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虚空悟道 中篇：碎空凝纹，虚神蜕变（1/1）

九天罡风层深处，毁灭性的黑色罡风已化作实质的浪潮，汹涌澎湃。空间碎片不再是零星飘荡，而是如同破碎的镜面世界，密集地悬浮、碰撞、湮灭，形成一片光怪陆离、危机四伏的死亡星域。寻常炼虚初期修士在此，也需步步为营，稍有不慎便可能被狂暴的空间乱流撕碎，或是被那蕴含毁灭道则的罡风磨灭神魂。

王明周身笼罩的混沌光罩已收缩至贴身状态，光芒流转不息，将侵袭而来的罡风与空间裂缝之力不断分解、转化。他立于一相对稳定的巨大空间碎片之上，这块碎片内部仿佛冻结着一场未完成的星辰生灭，瑰丽而致命。

他闭目凝神，虚神之力如同最精细的触须，延伸而出，并非强行对抗，而是轻柔地“抚摸”着周围那些破碎、混乱的空间结构，感受着它们断裂的“脉络”、哀鸣的“节点”以及那无处不在的、渴望重组或彻底湮灭的“意志”。

《太虚衍神录》的经文在心间流淌，与眼前这真实的、狂暴的空间景象相互印证。

“空间如布，亦可如钢，柔时纳万物，刚时碎星辰……”

“其碎非终，其凝非始，破碎处蕴新生之机，凝固时藏崩灭之因……”

“轮回不止于生灵，万物皆在轮转，空间亦然……”

种种感悟纷至沓来。他“看”到，一道细小的空间裂缝诞生、扩张、稳定、最终又因能量失衡而崩溃湮灭的全过程，其短暂的一生，竟也暗合生、住、异、灭的轮回之理。

他心念微动，抬起右手，虚神之力汇聚于指尖。他没有去引动完整的空间法则，而是尝试着，去模拟、去勾勒那些破碎空间裂缝边缘，那最细微、最本质的“断裂纹路”！

指尖划过虚空，留下一道道纤细如发丝、闪烁着混沌光泽的空间裂痕！这些裂痕极不稳定，出现后便迅速弥合，但在它们存在的短暂瞬间，却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切割与湮灭气息！

这不是法术，而是他以自身虚神与空间感悟，直接模仿天地，短暂创造出的、真正的微型空间裂缝！

“空间裂空纹……”王明眼中爆发出惊人的神采。他找到了一个方向！一个将空间感悟，从“理解运用”推向“模仿创造”的钥匙！

他不再满足于停留在相对安全的区域。身形一动，主动冲向一片正在剧烈崩塌、喷射出无数细小空间碎片的混乱区域！

“嗤啦！”

一道无形的空间断层如同利刃般扫过，他体外的混沌光罩剧烈扭曲，发出刺耳的撕裂声！王明不惊反喜，虚神全力运转，轮回之眼死死锁定那道断层消失的轨迹，指尖再次划动，一道更加凝练、更加接近本质的“空间裂空纹”一闪而逝！

他在刀尖上跳舞，在毁灭中求道。凭借着轮回领域对危险的敏锐感知与《太虚衍神录》对空间的深刻理解，他一次次险之又险地避开致命的空间陷阱与罡风乱流，同时如饥似渴地捕捉、模仿、领悟着这片死亡地带中无处不在的空间生灭景象。

他对“空间裂空纹”的掌握越来越熟练，从最初只能维持一瞬，到后来能令其存在数息，从其威力仅能切割寻常金石，到后来足以威胁化神修士的护体灵光！

而随着他对空间破碎与重聚理解的加深，紫府之中，也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那尊三寸高的虚神，原本周身只是缭绕着混沌气流与空间波纹。此刻，在其体表，竟开始浮现出一些极其细微、与王明所勾勒的“空间裂空纹”极其相似的天然纹路！这些纹路并非静止，而是在不断生灭、流转，使得虚神本身的存在，变得更加虚幻不定，仿佛随时可以彻底融入虚空，又仿佛一念之间，便可从虚无中凝聚显化！

虚神，正在发生更深层次的蜕变！它不再仅仅是能量与神魂的聚合体，更开始承载王明对空间法则的深刻感悟，向着一种更高级的形态进化！

王明能感觉到，自己对于周身空间的掌控力，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提升。心念微动，百丈内的空间仿佛都成了他身体的延伸，可以随意扭曲、折叠、甚至……进行小范围的“置换”！

他立于狂暴的罡风之中，望着前方一片如同瀑布般垂落的、由无数空间碎片组成的“碎空之幕”，眼中闪过一丝跃跃欲试。

“或许……可以尝试穿越过去？”

他深吸一口气，将状态调整至最佳，周身浮现出无数细密的空间裂空纹，如同披上了一件由破碎空间织就的纱衣，一步踏出，毅然撞向了那片足以将炼虚修士都切割得支离破碎的死亡幕布！

悟道之途，从来都与危险相伴。而王明的脚步，坚定而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