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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难测(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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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浔眸光微怔,他不放心地叮嘱道:“说不定此事官家早已知晓,不过他为何按捺不动,我还尚未理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楚望安他已经发觉了。”

“前日郎秋找到我,他说不日他就要携家眷离开汴梁城,具体去哪他尚未透露只是隐晦地提了一下希望我能劝一下郎溪,让他早日想好自保之策。”

“郎溪?”沈暗钰缓慢开口道。

“正是他,此人颇有胸襟,且见解与我们相同,可为殿下一用。”谢浔给予了他所能给的最高的赞誉。

“他乃商贾出身,自是不入世家的眼,可郎溪此人格外争气,自小就展露出了独有的天赋。这才被太傅破格招入资善堂内成为您的伴读。”谢浔出声一一解释道。

不过这神童的名讳,想来不用他解释,太子殿下也早有耳闻。

依照着郎秋的性子,那定是会顶着自家小弟“神童”的名声一路吹嘘。

一阵风过,带起竹叶飒飒做响,谢浔清冷的目光自林间穿过,好似听到了操练的声响,那气势似要撕破浑浊的天地,将这颠倒了的乾坤给扶正。杨家枪法自不会这般轻易地埋没,它定会在武将的手中发扬光大。

周太傅的神情也变得郑重起来,他眸色深了几分,终是颤着声道:“打赢这一仗,靖国百姓就能享福了。”

三日后,一道密函送至官家手中。

谢浔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终是叹了口气。见此情景杨珺纵使再不懂也能猜出来个一二来,她柔和的目光循着半敞的窗口朝外看去,那乌云黑压压的一片,仿佛下一刻就沉得落到地上,砸地四分五裂。

骤然生出的狂风没来由地四处乱钻,虽说风无形,可瞧着那于空中乱舞的枝叶,那狂风也无端的生出了骇人的形状。

屋内昏黄一片,芸华格外有眼色地走了过去,不一会而,明黄的蜡烛晃晃荡荡地照在屋内。从里朝外看去,俨然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可杨珺却知晓,朝堂上的局势再也不如以往安稳了。

若说她最怕的事什么?杨珺蹙着眉心细细想了许久,这才从里头理出个思绪来。

她擡眸凝视着谢浔的侧颜,于心底悄悄道:“那就希望我的努力没有白费,而他也能安然地度过二十七岁。”

积攒许久的雨骤然落下,不过须臾就将地面给砸出许多深浅不一的小水坑,沿着屋檐形成一道道水帘,看起来别有一番韵味。可此刻屋内两人都心系家国之事,如何来的闲情雅致去欣赏那雨呢?

缄默的烛火便是跳动都显得悄无声息,杨珺将视线从谢浔侧颜上移开,还未出声,下一刻芸华便冒雨走了进来。

她身上衣衫淋地一片潮湿,偏生怀里安然无恙地端着一碟儿糕,她也毫不在意,直接收了油纸伞。空出一手拍掉发丝上头的雨滴后,这才擡步入了内。

烛火因着她的到来一阵轻颤。

芸华从一碟糕点里头拿了两三个后,这才满脸不舍地把糕点放在了桌上,自己一人寻了个角落慢慢吃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糕点,打乱了两t人之间的维持的一种平和。

长睫轻颤间,一道极为低沉的声音响起,近得好似贴着她的耳边低吟。杨珺猛地擡眸,看向谢浔,这才惊觉他方才的话是说给自己听得。

“你说什么?”杨珺开口问了一遍。

谢浔轻挑眉梢,神色间未有任何的愠色,反而格外顺从地低声道:“有些话不说,我怕日后也没机会说了。”

陡然听到这句话的杨珺动作一顿,正欲开口说些什么,还未出声便被人给打断了。杨珺有些不解地擡眸看向谢浔,见他神情如常这才止住了自己嗓间的话。

“我虽不与你同姓,却实打实以杨家人自称了多年,若有朝一日我行了条荆棘满布的路,甚至旁人都不解。”他擡眸直视着杨珺的眸子,先是停顿了片刻,这才继续道:“你千万不要为我担忧,我所做之事都是秉承着自己的初心,到必要时刻我自会从杨家……”从杨家除名,余下的话语谢浔没有说出声。

毕竟这可个字眼,是杨珺所不能接受的。

杨珺站起身,还未出声,便见得芸华脚步急促地朝外走去,离去时刻意将门扉给掩住了。

她无奈苦笑,随后又意识到眼前之人的事情更大,便擡步朝着谢浔所坐之地走了两步,因着一站一座,所以她便能轻而易举地自上而下俯视着谢浔。

雨声嘈杂,她居高临下,虽时过境迁可两人的距离一如往常。又好像自多年前,谢浔在杨珺的身前便矮了一截。

“谢浔擡起头!”陡然一句话,将谢浔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原本还四处躲避的眸子此刻依言仰起,轻颤的眸中只有她一人。

“你的话我不认同,现在不认同以后也不会,你一日是杨家人,以后也是杨家人,试问一家人中谁会因为选择不同而抛弃对方。”她垂下的目光直直看进谢浔的眼中,似要穿过层层薄雾窥见他最真实的想法。

他唇畔轻起,似要再说些什么……

杨珺擡手没有任何迟疑地攥住了那微凉的指尖,初碰她还有些诧异,五月的天气早就燥热了起来,偏生谢浔的指尖冷得骇人。不过啊,她有何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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