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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雾里说的话不算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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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峰的声音从骨传导耳机里传出来,带着雾蒙蒙的闷响,仿佛从井底浮起,

“我蹲在医院走廊,膝盖抵着墙,眼泪砸在地砖缝里。护士过来问我要不要纸巾,我摇头,说‘我就是想多哭会儿’。”

他的呼吸声突然粗重起来,像有只手攥住了他的喉咙,“结果第二天,导演组把我叫到休息室,说‘陈老师,您这段情绪太平了,观众反馈共情指数才3.2’。”

雾气突然翻涌起来。

林昭昭的瞳孔微微收缩——在陈峰话音落下的瞬间,雾里竟凝出一行淡白色的字迹,像有人用手指在晨雾里写字:“我不够痛?”

那字迹悬在半空,边缘泛着毛边,如同静电干扰的画面,三秒后便随着雾气流动渐渐消散,只余下空气里若有无的颤动,仿佛谁在耳边低语了一句未完的话。

“这不可能!”沈巍猛地站起来,额头撞在观察窗的边框上,钝痛让他眼前发黑。

他手指颤抖着指向雾语屋,指节泛白,“没有传感器,没有全息投影,连Wi-Fi都断了——雾里的字是怎么出现的?”

林昭昭伸手按在观察窗的玻璃上,掌心能感受到雾气透过玻璃传来的凉意,指尖甚至捕捉到一丝极其细微的震动频率,像是有人在另一侧轻敲玻璃。

“不是科技。”

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是共振。当一个人真的说了,当那些话带着体温、带着心跳的震动撞进空气里……”

她转头看向沈巍,眼底有星火在烧,“空气都记得。”

三天前,她悄悄备份了一份自己的情绪日志——编号MD-000,标题是:‘我梦见我在哭’。

监控室的门帘被掀起一角。

小林站在阴影里,指尖还搭在录音设备的开关上。

她盯着屏幕里翻涌的雾气,耳麦里传来阿哲的“声音”——不是通过任何麦克风,而是通过空气的震动,直接撞进她的耳膜,像有人贴着颅骨低语。

她想起自己电脑里存着的审核记录:第789条,练习生直播时笑了23秒,判定“喜悦溢出”;

这第1234条,老戏骨念台词时手抖,判定“情绪失控”;

第5678条,素人嘉宾提到去世的母亲时哭了47秒,扣除奖金三万……

“我们到底在防什么?”

小林的嘴唇动了动,声音轻得像片落在水面的叶子。

她的手指悬在“保存”键上方三秒,最终按下了“删除”。

监控屏幕上,所有测试数据瞬间消失,像从来没存在过。

测试结束时,雾气正缓缓消散。

陈峰红着眼眶从雾语屋里走出来,拍了拍阿哲的肩。

掌心留下的温度让少年肩膀微微一颤。

阿哲仰起脸,露出一个带着泪的笑,眼角亮晶晶的,像碎玻璃折射出的星光。

林昭昭弯腰收拾耳机,指尖仍残留着骨传导的微麻感。

抬头时看见小林站在门口,手里捏着个银色U盘。

“林小姐。”小林的高跟鞋在水泥地上敲出轻响,清脆如雨滴击石。

她将U盘塞进密室门缝,动作快得像只受惊的鸟,“我们系统有个漏洞——未录入的情绪,不计入‘真实负债’。”

她的眼尾还残留着测试时的红,声音却尽量维持着冷静,“你们最好祈祷,没人发现这个漏洞。”

沈巍刚要追,林昭昭拉住了他的手腕。

她的掌心有薄茧,按在沈巍脉搏上,温热而坚定,像块磁石吸附住游离的铁屑。

“让她走。”

林昭昭望着小林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淡笑,“有时候,沉默比举报更难。”

U盘插在笔记本电脑上,“免税区提案”的文件夹在屏幕上打开。

林昭昭的手指停在鼠标上,深吸一口气,却没有点开。

沈巍的炭条在墙上划出沙沙声,像春蚕啃食桑叶。

林昭昭抬头望去,他正把“陈峰”“阿哲”的名字刻进砖墙,字迹深而有力,炭粉簌簌落下,在地面铺成灰痕,像在给空气里漂浮的话语筑一座碑。

雾语屋的门半开着,风卷着残留的雾气涌出来,在两人脚边盘旋,带着淡淡的凉意和隐约的回响,仿佛那些未说尽的话,还在空气里轻轻摇晃。

“明天。”

林昭昭望着墙上的名字,声音里有细碎的光在跳,“雾语屋向公众开放。首场……”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桌上的老照片上——那是奶奶和一位白胡子老人的合影,“邀请非遗说书人老吴。”

沈巍的炭条在墙上停住,转头看向她。

林昭昭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有团火在里面烧,烧得那些被量化的眼泪、被定价的笑声,都成了灰。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雾语屋的空气里,正有新的话语开始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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