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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料罗湾初试锋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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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两舰一左一右,如同剪刀的两片刀刃,直插荷兰舰队旗舰“海豚号”的侧后。

“左满舵!所有火炮转向左舷!”桑德船长嘶吼着,声音已经变形。

但海豚号正在与正面的福船对轰,想要在短时间内转向应对侧后袭击,谈何容易?船身笨重地开始扭动,炮手们手忙脚乱地搬运炮弹、调整射角。

而飞霆号已经进入最佳射程。

“目标敌舰水线,距离八十丈——”炮术长陈泽站在前甲板,手里举着一面红色三角旗。他的眼睛紧盯着海豚号船体吃水线附近那个醒目的破损口——那是刚才福船重炮留下的伤口。

“全炮齐射!”

飞霆号左舷的六门二十四磅长炮同时怒吼。这一次装填的是链弹——两个铁球中间连着丈许长的铁链,专门用来摧毁帆缆、撕裂船帆。

六发链弹旋转着飞出炮口,在空中展开成致命的铁网。

“嗤啦——嗤啦啦——”

海豚号的主桅、副桅、帆缆同时遭到毁灭性打击。粗如人臂的缆绳被铁链绞断,主帆被撕开三道巨大的裂口,一根桅杆横桁从中折断,带着半张帆布轰然砸向甲板。

“啊——”

惨叫声响彻海面。

但这还没完。

镇涛号从另一侧逼近,它的战术更加凶狠——不轰船体,专轰甲板。八门十二磅炮全部装填霰弹,一轮齐射就是上千颗铅弹,像铁扫帚一样横扫海豚号的上层建筑。

甲板上的荷兰水手成片倒下,炮位瞬间哑火,指挥台被铅雨打得千疮百孔。桑德船长被亲兵扑倒按在甲板上,耳边全是铅弹击中木板的噗噗声和部下的哀嚎。

“撤退……撤退……”他从牙缝里挤出命令。

可战局已经失控。

右翼的“飞鱼号”被杨富的海鹘船接舷,甲板上正在进行惨烈的白刃战。明军那种三人一组的“鸳鸯阵”在接舷战中展现出恐怖的威力:藤牌挡住火枪射击和刀剑劈砍,长矛从盾后刺出收割生命,火铳手在掩护下从容装填、点射关键目标。

“飞鱼号完了!”大副拖着受伤的腿爬过来,独眼里满是绝望,“船长,我们必须弃舰……”

话音未落,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从飞鱼号方向传来。

杨富的海鹘船点燃了火药舱,整艘荷兰护航舰被炸成两截,燃烧的残骸迅速沉入海中。落水的水手在油污与火焰间挣扎惨叫,但明军战舰没有停下救援——这是海战的铁律,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第二艘!”桑德船长眼睁睁看着左翼的另一艘护航舰“海燕号”,被四艘苍山船集火射击,船身被打成筛子,缓缓倾覆。

六艘荷兰战舰,转眼间已失其二。

“升起白旗……”桑德船长闭上眼睛,手中的指挥刀当啷落地,“我们……投降。”

午时,料罗湾海战结束。

郑成功站在飞霆号的舰桥上,看着海面上漂浮的残骸、油污、尸体。两艘荷兰战舰沉没,一艘重伤投降,其余三艘挂起白旗。明军方面,一艘海鹘船轻伤,伤亡七十三人。

大胜。

但郑成功脸上没有笑容。

“伤亡报告出来了。”陈泽走过来,脸上沾着炮灰,眼里却闪着光,“我军阵亡二十一人,伤五十二人。击沉敌舰两艘,俘获一艘,毙伤俘敌约四百人。大将军,这是彻头彻尾的大捷!”

郑成功点点头,目光却投向东南方向的海平线。

那里是台湾,是荷兰东印度公司在远东最重要的据点热兰遮城。今天的胜利,不过是在对方家门口敲了一记闷棍。真正的硬仗,还在后头。

“俘虏怎么说?”他问。

杨富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荷兰军官走来,正是桑德船长。这个半小时前还趾高气扬的殖民者,现在浑身湿透,脸色惨白,左臂简单包扎着,纱布渗出血迹。

“他说,他是奉巴达维亚总督范·迪门的命令,来‘试探大明海军虚实’。”杨富啐了一口,“红毛鬼嘴里没一句实话!”

郑成功走到桑德面前,用荷兰语缓缓开口——这是他在海军讲武堂苦学半年的成果:“回去告诉范·迪门总督。从今天起,大明商船所至之处,即为大明海疆。若再敢劫掠杀戮,下次去的就不是十二艘战舰,而是一百二十艘。”

桑德船长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惊骇:“你……你会说荷兰语?”

“我不但会说,还读过格劳秀斯的《海洋自由论》。”郑成功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你们欧洲人讲‘公海自由’,却到处建立垄断、劫掠商船。从今往后,这南洋的规矩,该改改了。”

他转身下令:“放他们走。留一艘船运送伤员,其余俘虏全部释放。”

“大将军!”杨富急了,“这些红毛鬼手上沾满我同胞鲜血,怎能……”

“杀俘不祥,也于事无补。”郑成功望向远方,“我要他们活着回去,把今日之战,把大明海军的威名,传遍巴达维亚、传遍马尼拉、传遍果阿。我要让所有殖民者都知道——”

他的声音在海风中传开,铿锵如铁:

“东方睡龙已醒。这万里海疆,轮到我们来做主了。”

荷兰俘虏被押上仅存的一艘快帆船。桑德船长在登上舷梯前,回头深深看了郑成功一眼,那眼神里有恐惧、有怨恨,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

帆船升起破损的船帆,歪歪斜斜地向东南驶去。

郑成功一直目送它消失在海平线,才转身对陈泽道:“传令各舰,返航厦门。阵亡将士遗体妥善保存,回港后以军礼厚葬,抚恤金加倍。”

“得令!”

“还有。”他顿了顿,“派人速报京城,禀告越国公:料罗湾初战告捷,海军可堪大用。臣郑成功,请命筹备下一阶段作战——”

他深吸一口气,吐出那个所有水师将领梦寐以求的目标:

“收复台湾。”

当夜,厦门港灯火通明。

战胜归来的水师将士受到百姓热烈欢迎,港口摆起了流水席,酒肉的香气飘出数里。但在靖海大将军府的书房里,气氛却异常凝重。

郑成功盯着桌上的海图,眉头紧锁。

“大将军在担忧什么?”陈泽端来热茶,轻声问道。

“今日之胜,胜在出其不意,胜在战术新颖。”郑成功的手指敲打着台湾的位置,“但荷兰人在热兰遮经营三十余年,城坚炮利,驻军两千。更重要的是……他们有一支常驻远东的舰队,至少二十艘主力舰。”

他抬起头,眼中满是忧色:“今天我们打败的,只是六艘巡逻舰。若荷兰人倾巢而出……”

书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穿灰色布衣、头戴斗笠的身影闪了进来。来人摘下斗笠,露出一张平凡无奇的脸,但那双眼睛却锐利如鹰。

“夜枭三组,代号‘海东青’,参见大将军。”

郑成功精神一振:“有消息了?”

“是。”夜枭探子从怀中取出一封蜡封密信,“台湾方面最新情报。热兰遮城总督揆一,已于三日前向巴达维亚发出求援信。信中称……称大明组建新式海军,欲夺台湾,请总督府速派主力舰队东援。”

郑成功展开密信,越看脸色越沉。

信中提到,荷兰东印度公司驻远东舰队的主力,目前正在马六甲海峡与葡萄牙人争夺香料航线。但范·迪门总督已下令,抽调十二艘战舰组成特遣舰队,由公司头号悍将考乌统领,预计两个月内抵达台湾。

十二艘战舰,其中至少有四艘是载炮五十门以上的战列舰。

“两个月……”郑成功闭上眼睛。

海军讲武堂第一批学员还有三个月才能毕业。福州船厂的四艘新式战列舰,最快也要四个月才能下水。而台湾海峡的季风窗口期,就在三个月后。

时间,时间不够。

“还有一件事。”夜枭探子压低声音,“我们在日本的暗线回报,平户的郑芝龙……正在与德川幕府接触。似乎……在谋划什么。”

郑成功猛地睁眼。

父亲……

那个曾经称霸东海,如今却甘心蛰伏平户,眼睁睁看着儿子接过大明海军权柄的父亲。

他真的甘心吗?

窗外传来庆功宴的喧闹声,港口的焰火升空,炸开一片绚烂。但书房里的三人,却感到一股寒意正从海的那边,悄然袭来。

荷兰人的援军,日本幕府的动向,郑芝龙的暗谋……

料罗湾的胜利,不过是狂风暴雨前,第一道刺眼的闪电。

真正的惊涛骇浪,还在后头。

郑成功推开窗户,海风灌入书房,吹得烛火摇曳。他望向漆黑的海面,仿佛能看到遥远的台湾岛轮廓,看到热兰遮城上飘扬的荷兰三色旗。

“传令下去。”他的声音在夜风中格外清晰,“全军取消休假,明日开始,战备训练强度加倍。告诉将士们——”

“更大的仗,就要来了。”

烛火噼啪一跳,在墙壁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那影子像一柄出鞘的剑,直指东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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