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女生言情 > 再造山河三十年 > 第108章 血火蓟州 漠北孤刃

第108章 血火蓟州 漠北孤刃(1/2)

目录

燕云之地的战火与生机诡异并存。

蓟州城下,护城河的水已被血染红成粘稠的暗红,城墙上的箭孔与刀痕如同狰狞的伤疤,每一寸土地都在吞噬生命。

远在千里之外的漠北草原深处,春风刚吹绿零星的草芽,一柄冰冷的吴军利刃,正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划向契丹的心脏。两条战线,一东一北,如同绷紧的弓弦,牵动着整个燕云战局的走向。

蓟州攻防战,自第一日破晓便直接踏入最惨烈的阶段。耶律阿保机带着去年渝关惨败的屈辱,此次志在必得,不再浪费时间进行试探 ,数万契丹大军如同黑色的潮水,分三波涌向蓟州东、南、西三门,唯有北门因背靠燕山、山道险峻暂不进攻。

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契丹的号角声便撕裂了旷野的宁静

。第一波进攻由耶律德光率领的迭剌部勇士发起,他们扛着连夜赶制的粗糙云梯,云梯用桦木拼接而成,梯身绑着防滑的麻绳,顶端装着铁钩,能牢牢勾住城墙垛口;推着蒙着双层生牛皮的楯车, 生牛皮经过牛油浸泡,能抵御普通箭矢和火油,车后藏着三十名持盾步兵,负责掩护云梯架设。

“冲!拿下蓟州,抢粮抢女人!” 耶律德光骑着战马,在阵后嘶吼,手中的弯刀指向城头。

契丹士兵们嘶吼着向前冲锋,有的脸上涂着红色的部落图腾,有的口中咬着弯刀,眼神中满是贪婪与凶狠。

城头之上,石守信身披玄色明光铠,胸甲上的护心镜被晨露打湿,泛着冷光。

他亲自坐镇东门 ,这里是契丹进攻的重点,身后站着两千名精锐弩手和一千名刀斧手。“都给老子打起精神!” 石守信的声音嘶哑却有力,“他们是来抢咱们饭碗的,退一步就是家破人亡!”

“炮车!瞄准楯车集群,给老子砸!” 石守信大手一挥。城墙上的十架配重炮车同时运转,五十名士兵合力推动绞盘,将三百斤重的花岗岩弹拉升至高处。

“放!” 随着校尉一声令下,石弹带着刺耳的呼啸声砸向契丹阵中。

第一颗石弹正中一辆楯车,生牛皮瞬间被砸裂,木架轰然崩塌,车后的契丹士兵惨叫着被压在

第二颗石弹落在冲锋的步兵群中,瞬间砸倒一片,形成一个直径数丈的血坑。

炮车的轰鸣震得城墙都在颤抖,士兵们的虎口被震得发麻,却依旧机械地重复着装弹、拉绞盘、发射的动作。

“床弩!对准云梯手!” 石守信再次下令。

城墙上的二十架床弩同时发射,三尺长的三棱弩箭如同毒蛇般窜出,精准地穿透楯车的缝隙,将躲在后面的契丹兵钉在车板上。

一名负责扛云梯的契丹壮汉刚将云梯靠上城墙,便被一支床弩箭射穿胸膛,尸体挂在云梯上,鲜血顺着梯身流淌。

当契丹兵冒着箭雨石弹冲到城下,试图攀爬云梯时,更残酷的近战开始了。

“滚木礌石,放!” 校尉的吼声响起,士兵们两人一组,抬起碗口粗的滚木,狠狠推下城墙。滚木带着风声砸向云梯,将攀爬的契丹兵扫落,有的甚至连人带梯一起掀翻。

“金汁!准备!” 石守信盯着越来越近的契丹兵,眼中闪过狠厉。两名民夫抬着一桶煮沸的金汁 —— 里面是熔化的废铁液混合着沸油和粪水,冒着白烟。“倒!” 随着一声令下,金汁顺着城墙倾泻而下,落在最前面的契丹兵身上。

“啊 ——!” 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响彻战场。一名契丹兵被金汁浇中手臂,皮肉瞬间起泡碳化,他疯狂地甩动手臂,却越烧越旺,最终倒在地上翻滚哀嚎。

其余的契丹兵吓得连连后退,眼中满是恐惧,他们不怕刀箭,却怕这沾之即死的 “地狱之液”。

石守信抓住机会,下令:“刀斧手,守住云梯顶端!来一个砍一个!” 刀斧手们握紧手中的长柄斧,盯着云梯顶端,只要有契丹兵冒头,便挥斧砍去。

来自蓟州的新兵王小六也在其中,他的父亲去年死于契丹游骑之手,此刻他双眼通红,看到一个契丹兵刚探出头,便狠狠一斧砍下去,将对方的头颅劈成两半,鲜血溅了他一脸。

“爹,我给你报仇了!” 王小六嘶吼着,声音因激动而变调。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黄昏,太阳西斜时,蓟州城下已伏尸累累。

契丹人先后发起了五次冲锋,每次都被吴军打退,护城河被尸体填满,变成了一条 “血河”,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皮肉烧焦的恶臭。

耶律德光的迭剌部损失惨重,五千勇士只剩下不到两千,他本人也被流箭擦伤手臂,不得不下令收兵。

耶律阿保机在中军望楼上看得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

他没想到蓟州的抵抗如此顽强,吴军的守城器械更是远超预期 ,那些能砸裂楯车的石弹、能穿透铁甲的弩箭,还有那令人胆寒的金汁,都让契丹士兵的士气大受打击

。“这石守信,比赵德钧那废物强多了。” 耶律阿保机冷哼一声,“传令,楯车营连夜打造十架鹅车(攻城车),再调五百名工匠,明日开始挖掘地道!”

夜幕降临,蓟州城内依旧灯火通明。

士兵们抓紧时间修补破损的垛口 ,用糯米灰浆混合砖石,将箭孔填补。

民夫们推着小车,将新运来的滚木、礌石和弩箭搬到城头。

军医们在临时搭建的伤兵营里忙碌,有的士兵被箭射穿了胳膊,有的被滚石砸断了腿,惨叫声不绝于耳。

石守信拖着疲惫的身躯在城墙上巡视,他的甲胄上沾着血污和尘土,嗓子已经喊哑,只能靠手势和亲兵传达命令。

走到东门时,他看到王小六正靠在垛口上,大口喘着粗气,手臂上有一道刀伤,鲜血浸透了布条。“小子,没事吧?” 石守信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小六连忙站直,摇了摇头:“都督,俺没事!还能杀契丹狗!”

石守信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好样的!记住,活着才能报仇。” 他望向北方漆黑的夜空,心中默念:“韩匡嗣… 你现在到哪儿了?蓟州撑不了多久,成败… 全看你的了…”

与此同时,韩匡嗣率领的五千燕云突骑,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正在漠北草原上艰难行进。他们已经深入契丹腹地四日,远离了燕云的群山,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只有零星的矮树和冻融的沼泽点缀其间。

春日的草原夜晚依旧寒冷刺骨,寒风卷着草屑,刮在脸上如同小刀割。

士兵们穿着两层皮甲,外面裹着羊毛披风,却依旧冻得瑟瑟发抖。有的士兵将脚伸进马腹下取暖,有的则挤在一起,借着彼此的体温抵御严寒。战马也显得有些疲惫,低头啃着刚冒芽的青草,偶尔发出一声低嘶。

“将军,干粮只剩三日的量了,再找不到补给,兄弟们就要断粮了。” 副将李锐小声禀报,他的脸上冻得通红,嘴唇干裂。五千突骑每人携带的肉干和奶渣已经消耗了大半,沿途猎取的黄羊、野兔数量有限,只能勉强让士兵们垫垫肚子。

韩匡嗣皱了皱眉,他趴在一处草坡上,借着微弱的星光观察地形。

草原上没有参照物,只能靠北极星辨别方向,沿着潢水(今西拉木伦河)前行,这条河是契丹人的 “母亲河”,直通王庭西楼。“再往前走二十里,应该能遇到游牧部落。” 韩匡嗣沉声道,“派出三队斥候,探查周边情况,一旦发现部落,立刻回报!”

斥候们领命,换上契丹人的羊皮袄,骑着快马消失在夜色中。一个时辰后,一名斥候快马返回,脸上带着兴奋:“将军!前方二十里外有一个契丹部落,约有三百余帐,看规模是中型部落,牛羊数量不少!”

“打不打?” 李锐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部落意味着牛羊、奶食和肉干,能解决迫在眉睫的补给问题。

韩匡嗣趴在草坡后,观察远处的部落,帐篷排列松散,只有少量篝火在燃烧,隐约能看到几名校尉模样的人在巡逻,人数不多。

“打!” 韩匡嗣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但动作要快,要狠!绝不能放走一人,走漏风声!”

他迅速部署战术:“一营由李锐率领,从左翼绕到部落后方,控制住马厩和水源,防止有人骑马逃跑;二营从右翼包抄,切断部落与外界的联系;三营随我从中路突击,用弩箭先清理外围巡逻兵,再冲入帐篷!记住,不留俘虏,不分老幼,一个不留!此战关乎全军存亡,绝不能有妇人之仁!”

命令被悄无声息地传达下去。

五千突骑分成三队,在夜色的掩护下缓缓逼近部落。

马马蹄上裹着麻布,避免发出声响;士兵们将弩箭上弦,弯刀出鞘,眼神中满是杀气。

子时刚过,部落中的契丹人大多已进入梦乡,只有几顶帐篷还亮着灯,那是负责守夜的老弱。

韩匡嗣猛地拔出战刀,低吼一声:“杀!”

如同平地惊雷!五千骑兵骤然发起冲锋,马蹄声瞬间打破了草原的宁静,如同死亡的鼓点,敲响了部落的丧钟。

一营的士兵率先冲到马厩,用弩箭射杀看守的契丹人,将马匹赶在一起,防止有人骑乘逃跑;二营则控制了部落旁的小河,用长矛封锁渡口;三营在韩匡嗣的带领下,直冲部落中心,弩箭如同飞蝗般射向亮灯的帐篷。

“敌袭!” 一名契丹守夜人凄厉地大喊,却被一支弩箭射穿喉咙,倒在地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