会员卡”;女老师端来新煮的玉米,玉米粒的甜混着诗的香,在风里漫成一片暖。孩子们读着自己写的《稻浪》:“风走过稻田/稻穗就弯腰行礼/它们在说/谢谢阳光/谢谢雨水/谢谢把诗种进土里的人。”

在向阳诗社,他们和支教老师一起,在向日葵田里种下新的薰衣草种子。山区的土壤带着石头的粗粝,却被孩子们用小手刨得松软。那个失去双亲的小女孩,把自己的诗稿烧成灰拌进土里,说“这样薰衣草长大,就能带着我的诗开花了”。夕阳落在花田里,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从溪头镇延伸过来的藤蔓,把两处的暖紧紧缠在一起。

在银发诗社,老人们拉着他们的手,坐在开满槐花的树下,唱起了《绣诗》的调子。李奶奶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沙哑,却把“针脚藏着暖”唱得格外动人,其他老人跟着和,有的打着节拍,有的用拐杖敲着地面,歌声里没有悲戚,只有岁月沉淀后的温柔。唱完后,张爷爷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他年轻时抄的诗集,纸页已经泛黄,却被他像宝贝一样藏了几十年,“现在把它交给诗社,让年轻人也看看,咱们年轻时的诗,也热乎着呢。”

老周跟着跑了几趟分社,回来时总爱在《暖火图》前站很久。这天傍晚,他看着墙上贴满的分社照片——田埂诗社的稻浪、向阳诗社的花田、银发诗社的槐花,眼眶忽然红了,他对着绣卷里一尘的身影,声音带着哽咽却满是骄傲:“一尘哥,你看啊,你的诗,你的暖,都开遍了这山川大地。你当年播下的那颗种子,现在长成了一片森林,风一吹,全是诗的响。”

阿哲站在老周身边,望着窗外的星空。仲夏的银河格外清晰,像条发光的河,横贯在墨蓝色的天幕上。他仿佛看见一尘站在星河下,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衬衫,朝着他们挥手,笑容依旧温柔,像藏着整个宇宙的暖。原来,一颗火种真的可以燎原,从城市的地下室到乡村的田埂,从山区的花田到养老院的槐树;原来,一份温暖真的可以传遍万水千山,越过平原、跨过河流、攀过高山,在每个需要的角落,开出温柔的花。

客厅里的三幅绣卷在夜色里泛着柔光,《春江图》的江水仿佛流进了田埂诗社的小溪,《山野诗卷》的向日葵仿佛与向阳诗社的花田连成一片,《暖火图》的光仿佛照亮了银发诗社的槐树。风从院子里吹过,带着薰衣草的香,拂过墙上的照片和诗稿,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无数人在低声读诗,又像一尘和林女士在说:“看啊,这诗社的版图,正在星光下,慢慢长大。”

阿哲从抽屉里取出新的信纸,准备给所有分社写回信。笔尖落在纸上的瞬间,他忽然想,或许不需要太多的话,只要告诉他们,诗社的薰衣草开了,总社的灯亮着,而他们心里的火,永远不会灭。这就够了,因为有些暖,早已刻进了时光的纹路里,在山川大地间,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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