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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8章 谁说哑巴不能喊救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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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芷若摇头:不设台子,不请说客。她摸出张纸,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符号——敲碗是,摇铃是,静默是。让这些信自己说话,小满代读。她顿了顿,每个人的声音,都该有个回应。

听证前夜,雨云像浸了墨的棉絮,压得老槐树的枝桠直往下垂。

陈阿婆的裹脚布在泥地上拖出两道浅沟,她拄着烧火棍做的拐杖,从李家坪一步步挪到村头。

老槐树下的篝火堆还没点,她就坐在最远的草垛上,怀里揣着块炭——是灶房里捡的,还带着昨日煮饭的余温。

风卷着雨丝扑过来时,她摸了摸怀里的炭,又摸了摸裤腰里的纸团——那是她在灶房墙上写了擦、擦了写七夜的字,终于在今晨被她小心揭下来,叠成个小方块。

雨越下越急,陈阿婆的白发贴在脸上,可她没动。

她望着老槐树上那只静诉箱,箱门被风吹得响,像谁在轻轻敲门。

篝火在风雨里挣扎着往上蹿,火星子被雨丝打湿,噼啪坠进泥地。

小满的声音裹着潮气,从老槐树下的石墩上传开:第七封,我杀了两个抢粮的孩子,他们才十岁

雨幕里的三十多道呼吸同时顿住。

陈阿婆怀里的炭块硌得肋骨生疼——那两个孩子的脸突然浮出来,一个左眼角有颗黑痣,另一个总爱揪着同伴的衣角。

她指甲掐进掌心,泥地上的拐杖地砸出个小坑。

第一声闷响惊得篝火晃了晃。

吴二狗怀里的铜铃最先应和,的一声脆响撞碎死寂;柳五爷的旱烟杆跟着磕在陶碗沿,声里带着哭腔;隔壁张猎户摸出腰间的酒葫芦,木塞敲着葫芦身发出闷响;连最边上的小乞儿都捡起块碎砖,轻轻碰了碰脚边的破瓦罐。

我当时若多拨半车米......柳五爷的抽噎混在敲击声里,旱烟杆地砸在地上,我兄弟就不会......不会去抢那口馊饭,不会被乱刀捅死在巷口......他佝偻着背,肩头抖得像筛糠,手在怀里摸索半天,摸出个布包——是半块发黑的锅巴,这是他最后......最后塞给我的......

陈阿婆的耳朵嗡嗡响。

三十年前那个雪夜突然清晰起来:她举着舂米杵站在灶房里,两个小崽子正用冻得通红的手扒拉米袋。奶奶求求你们......她当时哭着跪下去,可米袋裂开的声响比她的话更响。

舂米杵落下去时,她闻到了血的甜腥,混着新米的香气。

妈,你说出来,我们就都得死。小满的声音突然轻了,像片被雨打湿的羽毛,最后一封信,我想吃饭,但我儿子说......

陈阿婆的膝盖先动了。

她扶着草垛慢慢站起来,裹脚布里的泥水流进鞋窠,冷得她打了个寒颤。

所有人的目光都撞过来,像三月里化开的溪水,温温的,不烫人。

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像塞着团晒干的棉絮——三十年来,她无数次在梦里喊不是我想的,可每次睁开眼,嘴就被噩梦的手捂住了。

我......她的声音比蚊鸣还轻,却像块扔进深潭的石头,惊得全场鸦雀无声。

雨丝顺着白发滑进她的衣领,她突然想起今早揭下墙皮时,那些被炭条刮过的痕迹,像极了两个孩子的指印。我对不起......那两个娃。眼泪砸在泥地上,溅起的泥点沾在裤脚,可我也只想让我孙子活啊!

最后一个字还挂在风里,她的膝盖就软了。

预想中的疼痛没等来,反被一圈温热的胳膊托住——是张猎户的粗布褂子,是柳五爷还带着烟味的衣袖,是小满扎着草绳的小胳膊。

有人往她手里塞了块热乎的烤红薯,有人用衣襟给她擦脸上的雨水,没人说话,只有此起彼伏的抽噎。

周芷若站在篝火旁,手指攥着那叠原始信件。

纸页被雨水洇得发皱,却还能看清字上被蹭开的黑团。

她想起三日前在莫七婆竹楼,老药师摸着这些信说:压在心里的石头,得有人帮着搬开。此刻望着人群里晃动的白发,她突然懂了笑掌柜说的饭香胜刀剑——不是米香能杀人,是人心软了,刀才会钝。

这些信,该去该去的地方了。她轻声说,将纸页一张张投进篝火。

火焰地蹿高,雨丝穿过火舌时腾起白雾,纸页上的字迹在火里蜷成金蝴蝶,有些话不必留存,但必须被听见。

林晚儿举着油布跑过来时,雨已经停了。

她抹了把脸上的水,指着老槐树上的静诉箱:周姑娘,箱子被人动过!木匣的铜锁换成了陶制的炉门,炉壁上用炭笔新刻了行字:你说不出口的,火替你说。

后半夜的风裹着青草香。

陈阿婆摸着怀里被众人塞的红薯,推开家门时,脚边的竹篮响了一声。

半篮带着露水的野荠菜躺在泥地上,叶尖还沾着几点星子——她数了数,恰好够给孙子熬锅野菜粥。

夏至前夕的蝉鸣里,几个工匠蹲在同心灶遗址前,对着块青石板比划。

最年长的老石匠用凿子敲了敲石板,对徒弟说:题字初稿拟好了,就叫笑掌柜授火处徒弟擦了把汗,望着远处冒炊烟的村庄,突然笑了:这火,怕是要烧到更远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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