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虚空悟道 上篇：九天罡风，碎空初行（1/1）

炼虚功成，天地同贺。

七彩霞光垂落三日方止，王明周身气息彻底稳固，虚神凝练如实质，端坐于轮回主殿之内，便仿佛与整片陨星山脉的天地灵脉融为一体，呼吸间引动百里灵气潮汐。举手投足，皆带着一丝言出法随、掌控一方天地的莫测威严。

然而，王明心中并无太多自得。他深知，初入炼虚，不过是踏上了这条通天大道的起点。虚神虽成，但对更深层次的空间法则，对轮回之道的运用，仍处于相对粗浅的阶段。尤其是那最终天劫中，以轮回磨盘硬撼混沌雷斧的惊险一幕，让他对“存在”与“虚无”、“生”与“灭”的转换，有了更深的渴望与疑惑。

“《太虚衍神录》直指空间本源，《轮回天经》涵盖生灭轮回。二者皆博大精深，我虽同修，却未能真正将其融会贯通，发挥出‘轮回御空，虚空轮转’的真正威力。”王明于静室中沉吟，“炼虚之境，需‘化神为虚’，更需‘炼虚合道’。这‘合道’之基，便在于对天地法则，尤其是空间与轮回这两大至高法则的深刻领悟。”

他目光穿透殿宇，望向那无尽苍穹。寻常的闭关静修，于此刻的他而言，进境已然缓慢。他需要更极端的环境，更直接的感悟。

“九天罡风层……”一个名字在他心中浮现。

九天罡风层，位于玄荒界苍穹极高之处，乃天地胎膜与无尽虚空交接之地。那里充斥着狂暴无比、足以撕碎化神修士的九天罡风，更遍布着破碎的空间裂缝、混乱的法则碎片以及偶尔从域外渗入的、蕴含着毁灭与新生意蕴的“虚空生灭之气”。对于寻常修士而言，那是绝地、死地。但对于意图感悟空间与生灭真意的炼虚大能而言，那里却是一处无比珍贵的悟道宝地！

“唯有在那法则显化、生灭无常之地，方能加速我悟透虚空与轮回交融之妙。”王明心意已决。

他将宗门事务再次交由陆雪琪全权处置，并留下数枚蕴含自身虚神一击之力的保命玉符，以备不时之需。如今的轮回殿，有周天星辰轮回大阵守护，有陆雪琪这位剑道超绝的化神巅峰，有刘悍、赵昆等一众忠心骨干，更有他这位新晋炼虚殿主坐镇（虽暂时离开，但威名已立），只要不是炼虚中期以上的存在亲自前来攻打，足以自保。

安排妥当后，王明并未惊动太多人。这一日，他悄然离开主殿，身形一晃，便已出现在万丈高空。他并未施展任何遁光，只是心念微动，周身空间便泛起细微涟漪，整个人仿佛融入了虚空，以一种远超化神时期理解的速度，向着那更高、更危险的天穹，扶摇直上！

越往上飞，灵气越发稀薄狂暴，空气锐利如刀，温度骤降。寻常元婴修士至此，恐已寸步难行。但对王明而言，不过清风拂面。

不知上升了多久，周遭已然一片漆黑，唯有远方星辰闪烁。下方的大地轮廓模糊不清，一股股无形却锋锐无比、带着湮灭气息的灰色气流开始出现，如同亿万无形刀刃，切割着虚空——这便是九天罡风！

王明停下身形，虚神微微感应，便能察觉到这些罡风之中，蕴含着破碎的空间法则与混乱的天地元气，威力足以轻易重创化神后期。他撑起一层薄薄的、由轮回之力与空间之力交织而成的混沌光罩，迈步踏入了这罡风肆虐的区域。

“嗤嗤嗤……”

罡风刮在光罩之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光罩微微荡漾，却稳固如山。王明细细体会着罡风冲击时带来的空间波动与法则碎片，如同阅读着一篇篇天然形成的空间道章。

他继续深入，罡风愈发猛烈，颜色也逐渐由灰转青，再由青化为漆黑！黑色的毁灭罡风，已然能威胁到炼虚初期的修士！更深处，甚至可见一道道绵延千里、如同黑色巨龙般咆哮的毁灭罡风带！

同时，虚空之中，开始出现一些不规则的、闪烁着各色异芒的空间碎片。这些碎片大小不一，有的稳定，有的则极不稳定，内部蕴含着混乱的时空乱流，稍有不慎被卷入，便可能被放逐到未知的时空夹缝甚至彻底湮灭。

王明目光扫过一片缓缓飘来的、内部闪烁着七彩流光的空间碎片，轮回之眼悄然开启。在他的视野中，这片碎片的形成、结构、内部能量的流转与湮灭，都变得清晰了不少。

“空间并非永恒不变，亦有生老病死，成住坏空……其破碎与重聚，本身便是一种轮回。”他心有所感，并未避开，反而主动靠近，虚神之力探出，小心翼翼地接触那片碎片，感悟着其中蕴含的“空间生灭”之理。

他在这危机四伏的九天罡风层中，如同一个孜孜不倦的求道者，时而驻足感悟某一道特殊的罡风轨迹，时而冒险探查一块不稳定的空间碎片，时而又凝望那远方如同创世与灭世同时上演的“虚空生灭之气”的爆发。

他对空间的理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加深着。许多《太虚衍神录》中晦涩难懂之处，在此地亲眼目睹、亲身感受空间的各种形态变化后，豁然开朗。

而随着对空间感悟的加深，他紫府中的虚神，那枚轮回混沌光轮，旋转得也愈发灵动、自然。轮回与空间，这两种至高法则，正在他体内，以一种玄妙的方式，开始初步的交融。

王明不知疲倦地前行、感悟，渐渐深入到了连寻常炼虚初期都不敢轻易踏足的罡风层深处。

在这里，他隐约感觉到，前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那融合了轮回与空间之力的虚神。

那会是更大的机缘，还是……更致命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