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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在哪(增剧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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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镇国公府只剩卫陵撑立时,常驻北疆,极少回京。

当时,柳曦珠也与许执定亲,两人的感情很好。

那便是在公府势力强盛时,发生的事。

秦令筠看向案角的纱灯。

昏昏的光焰中,他紧握的拳骤然松开,而后唇角勾起一丝笑。

他又想起来一桩事,真是时隔久远,t若非刻意去深思,早忘得一干二净。

在他第一次见到柳曦珠后,去问询过卫度。

卫度并未详言,只道:“人不久前和一个今年的进士定了亲事,若是你回来早些,还可以让人进你的府邸去。”

那时,卫度的神情一言难尽。

他记不得具体的对话了,但依稀谈到了卫陵。

猜一猜,应当是两人有情。

不知其中出了什么差错,杨毓找了几个年轻的后生,几番挑选,于是柳曦珠和许执有了婚约。

依照镇国公府当时的权势,绝不可能认同柳曦珠这个儿媳妇。

这一世,也是重生的卫陵,狠决到用了自毁名声的法子,才会迫的卫旷同意柳曦珠进门。

可为何卫陵不摊开与柳曦珠说?

只有一种可能,他不想柳曦珠知道他重生的事。

不想?

秦令筠不禁哂笑,起身整理衣袍。

这些事先不急,当前,他必须得去找一趟许执。

*

卫陵清楚,秦令筠一定会根据那个吞毒自杀的亲卫,判定出他重生的事。

前世不曾暴露的追查,竟在今生被察觉。

在派人前去时,他还对那些人加以筛选任用,比前世严格数倍,三令五申。

却一朝功亏一溃。

又有异变发生。

凡事不是尽在掌握。

仰身靠在窗边的引枕上,晌午的光落在他紧闭的双眼。

空荡寂静的屋子里,她尚未回来,青坠说母亲让人来找,她去正院了。

绝不能让她知道自己也是重生。

在那么一瞬间,卫陵想要开口,叫人去做掉秦令筠。

只有人不在了,他才能保住这个秘密。

头疾发作,时隔多月的刺痛再次来临,无休无止地钻入脑中。

冷汗顺着颌角滴落下来,眉头深皱,他睁眼起身,要去找药吃,喘了几口气,走到书案前的柜子,却竟然一时忘记那瓶被藏起来的药,放在了哪里。

烦躁不堪地一阵翻箱倒柜,陡然身后传来脚步声,轻悄盈动。

卫陵停住手上的动作,脊背僵硬地再难动一下。

她来到他的面前,握住了他的手。

曦珠看着他阴翳泛白的脸,心中担忧不已,语调不由放地轻柔,问道。

“你在找什么?和我说,兴许被我放在哪里了?”

“药。”

在她担心的注目中,须臾的沉默后,卫陵抿唇道:“我找不到放在这里的药了。”

忍着头疼带至的痛苦,手微微颤动,指着旁边的柜子。

他记得,就是放在这里的,却不见了。

经这么讲,曦珠想起来,之前她收拾,确实翻出两个棕色的瓷瓶子。

在一堆杂物中,都是他曾经收藏的一些玉石木雕,还有几十把精巧的扇子、几副棋和牌。大抵是从前,他在外玩乐时买的。

实在太乱了,她便把那些东西整理好后,重新归放。

至于那两瓶药,也被放在最右侧的抽屉中。

曦珠过去,在被翻得乱糟糟的屉内,仔细找起来。

“你等等,我给你找。”

不一会,就找到了。

递给满头是汗的他,踟蹰了下,还是问道:“这是什么药?你……是不是有什么病?”

那时见到这两瓶药,原想夜里他下职回来,问问他,却忘了那日的后来,怎么就没问了。

兴许是被其他事耽搁了,也兴许是瞧他身体强健,根本不像有病的样子,便忘了这桩事。

卫陵握住药瓶,牵过她的手,走回榻边。

背对着人,他道:“不是什么病,只是有些头疼。”

接道:“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多前的那次秋猎,我的脑袋磕在石头上,摔昏过去,等清醒过后,就有了这个毛病。”

闻言,曦珠一怔。

那次受伤,是在他跟她表白被拒后,失意与那群朋友去深山散心,而遭遇狼群陷难。

被他团捏在温热掌心中的手,不禁攥紧了。

那次他伤得那样重,整整十日未醒。后来伤好,重新变得生龙活虎,比先前还要缠她。

她以为他的身体全然恢复,却不想留下后症。

他却从未对她说过。

卫陵感到手中的异样,回首看愣然的她,道:“那段日子吃药治着,已经好得差不多,只是偶尔泛疼。”

又谑笑一声。

“但自从我们成婚后,再没疼过。想来近日烦心的事多,所以又有些疼,但不是什么大事,我吃两颗药就好了。”

至窗前的桌前,倒了一杯水,他当着她的面,拔出瓶子的木塞,倒出两粒药在手心。

仰头一口吞下,端起杯盏,把水喝尽,和着那苦涩的药,一起咽入喉咙。

“头还疼吗?”

等他吃过药,曦珠回过神。

过去的,早成往事,没必要总去想。

现在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见他笑地点头:“好多了。”

再观他的脸色,应当是这些日,为着跟她说过的,秦令筠的事相关。该是出了纰漏,他心情阴郁,才会如此。

没有追问,从腰间拿自己的帕子,擡起手臂,要擦他脸上的残汗。

“低些头。”

他的颈间也有汗,连外袍都未更换。

往日他回来,最先做的就是换衣洗手。

“还要不要出去?不出去,就去把衣裳换了。”

军督局里的各级大小官员,自京察过后,大多闲散下来。

只剩武举科考的事,在都督孟秉贞的手里管着,他便每日去局里待个半天,其他时候多往家来。

卫陵从她手里接过那方淡黄蝶纹的棉帕,把额上的汗擦净,道:“我自己擦。”

“今日不出去,我去把衣换了,身上脏得很。”

其实在见她回来时,头疼好了很多。

曦珠看着他走远。

他过去屏风背面,解开革带,脱下玄色狮子纹的外袍,换过月白的素棉夹袍。

到面架前洗手,擡眸望镜中沉郁的自己,仍旧僵硬的嘴角,朝两边扯动。

垂眼把手擦干,将巾帕搭好,他走了出去。

曦珠坐在榻上等他片刻,看他过来要坐下,先道:“你躺下来,我看看你的脑袋。”

她拍了拍自己平直的大腿。

从前不曾认真看他伤到的地方。

“好。”

卫陵顺从地挪动两下,而后躺了下来,在她的腿上。

仰面看她轻蹙的细眉,那双微圆的眸中盛着关切,目光落在他那个曾破开一个洞,露出森白头骨的额xue。

她的双手抚着他的鬓发,有几丝发散了。

顺好发后,又摸着过去的伤处。

当时用的是极好的伤药,并未留下任何痕迹。

曦珠边给他按揉额xue,边问道:“我这样,你有没有觉得更好些?”

她的力道适中,手指反复地在他疼涨的地方,一遍遍地往来,纾解他的余痛。

心中沉坠不安,卫陵却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擡手捏了把她柔软的腮肉,道:“我何德何能,可以娶到这般好的表妹。”

倘若不欺骗她,让她得知了他重生的实情,届时,他将会失去现今的一切。

其实他配不上她,更不值得她对他好。

“我觉得你对我,要比我对你好得多。”

猝不及防地,他一番缠绵低语般的情话出口。

脸上被他粗糙的指腹摩挲,曦珠滞住,待反应过来,好笑地也掐了下他的脸。

“青天白日的,你说什么呢,你对我也很好啊。”

话音落后,她立即被他拥住腰,翻身压下,姜黄的浣花裙裾堆在榻沿垂下。

漏出一条缝隙通风的窗,也被他拉合。

灼热的亲吻,接连落下来。

从她的面颊,蹭过耳朵,延续往下,至她细白的长颈。

他模糊不清地说着:“我想要你,好不好?”

先前白天,他多有犯浑的时候,拉着她哪处尝试。

今日他的情绪不大好。

曦珠没忍心拒绝,肌肤上轻微的刺痛中,抚摸他的后背,唇落在他的额角,亲了亲。

“只许一次,等会我还有事要做。”

现今,公府的中馈大多落在她的身上。

“嗯。”

他低声应道。

……

比及云雨停歇。

卫陵抱着怀中衣衫凌乱的人,背靠在榻上,这才想起来问:“娘叫你过去,是有什么事?”

曦珠耳贴着他的心口,听着里面逐渐平稳的跳动,阖眸轻道:“秦令筠的夫人溺亡的事,你有没有听说?”

想必t比她更早得知。

此事,卫陵确实听说了,“嗯”了声应道。

“姨母想让我去秦府祭奠,道虽然如今卫秦两家不睦,但不过一个妇人亡故,喜事倒罢了,丧事却要送人最后一程。更何况,还有姚家和卫家的关系在,得走一趟。”

卫陵的呼吸猛然窒住,低头看她,急声问道:“你要去?”

曦珠明白是那次秦令筠升官宴请的事,让他恐慌,笑地擡头,摸摸他甚至有些气怒的脸,道:“我不去,你别担心。我说自己不大想去,便让华音帮去送礼,姨母同意了,华音也愿意去一次秦家。”

现今,董纯礼的胎象还如前世不稳,轻易不能出门。

姨母也要与公爷,于月底去郊外养病。

一大堆的东西,还要装箱。

唯剩她和刚进门的郭华音。

纵使没有郭华音,她也不会去秦家,随便找个管事,去送礼罢了。

姨母应当明白她的想法,因那桩未成的说亲,几多尴尬。

得知她不愿,答应让郭华音去秦家,并让一个老管事跟着。

“那就好。”

卫陵乍然松懈紧绷的心神,转见人起身,也跟着起来。

曦珠要去梳发,被他弄得乱了。

却看他到立柜前,打开来拿了件外袍,是常穿出去的袍子,疑惑问道:“你还要出去?”

“想起来还有事没做,得出去一会。”

卫陵扣住腕上的纽,对她笑道。

秦令筠一定会去找许执确定他的重生,到时候,还可能会告诉许执那些事。

甚至说服许执,反戈于他。

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许执。

秦令筠,更得死。

不管是因得知他重生的事,亦还是在查她的身世。

都绝不能让她得知。

天近傍晚。

卫陵看了看窗外的灰色高空,几点飞鸟的暗影正掠过去。

曦珠撩了把长发,没好气地朝他瞪一眼,唇角扬起道:“你有事要忙,还跟我闹呢。”

卫陵笑了笑,穿好衣过去,俯首在她的脸颊亲吻。

“今天晚上你自己吃饭,别等我了,也不知何时回来。”

“去吧,我知道了。”

曦珠应道,看他直起腰身,迈大步走出了内室。

不一会,他苍青的背影出现在窗里的冬日框景,很快,消失在院门外。

朦胧的灯火中,她的目光又落回了,被推到榻脚的桌上。

上面摆放的两瓶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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