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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荡寇东海靖波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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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舟山群岛外海,四月底。

暮色四合,海天交接处最后一抹残红被深蓝色的夜幕吞噬。七艘双桅帆船正借着东南风,在星罗棋布的岛礁间穿梭。这些船样式杂乱,有福建的鸟船、广东的广船,甚至还有一艘明显是泰西制式的斯库纳帆船,但船身都被涂成深灰色,帆布上没有任何标识。

为首那艘鸟船的船头,站着一名精瘦的中年汉子。他赤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疤痕交错,最醒目的是一道从左肩斜劈到右肋的刀疤,在暮色中泛着暗红色的光泽。腰间别着两柄短铳,背上交叉插着两把弯刀。

“大当家,前面就是乱礁洋了。”一个独眼水手凑过来,压低声音,“过了这片礁石区,就是去琉球的主航道。这几天听说有不少福州来的商船往那走,运的都是生丝和瓷器。”

被称作大当家的汉子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生丝?瓷器?好买卖。通知各船,下帆缓行,等月亮上来再动手。这乱礁洋晚上没人敢走,咱们在这儿设伏,一抓一个准。”

他叫张保仔,原名张保,广东新安县人。嘉靖年间抗倭名将张琏的后人,家道中落后沦为海盗,在舟山至琉球海域横行十五年,手下有三百多亡命之徒,七艘战船,是东海实力最强的几股海盗之一。

月亮缓缓升起,海面上铺开一道银白的光带。乱礁洋果然如其名,大小礁石如怪兽的獠牙般探出海面,在月光下投出狰狞的影子。寻常商船夜间绝不敢从这里通过。

但张保仔的船队不一样。他们在这片海域劫掠了十几年,每一处暗礁、每一条水道都烂熟于心。七艘船如幽灵般在礁石间穿行,悄无声息。

子时刚过,了望哨突然发出信号——东北方向有船灯!

张保仔精神一振,抓起单筒望远镜望去。只见两里外的海面上,三艘大福船正排成一列纵队,小心翼翼地避开礁石区。船上悬挂的灯笼显示,那是福州“隆盛行”的商船队。

“肥羊。”张保仔舔了舔嘴唇,“传令,一号、二号船从左侧包抄,三号、四号船从右侧,五号、六号跟我直冲。七号船留在外围警戒,防备有护航船。”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七艘海盗船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悄无声息地围了上去。

距离拉近到半里时,商船队显然发现了异常。船上的灯火开始慌乱地移动,有人敲响了警锣。但在这片礁石区,他们根本不敢加速,也不敢改变航向——一个不慎就会触礁沉没。

“挂旗!喊话!”张保仔一声令下。

七艘海盗船同时升起黑旗——旗上绣着白色的骷髅头。船上的海盗们敲起锣鼓,齐声呐喊:“停船受检!反抗者死!”

这是东海海盗的惯用伎俩。先用恐吓让商船失去抵抗意志,再登船洗劫。通常商船为了保命,都会乖乖就范。

但今天的情况有些不对。

那三艘商船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速度。虽然不敢大角度转向,但它们竟冒险从两处礁石的狭窄缝隙中穿了过去——那缝隙宽不过五丈,稍有不慎就是船毁人亡。

“妈的,想跑?”张保仔啐了一口,“追!他们跑不远!”

海盗船队也冒险跟进。但就在穿过那片狭窄水道时,异变突生。

最外侧的那艘斯库纳帆船突然剧烈震动,船底传来令人牙酸的刮擦声——触礁了!

“大当家!三号船搁浅了!”了望哨惊呼。

张保仔脸色一变。这艘斯库纳帆船是他花重金从澳门葡萄牙人手里买的,速度快,火力强,是他船队的王牌。现在居然在这种地方触礁?

“救……”

话音未落,东侧的一座小岛后,突然转出三艘战舰!

那是三艘修长的新型巡航舰,船身漆成深蓝色,在月光下几乎与海水融为一体。帆是全三角帆,吃风效率极高,正以惊人的速度切向海盗船队的侧翼。

最让张保仔心惊的是,这三艘船的桅杆上,飘扬着他从未见过的旗帜——深蓝底色,银色的船锚与书本交叉图案。

“是……是讲武堂的校旗!”一个曾在福建水师干过的老海盗失声叫道,“这是大明皇家海军的新式战舰!”

“开炮!快开炮!”张保仔嘶声大喊。

海盗船上的土炮纷纷开火,但那些巡航舰在高速机动中灵活地规避着炮弹。它们的航迹在海面上画出优美的弧线,始终保持在海盗船射程的边缘。

一轮炮击过后,海盗船队阵型已乱。而三艘巡航舰完成了迂回,突然从东南方向直插过来!

这次,它们开火了。

“轰——!”

炮声与海盗船的土炮截然不同,更加低沉,更加密集。张保仔眼睁睁看着自己左侧的一艘广船,被三发炮弹连续命中水线。木屑炸开,海水狂涌而入,船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倾斜。

“这是什么炮?!”张保仔骇然。

他纵横东海十五年,见过最厉害的是荷兰东印度公司的二十四磅炮。但眼前这些巡航舰上的火炮,射速快得惊人,精度也高得吓人。短短二十息时间,七艘海盗船中的三艘已经中弹,两艘正在下沉。

“撤退!分散撤退!”张保仔知道碰上硬茬了,果断下令。

但已经晚了。

东南方向的海面上,又出现了六艘同样的巡航舰。它们组成严密的半月形阵型,彻底封死了海盗船队的退路。九艘战舰,如同铁钳般将七艘海盗船牢牢锁在中间。

一艘明显是旗舰的巡航舰驶上前来,船首的冲角在月光下闪着寒光。船头站着一名身着蓝色将官服的年轻将领,正是施琅。

“东海海盗张保仔听令!”施琅的声音通过铁皮喇叭在海面上回荡,“大明靖海大将军有令:放下武器,投降免死!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张保仔脸色铁青。他数了数,九艘敌舰,每艘至少十六门炮。自己这边只剩四艘还能动的船,火炮加起来不到二十门,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大当家,怎么办?”独眼水手颤声问。

张保仔看着周围逐渐收紧的包围圈,看着那些黑洞洞的炮口,最终咬牙:“降旗……投降。”

黑旗落下,白旗升起。

九艘巡航舰上放下小艇,海军陆战队员迅速登船控制局面。张保仔和他的三百多名手下被缴械,押送到旗舰的底舱关押。

直到被押下船时,张保仔才看清这艘巡航舰的全貌。船身长而窄,线条流畅,三层甲板上整齐排列着火炮。最让他震惊的是,这些火炮的炮管比他见过的任何泰西火炮都要短,但炮口更粗,炮架结构也完全不同。

“这到底是什么船……”他喃喃道。

两日后,福州马尾军港。

郑成功站在码头栈桥上,望着刚刚入港的九艘巡航舰。这是“飞霆级”的首批成品,三天前才从广州船厂交付,他就立即派施琅带队出海试航,顺便清剿海盗。

没想到首战就逮到条大鱼。

“大将军,人带到了。”施琅押着被五花大绑的张保仔走过来。

郑成功转过身,打量着这个东海闻名的海盗头子。四十五六岁年纪,身材精瘦,但肌肉虬结,眼神凶悍中透着狡黠。身上那些伤疤,记录着至少二十次死里逃生的经历。

“松绑。”郑成功淡淡道。

施琅一愣:“大将军,这……”

“松绑。”

绳索解开。张保仔活动了一下手腕,警惕地看着郑成功。他在海上混了半辈子,见过无数官员,有贪婪的,有迂腐的,有狠辣的,但眼前这个年轻人……不一样。那双眼睛太冷静,冷静得像深海。

“张保仔。”郑成功开口,“嘉靖名将张琏之后,万历四十七年因家贫沦为海盗,纵横东海十五年,劫掠商船二百余艘,但从未滥杀无辜,还屡次救助遇难渔民。我说得可对?”

张保仔心头一震。这些事,官府从不知晓。

“是又如何?”他梗着脖子,“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我不杀你。”郑成功道,“我还要用你。”

张保仔愣住了。

郑成功走向码头边,指着港内停泊的各式战舰:“看到这些船了吗?三个月后,它们将组成一支庞大的舰队,远征台湾,驱逐红毛夷。之后还要南下吕宋,西出马六甲。大明要在海上重建秩序,要让龙旗飘扬四海。”

他转身看向张保仔:“但在这之前,东海必须清静。舟山到琉球,琉球到日本,所有的海盗、倭寇、走私贩子,都必须扫清。我要还海商一个太平,还渔民一个安宁。”

张保仔冷笑:“所以大将军要招安我,让我帮你打其他海盗?‘以盗制盗’,好计策啊。可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我在海上自由自在,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凭什么要去给你当狗?”

“自由自在?”郑成功笑了,笑容很冷,“张保仔,你今年四十六了吧?还能在海上蹦跶几年?五十?五十五?等你老了,划不动船了,开不动炮了,怎么办?你手下那三百兄弟怎么办?让他们继续当海盗,直到被官兵剿灭,或者被其他海盗吞并?”

张保仔的脸色变了。

“你那些兄弟,有多少人有家室?有多少人想上岸过安生日子?可他们敢吗?”郑成功步步紧逼,“他们是海盗,是朝廷钦犯,上岸就是死路一条。所以他们只能跟着你,在海上漂着,直到某一天死在炮火里,或者老死在某座荒岛上。”

这些话,戳中了张保仔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他确实想过这些事,尤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但他不敢深想,一想就睡不着觉。

“跟着我,不一样。”郑成功的声音缓和下来,“我给你们三个选择。第一,带着你的船和手下,加入大明皇家海军。你授游击将军衔,手下按能力授千总、把总。从此吃皇粮,穿官衣,你们的家人可以得到安置,子女可以入学读书。”

“第二,不愿意当兵的,可以转做海商。海军会发给特许经营证,你们可以合法经商,海军保护你们的安全。但前提是,不能再干非法勾当。”

“第三……”郑成功顿了顿,“想金盆洗手的,发给路费,安排到台湾、琼州等地垦荒。每人授田三十亩,三年免税。”

张保仔彻底呆住了。

这三个选择,每一个都超出他的想象。他本以为招安就是让他们去当炮灰,或者关起来等死。可这位靖海大将军给出的条件……太好了,好得让人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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