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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王嫣然的决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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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证明在21:07到21:42之间,陈墨确实离开了工作站?或者,谁能证明孙小军在那段时间内,接近甚至操作了电脑?哪怕只是“似乎看到”、“感觉他在那边”的模糊证词,只要能把这个时间空白里孙小军的“存在”与“靠近工作站”的行为坐实,结合系统记录的时间矛盾,就能构成合理的怀疑,撼动整个判决基础!

她重新梳理所有涉案人员。值班医生除了陈墨,还有一位上级医生李医生,但李医生当晚大部分时间在另一侧处理危重病人,明确表示未注意陈墨这边具体情况。护士A背对,护士B进入太晚且视线不清。其他病人和家属?ICU管理严格,当晚并没有其他闲杂人等。

等等……王嫣然的手指停在了一份她几乎忽略的、非常边缘的询问笔录上。那是医院的一位后勤运送员,姓张,五十多岁。笔录很简单,大意是当晚他按照定时任务,约21:30左右推着医疗废物转运车经过ICU外围走廊,从走廊透过玻璃观察窗往里面看了一眼,看到里面“医生护士在忙”,没看到异常,然后就走了。询问者显然没把他当回事,笔录只有寥寥几行。

21:30左右! 这正是那个关键时间差的中段!

王嫣然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如果这位张师傅能从走廊观察窗看到里面,哪怕只是匆匆一瞥,他有没有可能看到当时工作站前的情况?看到是谁站在那里?

希望之火熊熊燃起,但随即又被现实的冷水浇得吱吱作响。首先,这份笔录太简单,张师傅当时看到了什么细节,是否还记得,都是未知数。其次,事情过去这么久,孙家势力庞大,当年作证的医护人员后来或多或少都修改或强化了不利于陈墨的证词,这位后勤老师傅,是否还能找到?是否愿意回忆?是否敢说出可能得罪孙家的话?

无论如何,这是目前唯一可能撬动铁板的缝隙。

王嫣然开始了寻找张师傅的漫长征途。她不敢大张旗鼓,只能悄悄打听。原医院的人事部门以保护员工隐私为由拒绝透露。她想办法混入医院后勤区,向一些老员工旁敲侧击,得知张师傅好像就在陈墨出事前后不久,因为“年纪大了”或者“家里有事”辞职了,具体去了哪里没人清楚。

线索似乎断了。王嫣然没有放弃,她根据张师傅的全名(从那份边缘笔录上得到),尝试了各种方法:通过户籍信息模糊查询(极其困难且不合法),在本地同城网络和社区论坛上发布非常谨慎的寻人启事(如同石沉大海),甚至根据他可能年龄和原工作性质,去一些物业公司、保洁公司打听。这个过程耗费了她巨大的精力和时间,一次次满怀希望地出发,又一次次失望而归。她常常在深夜的城市街头徘徊,看着万家灯火,想着陈墨在铁窗后的样子,想着那个可能掌握着关键线索却不知所踪的张师傅,孤独和无力感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瘦得厉害,眼下总是带着浓重的青黑,只有眼中的那簇火苗,依然在风中倔强地摇曳。

就在她几乎要绝望的时候,一个极其偶然的机会出现了。她在一次帮一位独居老人联系家政服务时(她的兼职偶尔涉及社区工作),无意中听到前来服务的保洁阿姨和老人聊天,提到自己以前有个同事,也在XX医院做过,后来腿脚不太好,回了老家县城的儿子家,好像就在邻市,姓张。

王嫣然瞬间屏住了呼吸,强压住激动,装作随意地加入聊天,小心引导话题。几番周折,她终于确认,这位阿姨提到的“老张”,很可能就是她要找的张师傅!她拿到了一个模糊的地址:邻市L县

没有片刻犹豫,王嫣然立刻动身。长途汽车的颠簸,城乡结合部的尘土,陌生小镇的茫然,她都顾不上了。按照那个模糊的地址,她一路打听,终于在一个略显陈旧的小区里,找到了张师傅儿子的家。

开门的是一个面容朴实、略带警惕的中年男人(张师傅的儿子)。王嫣然表明身份,说明来意,但隐去了孙家和案件的具体细节,只说想找张师傅了解一些当年医院工作的普通情况。对方起初很不耐烦,直接拒绝:“我爸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以前的事记不清了,你们别来打扰他!”

王嫣然没有退缩,她就站在门外,语气恳切却坚定:“张大哥,我知道突然打扰很冒昧。但我找张师傅,是为了一个很重要的人,一个被冤枉的人。只需要几分钟,问一点他看到的情况。这可能会改变一个人的一生。求您了。”

或许是王嫣然眼中的执着和不易察觉的泪光打动了他,或许是那句“改变一生”触动了他,中年男人犹豫了。这时,屋里传来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谁啊?让进来吧。”

王嫣然终于见到了张师傅。老人坐在轮椅上,腿脚确实不便,但精神尚可,脸上有着长期劳作的朴实纹路。

王嫣然没有绕弯子,她知道机会稍纵即逝。她拿出准备好的、当年ICU走廊观察窗视角的照片(她特意去拍的),以及陈墨和孙小军的照片(孙小军的照片是从社交媒体上找到的),直接切入核心:“张师傅,您还记得大概三年前,在XX医院ICU,晚上九点半左右,您推着转运车经过走廊时,从玻璃窗看到里面的情形吗?您当时有没有注意到,护士站旁边的电脑工作站那里,是谁在站着?”

张师傅眯起眼睛,看着照片,又看了看王嫣然焦急而诚挚的脸。时间久远,记忆模糊。他喃喃道:“那么久的事了……晚上……ICU……” 他努力回忆着,“好像……是有那么一晚,里面挺忙的……我从窗子看进去,好像……有个年轻男医生?还是谁?在电脑那儿……旁边是不是还有个人?”

王嫣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小心地引导,但绝不敢暗示:“您能看到电脑前那个人的样子吗?是高是矮?穿什么衣服?”

张师傅摇摇头:“玻璃反光,看不很清……就是个人影。好像……好像穿的不是白大褂?有点深色的衣服……记不清了,真的记不清了。”

不是白大褂!陈墨当晚作为值班实习医生,必然穿着白大褂!而孙小军作为“探视家属”,穿的是自己的便服,很可能是深色!

“那旁边那个人呢?您有印象吗?”

“旁边……好像有个穿白衣服的走过去了,是护士吧……电脑前那个人……我真的看不清脸。”张师傅揉了揉太阳穴,“姑娘,我就看了那么一眼,推着车就走了,真没记住啥。这事……很重要?”

王嫣然用力点头,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滑落:“很重要,张师傅,这关系到一个人的清白,他已经在监狱里待了快三年了……”

看到王嫣然的眼泪,张师傅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姑娘,我老了,记性不行了。我那天看到的,真的就这么多。我只能说,那个时候,电脑那儿是有人,但穿的不像是医生的白大褂。别的,我证明不了什么。而且……”他欲言又止,看了看儿子,低声道,“当年好像也有人来问过,但问的很随便……这事,是不是牵扯挺大?我可不想给家里惹麻烦。”

王嫣然明白了。张师傅可能确实只看到这些,而且出于对潜在风险的畏惧,他不可能给出更肯定或更详细的证词了。他的证言,可以作为一个“辅助性的旁证”,结合系统时间差的疑点,形成一个有力的质疑方向,但无法作为“铁证”直接扳倒孙小军。他证明了“关键时间点有非医护人员在电脑附近”,但无法指认那就是孙小军,更无法证明其操作了电脑。

希望之光再次黯淡,但并未完全熄灭。至少,她找到了一个可以部分印证“时间差”和“可疑人物在场”的证人。证据链依然不完整,脆弱,缺乏最致命的一环——直接的、证明孙小军动手操作的证据。但它已经不再是一片空白,它有了裂痕。

离开张师傅家时,王嫣然的心情复杂难言。有失望,有疲惫,但也有一种近乎悲壮的坚定。她知道,路还很长,也许下一步需要从技术层面入手,尝试恢复或找到更确凿的系统操作痕迹?或者从孙小军身边的人寻找突破口?哪怕希望渺茫。

她站在小镇的车站,回望那个平凡的小区。风扬起她略显凌乱的发丝。陈墨,我又找到了一点线索,虽然还不够,但我不会停。你在里面要坚持住,一定要等到真相大白、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乌云再厚,我也要一点一点,把它撕开。

她握紧了拳头,转身踏上归程。身影单薄,却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寻找清白的道路,依旧崎岖漫长,但执灯前行的人,从未打算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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