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女生言情 > 我靠九阳神功横推武当 > 第606章 笑掌柜今天没戴围裙

第606章 笑掌柜今天没戴围裙(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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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笑掌柜的字迹,笔锋还是惯常的清瘦,末尾却多了个极小的灶火纹,像颗未落的星子。

“晚儿姐!”阿牛的铜铃在身后响得急,他举着块红布跑过来,“周姑娘说议事堂的《味图谱》找着了,韩九姑正用绣针挑线头呢!”林晚儿捏着纸条站起身,袖底的密信被体温焐得发烫。

她望着越聚越多的村民——王屠户把猪板油切成骰子丁摆在青石板上,刘婶的荠菜洗得滴水,郑老拐蹲在米袋旁,粗糙的手指反复摩挲着袋口的绳结。

“今日无主炊。”她提高声音,喉间像含着块烧红的炭,“按《灶志》规矩,六村轮值执勺。首勺……”目光扫过人群,停在郑老拐佝偻的背上,“郑叔。”

老石匠猛地抬头,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凿石的灰。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滚出半声“使不得”,却被林晚儿递来的铜勺撞碎。

勺柄还带着灶膛余温,他的掌心立刻沁出薄汗——三十年前押“封灶膏”时,他也是这么抖着接过盐匣,结果摔碎了半车,被监工抽得后背见骨。

“我……手生。”他低声说,指节把铜勺攥得发白。

林晚儿弯腰替他理了理歪斜的衣领。

三年前她第一次端锅,也是这么抖,笑掌柜就站在她身后,掌心虚虚护着锅底:“别怕烫,疼过才记得住火候。”此刻她望着郑老拐鬓角的白发,声音轻得只有两人听见:“您封过盐井,清过渠,知道地脉往哪流。今儿这勺,舀的是地脉里的热乎气儿。”

铜勺磕在铁锅沿上,发出清亮的响。

郑老拐深吸一口气,抄起半升米撒进锅——米粒打着旋儿落进温水,溅起的水珠沾在他眼角,像滴没掉下来的泪。

人群里不知谁先鼓起掌,接着是王屠户的粗嗓门:“好!”刘婶把荠菜往他怀里一塞:“老郑头,接着!”陶瓮碰撞声、菜叶子沙沙响,混着米香在晨雾里漫开。

第一缕炊烟升上屋檐时,马蹄声撕碎了安宁。

“元兵!”吴二狗从村头狂奔而来,腰间的“舌底签”——那串用牛骨刻着密文的哨子——撞得叮当响,“残部过了西河滩,最多半个时辰到!”人群霎时静得能听见柴火爆裂的轻响。

林晚儿望着灶上翻滚的米粒,想起从前每逢危机,笑掌柜总背着手站在烟里,说“慌什么,饭熟了比刀快”。

可如今烟里没了那个青衫身影,她却听见自己的声音比以往更稳:“周姑娘,调三石糙米去西坡;阿牛,摇铜铃聚妇孺进地窖;吴二狗,带五个壮丁去村外布哨。”

周芷若的裙角扫过她的手背,凉丝丝的。

这位总把发簪别得端端正正的峨眉传人,此刻正将《民议簿》往怀里塞,墨汁还没干透:“东仓有新腌的酸笋,够三百人吃三日。”她抬头时,鬓边的玉簪晃了晃,“晚儿,城头的行军锅我让人擦了,就等你下令。”

林晚儿望着她发亮的眼睛,突然笑了。

从前她们总像两盏并立的灯,各自亮着,如今灯油却悄悄融成了一片。

她转身对几个后生喊:“把灶上的饭分一半装陶罐,剩下的跟我上城头!”

百口行军锅架在夯土城墙上时,饭香正裹着风往西北方卷。

林晚儿舀起一勺饭举过头顶,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他们带刀来,我们带饭迎——看是马快,还是饭香快!”

最先看见元兵旗号的是吴二狗。

他从哨棚里探出半张脸,喉结动了动:“来了,两百骑。”林晚儿把最后一口饭倒进锅里,转身时撞翻了装酸笋的陶瓮,酸气混着米香直往鼻子里钻。

她望着越来越近的马蹄扬起的尘烟,突然想起笑掌柜说过:“最好的刀,是让人想起娘的味道。”

敌骑在离城墙半里处停住了。

为首的前锋队长摘下铁盔,露出张年轻的脸,眼尾还留着未干的泪。

他翻身下马,跪在尘里,声音带着哭腔:“这味儿……像我娘蒸的糙米团,掺了榆树皮的。”他身后的骑兵们开始骚动,有人扯下护心镜,有人摸出怀里的碎布——那是母亲塞的干馍,早硬得硌牙。

“撤!”队长大吼,声音破了音,“都给我回家!”

马蹄声渐远时,天已擦黑。

村民们举着火把涌回同心灶,锅沿还温着,饭粒在火光里泛着金。

韩九姑的盲杖“笃”地敲在灶台上,她俯下身,鼻尖几乎碰到余温未散的锅巴:“有夜昙香。”手指在灶心摸索,突然触到个硬物——半只陶碗,埋在草木灰里,碗底沾着几粒饭,米香里裹着极淡的苦,像极了断缘汤的尾韵。

“是他。”她的蓝布眼罩湿了,“最后一口饭,没吃完。”

林晚儿接过陶碗,碗壁的温度透过掌心漫到心口。

她想起今早那捆柴里的纸条,末尾的灶火纹突然清晰起来——原来不是星子,是笑掌柜用烧火棍画的,就像从前他教她看火候时,总在灶膛里画小太阳。

“从今往后,”她将陶碗供在灶龛上,围裙从梁上飘落,轻轻盖在灰堆上,“不是我们等他回来开火——是我们让他走得安心。”

夜风卷着饭香掠过西沟时,张寡妇正拍着发烫的儿子哭。

三岁的小娃蜷在土炕上,额角烧得能烙饼,舌苔黑得像染了墨。

她抹着泪掀开被子,却见娃的小手紧攥着什么——是半粒米,沾着草灰,还带着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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