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女生言情 > 穿越三国:主角比吕布还猛 > 第237章 何为天下

第237章 何为天下(1/2)

目录

庞统来的时候,带着一坛酒。

不是好酒,是龙鳞城自酿的“地瓜烧”——用地瓜发酵蒸馏而成,酒液浑浊,入口辛辣,喝多了上头。但这是围城以来能找到的最好的酒了,平时舍不得喝,只有重要时刻才会拿出来。

“主公,”庞统把酒坛放在榻边的小几上,“今晚月色不错,适合喝酒聊天。”

陆炎看了一眼窗外——其实没什么月色,云层很厚,只有偶尔云缝里透出一点惨白的光。但他明白庞统的意思:有些话,要在酒后才好说;有些问题,要在醉前才能问。

“好。”他说。

庞统倒了两碗酒。碗是粗陶的,边缘有豁口,但不影响使用。他递给陆炎一碗,自己端起一碗。

“第一碗,”庞统说,“敬还活着的人。”

两人一饮而尽。

酒很辣,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陆炎已经很久没喝酒了,伤重后军医严禁饮酒,说会加重炎症。但他不在乎了——反正也好不了了,不如痛快一点。

“第二碗,”庞统又倒满,“敬已经死了的人。”

又一饮而尽。

这次陆炎喝得慢了些。他想起了很多人:逍遥津战死的士兵,汝南撤退时断后的将士,寿春焚城时留下的百姓,还有……凌统。那个脾气火爆却忠诚无比的年轻将领,如果他还活着,现在应该在城墙上骂娘,而不是埋在地下。

“第三碗,”庞统倒了第三碗,“敬……我们。”

这次他没说敬什么,但陆炎懂。

敬这三年的并肩作战,敬这五十天的困守孤城,敬这可能是最后的夜晚。

两人碰碗,一饮而尽。

三碗下肚,气氛松了些。

庞统把酒坛放在一边,盘腿坐在榻前的地上——这是很不合礼仪的坐法,但他不在乎。陆炎也不在乎。

“主公,”庞统开口,“您这几天读书,有什么感想?”

陆炎想了想,说:“觉得自己很蠢。”

“蠢在哪?”

“蠢在以为天下是靠打下来的。”陆炎缓缓说,“蠢在以为有了地盘,有了军队,有了技术,就能得天下。蠢在……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天下。”

庞统点点头,又摇摇头。

“主公只说对了一半。”

“哪一半?”

“天下确实不是单靠打就能得到的。”庞统说,“但也不是不打就能得到的。这是个很矛盾的事。”

他顿了顿:“就像您现在读的那些书,《论语》讲仁义,《孟子》讲民本,《道德经》讲无为。但写这些书的人,真的得天下了吗?孔子周游列国,惶惶如丧家之犬;孟子见梁惠王,话不投机半句多;老子出函谷关,不知所踪。他们懂得道理,但没得天下。”

陆炎愣住了。

他没想到庞统会这么说。

“那……他们错了吗?”

“也没错。”庞统摇头,“他们错在生错了时代。或者说,他们的道理,需要在一个太平盛世才能真正实现。而我们现在,是乱世。”

他拿起酒碗,喝了一口,继续说:“乱世有乱世的逻辑。仁义要讲,但不能只讲仁义;民本要有,但不能只有民本;无为……在乱世无为,就是等死。”

“那乱世应该怎么办?”

“乱世要先活下来。”庞统说,“活下来,才能讲道理;站稳了,才能施仁义;有实力了,才能谈民本。这是个顺序问题。”

陆炎沉思。

他想起三年前,自己刚在龙鳞城站稳脚跟。那时候如果他不扩张,不征战,就守着那一亩三分地,行仁义,施德政,会怎么样?

可能会被周围的势力吞掉。

乱世就是这样——你不打别人,别人会打你。你讲仁义,别人讲刀兵。你谈民本,别人谈地盘。

所以他选择了扩张,选择了征战。

这有错吗?

好像也没错。

那错在哪?

“我错在……扩张得太快?”陆炎试探着问。

“不完全是。”庞统说,“扩张本身没错。错在扩张之后,没做该做的事。”

“什么事?”

“消化。”庞统一字一句地说,“打下一块地盘,不是插面旗子就完事了。要治理,要安抚,要建设,要让那里的人从‘被迫服从’变成‘自愿归附’。这个过程,比打仗难十倍。”

他看向陆炎:“主公,您打下的地盘不少。寿春、钟离、东城,还有淮北的好几个县。但您在这些地方待了多久?治理了多久?让那里的百姓认识了您多久?”

陆炎答不出来。

因为他确实没待多久。打下来,留点兵守着,收上税粮,然后就走了。去打下一个地方。

“所以您得的不是‘天下’,是‘地盘’。”庞统说,“地盘是会丢的,天下不会。”

“有什么区别?”

“地盘是土地,是城池,是人口。”庞统说,“天下是人心,是认同,是‘就算你暂时丢了土地,人们依然觉得你该得天下’的那种……信念。”

他顿了顿:“刘邦和项羽争天下,刘邦十战九败,但最后得了天下。为什么?因为他得了人心——不是一城一地的人心,是天下人的人心。人们相信,跟着刘邦能过上好日子,所以就算他败了,跑了,人们还是愿意跟着他。”

陆炎懂了。

他这三年来,一直在得地盘,从未得人心。

所以他败了,地盘就丢了。没有人会为他坚守,没有人会等他回来。

就像现在的龙鳞城——如果城破了,他死了,这里的人会记住他吗?也许会,也许不会。但绝不会有人为他复国,为他报仇。

因为他只是他们的“主公”,不是他们的“希望”。

“那我该怎么得人心?”陆炎问。

庞统没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主公,您觉得,现在这座城里的人,为什么还跟着您?”

陆炎想了想:“因为……没别的地方可去?”

“这是一部分。”庞统点头,“但更重要的是,他们看到了您的改变。”

“我的改变?”

“是。”庞统说,“从那个高高在上、不容置疑的主公,变成了一个会认错、会反省、会和他们一起吃糠咽菜、一起等死的人。这个改变,比一千场胜仗都重要。”

他顿了顿:“因为这意味着,您把他们当人看。而人,是愿意为尊重自己的人去死的。”

陆炎沉默。

他想起了城墙上的那些士兵,想起了他们眼中的信任,想起了那个老兵说的“为了死得像个样”。

原来那不是绝望中的无奈,那是……尊严的选择。

“所以,”庞统继续说,“得人心的方法很简单:把他们当人看。不是工具,不是数字,是有血有肉、会怕会痛会想活也会选择死的人。”

“治天下呢?”陆炎又问,“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得了天下,该怎么治?”

庞统笑了。

“主公,您这个问题问早了。我们现在连这座城都治不好,谈什么治天下?”

“但我想知道。”

庞统收起笑容,认真想了想。

“治天下,其实和守这座城差不多。”他说,“第一,要让百姓吃饱。不是吃饱一顿,是年年能吃饱。第二,要让百姓安全。不是一时安全,是长久安全。第三,要让百姓有希望。不是虚幻的希望,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希望。”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