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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兰尼斯特们(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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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兰尼斯特们

喷火的巨龙在咆哮,双翼展开足以遮蔽君临的天空。

倒塌的砖石四溅,尘埃如海啸般吞没街道。

瑟曦太后提著裙摆跑下螺旋阶梯,跌跌撞撞冲向地下室深处。

就在石拱门即將在身后闭合的剎那,她回过头一詹姆看见了那双翡翠色的眼睛。

然后龙焰灌入,石墙融化,他们相拥的身影在倒塌的砖石中化为褪色的剪影。

詹姆兰尼斯特从噩梦中惊醒时,帐篷里依旧一片漆黑。

他猛地坐起身,粗重的呼吸声在狭小的空间里迴荡。

汗水浸湿了他的亚麻睡衣,布料黏在皮肤上。

他伸出仅存的右手抹过脸庞,指尖触到湿冷的额角和微微颤抖的嘴唇。

帐外传来值夜士兵规律的脚步声。

“爵士,你还好么”

小派的声音从帐篷入口处传来。

乔斯敏派克顿揉著眼睛掀开布帘,探进半个身子一这名侍从瘦得像根矛,手长脚长,油腻的鼠灰色头髮贴在头皮上,柔软的面颊上刚长出桃子似的绒毛,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看不见。

詹姆双手捂住脸,了片刻时间整理情绪。

喉咙乾涩,像是被梦中火焰燎过。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仍有些沙哑:“现在什么时候了”

“我看一下。”小派完全钻出帐篷,詹姆听见他踩过泥地的脚步声,片刻后返回,“月亮已经西沉,东方开始泛灰,快要天亮了,爵士。”

那就不能继续睡了。

詹姆感到一阵遗憾,睡眠对他而言本就奢侈,如今更是常常被噩梦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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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肉排。”

“只要这些么”小派又確认了一次。

“够了。”

侍从点点头,退出去准备早餐。詹姆听见他走向营火堆的脚步声渐远。

时间长了之后,詹姆已经能够用一只手给自己穿衣。

他用右手抓起掛在帐篷支架上的皮製束腰外衣一一深红色的兰尼斯特家纹绣在胸前,金线有些已经磨损一一套过头顶,然后艰难地將左臂空荡的袖子甩到身后。

接著是马裤、靴子,每一个动作都经过精心练习,但依旧比正常人慢上许多。

派恩爵士每日强迫他进行的剑术训练让他的左臂粗壮不少,平衡感也有所恢復,但失去的永远失去了。

如果说征討奔流城时,十个现在的自己才能战胜五王之战前的自己,那么现在七个就能做到相同的事情——一个並不那么令人宽慰的进步。

帐篷外传来铁锅碰撞的声音和士兵低沉的交谈。

詹姆系好最后一条皮带,弯腰钻出帐篷。

天色已经彻底明亮起来,晨雾像一层薄纱笼罩著王领。

空气里混合著潮湿的泥十、马粪和煮燕麦的气味。

詹姆兰尼斯特走出自己的帐篷,营地里已经炊烟寥寥。

二十几处营火堆上架著铁锅,里面煮著稀薄的燕麦粥,偶尔能看到几片乾菜叶浮在表面。

士兵们围坐在火堆旁,用木勺舀著粥送进嘴里。

有些人边吃边检查自己的装备一磨礪长剑,修补皮甲上的裂口,將箭矢一根根插回箭囊。

担任先锋的部队已经在收拾帐篷。他们將帆布摺叠整齐,捲起铺盖,將个人物品塞进背囊。

马夫们牵著战马到溪边饮水,马匹低下头,舌头捲起清凉的溪水,喉结上下滚动。

一名年轻士兵在检查马蹄铁,他跪在地上,用手指抠出嵌在蹄缝里的石子,动作小心翼翼。

军营里並非只有人类的声音。乌鸦在光禿禿的树枝上啼叫,声音粗哑刺耳。

偶尔有军官骑马穿过营地,马蹄踏过泥泞的地面,溅起褐色的水。

詹姆的目光扫过一张张面孔。他们大多是来自君临的金袍子,他们脸上刻著疲惫和麻木,眼中没有对胜利的渴望,只有对生存的执著。

几个年纪较大的士兵聚在一起分享一块黑麵包,他们掰开坚硬的麵包,泡在粥里软化后才放入口中咀嚼。

看著对於自己命运依旧懵懂无知的士兵们,詹姆感到一阵窒息感。

他曾率领过最精锐的西境军队,那些士兵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眼中燃烧著对荣誉和財富的渴望。

而现在这些人————他们不知道为何而战,也不知道胜算几何。

自己不能为他们带来胜利,但起码可以让他们在战斗前吃一顿饱饭。

“道尔顿爵士在何处”詹姆问道。

小派正端著木盘过来,上面放著一块煎得有些焦黑的肉排和一杯麦酒。他连忙回答:“在营地东侧检查弓弦储备,爵士。”

“找到他,传达我的命令。”

詹姆接过木盘,但没立刻进食,“让他把燻肉、香肠都拿出来,”他顿了一下,看著那些瘦削的面孔,“还有酒桶里的酒。都分给士兵们。”

“全部么”小派睁大眼睛。

“全部。”

“是,大人。”

侍从快步跑开,靴子在泥地里踩出一串脚印。

詹姆用匕首切下一块肉排送入口中,肉质干硬,调味粗糙,但他机械地咀嚼著,吞咽著。

食物能提供能量,仅此而已。

很快,命令传达下去,营地各处响起了短暂的欢呼声。

贮藏食物的马车掀开防水布,伙夫们抬出成筐的燻肉和香肠。

士兵们排起长队,眼中第一次闪烁出光亮。当酒桶被滚出时,欢呼声愈加大声,有人甚至开始敲打盾牌。

是的,大清早不应该喝酒,大战之际更不应该。

但詹姆怀疑,如果没有美酒的滋养,他摩下这些士兵的勇气会不会像此刻河间地的大树一样枝叶枯萎。

这片土地经歷了太多战爭,农田荒芜,村庄焚毁,连树木都被砍伐殆尽作为柴火。

倖存的人们眼中只有空洞,就像这些士兵。

自从波隆被派往鹿角堡已经五天了。洛丽斯史鐸克渥斯伯爵夫人已经不止三次来到他面前,询问丈夫的下落。

大军从史鐸克渥斯堡离开时,她还来过一次,穿著沾了泥点的灰色长裙,眼睛红肿。

“求求你,詹姆大人,”她的声音细弱,手指绞在一起,“我不能没有丈夫,孩子也不能没有父亲,求求你让我的波隆回来。”

詹姆只能温声劝解,儘管他厌恶这种虚偽的安慰。

“丹妮莉丝坦格利安女王不是个残暴的人,她不会轻易杀死使者的。”

洛丽斯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

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行了一个屈膝礼,转身离开。

她失去了父亲和母亲,失去了姐姐和姐夫,现在如果再失去丈夫,凭她自己,很难守住史鐸克渥斯堡。

一个寡妇带著一个婴儿,在乱世中就像羔羊身处狼群。

詹姆怜悯她,但也无可奈何。

如果波隆真的牺牲在巨龙的牙齿间,那么他会建议御前会议为她找一个合適的夫婿,一个更聪明更懂得保全自己的贵族。

至少这样能保住她的领地和性命。

然而当跟著波隆前往鹿角堡的九名战士带著波隆的信回来时,詹姆知道,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找到波隆这样的“聪明人”了—那个佣兵已经倒向了丹妮莉丝女王,並且在信中向詹姆发出邀战的请求。

信是用通用语写的,字跡潦草但能辨认:

詹姆爵士,龙女王比我想像中更值得效忠。她的军队纪律严明,她的巨龙————你该亲眼看看。我建议你明智地选择立场,但如果你坚持要为瑟曦和那个孩子而战,那么我们在战场上见。

另外,请发挥你的骑士精神保护好我的妻子洛丽斯。她是个好女人,不该为男人的战爭受苦。

波隆詹姆读完信,冷笑一声。波隆的心思他一清二楚。

如果詹姆一怒之下將洛丽斯处死,波隆就能以洛丽斯丈夫的身份继承史鐸克渥斯堡,然后再娶一个年轻女人,生一个真正属於自己的孩子。城堡、头衔、血脉—佣兵最渴望的三样东西。

“我不会让你得逞。”詹姆低声自语。

他下令將洛丽斯“保护”起来一实则是软禁在城堡塔楼里,派了一队可靠的士兵看守。

然后他带走了史鐸克渥斯堡里的大部分粮食和牲畜,只留下勉强够领民度过冬天的储备。

如果我贏了,我会请求御前会议宣布这段婚姻无效,托曼国王会赐予洛丽斯新的婚约。

如果我死了,波隆將会得到一个清空了积蓄的城堡和飢肠轆轆的领民。

这是我唯一能做的报復。

接著,他便指挥著大军北上,来到约定决战的地方—一片开阔的平原,东侧是蜿蜒的河流,西侧是稀疏的树林。地形对双方都算公平,没有明显的优势可言。

而在三十里外,就是同样来赴约的丹妮莉丝坦格利安和他的小弟弟,提利昂兰尼斯特。

快点吧,詹姆心想,让我杀了你们,或者你们杀了我。无论哪种结果,都好过这无尽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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