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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金书忽降晚照寺,三藏法师领法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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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菩萨心中凛然,掀山寻魂!此等逆乱阴阳、扰动地脉之举,一旦发生。

云梦山崩,泽国倒灌,生灵涂炭只在顷刻,更会撕裂幽冥与人间的脆弱屏障,引来不可测之灾劫,三界焉能安宁?

短暂的停顿,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佛祖那洞穿万古的目光似乎扫过观音玉净瓶中的焦枝,冰冷的声线再次响起,追加的条款带着冻结时空的威严:

“然,三藏此行,只可劝化,不可强擒,更不可伤及敖烈性命。此其一。”

“其二,云梦山乃上古灵枢,泽被万灵。劝化过程,无论成与不成,绝不可波及山中一草一木,泽内一鳞一介。无辜生灵,毫发不得伤损!若有差池,业报自担。”

“其三,亦是根本——劝化手段,须止于师徒情分,佛法点化。断不可因一人之执念,一山之动荡,而累及三界众生,致使乾坤失衡,六道不安!本尊要的,是平息,是化解,是尘埃落定后的安宁,而非以更大动荡压制眼前之乱。此三界之安宁,重于泰山,尔当谨记!”

最后八字,每一个音节都如同定海神针,带着不可动摇的意志,重重敲在观世音菩萨的心上,也回荡在每一位屏息的菩萨耳中。

这法旨,何其艰难!既要化解足以倾覆一方的龙怒,又不能动武,不能伤及无辜。

更不能引发更大动荡,全凭一个虽已成佛的凡僧,但此去是以情动龙,唐僧本质仍是肉体凡胎的僧人的口舌与旧情?

那敖烈此刻的怨毒与力量,方才的业罪镜残象已展露无遗,连佛门根基都为之撼动,一个唐僧,如何能挡?

大殿的空气似乎更加凝固了,连那几缕残存的檀香也彻底断绝。

诸菩萨的目光,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齐齐聚焦在观音菩萨身上。

有担忧,有凝重,也有对那近乎不可能完成之任务的深深疑虑。

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重压力下,观世音菩萨的面色却无太大波澜。

她迎着佛祖那无垠星空般深邃而冷漠的目光,澄净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悲悯,随即化为一片沉静的湖泊。

她双手合十,将那承载着枯焦杨柳枝的玉净瓶稳稳捧于胸前,动作轻柔却无比坚定。

朱唇轻启,一声佛号如清泉流淌,瞬间涤荡了几分殿内几乎令人疯狂的凝滞与绝望:

“阿弥陀佛——”

这声佛号不高亢,却异常清晰、平和,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仿佛在回应佛祖法旨中那冰冷的理性,也像是对那枯焦杨柳枝的无声慰藉。

紧接着,她那温和而慈悲的声音响起,清晰地补充道:

“佛祖……慈悲为怀。”

这“慈悲为怀”四字,在此刻此景下,含义万千。

既是对佛祖不允强杀敖烈、要求保护生灵、维护三界安宁之旨意的体认与颂扬。

也暗含着她对那深陷情劫痛楚、即将面临劝化的孽徒敖烈的一份不忍与怜悯,更是她自身大慈大悲愿力的自然流露。

这慈悲,在此刻的肃杀与沉重中,如同一缕微光,虽不炽热,却执着地穿透了冰冷的阴霾。

言毕,观世音菩萨不再有丝毫犹豫。她向着九品莲台之上的如来佛祖,深深一礼。

这一礼,恭敬而庄重,玉净瓶微微倾斜,瓶中枯焦的杨柳枝似乎也随之轻轻一点头。

礼毕,她直起身。周身原本内敛的柔和光晕骤然流转,七彩霞光自那玉净瓶中氤氲而生,顿时驱散了身周数丈内污浊的血气与焦糊味。

她没有再看左右同修,目光坚定地投向大雷音寺外那破碎的虚空——灵山脚下的方向。

莲足之下,一座纯粹由圣洁光芒凝聚而成的千叶莲台凭空涌现,花瓣层层绽放,散发出清净无垢的莲香。

观世音菩萨的身影在莲台升起的柔和光华中渐渐变得朦胧、透明。

“弟子,领佛祖法旨。”

最后一句清音尚在殿内袅袅回荡,千叶莲台已化作一道璀璨的七色虹光,如离弦之箭,无声无息地穿过了灵山大殿那巍峨耸立的门扉。

划破灵山上方尚未散尽的劫云与动荡的佛光,向着浩渺无垠的灵山脚下,疾驰而去。

只留下殿内那依旧凝固的肃杀、弥漫的焦灼、流淌的熔金,以及莲台上,如来佛祖那双倒映着枯焦杨柳枝、亘古不变的漠然眼眸。

虹光消逝,带走了一丝生机,也带走了平息这场劫难的渺茫希望。

大殿之内,死寂重新降临,比之前更加沉重,只余下劫后余生的喘息,和对未知风暴的深深忧虑。

诸菩萨依旧沉默,目光从那巍峨耸立的门扉上收回,再次望向那至高无上的莲台,等待着,思索着,在这冰冷理性的法旨与慈悲的佛号余音交织的空气中,未来显得愈发扑朔迷离。

那枯焦的三寸杨柳枝,在玉净瓶的微光中,静默无言,却仿佛诉说着佛门此刻的创痛与重担。

灵山脚下 ,晚照寺 ,大雄宝殿?。

暮色四合,晚霞的金边镶在灵山巍峨的轮廓上,将西天染作一片庄严的橘红。

山风自高处倾泻而下,带着几分清冽,掠过山脚下一座名为“晚照”的古刹。

寺中古柏森森,枝叶摩挲,仿佛低诵着亘古的梵音。

大雄宝殿内,灯火初上。长明灯的火焰在莲花灯盏中静静跳动,将三世佛的金身映照得愈发慈悲肃穆。

檀香袅袅,如丝如缕,弥漫在肃穆的空气里,沁人心脾。

殿中蒲团之上,数十位僧俗信众,或披袈裟,或着常服,皆屏息凝神,目光汇聚于殿前法座之上。

法座中端坐的,正是旃檀功德佛——唐三藏。他身披锦斓袈裟,宝相庄严,眉宇间蕴藏着穿越十万八千里风霜后的澄澈智慧,更添佛门大德的宁静与慈悲。

历经劫难,终证菩提,此刻的他,通身散发着温润如玉的光华,再无昔日凡僧的半点怯懦,唯有普度众生的坚定与平和。

“阿弥陀佛。”三藏法师的声音不高,却如磬钟清鸣,穿透殿宇的宁静,清晰地送入每个人耳中、心中。

他并未立刻开讲深奥义理,而是先环视众人,目光温和,如春风拂过新芽,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

殿内原本因暮色而生的些许倦怠,悄然消散,唯余一片澄明的专注。

“诸位善知识,”法师开口,声音平和如潺潺溪流,却自有千钧之力,字字珠玑,“尘世如幻,苦海无边。然我佛慈悲,于灵山之上,燃智慧之灯,照破无明长夜。我等身在山脚,心向光明,一念虔诚,便已在归途。”

他引《金刚经》句:“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并非照本宣科,而是将精妙佛理融入平实的言语,以身边事、眼前景为喻,阐释“放下执着”、“明心见性”的深意。

讲到精妙处,他或微微抬手,指间却似拈着无形的智慧之花;或略作停顿,那深邃的目光扫过,让听者心头如受洗涤。

殿外,灵山在暮色中更显巍峨神圣,仿佛佛陀无声的注视。

山风穿过殿门,带来清寒,也带来山间草木的清气,与殿内的檀香、佛号交织。

暮鼓适时响起,“咚……咚……”,低沉而悠远,一声声,犹如敲在时间的节点上,与法师的讲经声相应和,更添几分空灵与出尘。

几位年长的僧人闭目凝神,沉浸于法义之中;年轻的沙弥则努力消化着精妙之言,眼中闪烁着求知的亮光。

俗家信众或若有所思,或面露释然,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

整个晚照寺,笼罩在一种祥和而充满智慧启迪的氛围之中。

唐三藏端坐莲台,以无上智慧为舟,正悄然引领着山脚下的众生,向着灵山之巅那永恒的光明,缓缓泅渡着心海。

他正讲到《般若心经》中“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玄妙真谛,声音不高,却字字如珠落玉盘,清越圆融,蕴含着洞穿万物的智慧与抚慰灵魂的暖流。

他再次微微抬手,指尖仿佛在虚空中勾勒着宇宙的至理,眼神清澈如灵山之巅不化的雪水,扫过众人时,带着一种能涤荡尘虑的平和力量。

听众们或闭目沉思,或若有所悟,整个殿宇沉浸在一种近乎凝固的、被佛法浸润的宁静之中。

就在这万籁俱寂、心灯将明的刹那,毫无征兆地,一股难以言喻的、磅礴浩瀚却又至纯至净的气息。

如同天河倒泻,骤然笼罩了整个晚照寺!

殿内所有的灯火,无论是长明灯还是烛台,都在同一瞬间光芒大放,辉煌灿烂,将每一个角落都映照得如同白昼降临。

然而这光并非灼热刺目,而是带着一种清冷的、令人心生无限敬畏的圣洁。

檀香的烟气不再悠然上升,而是凝滞了一瞬,随即像是受到召唤,向着殿顶方向汇聚盘旋。

一股无法抗拒的、源自生命本能的巨大威压,让殿内所有生灵,从最年长的老僧到最懵懂的沙弥。

从最虔诚的居士到只是随喜的香客,心脏都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呼吸停滞,血液凝冻。一种渺小如尘埃面对浩瀚星海的战栗感,从骨髓深处炸开,瞬间席卷全身。

“嗡——”

一声清越悠长、仿佛自九天之外传来,又直接在每个人灵魂深处响起的梵音,涤荡开所有的杂念与尘嚣。

紧接着,万道柔和而璀璨的霞光穿透了厚重的殿顶,如同实质般流淌下来,将整个大雄宝殿内部渲染得如梦似幻。

在那片由纯粹光芒构筑的“天穹”中央,一尊巨大的、由千叶莲台托举的庄严法相缓缓浮现。

祥云缭绕,璎珞垂珠,眉目间是亘古的慈悲与无尽的智慧。

手持净瓶,斜插杨柳,不是那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又是何人?

菩萨的法相端坐于虚空莲台之上,周身自然散发着无量光、无量寿、无量庄严。

她的目光垂落,似最温和的月光,却又蕴含着洞察三千世界的伟力。

整个空间都在她的降临下变得神圣而肃穆,时间恰似也为之放缓。

菩萨的目光最终落定在法座上的唐三藏身上,檀口轻启,声音不高,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天道纶音。

清晰地响彻在每一个僵硬的灵魂耳边,每一个字都重逾千钧:

“唐三藏,速接如来佛祖法旨!”

这声音如同惊雷,彻底击碎了殿内那因神迹降临而陷入的石化状态。

紧接着,“扑通”、“扑通”之声不绝于耳!如同被狂风吹倒的麦浪。

殿内数十位僧俗信众,无论身份高低贵贱,皆以最卑微的姿态匍匐于地。

他们额头紧紧贴着冰凉的地砖,身体因极度的敬畏和惶恐而无法抑制地颤抖。

无人敢抬头直视那云端的神圣,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唯恐一丝浊气亵渎了这无上的荣光与威严。

空气中只剩下衣料摩擦地面的窸窣声和沉闷压抑的心跳。

恐惧、激动、狂喜、茫然……种种情绪在匍匐的人群心中翻江倒海,却都被死死地压在喉咙深处,不敢泄露分毫。

大殿之内,落针可闻,唯有菩萨周身散发的圣光在无声流淌。

法座之上,唐三藏早已在菩萨显圣的瞬间便已起身。

他的动作从容不迫,不见丝毫慌乱。锦斓袈裟在圣光的辉映下流转着神圣的光泽。

他面色平静如古井深潭,那历经八十一难淬炼出的佛心坚如磐石。

他稳步踱至殿门之外,站在青石铺就的庭院中央,仰望着空中那无比尊贵的法相。

夜风拂动他袈裟的衣角,更衬得他身形挺拔如松。他双手缓缓抬起,于胸前合十,动作庄重而充满敬意。

随即,他向着云端那救苦寻声的菩萨,微一弯腰,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佛礼。

声音清朗平和,穿透了夜的寂静,清晰地回荡在寺院上空:

“弟子唐三藏,拜见观音菩萨。不知菩萨法驾降临晚照寺,所为何事?”

语气恭敬,却不卑不亢,仿佛只是在询问一位远道而来的故人。

观音菩萨并未立刻回答他的询问。她垂眸看着下方合十行礼的僧人,那目光似乎穿透了袈裟与皮囊,直视着他澄澈通透的佛心。

一丝几不可察的、带着赞许与期许的微光,在她慈悲的眼眸深处一闪而逝。

观音菩萨并未再次开口。只见她玉指轻拈法诀,一道纯粹由金色佛光凝聚而成的卷轴,凭空出现在她掌心之上。

那卷轴不过尺余长,却仿佛蕴含着整个宇宙的奥秘,通体流淌着玄奥的符文,散发出令人灵魂悸动的神圣波动和不容抗拒的威严。

它如有生命般,缓缓自菩萨掌心飘落,不疾不徐,像一片承载着天命的金叶,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精准地向着庭院中合十而立的唐三藏飘去。

金光所过之处,连沉沉的夜色都被逼退,寺院中的古树、石阶、香炉,乃至每一片瓦当,都镀上了一层流动的金辉。

殿内匍匐的众人,虽不敢抬头,却也感觉到那纯粹而神圣的光芒穿透了门窗,仿佛暖流涌过脊背,带来一阵阵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与渴望。

唐三藏神色依旧平静无波。他稳稳地伸出双手,掌心向上,如同承接无上至宝。

那金色的法旨轻盈地落入他掌中。触手温润,非金非玉,却又重逾千钧——非是物理之重,而是它所承载的“如来”二字所蕴含的因果与使命之重。

法旨入手,空中的万丈霞光骤然收敛。观音菩萨那巨大的法相,连同那千叶莲台,犹如水中倒影被轻风吹散,无声无息地淡化、隐去。

漫天的圣洁气息如同潮水般退却,最后一丝金光消失在深邃的夜空。

笼罩晚照寺的无上威压瞬间消散,仿佛刚才那震撼人心的一幕只是南柯一梦。

然而,殿内刺目的光明已然褪去,恢复了跳动的烛火与长明灯那熟悉的光晕。

空气中浓郁的檀香重新占据了感官。但所有人都知道,那不是梦。

冰冷的额头紧贴着的地砖,剧烈跳动尚未平息的心脏,以及那残留在视网膜上的璀璨光影,都在无比真实地宣告着——神迹,刚刚发生。

唐三藏并未立即打开手中那卷流转着淡淡金芒的法旨。

他保持着双手捧持的姿势,微微仰头,目光追随着菩萨法相最后消失的那片夜空。

深邃的眼眸中,映着几点寒星,仿佛在无声地告别,又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之后,他才缓缓收回目光,低头看了一眼手中这来自灵山之巅的谕令,神色间不见波澜,只有一种了然于胸的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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