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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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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结

国舅府, 书房内春~色浮动。

颜安霖生辰那日,二人冰释前嫌后顺理成章圆房。自此二人对于夫妻之事乐不知疲,研习不断。

本是挥毫泼墨的书案, 当下却是活色生香的交缠。

至于元晟请示过萧景飏后, 如期与魏氏之女成婚。

魏氏惠外秀中, 与元晟成婚后, 表面上也算是相敬如宾。

隆冬时节, 冰天雪地。

元默终究未熬过冬日,于腊月初十气断人亡。

萧景飏只是命人按例送去一副挽联, 以示哀悼。

一晃, 元宵已过几日。

昨夜一场大雪,路途多有不便。萧景飏便下令,近日暂时不必早朝。

满院银光素裹, 宫人们正在清理积雪。

寝殿内有暖炉, 满室如春温暖。

江婉莹近来贪睡,依旧睡得香甜。不必早朝, 萧景飏亦懒得动。便静静躺在一旁, 守着睡美人。

江婉莹一袭雪缎寝衣, 已有八个多月的身孕,肚子只是微微隆起。她的害喜之症, 一直到吐到身怀六甲方好转。近来胃口大开, 人才略略丰盈了些。

珠圆玉润的玉容,犹如一粒璀璨的明珠耀眼。浓翘的睫羽眨动, 江婉莹懒懒撑起眼皮。

“什么时辰了?”江婉莹问了一句,便蹙眉似乎有些不适的样子。

“怎么了?”萧景飏顾不上回答她的问题, 便关切询问。

江婉莹一手搭到鼓胀的腹间,半嗔半喜道:“这个小东西, 踢我。”

得知她并无大碍,萧景飏嬉皮笑脸凑到她腹间,对着肚皮装模作样训道:“你这孩子,越发调皮了。若再踢疼你母后,来日你出来,当心父皇打你的屁股。”

江婉莹被逗得咯咯娇笑,可越笑肚子里的小人便踢得越发起劲。弄得江婉莹哭笑不得,皱巴着娇容露出痛楚之色。

萧景飏一筹莫展,胡乱猜道:“难道是饿了?”

这么一说,江婉莹腹间便咕噜作响。

萧景飏一面小心翼翼将江婉莹托腰扶起,一面调侃笑道:“看来真是饿的,这可真是随了你母后,挨不了饿。”

江婉莹嗔道:“陛下这是拐弯抹角,嫌我能吃不成。”

萧景飏宠溺中带着担忧笑道:“虽说能吃是福,可御医也说了,子大不易生产,多多走动,方有益于生产。”

这话莫说御医说过,侯有范亦是整日在她耳边念叨。这其中厉害程度,江婉莹自然心中有数。

她懒洋洋伸展胳膊,心安理得享受着萧景飏亲自替她更衣。

为避免子大难产,自此一日三餐刻意少吃。

一晃景明春和,又过了一个多月。御花园中的桃林,花开正盛。

桃林中有一凉亭,亭中侯着不少宫人。

江婉莹一袭青色齐胸襦裙,仍遮掩不住大腹便便。她自行托着后腰,有些吃力倚靠在美人靠上向外观望。

亭外,萧景俪手里扯着风筝线。一只火凤形状的纸鸢,随风飘扬翺翔高空。

闲来无事,江婉莹便与萧景俪一道步行到御花园放纸鸢。

这几日身子越发重,每每行不到几步便会气喘汗流。御医说产期就在近日,只是不知是哪日。到了御花园,她便懒得动,窝在凉亭中歇腿。

汪宁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与萧景俪争抢着放纸鸢。

江婉莹抿唇偷笑,瞧着二人打情骂俏,活脱脱是一对欢喜冤家。

汪宁来了,这么说早朝散了。江婉莹嫌弃萧景飏日日粘着自己,一丁点儿自由都没得。

可偏偏习惯这般,若萧景飏离开半日,又会觉得空落落的。

游神间,忽然觉得有人往她头上戴了什么。一回首,却见萧景飏悄无声息立在她身后,冲她明朗一笑。

江婉莹早见怪不怪,这是萧景飏自认为的一种小情~趣。回回不让郝守信传呼升殿,想要看她脸上对于这份突如其来的惊喜。

起初,江婉莹的确惊喜。如今早已习以为常,甚至懒得做样子敷衍。

她挑眉嗔眼,擡手将戴在头上的东西拿下来。无数粉嫩的桃花簇拥环绕,原来是桃花编成的花环。

“不喜欢吗?”萧景飏见她取下来,语气有几分失落。

江婉莹这才展颜,笑道:“陛下,倒是好兴致。”将花环递与萧景飏,示意他重新为她戴上。

萧景飏一面为其戴上花环,一面打趣道:“想逗你一乐,真真是不易。”

江婉莹撑腰欲起,萧景飏十分有眼力劲,小心翼翼托住她的后腰,将其扶立起来。

萧景飏煞有介事,不满道: “要做什么?尽管吩咐下去。”

江婉莹如蜜在喉,甜甜笑道:“陛下不必大惊小怪,我只是坐得酸麻,想起来走动走动。”

萧景飏听不进去半分,劝道:“你临盆在即,还是莫要胡乱走动为好。”言毕,索性霸道将人拦腰抱起,强势对一旁的宫人命道:“备御辇。”

江婉莹的确有些疲惫,也不拂他的意,温顺靠在他肩头。

汪宁瞥见陛下抱着姐姐要离去,误以为姐姐是要生产。顾不得与公主打闹,将风筝线塞到其手中,追赶过去,心急喊道:“姐姐,可是要生了?”

他这一嗓子惊到了萧景俪。她手忙脚乱将风筝线扔给春桃,提裙飞追过去。

江婉莹笑盈盈道:“不必担心,姐姐只是觉得疲乏罢了。”

萧景俪闻后,抚了抚忐忑不安的心口。

汪宁见其脸色如常,悬着的心落下,作揖笑道:“臣厚颜求一求,午膳可否留臣同用?”

“皇嫂,我也要。”萧景俪嚷着求道。

江婉莹自然欢迎,还未开口应下,被捏酸吃醋的萧景飏抢先:“昨日方在宫中用膳,朕,看你这是要日日在此,蹭吃蹭喝不成?”

其实是用膳时,江婉莹竟能忍着贪吃的性子,只顾着为汪宁夹菜。萧景飏自觉受到冷待,难免心生醋意。

汪宁嬉皮笑脸,耍赖道:“陛下,若是嫌臣白吃,臣可以付钱的。”

江婉莹腹诽,萧景飏这个醋坛子,连这也要计较。忙打圆场道:“陛下是与你说笑的,不必当真。今日,做了你喜欢吃的酱香烧鹅。”

汪宁小声欢喜道:“还是姐姐疼我。”

萧景俪隐约听见,倒也没有任何异样。汪宁时时在她面前强调,只当对方为姐姐。

倒是萧景飏醋哄哄不吭声,抱江婉莹坐上了御辇。其余人自行随驾步行。

江婉莹瞅着萧景飏吃醋的样子,忍俊不禁捂着嘴偷笑。

“你还笑?”萧景飏假意嗔怒,横眉怒目抓起她的一只柔荑紧紧握着。实际他是想逗她开怀,惺惺作态罢了。

“不,不笑……”话未完,噗嗤娇笑出了声。

“朕看你是越发胆大,放肆了。”嘴上不饶人,唇也落在她手背上轻吻。

江婉莹脸色骤变,拧眉吸气呼疼道:“肚,肚子,好痛……”

萧景飏立即警觉,对随行的郝守信喝道:“速让御医,医女以及稳婆,到勤政殿。”

朝华宫地处偏僻,路上唯恐耽搁,此处离勤政殿最近。

声落,一众人立刻会意,皇后将要生产。汪宁嫌弃郝守信腿脚慢,取代其狂奔去向太医院。

萧景俪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六神无主跟在御辇后面。

御辇上,江婉莹已无力坐直,整个人瘫靠在萧景飏怀里。

萧景飏手足无措,心疼道: “阿莹,忍不住,便喊出声。”

江婉莹咬着唇瓣,摇首有气无力道:“似乎又不那么疼了。”

“当真?”萧景飏见她仍旧是蹙眉,显然是在忍耐痛楚,怎么看都是一脸的难受。

江婉莹微微颔首。

萧景飏猛然顿悟,这应该便是御医所说的阵痛。

“你莫说话,保存好体力。”萧景飏托着她的后腰,想减轻她的不适感。

少倾,到了勤政殿。

不久,御医,医女以及稳婆奉召而来。

整个勤政殿虽说宫人们进进出出,却是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忙碌着。

其实是萧景飏为了让江婉莹平安生产,已让宫人们演练过无数次。

萧景飏本想入殿陪产,被江婉莹赶了出来。他若在,那些稳婆如何能安心接生。

萧景飏与汪宁在寝殿外,焦躁地来回踱步。

“怎么还没有动静?”萧景飏忍不住问向一旁侯着的言御医。

言御医身为医者,镇定自若回道:“陛下稍安勿躁,这女子生产因人而异,有人快,有人慢,一般初次生产都比较慢些。”

萧景飏闻后,忧心忡忡道:“最慢,要多久?”

“少则半日,多则两三日也是有的。”

萧景飏与汪宁大惊失色,异口同声道:“两三日?”二人面面相觑一眼,萧景飏慌道:“有什么办法,能减轻皇后的痛楚?”

言御医犯了难,这女子生产哪有不痛的。不过是服用一些汤药缓解一二,几乎是聊胜于无。终究是迫于龙威,如是回道:“陛下,放心,皇后娘娘服用过催产的汤药,必能顺利生产。”

萧景飏是关心则乱,只听到顺利生产几个,胡乱嗯了一声。

萧景俪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原想命春桃去知会太后一声。若是要两三日,那太后得知少不得熬得心力交瘁。便吩咐下去,不准任何人向太后通风报信。待顺利生产,再去报喜不迟。

阳春三月,烟雨说来便来。

骄阳隐遁云团,天际沉闷灰青。

几个时辰过去,寝殿内依旧没有传出婴儿降生的动静。如今已是落日时分,因着春雨越发阴沉。

萧景飏急得团团转转,时不时喝问殿内医女,皇后情况如何。

寝殿内。

江婉莹满头大汗,口中咬着绢布,额间青筋暴起,使出浑身力气生产。

稳婆持续教导与鼓励着江婉莹如何用劲。

“娘娘,打起精神,万不可睡着。”稳婆瞟了一眼筋疲力竭的江婉莹,似乎有昏厥的迹象。

吓得一旁的张阿兰,小声哽咽道:“娘娘,闯过这一关,日后都是您的好日子了,娘娘……”

江婉莹并非昏厥,只是实在没有力气,懒得睁眼罢了。

她腹诽抱怨道:“这生孩子谁愿生,谁生,本宫不生……”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惹得江婉莹再忍不住嚎叫出声。

“啊!”

门外之人闻见凄厉的喊叫,皆是惊恐忧心。宫女们端出一盆盆触目惊心的血水出来。

萧景俪直接吓得抱住春桃,不安道:“怎么生这么久,皇嫂不会有事吧?”

汪宁冲向殿门口,企图进入一探究竟。被萧景飏一把拽回,训斥道:“女子生产,男子怎能入内?”一使眼色,几个禁卫过来将汪宁围住按押。

“绑起来。”萧景飏撂下这句话,自己却冲进了殿内。

郝守信来不及阻拦,唯有眼睁睁看着陛下进入殿中。

萧景俪想要去解救汪宁,被春桃跪地抱腿拦了下来。

“殿下,此刻千万不可惹怒陛下。”

殿内红烛高燃,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恍然置身在血泊惨案之地。

萧景飏毫不在意这些呛鼻的血味,这些反而让他心中越发惶恐。健步如飞,奔到了床榻前。

“陛,陛下……”张阿兰发觉陛下,慌张跪地行礼。其余的医女稳婆,亦纷纷欲要屈膝行礼。

“不必行礼,安心为皇后接生。”萧景飏已然蹲到床榻,紧紧握住发凉的玉手,将手背贴在他的侧脸暖着。

稳婆与医女嘴上应好,实则不由手忙脚乱,有些不知所措。

江婉莹听见动静,努力撑起眼皮,擡手抽出口中的娟帕,嗔道:“请陛下出去。”

萧景飏好声好气哀求道:“阿莹,让朕陪着你吧!”

若非没力气,加之顾忌着萧景飏皇帝的颜面,江婉莹当真想破口大骂。他在此,那些人如何能全心全意为她接生。若是分神,岂非是要她的命。

江婉莹拼力从萧景飏手中抽出手,抿动发白的唇瓣,虚弱道:“陛下在此,众人如何专心一志?”

萧景飏环视四周,稳婆似乎正在瑟瑟发抖,其余人更是一脸的战战兢兢。

他无奈对她心疼道:“好,朕出去。”一咬牙,快步行了出去。深知多耽搁一刻,江婉莹便会多受一刻痛楚。

眼见陛下离开,张阿兰爬起来迅速去将殿门关上。

萧景飏到外,一股无能无力感令他心焦至极。不知疼般,一拳打在梁柱上发泄。

寝殿内恢复如常,稳婆声洪如钟鼓舞道:“娘娘再使把劲,已经能看到婴孩的头发啦。”

张阿兰拾起江婉莹身旁的娟帕,递到其嘴边,请示道:“娘娘,要不要咬着?”

江婉莹一脸决绝张口,死死咬住娟帕。双手抓紧锦衾,口里含糊不清哼哼,涨得满脸通红拼命使劲。

也不知使了多久劲,通身麻木不仁,甚至感受不到疼痛。终于在她最后力竭用劲一刻,忽而感觉身上传来一股松快。

“出来了,出来了,是位小皇子。”稳婆欢声高呼。几个医女围上去,用事先准备好的物件,擦拭婴孩身上沾染的污秽血水。

张阿兰欢天喜地对江婉莹拜道:“娘娘大喜,是位小皇子。”

江婉莹虚脱无力合上眼,心中骂骂咧咧道:“什么狗屁皇子,老娘总算能歇着了。”

一阵婴孩嘹亮的啼哭声,冲破门扇传送出去。

萧景飏的眼神震惊,匆匆擡足推门而入。萧景俪紧随其后进入,她得瞧瞧是男是女,好去给母后报喜。

医女抱着小皇子屈膝施礼,贺道:“恭喜陛下,皇后娘娘诞下一名小皇子。”

萧景飏瞟了一眼,闭着眼皱巴巴的婴孩。那乌黑的毛发沾染着血水,湿漉漉的黏在一起。

萧景俪凑过来,询问医女:“是男是女?”

“回公主殿下,是位小皇子。”

“小皇子,太好了,本公主这便去向太后报喜。”语毕,便一脸喜色去向殿外。

萧景飏瞧了两眼自己的孩子,嘀咕一句:“竟生得这般丑?”转而去向床榻,察看江婉莹的情况。

张阿兰跪地,笑嘻嘻道:“陛下,娘娘现下累极了,怕是想好好睡上一觉。”

萧景飏低嗯一声,亦怕扰了江婉莹歇息。

张阿兰近身伺候这么久,心知肚明帝后二人的情意。挥挥手,示意众人抱着小皇子到偏殿去。

房门关合,摇曳的烛火流泻出几分疲惫。

静谧的殿中,萧景飏不必再伪装自己。握着江婉莹略凉的柔荑,动情哽咽道:“阿莹,你辛苦了,阿莹,我们有孩子了……”如鲠在喉,既喜极而泣落泪,亦是心疼她。

江婉莹并未沉睡,迷迷糊糊闻见萧景飏在她耳畔絮絮叨叨,烦躁嘟囔道:“景飏,莫要吵我。”

萧景飏含泪带笑,温柔道:“好,朕不吵你,你安心睡。”掖了掖被角,望着她虚弱不堪的样子心疼不已。静静坐在一旁,守着她安睡。

烟雨骤停,一轮半月破云而出。

本是清清冷冷的夜,却因这添丁添喜的喜事,处处喜气洋洋。

郝守信悄声指挥着一众宫人,将灯笼全部换成朱色。

祥和宫。

汪太后已然在妆奁前卸发脱簪,准备早早就寝。

“齐尚宫,这几日你先到皇后身旁守着,生产时,也好帮衬上一二。”

齐尚宫一面替太后梳理发丝,一面笑道:“太后不必忧心,陛下早就备好了经验丰富的稳婆,定能让皇后娘娘顺利生产。”

“母后,母后。”殿外传来公主的大呼小叫。

汪太后蹙眉,数落道:“出了什么事,让公主这般有失体统。”

齐尚宫放下桃木梳篦,请示:“老奴这便去瞧瞧。”

齐尚宫方到殿内口,映入眼帘的是,公主与汪宁不避人前牵手而至。

虽说太后默许了二人之事,终究是男未婚女未嫁。众目睽睽之下,何况这是在宫规森严的皇宫中。

齐尚宫不言不语,清清嗓委婉提醒。

萧景俪充耳不闻撒开汪宁的手,冲到齐尚宫面前,欢欢喜喜喊道:“皇后娘娘诞下了一名小皇子。”

“当,当真?”齐尚宫太过惊喜,口齿有些打结。

萧景俪嗯了一声,径直推门而入,继续欢声喊道:“母后,大喜啊,皇嫂平安诞下一名小皇子。”

汪太后仍坐在铜镜前自行梳理头发,闻此错愕起身。

“不是说,还要几日嘛?怎么这么快?皇子,真是祖宗保佑啊!”汪太后越说越喜,脚步飞快走向了门口。顺势将萧景俪推了出去,心急命道:“快,快,随母后一同去瞧瞧去。”

萧景俪取笑道:“就知道母后心急,为此儿臣生等到皇嫂平安生产,才来报喜。”

汪太后笑得合不拢嘴,夸道:“公主真是长进了,考虑如此周到。”扭头急着命宫人为她更衣,一番折腾赶往勤政殿。

月落星沉,暗夜将散。

寝殿内的红烛几欲燃尽,跳跃着炸出几粒火星子。

江婉莹眨动睫羽侧目而视,一个摇头晃脑的身影映入眼帘。

只见萧景飏蹲坐在床旁托着腮,眼皮打架昏昏欲睡。见他巴巴守着自己,心头发软动情唤道:“景飏。”

萧景飏困极了,自然听不见。好巧不巧,他撑不住一头磕到了床榻上。惊吓一瞬,登时清醒过来。

耳畔传来咯咯娇笑声,循声望去发觉江婉莹不知何时已醒。顾不上舒展僵硬的手臂,抓住她的手,惊喜道:“阿莹,你醒了。”

江婉莹半嗔半喜道:“陛下也是,困了便去睡,守着我作何?”

萧景飏取来软枕,扶她起来半靠着,伤感心疼道:“阿莹,你流了那么多血,又一直昏睡着,朕怕极了,不守着你,朕怎么安心。”

江婉莹甜笑一声,仍觉得气虚无力,闻到身上残留的汗味与血腥味,嫌恶道:“陛下出去吧,让宫人进来为我更衣。”

萧景飏早有准备,撂下一句:“好。”便出去了。

很快,宫女们送进几盆热气腾腾的热水。那热水混着一股子药味,大概是泡了某种药草。

宫女全部退下,萧景飏入内将寝殿门关上。浸湿巾帕,亲自为江婉莹擦拭净身,温柔解释道:“这是艾草加上几味驱寒的药草煮的水。

江婉莹学了一年的药理,经他一说便已明了。这是专门为生产的女子所用。

萧景飏宽下她的衣裙,不由有些别扭。瞅着松垮的肚皮,她闷闷不乐道:“也不知这肚皮,还能恢复如初吗?”

萧景飏洞悉她的不快,低头飞快在肚皮上落下一吻,动情回道:“在朕眼中,阿莹永远最美。”

江婉莹听着受用,笑道:“油嘴滑舌,惯会哄人开心。”

“这话,天下间,朕只对阿莹你一人说。”萧景飏信誓旦旦言语,细细为她擦拭。又怕她受风着凉,快速擦拭完便将干爽的布巾将其裹上。而后又替她更上干净的寝衣。

“来人,奉膳。”

萧景飏不等她开口喊饿,便命人奉膳。

萧景飏舀了一勺乌鸡粥,喂到江婉莹嘴边,宠溺道:“这女子坐月子十分重要,阿莹,你尽管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朕亲自伺候你。”

明知萧景飏说一不二的性子,江婉莹故意逗他:“好好好,我看陛下能坚持几日。”吞下一口鸡汤,一惊一乍道:“孩子呢?我还未瞧上一眼呢。”

萧景飏喂了第二口,取笑道:“你这个做娘的,总算想起来自己的孩子了。”

“快,让人抱来我瞧瞧。”

“不急,有乳娘呢,你先安心用完膳。”

江婉莹听了劝说,张口吞下乌鸡粥,一脸憧憬道:“也不知孩子像我,还是像你。”

萧景飏眼中浮现出那张皱巴巴的小脸,亦是一脸期盼道:“孩子尚小,且看不出像谁呢,不过像谁都可,反正都是你我的孩子。”

江婉莹一心惦记孩子,很快便将乌鸡粥用完。

不久,乳娘抱着小皇子进来。萧景飏从乳娘手中小心翼翼接过襁褓。

与昨日初见不同,皱巴巴的小脸似乎平整了一些。小脸红润可人,小小的手握着拳头高举在耳边。

“快,让我抱抱。”江婉莹直起腰身,迫不及待伸手欲接。

萧景飏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紧张兮兮将襁褓慢慢地稳稳交到江婉莹手里。一松手,方觉后背起了冷汗。不禁调侃道:“这真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

江婉莹满心满眼都在孩子身上,对此充耳不闻。轻轻捏了捏小脸,又鼓捣鼓捣几下小手。还未过瘾,哪知婴孩哇得一声大哭起来。

二人初为父母,不免手足无措,不约而同异口同声道:“怎么哭了?”

乳娘含笑解释道:“回陛下,回娘娘,婴孩哭,不是饿了,便是尿了。”

“那他到底是饿了,还是尿了?”萧景飏盯着哭闹不止的婴孩,愣愣问道。

江婉莹已然伸手将襁褓解开,看清那一滩水渍,噗嗤笑道:“还真是尿了。”

乳娘恭恭敬敬上前,请示道:“娘娘,交给奴婢处理吧。”

“好。”江婉莹挥手示意萧景飏挪开,好让乳娘抱走小皇子。

萧景飏急急让开,待乳娘抱走小皇子告退,感慨道:“果然是,养儿方知父母恩。”

江婉莹懒懒半靠回去,随口道:“对了,孩子的名字取好了吗?”

提起这个萧景飏来了精神,从怀里取出一张随身携带的信笺,递到她面前乐道:“这小子这辈是延字辈,朕取了几个,你瞧瞧定哪个好。”

江婉莹念道:“延礼?”

萧景飏立即解释道:“延有延年益寿之意,礼,有知书达理之意。”

江婉莹似乎不太满意,又念道:“延泽?”

“泽,取义福泽长远。”

江婉莹继续念道:“延辉?”

“前途辉煌之意。”

“延泰。”江婉莹眼神一亮,嘴角上扬露出满意的笑容,不等萧景飏费心解释,自行开口道:“生在帝王家,一出生便衣食无忧。我不盼他有远大志向,只盼他一生安泰。”

萧景飏眉开眼笑道:“你喜欢延泰,这个名字。朕其实与你想法一致,只不过此名过于平庸,朕一直有些犹豫,既然你我不谋而合,那就叫他,延泰吧。”

“延泰,延泰。”江婉莹眉眼带笑,连叫了两遍。

这时,宫人通报:“太后娘娘驾到。”

殿门被宫人轻轻推开,汪太后偕同齐尚宫一同入内。

江婉莹欲下榻行礼,被汪太后急匆匆上前阻止:“不必行礼,好生躺着。”理都不理一旁的萧景飏,拉着江婉莹的手,慈眉善目谢道:“皇后诞下皇子,可算是了了哀家一桩心事。”也不给江婉莹开口的机会,冲齐尚宫道:“快,将炖好的党参红枣鸡汤端过来,哀家要亲自喂皇后。”

汪太后昨夜来时,江婉莹尚在昏睡中。

齐尚宫从手里拎着的食盒里,端出一个羹盅递与太后。

江婉莹面上受宠若惊道谢,实则心中一清二楚。太后对自己的态度如此转变,全是因自己生下的是一个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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