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星河璀璨的“诗社版图” (上)跨海而来的“薰衣草诗笺”(1/2)
仲夏夜的风是被花香浸透的绸带,从诗社院子的篱笆钻进来,裹着薰衣草的淡紫芬芳,漫过客厅里并排悬挂的三幅绣卷。《春江图》的水纹在风里轻轻漾动,仿佛有月光落在江面;《山野诗卷》的向日葵花瓣微微颤动,像还沾着溪头镇的阳光;《暖火图》里的人影被风拂得朦胧,倒像是真的在灯下低语。阿哲坐在藤椅上,手里捧着《诗社星火志》的定稿,红绸封面在廊灯的光晕里泛着温润的光,他正逐页核对校样,指尖划过“流动诗角”的章节时,忽然听见门口传来邮差的叩门声,“笃笃,笃笃”,像有人在轻轻敲打着时光的门。
“阿哲老师,有您的国际包裹!”邮差的声音带着夏夜的清朗,他手里捧着个沉甸甸的纸箱,牛皮纸表面印着跨越重洋的邮戳,边角被旅途磨得有些发白,却依旧挺直着,像揣着个郑重的秘密。
阿哲起身接过,指尖触到纸箱的瞬间,便觉出分量不轻,寄件地址一栏印着“澳大利亚·墨尔本”,字迹娟秀,而署名处赫然写着“一尘诗社海外分社”,这行字像颗小石子投进心湖,漾开层层叠叠的惊讶。他抱着纸箱回到客厅,廊灯的光落在箱面上,映出托运单上密密麻麻的英文,却在最末一行看到了熟悉的中文备注:“内有薰衣草香,易碎,轻放。”
“海外分社?”老周端着刚沏好的薄荷茶从厨房出来,看见纸箱上的字,手里的青瓷杯轻轻晃了晃,薄荷的清凉混着茶香漫过来,“这是……漂洋过海来的?”
阿哲点点头,找来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胶带,纸箱开启的瞬间,一股熟悉的薰衣草香扑面而来,不是诗社院子里那种带着泥土气的浓,而是清冽中带着些微阳光的暖,像被南半球的风晒过的花。“是薰衣草的味道,和林老师种的很像。”他轻声说,指尖拂过箱内的软纸,露出里面整齐码放的物件——厚厚一沓诗稿,用淡紫色丝带捆着;一本烫金封面的相册,边角嵌着细碎的干花;还有一封用浅蓝信封封装的信,信封上印着小小的向日葵图案。
老周凑近了些,眯起老花镜仔细打量:“这相册真精致,倒像是把春天锁在了里面。”他伸手轻轻碰了碰相册边缘的干花,“你看这花瓣,是薰衣草呢,压得平平整整,还带着香。”
阿哲拿起那封信,信封背面贴着张墨尔本的风景邮票,画着蓝紫色的海湾,他拆开信封,抽出信纸的瞬间,便见字迹清丽如溪,中英文双语并排写着,笔画间带着江南女子的温婉:
“阿哲老师及诗社的朋友们:
见字如面。当你们拆开这封信时,南半球的薰衣草应该刚过花期,我们把最香的那束压成了干花,藏在相册里,也算让墨尔本的风,带着些诗社的味道。
三年前的深秋,我在墨尔本的旧货市场淘到一本泛黄的诗集,封面已经磨损,却在扉页看到一行钢笔字:‘一尘诗社,以诗为暖,20XX年冬’。那时我刚到异乡,课业的压力、思乡的愁绪像雾一样裹着我,可读到那句‘诗是没有围墙的家’,忽然就觉得心里亮了块地方。”
阿哲轻声念着,老周坐在一旁静静听着,廊灯的光落在信纸上,把字迹照得透亮,像能看见写信人落笔时的温柔。
“后来我辗转打听,才知道一尘诗社的故事,知道林女士的绣卷,知道溪头镇的《山野诗卷》。去年春天,我和几个留学生伙伴在唐人街租了间小木屋,门口挂了块木牌,刻着中英文的‘一尘诗社’,算是在南半球安了个小小的诗家。”信里的字迹忽然带了些雀跃,“我们学着诗社的样子,在窗台种了薰衣草,虽然气候不同,花开得晚些,却也攒着满满的香;我们把《绣诗》译成英文,有外国朋友学唱时,总把‘针脚藏着暖’唱成‘thread holds the sun’,倒也别有味道。”
“thread holds the sun……”阿哲低声重复着,忽然笑了,“这翻译真好,线牵着太阳,可不就是针脚藏着暖么。”
老周点点头,指着相册:“快看看相册里的样子,说不定能看见那窗台的薰衣草。”
阿哲翻开相册,第一页便是海外分社的全景照。临街的小木屋刷着米白色的漆,屋顶铺着暗红色的瓦,像童话书里的房子。窗台上摆着一溜薰衣草盆栽,紫绿色的茎叶探向窗外,与门口悬挂的木牌相映成趣——木牌左侧是中文的“一尘诗社”,右侧是英文的“Yi Poetry Society”,字体被刻得圆润,像怕硌着风。照片背面用中文写着:“20XX年3月15日,分社成立日,薰衣草刚冒芽,像群攒着劲儿的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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