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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38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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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子应尽的本分罢了。”颜璟然伸手把她篮子的提了过来,跟着她边聊边往山下走,“王爷身体如何了?”

这个话题有点敏感,阿沅含糊回道:【他是来思过静养的,你有事找他?】

颜璟然看着她飘忽不定的眼神,心下有些黯然:她开始防着他了。

这个话题看来是不能再继续了,他在郁云澈身边多年,待人接物也是一把好手,便转而和阿沅聊起天气,从下雨聊到野菜,看着阿沅慢慢放下了戒心,开始欢快地比划手语,心里忽发奇想:要是她能说话,声音一定会好听的。

“你是从小就不会说话的吗?”

【不是。我是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了三天,好了之后才不会说话的。】提及旧事,阿沅很坦然。

颜璟然神情恻然,看着她的披风被风吹起,裙角层叠浮现,虽然知道她不同一般女子那般柔软,但心里怜意不减反增,脱下自新缝制的墨绿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手指不小心蹭过她的下颌。

两人一个对视,颜璟然不知怎么地就把一直藏在心里的话问了出来:“我曾经在齐王的书房里看见一张画,上面画着彼岸花,这张画…你知道吗?”

彼岸花的画…

难道是….

【你问这个做什么?】阿沅眸光闪烁不定。

颜璟然眼睛一亮:“你知道?”

【我…】

“阿沅。”

山坡下,郁望舒披着的墨色大氅神情严肃地走上来,打断了他们的话。

他是来接阿沅的,却看见她旁边多了道惹人厌的身影,还有她身上的…

碍眼!郁望舒一把扯下阿沅身上的披风,扔回给颜璟然,又拿走他手里的篮子。

“去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你被人劫走了呢。”他将自己的鹤氅盖在了阿沅身上,然后转过身,宣誓主权般地看着颜璟然,眼神里明显透着警告的意味。

晨曦透过林间的枝叶斑驳地落在三人的身上,不远处随风簌簌作响的树叶,奔流不息的小溪,仿佛都在等待什么发生。

颜璟然淡淡一笑,倒是显得郁望舒过于紧张了:“王爷多虑了,谁会在光天化日之下为非作歹。”他将披风挂回手肘,弯腰捡起刚刚掉落在地的蘑菇,扔回到篮子里,温润的眼眸再擡起时,竟是意外地锋锐,“要做也该掩人耳目才是。”

颜璟然走后,郁望舒一直不说话,一动不动地站原地看着她。

阿沅有种被抓包的心虚,但是仔细想想她什么也没做啊,是对方来找她的,伸手便要拿回篮子:【你不用来接我啊,身体才刚好,小心受了风。】

郁望舒反手扣住她的手腕,顺势将她抵在树干上,冰冷的扳指蹭着她的肌肤,狭长的黑眸闪着噬人的光芒,与身上气息截然相反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耳畔:“嫂嫂不要和别的男人走得太近,不然,我会觉得你只是不接受我而已。”

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照在了阴影里,手臂扣住她的腰,蘑菇、竹笋洒落一地。

他慢慢靠近。

喘着跑回来,阿沅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揉了揉红得异常的耳朵,刚刚他啃咬的感觉许久没有下去。

他刚刚竟然咬她的耳朵?!

阿沅的手指仿佛有自我意识般地摸到了唇上,他没有亲她,但那双暗含欲.火的眼眸早已将她的双唇捕获,火热的舌挑.逗耳肉的动作,与他疾风暴雨般的吻如出一辙。

他的吻一点跟他的长相一点都不吻合,总是那么迅猛,那么热烈,恨不得搅得人脑子一片混乱才好…

她摊开双手倒了下去,郁望舒的声音在心底久久不散。

“…不然,我会觉得你只是不接受我而已…”

她捂住了脸,他还真是说对了,她只是不能接受那个人是他…

~

算算时间,阿沅他们来山上已经一个月了,山中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水杉早已全染了红,与碧蓝的天空倒映在河面,相映成一副绝美的画卷。

两个身材挺拔的男人立在河边的亭子里,似乎是在欣赏美景。

颜璟然紧拢眉头看着对面同样神情不虞的郁望舒。

上次之后,无论他在山里t怎么逛,都没有遇见阿沅,可见是郁望舒在暗中干预。

没办法,他借用嬷嬷递信约阿沅出来,他还想再问问那朵花的事,可前来赴约的却是郁望舒。

郁望舒从袖子掏出那封信,手腕一甩,扔在颜璟然的脚下:“颜公子还真是说到做到,开始掩人耳目了。”

颜璟然搭了下眼帘,平静地道:“王爷似乎也没有立场职责别人,我约的是阿沅,我相信她不会让王爷替她赴约。”

“离她远点。”郁望舒眼中戾气横生,寒声警告他,“再有下次,本王就折断你的腿。”

颜璟然不卑不亢,浩然一身正气:“王爷以什么身份让我不要接近她?阿沅有自己的想法,你这样横加干预,置她于何地?她不是王爷的所有物!”

他怎知她不是?

郁望舒怒极反笑,垂眸转动了几下扳指,才能忍下现在就动手的欲望:“我们两人之间的事,轮不到你置喙。”

“王爷难道就不算是外人?你同她已毫无关系,却还这般将人绑在身边,这么做王爷想过会害了她吗?二殿下之前的事不就是最好的例子。那些不敢懂你的都会对孤立无援的她下手!王爷若是真为阿沅好,就该趁早放她离开。除非…”颜璟然深深地看向郁望舒,眼里揣着审视,“除非王爷是故意的,故意让她置身于危险之中,只能依附于你!”

郁望舒一挥衣袖,石桌的茶杯瓷具全部摔个粉碎,凛冽的眼牢牢锁住颜璟然:“颜璟然,我已经忍你够久了。”

这个人活着,终究是个隐患!

他决不许任何人来破坏他和阿沅的关系!

颜璟然被郁望舒锁住喉咙的同时也已经出掌,手腕一阵巨疼,竟然是被一粒石子打中了。

“退下。”郁望舒喝退了上前的子影,冷酷的眼死死地盯着颜璟然,“我要亲自动手。”

阿沅赶来到湖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般场景。

阿沅冲进来插在郁望舒和颜璟然中间,惊讶地看着郁望舒:【你怎么在这儿?】

今日是杀不成了。

郁望舒有些遗憾地看了一颜璟然一眼,伸手就拽走了阿沅,颜璟然的手伸到一半,因为顾忌慢了半拍,没能留住阿沅。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忍不住想:若是郁云洛,一定会拽住她的吧。

阿沅在被领回去的路上已经想明白了,一回到屋里就甩开了郁望舒的手,桃花眼泛着冷光,审视着他,还有从屋子里走出来的小桃。

小桃心虚地不敢和她对视。

【是你偷了我的信,还是有人主动把信拿给你看了?】阿沅冷笑着比划。

小桃赶紧下跪求饶:“奴婢有罪…”

“你出去。”郁望舒瞥了小桃一眼。

阿沅手指向门外,对郁望舒下了逐客令:【该出去的是你,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郁望舒知道她会生气,但他气也不顺:“你为了那个颜璟然就要赶我走?”

【现在是你监视我,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是他先背着我约你。”

【他约我出去为什么要征得你的同意?难道我的一言一行都得经过你的同意才行?!王爷管得也未免太宽了吧。】

“阿沅,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监视我是什么意思?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你赶紧走!】

阿沅不管不顾地把人推出去,“哐”地一声关上了门。

小桃看着阿沅,就要往下跪。

阿沅制止了:【我知道你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我不会迁怒你的。但是他要是来,你也不许给他开门,否则你就不用再跟着我了!】

~

这件事彻底惹怒了阿沅,郁望舒一连几天都吃了闭门羹,连带小桃在她面前都战战兢兢的,能不出现就不出现。

这一日,事有紧急,小桃硬着头皮走来跟阿沅说了一件事,阿沅听完推开门就跑了。

她一路气喘吁吁地到了颜夫人的这边,却已经人去楼空。

负责收拾的小沙弥走过来施了礼,道:“这里的女施主留了一封信给施主。”

阿沅急急忙忙地接过信。

信里说昨日多雨,山间路滑,颜璟然不慎摔断了腿,所以颜夫人要带他下山医治,事发突然来不及跟她说了,还叮嘱她不要担心,照顾好自己,等回去再请她去颜府一聚。

虽是匆忙留信,但谢氏的笔迹丝毫不见慌乱,想必颜璟然伤势可控,只是他行事一向稳重,也有些武艺在身,怎么这么不小心就摔断了腿?

当真是意外吗…

伴随这个念头,划过心头的是郁望舒那双清冷凛然的眼。

阿沅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忽然,一道慵懒磁性的声音兀地在背后响起,空气中似乎有颗粒在摩擦着耳膜。

“想我了没?”

~

“郁云洛来了?”郁望舒听到这个消息坐不住了,皱起眉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俩人,“为什么现在才知道?”

忠伯和子影齐声认罪:“是属下失责。”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阿沅,绝不能让他们碰到。

“子影去门外守着,不许郁云洛进来,忠伯去跨院那边说一声,让她最近不要出去了。”

刚解决掉一个颜璟然,就来一个郁云洛,要不是知道他们的立场,郁望舒简直要怀疑两家已经结盟了,他总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感觉要发生些什么…

果然,忠伯去了跨院一趟,发现没人,赶紧回来禀告:“王爷,夫人不在院子里。”

郁望舒抄起架子上的大氅就要出去,院外的子影也带着披头散发的小桃进来了。

她磕破了嘴巴,一见了郁望舒就跪下,砰砰砰磕了三个头,哭道:“奴婢该死,奴婢真的拦了,但是没拦住,二殿下的人都会武功,奴婢打不过,二殿下让奴婢把这个东西带回来。”

她颤抖着举起双手,手心捧着的正是他给阿沅做的鬼工球,里面还塞了一张字条。

郁云洛龙飞凤舞的大字尽显得意。

人我抢走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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