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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又是一年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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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恬越想越气,越气泪水愈是止不住,把正吃奶吃得欢畅的小毛头,往顾大嫂手里一塞,双手捂着脸,呜呜地哭起来。

小毛头欢畅的进食乍然被打断,也跟着他娘敞着嗓子哭。

慌得顾大嫂,一边哄小毛头,一边劝李恬。

带来这个消息的宋大海,看着小媳妇瞬间就哭成了泪人,是即心疼也心酸,打发顾大嫂先抱着小毛头出去,坐在炕沿上,把小媳妇揽在怀里,一边轻拍她的背,一边缓声劝道,“你也没别太难受了。何嬷嬷虽然没瞧见咱们那果树园子大见着钱的日子,可是先前有你帮衬着,何叔家的日子也好过不少,那鸡鸭都赚了不少钱,银山又跟着亮小子他们正式做工一年多了,英子也嫁得好。何嬷嬷这几年,哪天见面不是乐呵呵的?也不算没过上好日子!”

“可明明还有更好的日子等着她呢……”李恬张嘴想反驳,话到嘴边,就又咽了回去。人啊,总是好了想更好,更好想更更好,也算没个餍足了。

她郁郁叹了一声,收了泪,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怔怔出了起神儿。

何家人自是比李恬更不舍,特别是何明,一想到老娘这一辈子,啥苦都吃了,却没享几天福,那心真真是跟叫人拿刀子割似的。

可是他再不舍,按下河村这边独子停棂五日的规矩,也只能在元宵节这天,送老娘出殡。

不过,因为正月里不能动土,何嬷嬷的棺木没下葬,而是拿青砖在何明家的山头下,垒了个青砖棺椁,先把何嬷嬷的棺木安置在那里,等到三周年的时候,再正式入土。

一般这么办丧的老人家,家人都要在青砖棺椁旁边盖个庵棚,据戚老爷子说,这就是世家大族里早先兴的,结庐守孝。而在下河村,却被赋予了更贴近实际的意义,是防着下山的野兽霍霍,也有防着人使坏的意思。

不管怎么着,旁人要盖,何明这里更要盖了。他是真不舍得老娘,就决定盖个稍宽敞点的屋子,往后就近近守着老娘,守过三周年,也算顺带看看山头。

何嬷嬷的大事办完之后,何家人就着手办这件事。宋大海大牛李守成几家自然也得帮衬。

忙完这个,也就到了正月二十四五了,年味早散了,柳条子也开始返青。而因为坐月子,又有三四十天没出门的李恬,又一次出关。

看着南山和山脚下,似乎万年不变的春意,想着这一年来各家发生的事儿。——宋明月嫁了,英子嫁了,柳春花也快嫁到本村了。小毛头出生了,何嬷嬷走了……

一茬又一茬的人和事的变动,让她心里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儿愈发的浓郁厚重,却在千回百转之后,又都化作一腔浓重的叹息。

“二姐,二姐!”就在李恬对着远山感慨出神的时候,翻过年眼见长高了不少,已有几分少女模样的悦姐儿,兴冲冲地拎着篮子跑进来,“今儿天好也没事,咱们往溪边挖荠菜吧?”

“好啊。”李恬叹笑着应了一声。和这些女娃子们扎堆玩乐的日子也不知道还有几年,能玩一年算是一年吧。转身进屋抄了铲子和箩筐,跟着悦姐儿出了门儿。

这会儿李家门前已聚了一堆女娃儿,

李静、三巧、红梅、喜枝、春燕、春晓、月牙。个个脸上带笑,手上拎着铲子,胳膊上垮着篮子,正在那里你扯我我推你的说说笑笑。

又一年春来,再度爽落明亮起来的阳光,洒在她们的脸上身上,映着她们那明媚的笑脸,花棉袄青裤子的俏模样,衬着背后还有些萧瑟的东山,倒别有一番活力,也让李恬再度心生感慨。

李静生在十月里,再有大半年,就满十七了。三巧生在次年三月里,也就是往前的三月,也满十六了。红梅原先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呢,现下也成了十五岁的大姑娘,喜枝儿似乎还比她大那么一两个月。

这几个,最多再过两年,也见不着了。只有春燕春晓月牙悦姐儿这几个,尚还能让她多看几年。

那种生命中不断有人抽身离去的失落感,再度涌上心头。李恬强撑着笑脸和几人打了个招呼,就和大家一道往南山脚下去。

宋大海何明宋大江等人,这会儿正和早先请的那个老翟头,在枣子园里查看枣子的长势兼说着剪枝上肥的事儿。远远见李恬少见的,跟个被霜打的茄子般走在一群兴高彩烈的女娃子中间,一副没精打彩地模样,忍不住把宋大海往边儿上拉了拉,悄问,“我大嫂这几天是咋了?”

宋大海虽然知道的不真切,但也能猜个大概,就道,“估摸着还是因为何嬷嬷的事儿,心里头不痛快。”

宋大江了然点头,他心里其实也难受来着。正要再说句什么,突地心中一动,忙忙地和宋大海道,“那要不,往前等三四月间,天也暖了,小家伙也硬实了,我嘛,那会儿应该也从武州那边回来了,你带着大嫂到许留镇那边散射散心?”

李恬关于灾害的担忧,宋大江也听他大哥说了,在宋大江看来,大嫂做得对!家里不止几个小的,还有一个更小的呢,咋着也不能让才刚落地的娃子受那份连他们都没受过的罪!

也因此把另一个家安在许留镇的想法也更迫切了。银子不太多也不要紧,去年他也趁空打听了,眼下买一片宅基地,根本要不了多少银子。百十两足已!

就算眼下不适合动手,也能先把宅基地买到手!可是要买,就得家里的俩当家过过眼。

宋大海也觉得不媳妇这一年多,在家里闷得够够了的,也想带她到处转转,略微想了想,也就应承下来。

李恬早先是因为家里的事儿还没安定,对外头也没向往好奇的。眼下嘛,诸事也算暂告一个段落,倒还真有去外头转转,开阔开阔眼界的想法,顿也没打就应下了。

七不出门八不回家,逢一逢五出门更是大忌。于是得了自家大哥大嫂应承的宋大江,和戚老爷子约定了正式修族谱的日子,就在正月二十六这天,赶着车和二牛又向许留镇而去。

他一走,李宋两家的日子又恢复了往常。

只不过,今年春上,因为三座山头的果子树已长够了年份,大家决定,可着它们的劲儿让挂一年果试试,所以,浇水施肥剪枝抓虫的,比往年要忙活一些。

日子就这么忙忙碌碌的到了清明跟前儿,和往年一样,一到这节日跟前儿,天色就跟定了时似的,适时的阴沉下来,到了清明节当天,更是应时地下起了淅沥的春雨。

这几乎和往年没什么两样的天气,让李恬不由得暗松了一大口气儿,哪想到,这口气才刚松下去,到了清明节次日的晚上气温骤降,空气冷寒得简直跟寒冬腊月似的。

被冻醒的李恬,看着外头黑漆漆的夜色和淅淅沥沥的雨声,眉间拧成疙瘩。

做为生在新世纪,长在新时代的现代人,她亲身经历的自然灾害并不多。而且因为有相应的技术条件,这些自然灾害的为害的程度,也并不怎么深广。

唯二让她印象深刻的,一件是她小时候,一种叫做霉灰病的菌病在麦子田里蔓延,导致好多正处在灌浆期的麦穗都跟发了霉,那会儿还没有特效的农药,以至于造成了大面积减产,一亩的产量只有往年的一半儿不到。

另一件则是她读了大学之后的事儿。

也是清明时节的倒春寒。这种寒,和一般意义上的倒春寒、桃花雪不同,那种倒春寒,虽说气温骤降,却总还维持在零度以上,对有一定耐寒度的麦子影响不大。

而那年清明时节的倒春寒,就和眼下差不多,简直和寒冬没两样。昨儿又下了一天透雨,若是不上冻也还好,若是上冻的话。已抽葶的麦子肯定受不住,而已落了花,开始结果的杏子,和正在花期的桃花李肯定更受不住。

而更让她心头发沉的是,她怕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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