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结(2/2)
盛情难却,只得乖乖喝下这碗鸡汤。
汪太后将空羹盅交与齐尚宫,突然想起什么,说道:“对了,齐尚宫记得命御医开回~奶的方子,让皇后服下。”
江婉莹多少有过耳闻,并未有吃惊。莫说皇室,连大户人家都有乳娘。
汪太后又与萧景飏嘱咐几句,无非是其好生照顾江婉莹的客套话。简单几句,便急着让萧景飏陪同,去看望皇孙去了。
殿内重新恢复了僻静,即便是日照充足,不知为何笼罩着一股沉闷。
江婉莹拧着眉,咬着朱唇,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也不知为何莫名觉得憋屈,如同被人利用完,变得一文不值一般。她将虚弱的身子缩卷成一团,昏昏沉沉间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婉莹唔嘤一声被疼醒。
“阿莹,可是做了噩梦?”萧景飏以为她做了噩梦,拿着娟帕将她一头的虚汗擦去。
江婉莹擡手放在胀疼的心口处,委屈道:“疼。”
萧景飏会意,慌忙端起一旁晾着的汤药,轻声细语哄道:“喝了这药,便不疼了。”
江婉莹撇嘴,赌气道:“我不喝。”
萧景飏先将汤药放回案几上,好声好气道:“阿莹,你可是有何委屈?”
江婉莹等的便是对方开口相问,盈盈欲泪抱怨道:“明明是我十月怀胎,受累受疼生下的孩子,为何什么都要听你们的,我的孩子自己都不曾抱过一下,喝过我一口N。”
历来规矩如此。
萧景飏沉默片刻,将人揽进怀里耐心安抚道:“规矩是人定的,朕的话便是规矩。小儿难养,朕只是怕你累着。你等着,朕这便将孩子抱过来。”
身随言动,萧景飏起身出去,很快将孩子抱了进来。
这小人起初不肯吃,在江婉莹怀里哼哼唧唧闹腾了许久。小人哭,江婉莹亦跟着流泪。搅得萧景飏在一旁手足无措,愣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半晌,许是寻得其法,终于消停大饱口福。
江婉莹又哭又笑,口是心非训道:“忘恩负义的小人,我才是你母亲。”
萧景飏重重呼了一口气,打趣道:“朕该拿你们母子怎么办。”
江婉莹白目一眼萧景飏,骄横道:“若受不住,放我们母子离开便是。”
这孩子都生了,她竟然还想着走。
萧景飏脸色一沉,恐吓道:“你再想跑,难比登天。”
江婉莹立马反过来哄他:“这拖油瓶都生了,算是被你套牢了,能往哪里逃。”
萧景飏气不过,张口欲要反击。
“嘘。”江婉莹嘘声,指了指怀里的孩子。
只见小人吃饱,倒头便睡。憨态可掬的模样,让出为父母的二人越看越稀罕。四目相对,甜蜜一笑。
江婉莹小心翼翼将小人放到床榻里侧安睡。
萧景飏一夜未睡,便耍赖躺到外侧补眠。
不多时,起了轻微鼾声。
江婉莹躺在正中,心如吃蜜。除了汪宁,这一左一右,是她如今在世上的至亲之人。
老天总算待她不薄,虽说受了不少苦楚,可如今算是苦尽甘来。
一晃,三个多月过去,转眼到了皇子百日宴。
萧景飏与江婉莹商议后,不准备风光大办天下同贺。只简单设了家宴,邀请宗亲前来庆贺。
是日,正逢午月,骄阳似火,夏蝉肆鸣。
勤政殿,郝守信忙得不可开交,指挥着宫人们进进出出布置宴席。
尚不到宴席开的时候,女眷们正聚在寝殿内,一睹小皇子的模样。
颜安霖已有四个月的身孕,瞧着乳娘怀里白白嫩嫩的小皇子满眼欢喜。期盼着,自己亦能顺利生下孩子。
短榻那里,江婉莹正与江木槿悄声言语。
江木槿与宁郡王说到底没有成婚,无名无分本不在受邀名单之内。是江婉莹特意邀请其进宫,不止江木槿连何婆婆亦请来赴宴。
侯有范奉命接何婆婆入宫,尚未归来。
“木槿姐姐,如今有何打算?”江婉莹为其斟了一杯茶。
江木槿接过茶盏,恭敬回道:“回娘娘,我原打算有了孩子一走了之,可如今过了一年了,丝毫动静都没有。大约是我命薄,子女缘浅。两个小世子整日缠着我不放,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日子久了,越发放不下这两个孩子了。”
“那姐姐不如留下来,若姐姐愿嫁,我愿认姐姐为亲姐姐,以皇后之姐嫁与宁郡王,也算门当户对……”
江木槿猛然打断,拒绝道:“多谢娘娘美意,不必了。其实如今这样挺好的,我并非非要嫁王爷,这般也好,随时可抽身离去。或许不能有孕,也是一件幸事。”
话是说的洒脱,分明有几分遗憾。
方才江婉莹瞧得真真的,江木槿听闻颜安霖有孕,眼神中的羡慕与失落藏都藏不住。
江婉莹也不再劝,人各有志。若她哪一日想清楚了,肯嫁了,她自会为其做主。
殿门口,颜安柔抱着一岁多的小郡主不敢入内。
虽说颜安柔仍顶着王妃的头衔,终究是孤儿寡母比不得有诚亲王在世时风光。何况如今父亲颜正霆已然卸任中书令一职,与幼弟告老还乡离开了京城。
如今京中只有三妹颜安霖这个亲人,可她又不爱与之往来。见不得旁人夫妻恩爱成双成对的,整日郁郁寡欢不露笑。娇纵的性子也收敛不少,对待下人宽容不少。
江婉莹发觉颜安柔,亲自去请其入内。说到底,错的人是诚亲王,颜安柔也是个苦命人。嫁入皇家不比寻常人家,是不能丧夫改嫁的。
颜安霖亦同去接二姐入内。一时间,寝殿内满是逗弄孩子的欢声笑语。
勤政殿,不远的墙角处。借着宴席的机会,汪宁与萧景俪偷偷私会。
在往前拐角处,有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一人着御医服饰,是言御医。一人身着郡王蟒袍,却是宁郡王萧景荣。
言御医从随身背着的药箱里,取出一个红色瓷瓶递与宁郡王,小声嘱咐道:“王爷,此药不可间断,否则难保万无一失。”
宁郡王一面摇摇瓷瓶,听声辨认药丸的多少,一面问道:“这回够用多久?”
言御医又从药箱里取出一张药方,嘱咐道: “王爷,还是老样子,一日一粒,每月停服七日,继续按这个方子抓药服用,大约够用两三个月。”
宁郡王拱手,谢道:“那劳烦言御医继续为本王配药,配好了……”
“配什么药?”背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二人浑身一震。
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萧景飏。
寝殿中有女眷,萧景飏不好入殿,便立在廊下随意张望。
先是瞧见汪宁与皇妹,在墙角处搂搂抱抱。不过这二人是一对,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
后来眼光一撇,瞄见言御医与宁郡王,这倒勾起了他的好奇之心。便神不知鬼不觉,行到了二人身后。
宁郡王匆匆施礼,略有慌乱回道:“回,回陛下,只是一些寻常滋补的药。”
萧景飏的目光,落在跪地行礼的言御医身上,命道:“言御医,你来说。”
言御医可不敢欺瞒君王,如实回道:“回,陛下,宁郡王向臣讨要的是男子所用的避子丸。”
“此话怎讲?何为男子所用的避子丸?”萧景飏眼中一亮,来了兴致。
言御医不慌不忙回道:“回陛下,男子服用这避子丸后,不易令女子有孕,不过并非万无一失。”
萧景飏的内心不由狂喜,要知道自从江婉莹生产后他不敢与之亲近。生怕江婉莹再受生育之苦,这可苦了他。日日抱着温香软玉,却不能碰。他强压着笑意,沉声问道:“这么说,宁郡王试过了?试了多久了?”
宁郡王面有尴尬,又不好不回陛下的话,别别扭扭道:“回陛下,臣自打王妃产下双生子身子大损后,便求御医配得此药。不过,王妃病弱,不易多行房~事,用上此药不多。如今,臣与木槿,她,她不曾有孕过。”
萧景飏自然听闻过,江木槿想与宁郡王孕育孩子之事。本想下旨赐婚,让二人名正言顺。
可江木槿死活不愿,他也不好强迫。想不到素日憨厚老实的宁郡王,竟然用此手段将美人强留在身边。
萧景飏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怒道:“若是江木槿知晓真相,定会对你失望至极。药呢?”
宁郡王心知肚明,此计并非长久之事。久久不曾有孕,待江木槿腻烦,依旧会离他而去。
宁郡王将药瓶双手奉上,灰心丧志自嘲道:“陛下说的没错,要走之人强留一时,也强留不了一世。”
萧景飏取过药瓶紧紧握住,心中窃喜,面上义正言辞开解道:“不让她得偿所愿,又怎能知晓她真正的心意。或许,她心意动摇,早就不想离开也说不定。”
宁郡王黯然的眸色,恢复一丝清亮。他执着于江木槿留下,反倒忽略了对方真正的心愿。也罢,该来的总会来。先遂了对方的心愿再说。
“臣,知道该如何做了。”
听宁郡王口吻郑重,大约是听了进去。
萧景飏想要支开宁郡王,询问言御医此药有何禁忌。便道:“宁郡王,宴席快开了,还不快入席去。”
宁郡王一离开,萧景飏四下环视。汪宁与萧景俪已然去向正殿。
他急急扶起言御医,问道:“言御医,此药可伤身?”
言御医回道:“回陛下,是药三分毒,长久服用的确会伤身。不过每月停服七日,正好可在女子来月事这期间,喝上几副养肝驱毒的汤药,便可将体内的毒素排净。如此反复,确保对身子无害。”
萧景飏眉飞色舞,将头凑到言御医耳畔,小声命道:“这药,朕用了,切莫让旁人知晓。”
言御医吓得脚下一软跪地,若是陛下身子有何差池,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他战战兢兢回道:“陛下,万金之躯,怎可服用此药,不如让臣为娘娘配制避子丸……”
萧景飏厉声打断:“朕意已决,你小心行事便是。”
那日江婉莹生产的惨烈历历在目,他可不愿再让她遭此罪。
萧景飏将药瓶揣进怀里,扬长而去。留下言御医一人跪在原地,惶恐不安。
元侯府,书房。
元晟倚窗而立,手持一本兵书怔怔出神。
东厢房内,一名肤白貌端的妇人与女使正在窃窃私语。
这妇人正是元晟新娶的妻子魏氏,女使则是她的陪嫁丫鬟。
女使愤愤不平道:“今日皇子百日宴请,家主好歹是侯爷,为何不在受邀之列?”
魏氏更是恼怒道:“蠢货,你说为何?如今的皇后可曾是侯爷的未婚妻,今日这等大喜之日,怎会邀请侯爷去添堵。”
女使自然听闻过,没了气愤,反倒忧心道:“难怪了,家主如今空有侯爷的名头,连个一官半职都没有。定是因此,不受陛下重用。”
魏氏面有悔恨道:“若非这侯府家大业大,我才不愿嫁进来做续弦。如今倒好,侯爷连碰都不碰我,说是,是……”
魏氏突然闭口,似乎有难言之隐。
“小姐,是什么啊?”女使顺嘴追问。
元晟至今未碰过魏氏,说是之前上阵杀敌伤到了要处,已不能人道。
魏氏起初不信,使劲浑身解数引诱,而每每元晟皆是毫无反应。这半年来,试过无数次。不行就是不行,魏氏已然心灰意冷。夜深人静时偷偷哭泣,哭自己年纪轻轻守起活寡。
可为了颜面,这种事情怎能与外人道。即便是自己的陪嫁女使,她亦说不出口。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遮掩道:“侯爷重孝道,说是要为老侯爷守丧。”
女使没有怀疑,感慨道:“每每回魏府,夫人私下问过奴婢好几回,问小姐何时能怀有身孕。这要是守丧,是要一年还是三年啊?”
魏氏摇首,烦躁道:“这谁知晓,听天由命吧。”
房外夏蝉突然起了嘶鸣,吵得不可开交。魏氏命女使先将朱窗合上,再去驱赶树上的夏蝉。
元晟瞅见魏氏主仆二人,叫来几名家丁。那些家丁手中拿着家伙什,有斧头与木锯。
元晟猜想,难道这是要将院中这株桂树砍掉?
果不其然,家丁们奉命开始砍树。
这株桂树是元晟祖父建府时,亲手栽下的。
元晟不能人道,自觉对不住魏氏。府中大小事宜,一切交由魏氏做主。
若是旁的事,他大可不管。
可这桂树在此扎根几十载,早已树大成荫。承载着他元家三代人的过往,就此连根拔起,在元晟眼中如同断他元家根基一般。
元晟扔下兵书,冲到房外喝止:“都住手。”
家丁们闻声而止,魏氏却不乐意,连平日里的端庄都懒得装,强势道:“这蝉鸣扰得我不能好眠,都给本夫人动手,继续砍树。”
元晟瞪了一眼家丁们,说到底这是元家。那些家丁们甚是识趣,拎上家伙什各自散了。
魏氏胡搅蛮缠哭闹道:“我嫁给你,好生委屈。窝囊到连砍伐一棵树,都做不得主,老天爷啊,我怎么如此命苦啊!”
魏氏如今的模样,与当初元晟的母亲如出一辙,动不动便一哭二闹。
元晟不胜其烦,吼道:“闭嘴,这元府还轮不到你肆意撒野。”
魏氏吓得一愣,继而恼羞成怒指着元晟骂道:“你这个窝囊废,连个男人都不算……”
“啪”一声巨响,元晟掌起手落,一巴掌狠狠将魏氏打倒在地。
魏氏的女使亦惊到,毕竟往日里元晟皆是一副和善的模样。她被震慑住慌张跪地,也不敢去扶魏氏起来。
魏氏哭嚎着爬起来,扑到元晟身前,挥着指尖胡乱挠抓。
终究是触及底线,元晟厌恶一推,便又将魏氏推搡在地。
“天爷啊,我要与和离。”魏氏哭喊着再次爬起,可又怕元晟真的动手打她。退到女使身旁,拽起女使。顺势躲到女使身后,让其做自己的挡箭牌。
元晟在京中的名声,早就声名狼藉。不在乎再多上一条,无所谓狂悖道:“和离?好啊,但愿你莫要后悔。”
这时,刘管家闻讯而来。元晟冲其命道:“刘管家起草两份休书,让她签字画押。”
“休书?你凭什么休了我?”魏氏只是以此吓唬罢了,没想到元晟来真的。竟然不是和离而是休妻。
刘管家杵着一动不动,劝和道:“侯爷,三思而后行,夫人过门至今,并无大错,以何理由休妻啊,更何况守丧期间不得休妻啊!”
魏氏听了这话,完全卸下忧心。单单凭守丧期间不得休妻这一条,元晟便不能为所欲为。
元晟自觉憋屈,咬牙切齿瞪着魏氏,命道:“今日起,魏氏不再享有管家之权。没有本侯的允许,魏氏主仆二人不得擅自离开侯府。”
若让魏氏自由出入,定会回母家搬救兵,让如今的岳丈登门说教。
刘管家一点即通,明白元晟之意。便吩咐仆人,将哭闹的魏氏主仆拖走。而后将魏氏的东西挪到其他院子,并派有专人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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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两月即逝,小皇子已有半岁。
是日,午后。
绵绵小雨不绝,秋蝉发懒时鸣时歇。
朝华宫。
江婉莹将皇子哄睡交与乳娘,折返回寝殿更衣。
虽说宫规不准生母喂养,可有萧景飏的纵容,便偷摸着悄悄与乳娘一同喂养。
为了不被旁人发觉,传到太后耳里,让萧景飏为难。她便连更衣与沐浴这种事情,都不让人贴身伺候。
金丝楠木的屏风后,白烟袅袅弥漫着幽香。这是她命人备好了鲜花浴,以此遮掩身上的乳~香味。方裹上巾帕出浴,闻见有人开门入内。
不问而入,除了萧景飏便无第二人。
她懒懒出声问了一声:“是陛下吗?”
“是。”听见答声,她这才从屏风后出来。
丰容盛鬋犹如出水芙蓉般娇艳,曼妙的身姿风姿卓越更胜从前。
萧景飏眼中燃起炙热,冲到她身前傻笑道:“阿莹,你真美。”
江婉莹半嗔半喜道:“惯会油嘴滑舌。”扭动柳腰欲去更衣。腰间一重,被萧景飏从背后抱住。耳畔传来略有凌乱的气息与狂语:“阿莹,朕要你。”
江婉莹有些心慌意乱,甚至玉容浮起红晕。虽说每日相拥而眠,可自打她有孕以来二人不曾亲近。
诞下皇子半载,与他也不曾有过。原以为是萧景飏失了兴致,她暗自胡思乱想,好一阵顾影自怜。
恍神间,人已被抱到榻上。
殿外天灰冷雨,殿内一支红烛照暖。萧景飏压着躁动,放下朱色幔帐。
江婉莹的雪肩微微抖动,仿若初次侍寝那般无助与紧张。她脸红心跳瞄着萧景飏,见他猴急般宽衣解带。露出健硕的肌理,不由想起昔日里的勇猛。
“景,景飏,要不改日吧。”
江婉莹的拒绝并未打消萧景飏的欲念,这都将养了半载了。他忍耐到了极限,前两日便开始偷偷服用避子丸。他察觉她的异样,自然洞悉她在别扭什么。软言软语哄道:“朕保证,会轻些。”
江婉莹默不出声,慌张闭上美目,不敢与之对视。这于萧景飏来说是默许,接着温软肆意游走挑拨。紧绷的身躯轻易败下阵来,不受控制地低声软叫。含咬着间尽数吞服,掏空的刹那一股空虚而至。来不及抱怨,顷刻间填得满满当当让其沦陷。
在萧景飏的耐心下,二人重拾旧欢。许是尝过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地放纵。末了,终是江婉莹开口求饶,方才肯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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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转星移,两年后。
推迟已久的封后大典与侧立太子一同进行,举国同庆大赦天下。
又过了三年。
汪宁与萧景俪成婚后,三年抱两,已有一儿一女。
汪祺与颜安霖则生下两女一子。俞百川与常胜暗自较劲,各自连生两子。
江木槿如愿生下一女,架不住萧景荣的痴缠与其成婚。
元晟受不了魏氏无休止的闹腾,最终与其和离。而后收养一名孤儿,请命离京镇守边疆。
江婉莹时常出宫施粥义诊,救助那些贫困百姓。
正逢寒冬,年关将近。江婉莹出宫义诊,不慎染了风寒病了好些日子。
这可心疼坏了萧景飏,勒令江婉莹不准随意出宫。
风寒好的是快,只是冰天雪地不免咳疾。拖上快一月,方好利索。
一晃到了年三十,守岁这夜。
一家三口先是在太后宫里守岁,五岁的小太子熬不住便宿在太后宫里。
到了子时,太后年岁大了,亦熬不住回寝殿就寝。
萧景飏与江婉莹二人对饮小酌,一同从太后宫里离开时,已有些微醺。
朝华宫。
寝殿内的火炉正旺,宫人将门上贴上朱红色的吉字剪纸。
寝殿门被萧景飏推开,一阵风雪见缝插针闯了进去。
萧景飏牵着江婉莹迈入殿中,急忙将殿门关上。
桌案上摆放着几盘糕点,与一壶温着的酒水。
江婉莹行到桌前,自行斟酒饮了一杯。
“再喝,必会醉的。”萧景飏一面取笑,一面到了她身旁。
江婉莹吐了吐舌头,嘶嘶吐气缓解着桃花酒的辣味,不以为然笑道:“偶尔醉一回也好,整日在宫中守着这些宫规,放纵一次又有何不可。”
“那朕陪你。”萧景飏为自己斟上一杯欲饮,江婉莹耍赖道:“你酒量比我好,我喝上一杯,你得喝上三杯才是。”
“好好好,全依你。”萧景飏宠溺笑着,连饮三杯。
江婉莹却又不想继续饮酒,径直去向屏风后宽衣。
萧景飏追上去,伸手将人强拉进怀里,无可奈何笑道:“你这性子越发随性,怎能出尔反尔,随意反悔。”
江婉莹酒量不行,这会子酒劲上头有些头晕目花。索性倚靠在他怀里,借着酒劲心疼质问道:“陛下,是不是一直在偷偷服用避子丸?”
萧景飏私以为做的隐秘,答非所问诧异道:“你何以知晓此事?”
江婉莹头昏脑涨闭上眼,不想挤出一滴泪,一副伤心的样子,回道:“前些日子我病中,早朝时,你的荷包落下。原本我只是好奇,想看看那个同心结,你是否仍贴身带着。却发现荷包中有一瓶药,便寻侯有范来辨认是何药。”
“怎么哭了?朕就是怕你担忧,为此一直瞒着你。朕没事,身子好着呢,你不必多虑,朕按言御医的叮嘱,按时服用祛毒汤……”江婉莹擡手捂住他的嘴,迫使他闭口难言。
江婉莹气恼道:“你不懂医理方会这般说,是药三分毒,哪能确保没有一丝损伤。”
萧景飏为了让她宽心,大大咧咧道:“朕都吃了这几年了,你瞧朕,不仍是生龙活虎。”温唇急切落下,堵住她的不依不饶。
江婉莹负气扭头躲避,嘟着朱唇逼问道:“药呢?”
萧景飏将人打横抱起,边走向床榻边,边回道:“没剩几粒了,自打前段时日,你病了,朕就不曾再服用。”
江婉莹仍不放心,自顾自道:“明日让言御医与侯有范一同为你把脉,确认龙体有无损伤。”
“谨遵皇后娘娘懿旨。”萧景飏嬉皮笑脸应下。稳稳当当将人放到床榻上,催促道:“不到两个时辰天便要亮了,快歇着吧,一早还要去向母后请安。”
江婉莹酒劲上头,揪着他的前襟不撒手,挑拨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将红唇蹭在他唇边起伏啄吻。
萧景飏蹙眉忍耐着,轻而易举被她挑起的躁动。也不怪他没定力,这些年仗着有“避子丸”一向是随心所欲。可今日不同往日,那避子丸有一月未用。他自然不敢放任自流,甚至想要落荒而逃。
他试图推开温香软玉,奈何江婉莹死死拽着不放手。
“阿莹,改日吧,今日朕累了。”萧景飏慌慌张张扯谎道。
“还大言不惭,说自己生龙活虎,我看你是有心无力。”江婉莹骄哼一声,反倒放手一把将他推开。
萧景飏听这话更像是激将,明知有诈不受控制地反驳叫嚣道:“既如此,朕让你看看,什么叫生龙活虎。”欺身压制,轻车熟路将她剥了个干净。
许是被酒意冲昏头脑,鲁莽行事像极了不经事的毛头小子横冲直撞。
“萧景飏。”江婉莹咬牙切齿喊了一声,方想骂出口被他以口封唇制止。口不能言的唔嘤,助长他的气焰嚣张。如同任人宰割的鱼儿般被翻面过来,任其无度索取。
宫灯里的红烛被一声闷哼震动,摇曳着落下豆大的蜡泪。几起几伏,天已将亮。
殿外叩门声响起,郝守信乐呵呵催请道:“陛下,皇后娘娘,时辰不早了,该起身了。”
殿内传出萧景飏不悦的声响:“朕知道了。”也不怪萧景飏恼火,前一刻二人方纵~欢歇下。
江婉莹困极了,可若是请安迟了,不免又被太后数落。强撑开眼皮,欲要起身。
萧景飏将她按躺回去,取笑道:“朕瞧你是走不得道,莫要逞强了,朕一人去向母后请安便可。”
江婉莹摇首拒绝,这几年间每回初一请安都不曾懈怠过。今日若不去,实在说不过去。
“朕便说,雪夜路滑,你不慎扭了脚,母后是不会怪罪你的。”
萧景飏想好了说辞,已然下榻更衣。
江婉莹又欲起身,被折返回床边的萧景飏,装模作样斥道:“你如今真是胆气壮,朕的话也敢不听。”
江婉莹可不会轻易被他唬住,噗嗤笑道:“好好好,听你的便是。”乖乖躺回去,打了个哈欠摆摆手催他快走。
萧景飏唇角扬起满意一笑,替她掖好被角,方才开门离去。
殿外大雪停歇,白日破云而出,已有融雪的迹象。
宫人们已将宫道清扫出来,萧景飏准时赶到了太后宫中。
这几年汪太后对于儿子的心思,早已了然于胸。江婉莹一向守礼,绝不会无故不来。私以为江婉莹是再次有孕,拉着萧景飏嘱咐许久。
萧景飏笑而不语,腹诽着哪能一次便怀。
匆匆一月过去,江婉莹月信迟迟不来。召开御医把脉,竟然真是喜脉。
一想到江婉莹要再次受生育之苦,萧景飏便后悔不叠。
好在这一胎,江婉莹能喝能喝,也无害喜的症状。
九个月后瓜熟蒂落,顺利诞下一女,取名延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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