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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夜读典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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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肃搬来的书,堆满了陆炎榻边的半间屋子。

不是书卷,是简——竹简、木简,还有几卷珍贵的帛书。这些大多是鲁肃的私人收藏,从江东带到龙鳞,又从龙鳞带到寿春,最后在弃守寿春时,被他用油布仔细包裹,放在粮车上一起撤了出来。有些简牍的绳子已经磨断了,他用新绳重新编过,但编得很粗糙,因为时间仓促,也因为……他的手在围城中受过伤,不太灵便了。

“主公要读什么?”鲁肃站在书堆前,像个守着一座孤岛的学者,“《论语》?《孟子》?还是《道德经》?”

陆炎靠在榻上,看着那些书。昏黄的灯光下,竹简泛着暗沉的光泽,像一片片褪色的、记载着古老智慧的鳞片。他忽然觉得有些荒诞——三年前,他拥有整个淮北,却觉得这些书无用;三年后,他困守孤城,命在旦夕,反而要来读这些书。

“都读。”他说,“从最简单的开始。”

鲁肃想了想,抽出一卷:“那就从《论语》开始。这是入门,也是根本。”

他把书简展开,铺在陆炎榻边的小几上。竹片已经很旧了,字迹有些模糊,但还能辨认。陆炎用右手按住简片,从左到右,一字一字地读。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很简单的三句话。

他三年前也读过,当时觉得:学习要温习,有朋友来高兴,别人不了解自己也不生气——这不就是常识吗?有什么深奥的?

现在再读,感觉完全不同。

学习要温习……他这三年来,学了多少东西?兵法、谋略、技术、权术。但他“习”了吗?没有。他一直在“学”新的,却从没“习”旧的。所以他学了就忘,懂了就丢,最后什么都没真正掌握。

有朋友来高兴……他有过朋友吗?周瑜算吗?孙权算吗?刘备算吗?也许曾经算过,但后来都成了敌人。因为他不懂怎么维持友谊,不懂怎么让“朋友”一直当朋友。

别人不了解自己也不生气……他做到了吗?没有。当庞统、鲁肃不理解他的决定时,他生气;当周瑜、孙权背弃他时,他愤怒;当天下人不理解他的“霸业”时,他愤懑。所以他一直在“愠”,一直在树敌。

三句话,三个错误。

他全犯了。

“子敬,”陆炎抬起头,“你说,孔子说这些话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鲁肃正在整理另一卷书,闻言停下动作,想了想说:“应该……很平静吧。像在说最平常的道理,像在教孩子走路。”

“那他教的学生,都懂了吗?”

“有的懂了,有的没懂。”鲁肃说,“所以他才要一遍遍地说,一遍遍地教。直到有些人懂了,有些人……到死也没懂。”

陆炎沉默。

他就是那个到死也没懂的人。

“继续吧。”他说。

鲁肃帮他翻到下一篇。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每日反省三次:替人谋划是否尽心?与朋友交往是否诚信?传授的知识是否实践?

陆炎闭上眼睛。

他反省过吗?

几乎没有。

他一直往前冲,一直打胜仗,一直扩张地盘。他觉得反省是弱者的事,是失败者的事。他不需要反省,因为他总是对的。

结果呢?

结果他错得离谱。

“如果我每天反省一次,”他轻声说,“哪怕一次,今天会不会不一样?”

鲁肃没回答。

因为答案太明显了。

---

读《论语》用了三个时辰。

从“学而”读到“为政”,读到“八佾”,读到“里仁”。每一篇都有让他汗颜的地方,每一句话都像是在说他。

读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时,他想起自己用高官厚禄收买将领,用利益诱惑盟友。

读到“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时,他想起自己拉一派打一派,在内部制造制衡。

读到“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时,他想起自己这些年的焦虑、猜忌、惶惶不可终日。

他不是君子。

是小人。

一个以为自己很厉害、其实很可悲的小人。

“够了。”陆炎放下竹简,“换一本。”

鲁肃默默收起《论语》,又拿出一卷:“那读《孟子》?”

“好。”

《孟子》比《论语》更难读。语言更犀利,思想更尖锐。开篇就是梁惠王问:“叟,不远千里而来,亦将有以利吾国乎?”

孟子回答:“王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

陆炎看到这里,笑了。

苦笑。

如果三年前有人问他:陆将军,您要如何发展势力?

他一定会说:广积粮,高筑墙,多造兵器,训练精兵。

全是“利”。

没有“仁义”。

所以他得了淮北,失了人心;得了城池,失了道义;得了暂时的胜利,失了长久的根基。

继续往下读。

读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时,他愣住了。

这句话他听过,但从来没认真想过。他觉得这是理想主义的空话——乱世之中,君不强,社稷不存;社稷不存,民何以安?

但现在,在绝境中,他忽然明白了。

不是君不重要,是君不能以为自己最重要。君的存在是为了社稷,社稷的存在是为了民。如果君把自己放在第一位,那社稷就成了工具,民就成了代价。

就像他这三年来做的那样。

他把自己的霸业放在第一位,把龙鳞城、寿春城、淮北之地都当成实现霸业的工具,把百姓、士兵、甚至谋士将领都当成可以牺牲的代价。

所以他失去了所有。

因为他本末倒置了。

“子敬,”陆炎的声音有些发颤,“这句话……是真的吗?”

“哪句?”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鲁肃沉默片刻,说:“对孟子来说,是真的。对很多儒家学者来说,也是真的。但能做到的君主……很少。”

“为什么?”

“因为难。”鲁肃说,“要把自己放在最后,要把权力让出去,要相信民智、尊重民意。这需要极大的勇气,也需要极大的智慧。”

陆炎点头。

他做不到。

至少以前做不到。

他总是担心权力不够集中,担心被人架空,担心失去控制。所以他抓权,抓兵,抓一切能抓到的东西。

结果抓得越紧,失去得越快。

“如果……”他顿了顿,“如果我早一点明白这句话,会不会……”

“没有如果。”鲁肃轻声打断他,“主公,读书不是为了后悔,是为了明白。”

陆炎深吸一口气。

“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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