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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没人敲钟,但每天都有人醒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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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循着那声音,穿过几条犹带夜露的青石小巷,来到镇子中央的一口老井旁。

天光未亮,井台前却已排了十余人的队伍,男女老少皆有,皆是镇上的寻常百姓。

他们人手两只木桶,静默地等候着,无人喧哗,无人插队,只有辘轳转动的“吱呀”声与那叮当声交织在一起。

陈默的目光落在了声音的源头。

那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坐在井边的一块大石上,身前摆着一个简易的木架,架上挂着一串大小不一的铜铃。

每当有人打满两桶水,准备离去时,他便会伸手,轻轻拨动其中一只铜铃。

叮当——

声音清越,传出很远。

一个刚打完水的壮汉,将两桶水稳稳地放在地上,又提起空桶,为身后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婆婆打了一桶,这才挑起自己的担子,默默离去。

接下来的人,皆是如此。

无论长幼,每人只取两桶,却会主动为队列中下一个最年迈或最孱弱的人,多打一桶。

那多出来的一桶水,仿佛不是恩惠,而是一种约定俗成的交接。

陈默看得心头微震。

他走到井台旁一个卖炊饼的妇人摊前,要了两个热饼,状若无意地问道:“大嫂,这井水,是有什么规矩么?”

妇人麻利地用油纸包好饼,递给他,闻言笑道:“客官外地来的吧?没啥规矩,就是前些年大旱,井快见底了,大家伙儿怕来得晚的老人孩子没水喝,就自个儿定了,谁来得早,打完自家的,就给队尾的老弱匀一桶。后来旱过去了,这习惯,就这么留下来了。”

她指了指墙角一块不起眼的小木牌,上面用炭笔写着歪歪扭扭的几个字:“早水不过三,留一予弱者。”

“谁立的牌子?”陈默追问。

“谁也没立,”妇人笑了,“大伙儿心里都这么想,有个识字的小子就把它写出来了。”

陈默默然,咬了一口温热的炊饼,麦香与柴火的焦香瞬间盈满口腔。

他缓步走向镇子的市集,只见天色渐亮,摊贩们已陆续出摊。

一个卖菜的阿婆正和一个卖豆腐的小伙计交换货物,阿婆给了小伙计一篮青菜,小伙计回了一板豆腐,两人谁也没提秤,谁也没算零头,只是相视一笑,便各自忙活开去。

“不找钱,不怕亏了?”陈默好奇。

那卖豆腐的小伙计头也不抬地答道:“街里街坊的,算来算去费那功夫,我还不如多磨一板豆腐。他家的菜水灵,我家的豆腐嫩,换着吃,谁也不亏。”

午时,日头正盛。

一群七八岁的孩童,竟人手一把小扫帚,在街面上呼朋引伴,将昨日被风吹落的树叶扫成一堆。

一个虎头虎脑的领头男孩,见有人偷懒,便叉着腰大喊:“快扫!扫完才能去阿爷那儿玩‘听风铃’!”

陈默的身影,在孩童们清脆的笑闹声中悄然远去。

他心中那根紧绷了许久的弦,在这一刻彻底松弛下来。

他明白了。

不再需要他去颁布律令,不再需要他去刻意引导。

当一种善意的习惯,像空气和水一样融入了无数人的晨昏作息,人心,便自然成了最公正的尺度。

与此同时,南境,渭水两岸。

苏清漪一袭素衣,独立于两村对峙的剑拔弩张之中。

上游的王家村手持百年前的地契,声称整条渭水皆为其私产;下游的李家村则以祖辈口传为据,哭诉无水灌溉,禾苗将死。

官府文书如山,两村械斗在即。

苏清漪没有去翻阅那早已泛黄的故纸堆,她只颁下了一道令所有人都匪夷所思的判令:“王、李二村,各选三名壮丁,即刻交换村落,同住十日。十日之内,同食同宿,同劳同作,亲身体验对方之用水境况。十日之后,再议此事。”

两村人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遵从。

十日后,当六名交换的村民重新站在渭水边时,他们黝黑的脸上写满了复杂的情绪,一个个都成了闷嘴的葫芦。

良久的沉默后,上游王家村的代表,一个素来强硬的汉子,竟率先开了口,声音沙哑:“……春灌时节,水脉初醒,当先紧着下游育苗。俺们上游地势高,水头足,可以缓缓。”

下游李家村的代表闻言,眼眶一红,也立刻接道:“夏日大旱,活命要紧。上游先取活水,俺们下游人多,可以轮流去几里外的山泉挑水喝。待到秋收之后,咱们两村合力,把这河道清一清,淤泥深了,水也走不快。”

一场几乎要流血的争端,在三言两语间,竟消弭于无形。

苏清漪在判词的末尾,只写下了一句话:“正义不是高堂之上的裁决,而是田埂之间活出来的体谅。”

归途之中,忽遇暴雨。

苏清漪的车驾停在山道上,她透过雨幕,震惊地看到,不远处一段被山洪冲垮的堤坝旁,王家村和李家村的村民们,竟自发地扛着锄头铁锹,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水里跋涉,共同抢修着那道属于所有人的堤坝。

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襟,她却浑然不觉,只是静静地立在雨中,嘴角噙着一抹释然的笑意。

原来,和解最真实的声音,不是言语,而是铁锹奋力砸进泥土里的那一声声闷响。

西南边陲,雾瘴深处。

柳如烟发现,她的学生们最近上课时常迟到,一个个小脸上都带着倦意。

她唤来一个最活泼的女孩询问缘由。

女孩揉着眼睛,小声答道:“先生,我们得早起,去帮村里的‘忘事婆婆’们摇铃。”

原来,村中独居的老人多患健忘,常常忘了起身,忘了吃药,甚至忘了灶上还烧着水。

孩子们便自发组织起来,每日清晨,挨家挨户地在窗外摇响随身携带的小铜铃,直到屋里传来应答声,他们才会跑去下一家。

摇铃之后,还要探头进去,检查床头的水罐是否已满,药碗里的药渣是不是昨天的。

柳如烟本想劝止,担心这会耽误孩子们的学业。

可她很快便发现,自己完全多虑了。

学生们竟自发地将每日的课程重新编排:清晨“醒眠”归来,先复习昨日所学;上午,专心识字算术;下午,则聚在榕树下,将她教的急救知识编成朗朗上口的“救急歌谣”,互相考校;到了晚间,年龄稍大的孩子还会轮流值夜,组成一支“守夜队”,每隔一个时辰便在村中巡视一圈,确保家家户户的灯火都已安然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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