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重前行(2/2)
“自然是有的。”时琅川接过话茬,他对这些大小势力如数家珍:“秋爽楼也算是个经商的小势力,虽然比不得迎仙山庄,但各大城中都有他们的酒楼,辰渡仙域也不例外。”
宋剑星十分惭愧,暗下决心一定得把这些事情记住,总不能下次小姐再有问题,还得让姑爷解惑吧!
奚玉黎问:“那么,第一家秋爽楼是在哪里开的?”
时琅川波澜不惊:“星洲城,你进的那家。”
这家伙那时候居然暗中偷窥自己!
奚玉黎愣了下,旋即拧住他的耳朵,磨牙道:“说,你当时是不是站在枯树下盯着我?”
这下倒是轮到时琅川怔住了。
惊喜从他的心脏涌出,汹涌地冲向四肢百骸,他舔了舔干燥的唇:“你……你那时候就注意到我了?”
他明明用了敛息术。
奚玉黎转头,宋剑星已经背过身去,用个隔音结界把自己圈起来,手中捧着本玉简,嘴巴不停蠕动,很有眼力见地不打扰他们。
她脸一热,冷哼道:“何止那次,在雪月城时,我也一眼便瞧见你了,你以为你藏得多好?能瞒过我的眼?”
时琅川却已经满脸是笑,他忽地双手捧住奚玉黎的脸,对准她的唇亲了一口:“以后若是有人假扮我,你也这么分辨的清才好!”
还真有这种真真假假的秘境,时琅川进去时,里边的幻灵多变成了时大狗——焕生前世的模样,奚玉黎可不觉得自己会窥不破这种幻像,便是她自己不行,还有巧巧跟系统呢!
奚玉黎嫌弃地推开他:“你分得清就好。”
她弹指,一道白光划出指尖,在宋剑星玉简上方化作一朵小茉莉,宋剑星刚一擡头,茉莉便在眼前化作两个字:“回神。”
宋剑星会心一笑,撤下隔音结界,转头看向奚玉黎:“小姐?”
奚玉黎就把调查秋爽楼的任务交给了她,宋剑星领命离开,她才注意到旁边的少年——应该已经算是青年难得没笑嘻嘻地盯着她,垂眸沉默地看着桌面,神情晦涩。
奚玉黎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怎么了?”
他擡眸:“你从没有这样撩拨过我。”
奚玉黎:“……”
不是,她向来很保持跟男子之间的距离,除了时琅川之外,跟她关系最近的路剑音也不过被她称为小路,而不是更亲近的剑音,现在这家伙是连女子的醋也一并吃了?
奚玉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我也没经常这样撩拨其他人。”
“你有。”时琅川定定看着她:“云水城外,你给越拂晓下了一场清心花雨。”
奚玉黎:“……”
她还真没那种心思,不过是想让拂晓静静心而已。
奚玉黎透过窗户观察了下天色,拽着时琅川的胳膊就要走:“走吧!”
“去哪?”时琅川不动。
“当然是去朝元宗驻地守冰待狐喽!”奚玉黎认真道:“今日墨寒瑜跟咱们冲突激烈,这会儿他若出事,旁人第一个便会怀疑咱们,登神殿跟天道十之八九不会错失这个陷害咱们的机会!”
时琅川还是没动,甚至,他艰涩道:“所以,你今日这样护我,跟他针锋相对,也是一场戏?”
一半一半吧,墨寒瑜针对小石头她不爽是真,利用他给登神殿设圈套也是真。
奚玉黎刚要张嘴,系统就在她识海中大呼小叫:“宿主,你慎重回答,别把时琅川搞黑化了!”
巧巧不高兴了:“有什么人值得公主慎重回答?驸马也太不懂事了,该他哄着公主才对,怎么能让公主反过来哄着他呢!”
两小只在奚玉黎识海里吵得球飞梳跳,她屏蔽他们,看向时琅川。
哄是不可能哄的,不过——
“能毫无避讳陪我做这些事,能让我无条件信赖,在任何情况下都会选t择我的,只有你。”奚玉黎手掌下滑,握住他的手往自己身边轻轻一拽,这次,他被轻而易举地拉到她身边:“小时公子,咱们走吧?”
事关任务完成度,她须得赶快过去。
时琅川眉宇间的郁气便消失了,反手揽住她的腰,往窗外一跳,奚玉黎按住他摸向灵兽袋上的手,让巧巧幻化出透明灵剑,拉着时琅川落在上面,手握静谧灵宝跟隐悬珠,操纵灵剑朝朝元宗驻地而去。
系统也不跟巧巧打了,错愕道:“他这么好哄?”
奚玉黎非常自信:“因为是我啊!”
她侧身,朝时琅川眨了眨眼:“要是让登神殿那些家伙发现,只怕就不会上钩了!”
时琅川手臂下滑,从身后穿过她小臂内侧,扣紧她的腰:“那确实得贴紧些,若这两个东西没覆盖住我,我担心会坏了你的事。”
奚玉黎哼了一声,握住他两边手腕,感受到自己的腰一紧,她心里嘀嘀咕咕着有道侣也不全是好事,背却往后倒,紧紧贴在了他胸口上:“敢坏我的事你试试!”
时琅川听到她嘟囔道:“真是的,若这些事都由我给你做了,那怎么留给你对我好的机会呢?”
系统暗暗吐槽奚玉黎PUA时琅川,料想这家伙怎么也不会傻到上这个套,没想到时琅川听到这话先是一怔,紧接着,他嘴角便缓缓上扬,满意道:“不错,这些事该我对你做。”
系统:“……”
“他脑袋有病吧!”它没忍住吐槽:“宿主明目张胆的欺负他,他竟然还挺得意?”
巧巧理所当然道:“能被我们公主欺负,也算是他的福气。”
系统很想问‘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但想到时琅川都是这么个大奇葩,巧巧说不定也觉得被奚玉黎欺负是被它家公主重视的表现,它只能偃旗息鼓,不做声了。
但巧巧反而给它洗脑:“你得知道,他唯一能为公主做的事便是对她好,否则他凭什么当公主的道侣呢?”
系统怀疑道:“就因为他对宿主好?”
奚玉黎嗤笑道:“对我好的人多了,难道谁都能这么对我?”
除了老爹跟时琅川,若换了别的男子,别说抱她亲她,便是在她没许可的情况下碰她手指一下,她都得让人收拾那家伙!
别说她现在已经能修炼了,便是从前在神界做凡人时,若她愿意选婿,多得是相貌英俊的神族想贴上来——用区区百年的温柔讨好换元庆帝君的庇护跟看重,这买卖赚大了。
但一有这样居心叵测的神族接近,奚玉黎都让娆云把他揍个半死扔出去,别说她那时候并不打算找道侣,便是要找,也看不上这种把自己当成往上爬工具的男子。
“你也不用整天研究我跟小石头之间的关系,没事儿多思考下任务怎么提前完成就是。”奚玉黎声音淡淡,但语气中却透着不容人质疑的霸气:“他对我好是他应该的,我待他好是我愿意的。”
系统被震得说不出话,巧巧幻化的小梳子围着它转了两圈,嘻嘻哈哈地笑话它。
奚玉黎懒得听它们俩毫无杀伤力的斗嘴,视线在下方扫过,街上摆摊、购物的修士们并未发现头顶上飘过去了两个人,仍热热闹闹的讨价还价,越过了不知多少条街,便到了朝元宗驻地门口。
两人落地的一瞬,脚下的透明灵剑无声无息地消散在风里。
奚玉黎拿出通讯玉符给越拂晓传音:“我到了。”
不一会儿,越拂晓便走出驻地大门,悄悄往四周张望,奚玉黎拉着时琅川走过去,把肩膀搭在越拂晓身上:“拂晓,我在这里。”
被奚玉黎的手搭上的一瞬,越拂晓才看到了她跟时琅川,她被吓了一跳,但看见离着最近的巡逻弟子都没朝自己这边看,就意识到奚玉黎必定是用了遮掩声音跟气息身形的灵宝:“我带你们进去。”
“阿黎在我右边。”她自然地挽住奚玉黎的手,又看向时琅川,抿了抿嘴,声音倏地冷淡下来:驻地大门有结界,出入须得弟子亲自带进来,你们不想暴露行踪,进入时只怕会被结界拦下,时公子握住我另一侧手臂吧。”
“不必。”时琅川显然也很排斥跟她身体接触,他握住奚玉黎的手,食指紧扣:“这种结界我认识,握着黎黎的手也同样能进。”
越拂晓松了口气,能不接触就最好,虽然她很怀疑时琅川没有人带领也能轻易进入结界,但经过奚玉黎、越晚照分别跟墨寒瑜的冲突,她实在不忍心让奚玉黎也在她跟时琅川之间左右为难。
她带着两人进了驻地,便朝深处走去:“我虽是独居一间房,但旁边都有人,耳目众多,不适合你们停留,不过我已经跟晚照说好,等会儿你们就待在她那里。”
不像无涯剑宗把钱全花在买灵矿灵材请人锻造,住处反倒不重要、几乎有床有屋顶就能睡觉的粗放;在朝元宗,像墨寒瑜跟越晚照这等核心弟子都住在单独开辟的洞府,哪怕在驻地,也是人手一个小院落。
越拂晓也去过奚玉黎在无涯剑宗住的粉红小院,深觉委屈了奚玉黎,虽然无涯剑宗真敢没怠慢她,那座小院是用来迎客的房屋中最好的一个,无涯剑宗连同掌门长老在内,住的还不如她,起码聂慎言的住处便是从山上随便挖了个洞。
越拂晓感慨道:“若是你当初来了朝元宗……”
奚玉黎揶揄道:“不去无涯剑宗,也不可能去朝元宗,你忘了当初是谁来主持验仙会的?”
越拂晓忽地笑了:“也是。”
她紧接着说:“其实你去无涯剑宗最好,除了他们,任哪个宗门在还没摸清你底细之前,都很难上行下效的完成你给的任务。”
奚玉黎笑而不语,她倒不这么觉得,除了登神殿,当初不管她选择了哪个宗门,都得像无涯剑宗这样听话才对——只不过得多费些功夫跟精力罢了。
担心被旁人看出端倪,越拂晓只把两人送到越晚照小院门口,就离开了。
越晚照正站在院中佯装赏花,有人隔着栅栏喊她师叔,她也只冷淡点点头算是听见了,跟当初拉拢旁人围着自己的样子大相径庭。
奚玉黎走过去,同样把手搭在了她肩上:“你如今看着可不像是火灵根。”
越晚照一吓,转过头分别朝奚玉黎跟时琅川行了一礼,才不屑道:“当初在云水城,越拂晓跟班无数,验仙会一出结果,他们立刻丢下越拂晓围在了我旁边;在……中,我一朝失势,身边的声音立刻从赞美追捧变成了嘲讽,这种趋炎附势、拜高踩低之辈,我才不乐意搭理他们!”
她打开偏房,赧然道:“偏房实在委屈奚小姐跟时公子,但正房时不时便有人过来……”
“哪有不请自来,反倒把主人撵出去的道理?”奚玉黎扫了整洁干净、家具一应俱全、桌上已经放了瓜果点心的偏房一眼,心知越晚照收到消息后必定用心准备过,她笑着拍了拍越晚照的胳膊:“已经很好了,晚照,多谢。”
越晚照跟奚玉黎说了几句话,就退了出去。
时琅川打量室内软榻一眼,熟练地从空间中拿出靠垫调整成她舒服的模样,看着她坐下,才笑嘻嘻地坐在她身旁:“不劝劝她?”
奚玉黎瞪他:“我看着很像多管闲事的人?”
哪怕像是白薇白萱这等一门心思跟着她的属下,她给她们安排好前途便罢,才不会跟在她们身后苦口婆心的讲道理。
越拂晓这种挚友,除了涉及任务她非管不可、或者需要帮忙她得插手外,至于其他选择,她也一概不会干涉。
时琅川眼中笑意便越来越深了。
系统看得叹为观止,实在没想到奚玉黎怼中带哄,把时琅川拿捏得死死的。
巧巧很骄傲:“看到了吧?瞎操心!”
魔帝为了帝君散尽男妃,帝君也为了魔帝跟其他神女保持距离,都能拿捏住彼此的心,公主又怎么可能做不到?
两人在越晚照院落中呆到亥时,忽然,巧巧道:“来了。”
“走。”奚玉黎倏地站起,拉着时琅川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琅川熟练地揽着她的腰反手放在自己背上:“抱紧,我背你过去。”
奚玉黎晓得自己的敛息术远不如他,也没反抗,默默抱紧他的脖子,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任由时琅川t三蹦两跳,带着她一举藏进了墨寒瑜院落中的死角。
下一息,无声无息的屏障罩住了这座小院。
一阵虚影闪过,门前赫然又出现了一个‘时琅川’。
奚玉黎看看自己的小石头,又看看负手站在门前中心的‘时琅川’,越看越觉得古怪。
相貌倒是没什么区别,小石头平时穿着都跟着自己而来,没什么风格,但她怎么看,怎么觉得面前这人刻意伪装的气势过于霸气嚣张了,但小石头本人其实不是这样的。
他对外确实不把人放在眼中,形似嚣张,但除了在自己面前,他是个很没‘存在感’的人,说实话,他根本不像是什么霸气的龙,更像条暗中窥伺、找机会一击即中的阴狠毒蛇。
时琅川拿过她的手,轻描淡写地写下两个字:‘时计’。
奚玉黎恍然,登神殿了解南华帝君肯定多于了解小石头。
她把时琅川的手翻转过来,一笔一划写下:‘既然他直接冒充你,等会儿咱们就得在墨寒瑜面前露个面了。’
时琅川点头。
然后,一个聚影珠‘咕噜咕噜’滚到了他们脚下。
奚玉黎:“……”
时琅川:“……”
不得不说,这个作伪证的家伙真是个人才。
两人对视一眼,时琅川默默接过奚玉黎手上‘黑袍男怒追愚孝儿十八条街’的聚影珠,蹲下,将脚边那个快速替换了下来。
墨寒瑜不可谓不敏锐,‘时琅川’刚走出一步,一道凌厉的剑光倏地从屋里蹿出,直冲他眉心,‘时琅川’避开剑光,剑光直射向屏障,连道涟漪都没泛起,便消失了。
下一刻,墨寒瑜破门而出,周身带着凛冽的气势,持剑对准‘时琅川’:“你是谁?”
奚玉黎瞪大眼,诧异地看向时琅川:‘他怎么能认出你?’
时琅川耸肩,拉过她的手:“若他连这点脑子都没有,光凭越拂晓一人,我岂会输?”
也是。
奚玉黎了然,因着小石头对拂晓的针对,再加上七层狱之前实在对小石头不熟悉,他才会两次在人中毒后当了登神殿对付他们的刀,但三木宗一事,他脑袋不可谓转得不快。
但奚玉黎还是很难像欣赏越拂晓、越晚照那样欣赏他。
倒不是因为墨寒瑜的针对,毕竟某种意义上,他才是对的,况且,在逆势中保持清醒也实在不是什么坏习惯,但——他实在不懂得变通,更不顾及身边人的处境,这种人可为将才而不能为帅才。
墨寒瑜在风离界是当之无愧的天才,但放到更大的世界中却不怎么起眼,他们神界多得是这种一往无前的勇士,像是越拂晓这种机变且勤恳、有底线、有主见、又不会因个人恩怨影响抉择的,才是老爹会需要的人才。
越晚照都比他强得多,至少她护短,敢爱敢恨,知好歹懂上进,性情虽乖张,却重情重义;齐越呵斥她一句就立刻闭嘴,不像墨寒瑜,越拂晓跟朝掌门的脸色都难看成那样了,他还在固执己见。
‘时琅川’显然也很意外墨寒瑜能一眼认出,但他显然本来也没想过在墨寒瑜面前伪装,便很感兴趣地问:“墨真君是如何发现的?”
墨寒瑜凝视他一眼,笃定道:“你要对我下毒。”
“哎呀,被发现了呢。”尽管被戳破了身份,‘时琅川’脸上还是勾起一抹笑,学着时琅川平时对奚玉黎表现出来的无赖样子,戏谑道:“那怎么办?好像也只能——”强下了。
他本是有恃无恐,反正聚影珠也录不下声音,但话还没说完,剑光便如同密不透风的雷雨,将他完全包裹其中,根本无处躲藏:“墨真君,你杀人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呢?”
“敌人用不着打招呼。”墨寒瑜剑剑朝他要害而去,整个院落中满是剑光,原本装饰用的花草尽数被割碎,看上去零落不堪,偏偏外泄的剑气被四周的屏障包裹的严严实实,半点没泄露出去。
巧巧早就升起了无形屏障罩住两人,奚玉黎仔细观察着战场,预备着随时让巧巧救下墨寒瑜,就感觉肩膀搭上了一只手。
她偏头,就见时琅川满脸迷茫,嘴巴一张一合:‘我平时也这么恶心?’
奚玉黎差点笑出声,也学着他张开嘴:‘恶心不至于’还没等时琅川松口气,就见她眨眨眼,掩过眼底的慧黠,补充了一句‘但你比他可欠打多了。’
时琅川:“……”
一时竟分不清是哪个更差劲。
他们俩还有心情打情骂俏,墨寒瑜却逐渐陷入下风,他战斗经验丰富,自然看得出对方对付他轻而易举,恐怕连十分之一的实力也没用出来,但他仍旧冷静地观察着对方的破绽。
‘时琅川’满脸玩味:“我说剑圣,我又不要你的命,你老老实实放下剑让我下了毒,也就昏迷一旬而已,你不是也很讨厌时琅川,想要对付他吗?”
墨寒瑜手中的剑未有半点动摇:“不是他做的。”
奚玉黎这会儿倒真有些敬佩他了,面对毫无胜算的强敌却仍旧能坚守底线,不得不说,狗天道哪哪都不好,可唯有眼光真不错。
时琅川颇为古怪地瞥了奚玉黎一眼。
‘时琅川’不置可否,转移话题:“你可知你现在用的剑谱,在上界不过是个烂大街的东西,随便谁都能学到?”
奚玉黎翻了个白眼,虽然在神界是基础,但在仙界也没那么容易得到,还够墨寒瑜飞升之后用很长时间呢!
墨寒瑜不为所动:“但在风离界,在我如今的境界,它就是绝世剑谱。”
说的漂亮!
奚玉黎几乎想为他鼓掌了。
‘时琅川’沉默片刻,叹了口气:“你可知道朝林——”
巢林什么?
奚玉黎竖起耳朵。
但‘时琅川’已经把话咽了回去,认真道:“墨寒瑜,如果说,我愿意保你飞升,赐予你比现在更好的剑谱,你可愿为我做事?”
墨寒瑜趁机一剑刺向他的丹田:“飞升岂可仰赖他人之力?至于剑谱,一挑一刺练到极致,又何尝输过有上佳剑谱之人?况且——”
他那张惯常面无表情的俊脸忽然泄出明晃晃的傲气:“来日我未尝不能创出更好的剑谱!”
好!
奚玉黎彻底对墨寒瑜刮目相看,释怀了他今日针对小石头的行为。
她跟巧巧嘀咕了两句,便
‘时琅川’却彻底冷下脸来,手中毒针朝墨寒瑜要害刺去:“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便留你不得——什么味道?”
他忽觉身体一软,眼睁睁看着一道紫色长箭裹挟着雷霆之势,从外边狠狠射在了屏障上,一瞬间,刚才历经无数剑光还屹立不倒的屏障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紧接着,尽数烟化。
就这样,那紫色长箭仍未消失,及时在墨寒瑜身前化作盾牌,挡下了近在咫尺的毒针,也包括毒针格挡下来时,那瞬间炸裂的无数根乱飞的牛毛粗细的毒针。
“好快!”正准备避让毒针的墨寒瑜脱口而出。
奚玉黎满头黑线,可不快么,巧巧分出意识,几乎用了渡劫的力量自己找准目标飞过来的。
顷刻间,外边接连响起破空声。
“谁?”
“贼子在哪?”
“什么人敢擅闯我朝元宗驻地?”
看着无数道流光朝这边而来,已近在迟尺,‘时琅川’心中暗叫不好,伸手召来地上的聚影珠,忍着神魂上的虚弱,强行破开虚空,遁走了。
几乎是前后脚,朝掌门等人都落在了墨寒瑜院落外。
他们看着眼前的狼藉,面面相觑,而后担忧地上下打量着墨寒瑜,关切道:“寒瑜/墨师兄,没事吧?”
因着墨寒瑜一直以来的疏离性子,倒没谁直接冲进去近距离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墨寒瑜扫视一圈,目光在人群后方的越拂晓定了定,才收回:“弟子无事。”
朝掌门松了口气:“这里是怎么回事?”
“有人冒充时——石头想毒害弟子,幸被奚小姐救下。”墨寒瑜言简意赅。
朝掌门被噎住,这小子是怎么能把这样惊险的场景讲述地毫无斑斓的,但他紧接着便反应过来,视线在整个院落中一寸寸的搜寻:“奚小姐救了你?人呢?走了吗?”
越拂晓跟越晚照对视一眼,默默隐没在人群中。
“事情尚未解释清楚,我怎么会走?”一道清越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众人闻声回头,便见少女穿着流光溢彩的紫色轻纱薄裙,手持紫色长弓,踩t在一只门板那么大的金色蝴蝶背上朝这边缓缓飞来,时琅川站在她身后半步,单臂搂着她的腰,身上是同样材质同样颜色的长袍。
看着朝元宗人震撼、惊艳又敬畏的眼神,系统暗暗吐槽宿主偶像包袱始终不掉之余,默默同情了巧巧一息。
刚才巧巧得化作紫色长箭保护墨寒瑜,又得飞快掩护奚玉黎跟时琅川无声无息离开小院到无人处收(zhun)拾(bei)整(zhuang)理(bi),还要化作漂亮的金色蝴蝶载着奚玉黎跟时琅川风姿翩翩的赶来这边,顺便还得幻化出奚玉黎手中的紫色长弓,为她认证救人的身份。
可以说,今晚奚玉黎的每一个高光时刻,都有一个巧巧的意识在负重前行。
做器灵做得像它这么累的,系统还真是头一次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