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舞台事故(1/2)
刘觉民胸膛里就像突然跳进去一条十斤重的活拐子(鲤鱼),扑腾腾闹得心慌,他强自压住情绪,努力不往第一排看,定定神面对满场观众开腔。
“列位,久违了,我最近呐有点儿事儿,一直也没上台跟大伙儿见面,相声靠的是基本功,俗话说一天不练自己知道,两天不练同行知道,三天不练呢?您各位就都知道了;我都俩礼拜没演了,嘴皮子都不利索了,万一一会儿出个错,您可得多包涵。”
刘觉民不管在外边遇到什么事,只要穿上大褂上了台,秒变从容淡定、落落大方,这是多年苦练形成的本能,也是他时刻要求自己做到的基本职业素养。
只是此刻,他心里那种莫名的忐忑却总是无法完全压制住,那绝不止是因为今天要说的段子不熟悉,最要紧的是,他心有旁骛。
“诸位可能纳闷,节目单上攒底的是赵云霄啊?怎么换刘觉民了呢?我得跟您老几位解释解释:我赵师哥突然一下子身体不舒服,演不了了,只好让我勉为其难上来替他,我先给诸位陪个不是吧!”
刘觉民后退一步,再次作了个罗圈揖,台下观众发出轻松的笑声,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其实更愿意听刘觉民,这次换人属于意外之喜,没啥失望的。
“要问我赵师哥得的嘛病?嗐,说了不怕您笑话:牙疼!牙疼不是病,疼起来可真要命啊,这把我师哥疼得,满地打滚,而且不光牙疼,还到处窜,窜到最后脚气犯了,根本站不住,所以呀...”
台下爆出响亮的笑声,盖住了刘觉民后面的话,这现挂甩得突如其来,但乐友的老观众都知道刘觉民和赵云霄不合,对他借机连损带挖苦的做法并不意外。
“我今天下午刚下飞机,是从机场直接赶过来的,都没顾得上跟搭档对词,我、我...”
刘觉民突然口吃起来,直愣愣的看着台下,竟然忘了后面的词该怎么说。
只因为丁宵身边那白衣飘飘的女孩听到“下飞机”三个字,下意识的抬起头,目光和刘觉民碰到了一起。
刹那间,刘觉民大脑一片空白:是她,真的是她!
台上的董小春看师哥干张嘴不出声,顿时慌了,想要接过话头却不知从哪儿入手,台下的丁宵也急了,蹭的跳起来大声提醒:“下飞机后边儿怎么了?你接着往下说!”
“啊...下了飞机以后啊,它是这么回事...”
刘觉民结结巴巴,显然方寸已乱,万幸他基本功扎实,段子虽然不熟,好歹词都记得,勉勉强强算是说下来了,但嘴里拌蒜不断,气口、节骨眼全乱,包袱一个没响,等于念了段对口的报纸。
好不容易说完结束语,刘觉民光速鞠躬谢幕,逃难似的跑进了后台,一进幕布二话不说,抬手就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这段相声就算演砸了,丢人呐,哪怕是十二岁第一次登台时,他都没现这么大的眼。
董小春走到身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师哥,你今儿怎么了?差点儿连我一块儿撂台上!”
刘觉民羞愧无地:“春儿,太对不住了,我今天实在是...”
“你用不着跟我说这个,咱哥儿俩多少年了?你在台上救过我多少回了?只要是吃这碗饭的,失误都免不了,你也别太别扭。”
董小春凑到他耳边悄声道:“你还是上楼去跟师父做个交代吧。”
刘觉民一惊:“师父知道了?”
“他那屋有摄像头,一直看着呢。”
刘觉民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忙移步到了楼上休息室,推开门看着坐在躺椅上面容和善的黄金良,弯腰低头不敢直视:“师父,我今天把活使泥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