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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卿相x狼孩乞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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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三看着就来气,平日里多威风啊,这么经不起事,真不像他的种!他竖着眉毛,不轻不重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粗声粗气吼:“我平时就是叫你以大欺小的?啊?起来!去给那崽子道歉!”

虎子涨红了脸,被这么多人看着,只感觉脸都丢尽了,他坐在地上把头埋起来,假装没听见。

郭三见支使不动他,又踢了他一脚,他脾气不算好,隐隐有了怒气,这一脚力气没怎么收。踢得虎子嗷的一声,鼻子还是歪的,瓮声瓮气,话音不是很清晰:“我又没错,就是他把我打成这样,我不去!”

李三娘哪还看得下去,扑上来对着郭三又捶又打,边哭边嚷嚷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一哭,虎子也哭,说不认他这个爹了,自己儿子被打成这样,他不帮忙就算了,还向着外人!

李三娘向来泼辣,一听,愈发闹起来,直抓得郭三满脸印子。

这边云疏月和竹弦稳稳站在那,也不催促,便如看戏一般,只云疏月不时回头看一眼身后的小狼崽。

到底是自家子侄辈,这么一场闹剧,里正脸上也不好看,盯着李三娘的目光越来越阴沉,以往只知道这郭三家的泼辣粗俗,今日才知晓,还这般没眼色,竟和自家丈夫当众闹起来。

旁边的人指指点点,郭三额头青筋直跳,终是忍不住一把将李三娘掀开,李三娘再有蛮力,也挡不住男人的力道,直被掀翻在地,和地上的虎子混作一团。

李三娘蒙了一瞬,她自从嫁过来,还从没被这么对待过,乍一愣,瞧见自家丈夫泛红的眼,有些怕了,转瞬却被更大的怒气和委屈冲昏了头脑。

直接在地上撒泼打滚,哭声震天,嚷嚷着打婆娘了,不活了。

郭三本来只是想把人推开,也没想到直接掀倒在地上了,本来还有些心虚,被这么一闹,也真火了。

但看着地上撒泼打滚的自家婆娘和崽子,一时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里正走上前:“郭三啊,虽说咱们农家人不讲究这些,但你看你家崽子,虚岁都快十三了,半大的小伙子,被教成这样……”

他摇摇头,叹口气,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睛有着都属于老人的睿智:“都说娶妻当娶闲……再纵惯下去,你家这崽子差不多就真废了,以后指不定给你惹出多大祸事来……”

里正拍了拍他结实的臂膀:“大丈夫何患无妻……你还是早做决断吧。”

郭三被这么一点,想着自家崽子的熊样,火气上头涨得眼睛只发红,猛地大吼一句:“别闹了!再闹、闹,老子休了你这婆娘!”

这话像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来,登时叫李三娘愣住了,就是还哭着的虎子都唬住了。

郭三见他们歇了声,一把握住李三娘的胳膊把她拽到一边,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的崽子,阴沉着脸沉声问他:“老子叫你去道歉,你去不去?不去老子干脆今天就打死你个小兔崽子,免得你今后惹出祸事来,遭类了我郭氏一族!”

虎子知道自己爹凶起来吓人,村里就没人敢惹他,但他自己从没被这么对待过,一时吓得一哆嗦,想起他刚才说的要休了娘的话,这些都是因为自己不肯道歉,更是怕的直点t头:“爹,我、我去,别不要我和娘,哇!”

说着又哭起来,叫郭三一瞪,顿时收了声,只敢默默流泪,哪还有半点嚣张样,反而跟个后娘养的小白菜一般,焉耷耷跟在郭三后面走到并排站着的里正和云疏月面前。

云疏月神色淡淡,默然不语。里正朝郭三使了个眼色:“愣着干啥,正主在那边!”

郭三顺着看过去,就看到了站在后边的小狼崽,小小的一团,目光幼狼一般凶狠,尤其瞧见自家崽子,更是眼里直冒凶光,一看就知道是个有血性的。

想起自家崽子就是被这么个小了一半,野生野长的小孩子给揍得鼻子都歪了,心里一时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是越瞧身边这个软趴趴的鼻涕虫越觉得窝火。

他一脚踹在虎子厚墩墩的屁股上,粗声粗气:“傻愣着干啥,过去道歉!”

虎子又是委屈又是憋气,鼻骨还疼着,他却要被逼着给这个罪魁祸首道歉,眼睛都气红了。捏着拳头像拉犁的老黄牛,真是一步一步挪到小狼崽跟前的。

他心里真想不管不顾这么一拳头揍上去,但自家爹在旁边虎视眈眈盯着,他最终也没敢,只红着眼死死盯住面前的矮疙瘩,从嘴里嗫嚅着憋出一句:“对不起……”

心里只想着,下次一定叫这小怪物好看!

云疏月这时也走过来了,瞧见这一幕,哪能看不出这么个小屁孩的心思。他眉心微拧,不咸不淡说了句:“若不是诚心道歉,不要也罢,免得这次道完歉,明天又跑过来堵着人欺负。”

郭三也瞧得分明,心说这死崽子真不聪明,有这么把仇恨报复挂在脸上的么!

又踹了他一脚:“说什么呢,娘们唧唧的!大声点,老子是没给你吃饭还是咋的?”

这一脚力道没怎么收着,踹得虎子一个趔趄,屁股都麻了。旁边自家爹还一双眼睛瞪着他,他到底还是个孩子,心里又怕又慌张。站稳了怕又挨上这么一脚,涨红着脸闭上眼睛大声嚷道:“我错了!我不该欺负你!对不起!”

云疏月看向小狼崽,这次不知道他的态度,怕又冷不防被咬上一口,他没有贸然靠近,只站在一旁,淡淡道:“你是受害者,这声道歉是他欠你的,至于接不接受是你自己的事,旁人无权置喙什么。”

他说完,转向一旁跟上来的里正:“里正,是这么个理吧?”

里正脸皮有些僵硬:“是、是,小公子说的对,从来没有道歉就一定要被原谅的道理,不然那些杀人犯不是认了错就能免除死刑?不是视我大盛律法为儿戏吗?”

不知小狼崽听没听懂,但他态度很明显。

只见他朝面前鼻涕眼泪淌了满脸的虎子猛的一龇牙,握着小拳头猛地挥出去,眼里凶光直冒。

郭三掌心一紧,在云疏月疏淡的目光和自家叔公警告的眼神下,只偏了偏脸,终究没有上前。

虎子刚睁开眼,就对上面前小崽子似乎要撕咬下他一块肉来的凶狠目光。恍惚又回到了那日,他被面前的小崽子压在身下,明明受了那么多打,那么小的身体,那么多人撕扯他,却固执地揪住他的头发,血水从额头淌下来,染红了他的眼睛,他却只死死盯着他,一拳又一拳,全是孤注一掷的凶狠,要打死他一般,有如地狱修罗。

比他爹还可怕!

他心里一阵惊惧,猛的地大叫一声,一屁股墩塌在了地上,抱着头发出猪一般的惨叫:“别、别打我!”

这声乍然响起的惨叫实在太真情实意,就是周围的村民听了都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事。

小狼崽却收回拳头,瘦得没什么肉的尖尖下巴往上一擡,显而易见的轻蔑倨傲。

到底是自家崽子,郭三怎么可能不疼,他连忙冲上去查看,结果这崽子什么事也没有。

他狐疑间,里正看着对面一副颇瞧不起不屑和你计较的姿态的小狼崽,叹了口气。他知晓刚才郭三转过脸,没看到,可他和身旁的小东家却瞧得分明。

自家孩子出息,小东家可以笑着在旁边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他却没法视而不见,再让这丑东西丢他郭家的脸,开口解释道:“三子,你家虎子没事,这、这孩子没打实,只挥了拳头吓唬了他一下。”

郭三缓缓瞪大了眼,看看一旁威风凛凛的小狼崽,再看看自己面前这个软成一摊泥的鼻涕虫,半晌什么也没说,绷着脸把人提起来:“叔公,东家,我把这丢人现眼的东西带回去了。”

里正挥挥手,眼不见为净,越早走越好。

你说你欺负人就欺负了吧,人间家长找来,大大方方道歉赔礼不就完事了嘛!偏这么怂,只知道耍赖打滚,一点男子汉的担当没有。还被这么小个孩子一拳给吓成这样,可不是丢人现眼?

里正原本还想着事后安抚安抚几句,现在也歇了心思。

就这,活该受着!

郭三得了回复,一手拎着自家崽子,几大步走到被几个粗壮妇人压着的李三娘面前,绷着脸道:“你若是不闹,愿意回来,日子就照过,只一样,以后我教养虎子,你不能再护着。”

他顿了顿:“若是不不愿过,就回娘家去吧,否则这个家早晚叫你毁了。”

旁边的婶子们早就松了手。李三娘一听,知道他是来真的,呆呆看了郭三好半晌,抹了抹泪,这次是真哭了。半晌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又看看被丈夫提着的儿子,臊眉耷眼默默跟上去了。

几个婶子面面相觑,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这郭三家的多泼辣啊,今儿个这副模样,真是叫人给制住喽。

等人走远了,里正又对着围观的人就此事高声宣扬了一遍,最后将拐棍往地上一拄,肃容做总结:“我们黄中自来风气淳朴,容不下那等欺弱怕强,以小欺大,连孩子都不放过的狠心歹毒之人!若再有此例,我郭大林必将他赶出黄中!”

围观之人听他说得郑重,有应好的,也有那平日里不甚规矩的,只缩了缩脖子。

这事一了,加上里正的态度,云疏月神色是彻底松缓下来,又成了那个谦良温和的后辈。

他站在小狼崽旁边,看着里正,声音温和而徐徐:“郭老,小子还有些事要和您商议,你看……”

他环顾一圈。

里正秒懂,挥退正议论着刚才一幕有些喧嚷的的围观人群,才正了正神色,道:“东家有事请说。”

云疏月转头对小狼孩说了句:“在这里等哥哥好不好?”

小狼孩经过刚才那么一遭,似乎敌意褪去了些,圆溜溜的黑眼睛盯着他转了一下,喉咙里咕噜一声,勉强算是应了。

竹弦在一旁瞧得多不忿,他家主子什么人啊,盛京多少女郎要偷着瞧一眼,都是面不改色的,何时这么低声下气过?偏撞上这么个崽子,迷了心眼一样,他可真是没瞧出这崽子有半分好来,只凶得跟什么样一样!

他从鼻腔里哼出一声,云疏月听见了,只觉好笑,叮嘱了句:“竹弦,你留在这陪着他。”

竹弦再是不情愿,得了嘱咐,也只有捏着鼻子认了。

云疏月往外面走,里正瞧出这是要避开竹弦他们,也顺着跟着走。

走远了些,云疏月目光落在田野间青葱的稻穗上,才慢慢开了口,声音是很温和的,像是寻常晚辈遇到了不懂的事请教族里的长者:“郭老,我撞见这孩子生吃葛根,狼吞虎咽的,可见是饿得狠了,他这么点大,家里人便不管么?还是……”

未尽之意就是家里人都受了难,只剩下这么一个。

“可即便如此,宗族上下也不当瞧着这么小个孩子不管,尽野生野长罢,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云疏月站定,侧眸认真看着里正,既是解惑也是索要答案。

若真当放任不管,任这么个孩子随意饿死,他当了这个里正,若是不知,便是失察,若是知情不纠,那就更加严重了。

便像他之前托词让竹弦去找里正时说的那样,真要计较一番,是他云家苛待了他们黄中百姓,叫他们两个孩子都喂养不起不成?

这放到私下说,也算是给了里正份面子。

里正听着这话,连忙请罪,待云疏月扶住他的臂膀宽慰几句才擦擦汗,迟疑着说了这孩子t的情况。

里正知晓这些盛京来的贵人手眼通天,既然问起,自是不敢欺瞒,一五一十照实说了。

云疏月静静听完,一时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小狼崽的身世比他想象得还要来得离奇和惨淡。

他看着傍晚烧红的天幕,好半晌才道:“郭老,那母狼自在林间游逛,并不曾危害乡里,但叫猎户遇见,野兽与人本是对立,或因想猎下换得钱财或是见猎心喜,既能弯弓搭箭射杀母狼,也是他自己的本事能力,本无谁对谁错。”

郭老听着这番话,点头颔首。

云疏月却又说道:“可那孩子自小由母狼养大,自然视之如父如母,猎户射杀母狼,村民分食狼肉,便如同弑人父母,还拿了尸首饱了肚腹换了钱财……于这点上,你们都亏欠这孩子。”

他瞧着里正正色道:“郭老,做人尽可自私,却不能无耻,也该换个角度替这孩子想想。”

“他生来何错之有呢?便因被母狼抚育长大就不同于常人吗?便可随意打骂漠视视之如牲畜吗?”

几句话问得郭老面皮涨红,连连苦笑道:“是小老儿处理不当……”

云疏月摇摇头:“至少,你们都欠这孩子一句道歉,若真论起来,杀人父母可不是一句道歉就能抵消的……”

他的话音渐低,也是知晓,村民是不可能为一头母狼偿命的。便是拿到天底下,也没这个道理。就是一句道歉,在许多人眼里,也会被列到奇行异举里,视之为疯魔。

毕竟,那只是一头畜生罢了。

天生的不对等,这是云疏月早就知晓的。

便连他,如今站在这里,里正对他俯首帖耳,也只是因为这具身体所承载的东西。

他看到的是他的身份,是他的名字象征的权势地位,而不是他本身。

云疏月摇头,笑了下,不知道在笑什么。

他抛下那些心绪,看着面色为难的里正,没有强求什么他们要给小狼崽道歉的许诺,只淡淡说了句:“自母狼身上撕下的狼皮,不是还没卖吗?其他暂且不论,这当还给这孩子吧,若按人的说法,也算亲老遗物了,总得留给后人。”

里正松了口气,连声说是。

之后云疏月又和里正商议了些事。主要是针对小狼崽未来如何安置的问题。

郭三的事,云疏月没给面子,当众给了没脸,让虎子给小狼崽道歉。这算是打了一棍子,现下,将小狼崽的事弄清楚了,为着长远考虑,就得给点甜头了。

说到底,他不会在此就留,就是让人照看着,这只小狼崽要在这里生存,还是莫要把地头蛇的里正等这些族老得罪死了。

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哪日他一个疏忽,里正他们随便拿捏点把柄,也能在小狼崽身上出了这口气,那才真是叫好心办了坏事。

云疏月笑着说道:“这孩子和我也算有缘,他的吃穿住行便由我担了,但我不能长居于此,平日里还要牢郭老等照应看顾着。”

他似思索片刻:“这样,我在黄中买下百亩良田,归到这孩子名下,交由郭老打整,其中二十亩产粮作为这孩子平日的嚼用,余下八十亩,虽划归在这孩子名下,产出却交由黄中公里,算是祭田,郭老正好聘了教书先生,也叫黄中的小子们识字读书,知晓些圣人道理,以后说不定也能出位状元郎,好叫黄中百姓光宗耀祖……也当是这孩子报效云中养育之恩了。”

说着,自然道:“至于这有才干又不浪得虚名的先生,小子不才,愿为黄中举荐一番。”

利益永远是最好的捆绑物,只要小狼崽在一天,这百亩良田自然就也在,相反,若是小狼崽出了什么事,里正他们什么也捞不着。

如此,里正和郭氏一族不但不能起了报复的心思,还得好好照料着小狼崽,他走以后,这只小狼崽也算是有了依托,而有了郭氏一族和里正做倚仗,也不怕那些人只拿东西却苛待小狼崽。

里正满一听,高兴得合不拢嘴,只当满口应下。没什么比宗族后辈有出息叫他看中。那是光耀一族的大事!

云疏月和里正对视一眼,都知晓这份恩惠下的打算,虽未明说,但也算有了默契。

云疏月仔细想了想,又补充了些,当真是方方面面尽可能都周全了,尽可能不让这只小狼崽受半分委屈。

待人走远了,里正站在那看着人远去的背影,摇头低喃了句:“后生可畏啊……”

小小年纪,心思如此通透缜密,那小崽子也真是幸运,遇到这么位替他着想的贵人……

不过,这对黄中,对郭氏一族,可是大好事啊!他眯了眯眼睛,捋着胡须笑眯眯拄着拐棍往家赶去,得赶紧回去和族中商量这事,他郭氏一族必定要占了大头!

最后一缕斜晖印在半空时,云疏月披着昏昧金红的辉光,从树林尽头走来,怀里抱着张光洁完整的狼皮,一步一步到了留在原地等他的两人面前。

竹弦远远瞧见他的神色似有不对,到口的呼声又咽了下去。只默默站在旁边。

云疏月走到小狼崽身旁,在他面前蹲下,将怀里的东西递到小狼崽手边,语气很柔和:“我想,应当把她给你。”

他看到小狼崽手颤了下,接过去,紧紧抱在怀里,一向圆溜溜充满灵性和野性的眼眶红了,却倔强地抿着嘴巴,把眼睛睁得大大的。

他或许还不知道什么是悲伤,但眼睛睁得再大,一低头,眼泪还是滚落了出来。

有时候不用知道悲伤,因为伤心是本能。

竹弦愈发不敢出声,几乎是屏息着看着这一幕。他不知道自家主子出去了一趟怎么回来就变成了这副模样,还有这个孩子……但他下意识地小心翼翼不想打扰。

云疏月这次没有迟疑,在小狼崽毛茸茸的头顶安抚地摸了摸,没有出声,只那样蹲在他面前。无声地陪伴。

小狼崽低着头,细碎的头发挡住了他的表情,过了会儿,云疏月只见这只小狼崽拿沾了泥土看起来有些脏兮兮的手背猛地一抹眼睛,从他的掌心逃窜出去,死死搂着怀里的狼皮,甚至因为太过厚重有些吃力。

他跑远了些,大概有一两丈的距离,忽然停住,转身用那双泛红的眼睛静静看着云疏月。

云疏月没有起身,就这样蹲在那和他对视,目光很平静,也很包容。

没人知晓这场无声的对视里两人达成了什么样的交流,或许云疏月自己都不知道,但潜意识让他那么做了。

大概过了几息时间,小狼崽转过身,有些踉跄地往前跑了,瘦瘦小小的身影融入渐渐暗下来的黑暗中,周围树影幢幢。

这一次,他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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