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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火龙机车试运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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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三,京西房山煤矿。

天色未明,矿场四周的山峦还沉浸在墨蓝色的晨霭中,但矿区里早已灯火通明。不是寻常的油灯火把,而是数十盏特制的“气死风灯”——格物院新制的玻璃罩煤油灯,在晨风中稳稳亮着,将一片长约二里的木制轨道照得如同白昼。

轨道用硬木制成,枕木间距三尺,铁皮包边,从矿坑口一直延伸到三里外的堆煤场。此刻,轨道旁密密麻麻站满了人。最前排是格物院掌院宋应星和他的弟子们,个个眼睛通红却精神亢奋;中间是工部、兵部的官员,神色复杂;后排则是矿工和附近被惊动的百姓,伸长了脖子张望。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轨道起点那台怪物身上。

那东西长两丈,高八尺,通体铸铁打造,形如卧龙。龙头是个巨大的锅炉,此刻正“呼哧呼哧”喷着白汽;龙身是汽缸和传动装置,复杂的连杆曲轴让人眼花缭乱;龙尾则拖着十节运煤车斗,每节可载煤千斤。怪物周身漆成暗红色,在灯火下泛着金属冷光,侧身烙着三个大字:“火龙号”。

“老师,气压够了!”一个年轻弟子盯着锅炉上的气压表,声音激动得发颤。

宋应星须发皆白,此刻却像个孩子般兴奋。他凑到气压表前仔细看了看,又俯身检查各处阀门,最后直起身,深吸一口气:“点火!”

“点火——”

命令层层传下。守在锅炉后的两个工匠用长柄铁钳夹起烧红的煤块,投入炉膛。火焰“轰”地腾起,透过观察孔可以看到炉膛内已成一片金红。

“呜——呜——”

汽笛拉响,尖锐的声音划破晨空,惊起远处山林中一片飞鸟。围观人群发出惊呼,不少人下意识后退。

锅炉压力持续上升。气压表的指针颤抖着向右移动,越过红线,停在“五”的位置——这是宋应星计算出的安全极限。

“准备——”宋应星举起右手。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启动!”

操作工用力扳下主阀门。

“嗤——轰轰轰!”

白汽如怒龙般从排汽管喷涌而出,巨大的声响震得人耳膜生疼。紧接着,整台机车开始剧烈颤抖,连杆带动驱动轮缓缓转动,铁轮与木轨摩擦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

动了!

那钢铁怪物,真的动了!

虽然缓慢,虽然摇晃,但它确实在沿着轨道向前移动!后面拖着的十节车斗随之启动,车轮碾过轨道,发出有节奏的“哐当”声。

“成了!成了!”格物院的弟子们跳起来欢呼。

工部官员们目瞪口呆。一个老主事喃喃道:“真乃鬼斧神工...真乃鬼斧神工...”

矿工们则表情复杂。他们祖祖辈辈用扁担挑,用驴车拉,一天不过运几十石煤。眼前这怪物,一次就能拉上万斤,还不费人力畜力...以后还要他们这些矿工做什么?

欢呼声中,火龙号速度逐渐加快。一里、二里...眼看就要抵达终点堆煤场。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嘎——嘣!”

一声刺耳的断裂声从轨道中段传来。紧接着是木头劈裂的巨响,然后整段轨道突然塌陷!火龙号的驱动轮瞬间失去支撑,车身猛地倾斜,锅炉里的沸水从安全阀狂喷而出,白汽弥漫如雾!

“停车!快停车!”宋应星嘶声大喊。

操作工手忙脚乱地关闭阀门,但惯性让机车继续前冲。倾斜的车身拉扯着后面的车斗,一节车斗脱钩侧翻,煤炭撒了一地。

“轰隆!”

最终,火龙号在距离塌陷处三丈远的位置停了下来,半个车身歪斜着,轮子卡在破损的轨道里,蒸汽还在“嗤嗤”外泄。

现场死一般寂静。

刚才的欢呼雀跃,转眼成了惊恐茫然。

宋应星踉跄着冲上前,不顾滚烫的蒸汽,扑到塌陷的轨道处查看。只见三根枕木齐根断裂,断裂面平整得诡异——不像是自然老化,倒像是...被人锯过!

“老师,您看这个。”一个眼尖的弟子从断木旁捡起一样东西,脸色煞白。

那是一柄木工锯,锯齿上还挂着新鲜木屑。

巳时三刻,越国公府承运阁。

张世杰将那份事故报告轻轻放在案上,神色平静。他面前站着三人:宋应星须发凌乱,袍袖被蒸汽烫出好几个洞;工部尚书徐光启——这位历史上的科学巨匠,在张世杰的干预下避开了历史上的悲剧,如今执掌工部;还有匆匆赶来的夜枭统领陈横。

“也就是说,”张世杰缓缓开口,“火龙号本身运转正常,是轨道被人做了手脚?”

宋应星噗通跪地:“公爷明鉴!老臣以性命担保,火龙机车的设计绝对可靠!今日若无小人破坏,必能全程试跑成功!那锯子...那锯子就是证据!”

徐光启扶起宋应星,沉吟道:“公爷,木轨承重有限,本就是权宜之计。臣建议改用铸铁轨道,虽造价高昂,但一劳永逸。”

“铸铁轨道...”张世杰手指轻敲桌面,“一条二里长的木轨,造价几何?若换成铁轨,又需多少?”

“木轨约需银八百两。铁轨...”徐光启默算片刻,“至少五千两。”

五倍的造价。张世杰沉默。如今朝廷用钱的地方太多:漠北战事、海军建设、西域经略、还有分封功臣的安家费...每一笔都是巨款。

但他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陈横。”

“属下在。”

“查出来了吗?谁做的?”

陈横单膝跪地,脸色凝重:“公爷,那锯子是市面上最常见的木工锯,无法追查来源。但夜枭在矿场附近发现几个可疑脚印,还有这个——”他呈上一块碎布,“挂在轨道旁的灌木上,是上好的杭绸,不是矿工或普通工匠穿得起的。”

杭绸...江南特产。

张世杰眼中寒光一闪。他想起了朝堂上那些反对分封、反对新政的文官,想起了江南那些靠漕运、矿运发财的商贾世家。火龙机车一旦推广,首先冲击的就是这些人的利益。

“还有,”陈横补充,“今晨事发前,有人看见工部虞衡司主事马文升的车驾在矿场附近出现,逗留约两刻钟后离去。”

马文升...张世杰记得这个人。马士英的远房侄子,靠着叔父的关系进的工部,掌管物料稽核。而马士英,正是朝中反对分封的急先锋。

一切都连起来了。

“公爷,”宋应星老泪纵横,“老臣研制火龙机车,不为名利,只为报效朝廷!如今漠北征战,军需转运艰难;西域若定,万里补给更成难题。若有此车,一列可抵百驾马车,昼夜不息,风雨无阻...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啊!为何...为何有人要阻挠?”

张世杰起身,走到那幅巨大的《大明坤舆全图》前。他的手指从北京出发,划过漠北,划过西域,最后停在嘉峪关。

“宋先生,你可知孤为何急着要火龙机车?”

“老臣愚钝...”

“你看这里。”张世杰手指重重点在河西走廊,“从长安到敦煌,三千里。寻常车队走完需两月,途中损耗三成。若用火龙机车,昼夜可行四百里,七日可达,损耗不过一成。”

他又指向漠北:“从张家口到杭爱山,两千五百里。李定国大军每日消耗粮草三千石,需要两千辆马车、五千民夫转运。若有铁路,十列火龙机车就能解决。”

最后,他的手指停在西域:“而这里...从天山到里海,万里之遥。若要长期经略,没有铁路,就是无根之木,无水之舟。”

转过身,张世杰目光如炬:“所以火龙机车必须成,铁路必须建。这不是格物院一家之事,这是国运所系!”

宋应星激动得浑身发抖:“公爷...公爷圣明!老臣...老臣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把火龙机车造出来!”

“你的命很金贵,不能拼。”张世杰扶住老臣,“孤要你活着,造出更多更好的机车,建起贯通大明的铁路网。至于那些宵小之辈...”

他看向陈横:“继续查。不必打草惊蛇,但要把他们的人都找出来。另外,增派护卫,保护格物院和京西矿场。再有人敢伸手,直接剁了。”

“遵命!”

“徐尚书。”

“臣在。”

“工部牵头,筹建‘大明铁路总局’。第一要务,重修京西铁路,全部改用铁轨。钱从内帑出,不够就发铁路债券,朕亲自担保。”

徐光启震惊:“公爷,铁轨造价高昂,若建三千里铁路,恐需数百万两...”

“那就先建三百里。”张世杰决断,“从京西煤矿到通州码头,把煤直接运到运河边。让那些靠运煤发财的漕帮看看,什么叫大势所趋。”

他顿了顿,又道:“另外,格物院要研制适合西域、漠北的铁路。那里缺水缺木,轨道如何建?机车如何防沙防冻?这些都要提前想。”

宋应星和徐光启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震撼。公爷的眼光,早已超出一次试验的成败,看到的是整个帝国的未来。

“臣等...领旨!”

同日深夜,北京城东某处僻静宅邸。

密室无窗,只点着一盏油灯。昏黄的光线下,围坐着五六人。主位上是个微胖的中年人,正是工部虞衡司主事马文升。他左手边是个精瘦的账房先生打扮的男子,右手边则是个满脸横肉的汉子,一身短打,手指关节粗大,是常年干粗活的手。

“马爷,事情...办砸了。”汉子低着头,声音发虚,“那铁怪物没翻,只是歪了...还留了锯子...”

马文升脸色阴沉:“废物!不是说好锯断五处吗?怎么只断三处?”

“那轨道旁有人巡逻,我们刚锯三根就被发现了,只能赶紧撤...”

“巡逻?”马文升眯起眼,“宋应星那个老东西,什么时候这么谨慎了?”

账房先生低声道:“马爷,恐怕不是宋应星的人。今天事发后,矿场周围多了不少生面孔,看样子是练家子...会不会是越国公派去的?”

听到“国公”二字,马文升眼角抽了抽。他想起叔父马士英的叮嘱:做事要干净,绝不能留下把柄。可如今...

“锯子呢?处理了吗?”

“扔...扔在现场了。”汉子声音更虚。

“什么?!”马文升霍然起身,一巴掌扇在汉子脸上,“蠢货!那是证据!”

账房先生连忙劝住:“马爷息怒,息怒。一把寻常锯子,查不到咱们头上。要紧的是...公爷会不会已经起疑了?”

马文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坐回椅中。油灯的火苗在他眼中跳动,映出几分惶恐,几分狠厉。

“起疑又如何?没有证据,他能拿我怎样?我是朝廷命官,工部主事!”他像是在给自己壮胆,声音却有些发飘。

账房先生叹了口气:“马爷,咱们做这事,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保住漕运的生意?可如今王爷铁了心要建铁路,听说还要成立什么铁路总局...这是要把咱们往死路上逼啊。”

这话戳中了痛处。马家三代经营漕运,在运河沿岸有十二处码头、三百条货船,每年光运煤一项就进账数十万两。若铁路真建起来,这些船、这些码头、这些祖祖辈辈的营生,就全完了。

“所以铁路不能成。”马文升咬牙,“一次不成,就两次;两次不成,就三次。宋应星那个老东西,能防得了几时?”

“可公爷那边...”

“公爷?”马文升冷笑,“公爷要操心的事多着呢。漠北打仗,西域拓边,朝堂上还有那么多人反对分封...他顾得上一条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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