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意外的观众(1/2)
赵云霄虽然毫无艺德,但他今天的理由还真不是信口胡诌,他确实累,累得都爬不起来了。
距离乐友相声社步行时间仅有十来分钟的亿城小区某间洋房里,赵云霄趴在大圆床上一动不动,屁股上搭了条凉被,除此之外,周身上下再无寸缕。
他身下的床单被洇出湿不拉几一大片,脑门上汗珠子像漏水一样不停的渗,俩眼发直,嘴里哼哼唧唧,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哎呦妈耶,宝贝儿啊,你来天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一点儿准备也没有,你不讲武德呀。”
“还不是你自己没用啊?再说,我哪里能想到石家庄下暴雨,我们得备降到天津来?人家下了飞机就跑来找你,你居然还不情愿是不是!”
一口清脆爽利的广普从浴室里连珠炮般迸出,话音未落,一个女孩裹着大浴巾走了出来,白眼球翻着床上的赵云霄,显见是闹小脾气了。
赵云霄连忙勉力撑起上半身赔笑:“我哪儿不情愿了?你来我倍儿高兴!连晚上演出我都推了,就为了陪你,介还不行?”
女孩子的脸就像六月天,刚才还气得腮帮子鼓鼓,听赵云霄憨皮赖脸这么一哄,女孩又高兴起来:“你真的为了我把演出都推了?”
“那当然了,我娜娜宝贝儿大老远的来了,演出算个嘛?让它玩儿去!”
女孩跳到床上搂住赵云霄:“霄哥哥,咱们去哪里宵夜?我好饿啊。”
“我现在就订座儿,带你吃个新鲜的!”
赵云霄在乐友有个外号叫赵大官人,看过金瓶梅的朋友都清楚,这不是什么好词儿。
人的名字有起错的,可外号绝不会,赵大官人和西门大官人唯一的区别,就是生活年代相隔了一千年,除此之外活脱儿一个模子扣出来的,都是经过高度提纯的人渣,贪财好色,嘴馋手懒,软的欺负硬的怕,浑身上下打着灯笼找不出一个闪光点。
如果硬说赵云霄有什么可取之处,那也就两点,一是相声说的确实不错,要是没点儿天赋,当初也不会被黄金良看上收为大弟子;可天赋这东西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赵云霄这点儿能耐比别人是够用的,比起老先生们评为十年一遇的天才刘觉民来,那就不够瞧了。
赵云霄本就因此一直暗暗嫉恨,但更让他心理失衡的是他的第二个优点同样被刘觉民比下去了,原本他油头粉面挺有女人缘,偏偏喜欢刘觉民的女观众比喜欢他的多。
身边杵着个长辈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业务压你一头,票房号召力压你一头,连模样儿都压你一头,还给不给人活路了?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赵云霄苦刘觉民可谓久矣,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一天到晚端着大师兄的架子,处处找他的毛病,两人不见面则已,一见面说不了三句话必吵,说僵了动起手来那是家常便饭。
后来赵云霄慢慢变得爱以理服人,能哔哔绝不动手,不得不说毕竟成熟了。
也许还有个微不足道的小原因:打架,他也不是刘觉民的对手。
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按道理赵云霄应该面对现实了,但小人之所以是小人,就是脑回路跟好人不一样,赵云霄开始玩儿蔫坏损。
算上这次,演出撂挑子的无德之事他已经是第二回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干?
因为相声演出的规矩,事先公布的节目单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换。
赵云霄毕竟是乐友的大师兄,支柱演员,刘觉民有工作,能参加的演出场次有限,绝大多数攒底是赵云霄的;他知道黄金良突遇变故必然会招最得意的弟子来救场,每次都把攒底节目安排成刘觉民相对生疏的段子,还刻意在演出开始前两小时才猝起发难,不给刘觉民排练的时间,存心看他的笑话。
上一次,刘觉民凭着过硬的基本功顺利完成了演出,这一次,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赵云霄越想越是得意,不由奸笑起来,女孩见了觉得奇怪:“霄哥哥,你笑什么?”
赵云霄揽过女孩,AK都压不住上扬的嘴角:“娜娜,我今儿个要出口恶气!”
女孩眨眨眼,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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