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酌黄花菊(1/2)
笑酌黄花菊
说话的是罗松, 他睁着一双眼,面上满是困惑。罗威轻叹一声,向他道明新党之事。罗松道:“父亲不是不问党争么, 如何知道这些?”
罗威轻嗤一声, 道:“一个延庆公主,一个你, 都拼了命把我推进火坑,事已至此, 也只能拖着这把老骨头拼一把。”
“罗兄正当盛年, 何至有廉颇之叹?”
“眼看便要知天命, 哪里算什么盛年。”罗威晃了晃茶盏,看向身侧的罗松, “你既想帮扶小祝帅, 便该多看多学,省得这不知道那不知道, 事事要人浪费口舌。”
“知道了, 我这不是正在学么?”
罗松低头抿一口茶水, 摇了摇头, 从袖里摸出蜂蜜罐子,用解腕尖刀挖了些, 放在茶里搅化。徐子京道:“好好的茶,都被你糟践了。”
“管它糟践不糟践,我喝着舒服才是要紧。东风,你要来些么?”
“我这两天蜜水喝得太多,想喝点清淡的。”
祝逢春呷了一阵茶水, 又说起徐家家主一事,因东京尚远, 眼下如何筹划,都只是一句小心行事,因而说了两句,话头便转向即将到来的重阳。
重阳时候,天气至清,当登高揽胜,饮酒抒怀。为祝逢春伤未好全,众人只约定白天同登太行,晚上赏菊设宴。徐子京说要赋诗作文,罗松当即放下茶盏,道:“武人宴饮,为何要做这等酸腐事?不如在军中设一擂台,摆几个彩头,让将士高高兴兴比上一场。”
“东风肩上有伤,在她面前比武,不是讨野火么?”
“这点伤算什么,东风便是只动一只手,军中也没人赢得了她。”
闻言,祝青看向祝逢春,见她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道:“还是作诗罢,擂台中秋那日摆过了。”
“祝帅!”
祝青笑道:“不通文墨只是你一人,如何能牵连我们所有?”
罗松哀嚎一声,眼巴巴去看祝逢春。祝逢春爽朗一笑,道:“也不比多的,只是行个令子,你能接上便好。”
“那我若接得不好,你们又不免笑我。”
“用心接便是,你又不是目不识丁,不至丢了丑。”
罗松稍稍放心,众人又说几句,都回房里歇息。祝逢春走到门前,忽闻身后徐子京唤她,转了身道:“可是为徐家之事而来?”
“不全是。”
“哪些不是?”
“思慕你的心不是。”
“令尊亲往东京,分明决意与我为敌,你不担忧徐家,思慕我做什么?”
“担忧之情愈深,思慕之心愈重。”
祝逢春抿唇一笑,转身走向墙角花丛,徐子京慌忙跟上,只见她折下一枝菊花,对他道:“徐公子,你爱菊花么?”
“爱。”
“古今爱菊之人,无有过五柳者,可五柳爱菊,归根结底,是逃不过世道磋磨,只能寄希望于菊。”
“东风放心,我非五柳,卿亦非菊。”
“可我总觉得你像极了五柳。”
祝逢春把花簪到徐子京发间,轻轻撩了下鬓边碎发。感到他身躯颤抖,她凑过去亲了下他的脸颊,果然见他面红耳赤起来。
好半晌,徐子京道:“东风,我……”
“我什么我,那两个我都亲过,独独不曾亲过你。”
“我只是怕……”
“少说这些,你只说喜欢不喜欢。”
徐子京面上的红又深几分,他点了点头,道:“东风想好怎么安置我和罗松了么?”
“还没有,苏融不同意。”
祝逢春转身摆弄那从菊花,徐子京看着她动作,想着她方才话语,心中又喜又悲,思量片晌,道:“这种事,你若问他,他永远不会同意,只有先斩后奏,让他无话可说。”
“可先斩后奏,不是蒙骗于他么?我平生只骗敌人,从不骗身边伙伴,想要什么都明白道来。他不同意,我便多熬一阵,等到他同意为止,若是一直不同意,我还要掂量一下他有多重,着实舍不得,便退上一步依从他的心意。”
“东风做事,着实正大光明。”
“倒也不是正大光明,只是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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