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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8章 双重试炼——当真实诱惑遇上最深记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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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四层的虚拟现实实验室被改造成KK园区的模拟场景。

这次不是审讯室布置,而是一个阴森的空间:铁皮屋顶,水泥地,墙上挂着鞭子和铁链,角落里真的有一个铁笼——当然,是仿制的,但足够真实。

韦晖被带入时,明显怔住了。他看着那个笼子,呼吸开始加快。

“韦晖,”陶成文通过扬声器说,“今天我们要重现一张照片上的场景。你可以选择不参与,但如果你选择参与,我们需要你完全真实的反应。”

墙上投影出那张照片:铁笼里的年轻人,笼外的危暐。

韦晖盯着照片,很久很久。监测数据显示,他的心率从70骤升至110,皮肤电导率曲线剧烈震荡。

“这是……陈小飞。”他轻声说,声音在颤抖。

“你记得他。”沈舟说。

“我记得每一个人。”韦晖闭上眼睛,“编号047,陈小飞,22岁,云南昭通人,单亲家庭,母亲残疾。2018年3月被骗到KK园区,试图逃跑四次。”

他睁开眼睛,眼神空洞:“2018年7月,园区管理层决定把他作为‘惩戒示范’,关进笼子里,杀鸡儆猴。他们让我……记录数据。”

“记录什么数据?”程俊杰问。

“人在完全剥夺自由、完全绝望状态下的生理和心理变化。”韦晖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体温、心率、皮质醇水平、语言能力退化速度、求生意志消退曲线……他们想知道,摧毁一个人需要多少天。”

监控室里,张斌捂住嘴,忍住呕吐的冲动。

魏超对着麦克风低吼:“你他妈的就看着?还记录?”

韦晖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虽然看不见,但他知道有人在听。

“不止是看着。”他说,每个字都像在割自己的喉咙,“是我设计的观察方案。笼子尺寸、光照周期、饮食控制、声音刺激……都是我设计的。我想知道,当一个人被系统性地剥夺所有尊严和希望时,他的心理崩溃会遵循什么样的数学模型。”

沉默。沉重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所以陈小飞的死……”陶成文缓缓问。

“第七天晚上,他停止了呼吸。”韦晖说,眼泪流下来,但表情是麻木的,“心率监测仪报警时,我在睡觉。赶到时,他已经没有脉搏。死因可能是心脏骤停,也可能是……我不知道。园区没有尸检,直接火化了。”

他蹲下来,抱住头:“我记录了死亡时间:2018年7月28日凌晨3点17分。然后在笔记本上写:‘实验终止,数据完整度92%,可用。’”

监控室里,有人哭了。不是啜泣,是压抑的、愤怒的、绝望的哭声。

张斌站起来,走向门口。曹荣荣想拉住他,他甩开了。

“张斌!”陶成文喊。

张斌在门口停住,没有回头:“我需要……我需要一个人待会儿。”

他离开了。沉重的门关上。

(七)记忆的深渊:当所有碎片拼合

重现继续。但这次不再是测试,而是审讯——对最深罪恶的追索。

在VR场景的引导下,韦晖被迫回忆起了更多KK园区的细节。不是通过提问,而是通过场景重现:血腥的惩戒室、绝望的“猪仔”们、他站在讲台上传授“情感操控五步法”的课堂、他设计的那些“实验”……

每一段回忆,都伴随着生理数据的剧烈波动。心率时常超过120,多次出现过度换气,三次因情绪崩溃要求暂停。

但最惊人的发现,出现在他回忆“张坚案筛选过程”时。

“陈小飞死后,我陷入了三个月的抑郁期。”韦晖在重现中坦白,“不是道德抑郁,是学术抑郁——我的实验因为他的死亡而被迫终止,数据链断裂。我需要一个新的、更可控的实验。”

“所以张坚是替代品?”沈舟问。

“是升级版。”韦晖纠正,“陈小飞的实验是被动观察——我观察系统压迫下的崩溃。张坚的实验是主动操控——我亲手设计压力系统,观察精密操控下的崩溃。前者是自然实验,后者是干预实验。”

鲍玉佳记录:“他把人命视为实验类型。”

“但有一个关键点。”韦晖突然说,眼神变得聚焦,“选择张坚,不仅仅因为他的特征符合筛选标准。还因为……他让我想起了陈小飞。”

所有人都愣住了。

“陈小飞在笼子里的时候,曾经用血在墙上写‘妈妈,对不起’。”韦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张坚在最后短信里写‘儿子,吃早餐’。他们都是……到最后都想着亲人的人。我想知道,这种‘至死不渝的亲缘之爱’,到底有多强的抗压性。在系统性的摧毁下,它会不会比个人求生意志更持久?”

付书云颤抖着问:“所以你选择张坚,是因为你想测试……爱的极限?”

“是的。”韦晖承认,“我想知道,当一个人被剥夺一切时,他对家人的爱会不会是最后熄灭的东西。我想测量那个‘最后熄灭点’。”

监控室里,刚回来的张斌站在门口,听到了这段话。

他一步一步走进来,走到麦克风前,对着玻璃那头的韦晖说:

“所以你逼死我父亲,是为了测量他对我的爱,能坚持到什么程度?”

韦晖转向声音方向,泪流满面:“是的。而我测量到的结果是……直到最后一刻,直到他跳下去的前两小时,他还在看你的照片。爱的极限,比我想象的更强。强到……强到让我这五年每次想到,都会崩溃。”

张斌站在那里,像一尊石像。愤怒、悲伤、荒谬、恶心——所有情绪在胸腔里翻涌,但他哭不出来,也吼不出来。

最后,他问了一个问题:“那么陈小飞呢?你对他的死,有过什么感觉吗?”

这个问题,让韦晖彻底崩溃了。

(八)迟来二十五年的忏悔:一个母亲和一碗米线

韦晖跪在VR场景的地上,哭得撕心裂肺。不是表演,不是设计,是五年来所有压抑情感的决堤。

“去年……去年我才知道……”他断断续续地说,“陈小飞的母亲,在他失踪三年后,因为抑郁和贫困,喝农药自杀了。她死前留的遗书说:‘我去找小飞了,他一个人在地下会冷。’”

他抬起头,满脸泪水和鼻涕:“两条命。我手上至少有两条直接的人命,还有无数间接的。张坚,陈小飞,陈小飞的母亲……还有那些因为我的培训而受害的人。”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停下?”魏超质问,但语气已经没有那么凶狠了——眼前的崩溃太真实。

“因为我没有把他们当人。”韦晖抽泣着,“陈小飞是‘编号047’,张坚是‘实验体ZJ2019’,陈小飞的母亲是‘后续变量’。在我的认知框架里,他们只是数据点,只是实验材料。直到……直到我自己开始重新学习做人,我才明白,每一个数据点后面,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都有母亲、儿子、爱的人和被爱的记忆。”

他转向张斌的方向,虽然看不见,但那个姿态是跪求原谅的姿态:

“张斌,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请求原谅。但我想告诉你……陈小飞的母亲葬在云南昭通的一个山坡上,坟很小,连墓碑都没有。去年知道后,我托人偷偷立了块碑,上面写‘慈母陈氏之墓’,没写名字,因为不敢。每年清明,我都会在监狱里对着西南方向磕三个头。”

“还有你父亲。”他继续说,“每个月7号——他跳楼的日子,我都会绝食一天。不是惩罚自己,是……是陪他。陪他经历他生命中最后一天的那种饥渴和绝望。”

张斌沉默了很久。最后他说:“起来吧。”

韦晖没动。

“起来!”张斌提高声音,“跪着有什么用?陈小飞能活过来吗?我父亲能活过来吗?他妈妈能活过来吗?”

韦晖颤抖着站起来。

“你听好。”张斌一字一句,“我不要你跪,不要你绝食,不要你磕头。我要你用你剩下的生命,去做一件事:确保这个世界上,少一个陈小飞,少一个张坚,少一个因为诈骗而破碎的家庭。这是你唯一能做的,稍微对得起他们的事。”

“至于原谅……”张斌停顿,“我不原谅你。也许永远都不会。但我不需要用我的不原谅,来阻止你做对的事。”

说完,他转身离开监控室。这次,没有人拦他。

(九)数据的重量:当脑电图记录忏悔的真实

重现结束。韦晖被带回房间,进行紧急心理干预。他的崩溃太剧烈,需要专业处理。

监控室里,团队面对所有数据。

程俊杰展示了最关键的一张脑部对比图:

“这是他在回忆陈小飞时的脑活动,与回忆张坚时的脑活动对比。高度相似:前扣带回皮层(道德痛苦)、脑岛(生理厌恶)、腹内侧前额叶(情感价值判断)全部超常激活。而背外侧前额叶(理性计算)激活程度极低。”

梁露补充:“更重要的是时间序列分析。他的情绪崩溃不是突然的,而是积累性的——从看到照片的心率升高,到回忆细节时的呼吸紊乱,到说出陈小飞母亲自杀时的彻底崩溃。这是一个完整的、无法伪装的创伤反应过程。”

沈舟总结心理学评估:“所以结论是:他对这些罪行的认知和情感加工已经完成。他不仅知道自己错了,而且真实地感受着那些错误的重量。这种重量正在压垮他,但同时也正在重塑他。”

陶成文面对所有人:“那么,基于今天的所有发现——测试的成功,和最深罪行的揭露——我们还继续‘张坚系统’吗?还让韦晖参与吗?”

激烈的辩论开始了。

魏超:“他手上可能有人命!这样的人,怎么能放出来参与社会项目?”

马文平:“但测试证明他已经改变了。而且,他的参与对系统有效性至关重要——只有真正懂犯罪的人,才能设计出最有效的防御。”

付书云:“伦理上极度复杂。但如果不给他机会将功补过,那么改造的意义何在?”

林奉超:“司法角度:他已经在服刑,参与项目是改造的一部分。只要严格监控,可以继续。”

争论持续到傍晚。最后,陶成文决定采用折中方案:

韦晖继续参与“张坚系统”的技术设计工作,但仅限于矫正中心内,不得参与任何社区活动。所有输出成果必须经过三道独立审核。同时,对他的监控等级提到最高——不仅是行为监控,还包括实时神经数据监测。

“另外,”陶成文说,“我们需要联系陈小飞的亲属——如果还有的话。告知他们部分真相,并提供赔偿和心理援助。这是‘张坚系统’必须承担的历史责任。”

(十)夜晚的对话:两个失去父亲的人

深夜,张斌没有回家。他坐在修复中心的天台上,看着城市的灯火。

身后有脚步声。是陶成文。

“我给你看了这个。”陶成文递过一个平板电脑,上面是一段视频。

视频里,韦晖在矫正中心的房间里,对着摄像头说话——这是他的日常心理记录,自愿公开给项目组的。

“……今天重现了KK园区的记忆。陈小飞,编号047,我记住了。张坚,实验体ZJ2019,我记住了。所有因为我而受害的人,我都会一个一个记住,把编号还原成名字,把数据还原成人。”

他对着镜头,眼神疲惫但清晰:

“我知道记住不能挽回什么。但至少,他们不会再只是我实验记录里的一个数字。他们会是一个个具体的人,有名字,有故事,有爱的人。这是我唯一能做的……让他们的存在,在我的认知里重新变得具体。”

视频结束。

张斌看着远方,很久才说:“陶主任,您相信救赎这回事吗?”

陶成文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些错误一旦犯下,就永远无法弥补。我们能做的,不是弥补过去,而是改变未来。”

“所以他做这些,”张斌问,“是为了救赎自己,还是真的为了帮助别人?”

“可能两者都有。”陶成文说,“但动机不重要,结果重要。如果他设计的系统能防止下一个张坚、下一个陈小飞,那么他的工作就有价值。”

张斌点头。他站起来,准备离开,又停下:

“陶主任,我想见陈小飞的家人——如果他还有家人的话。我想告诉他们……至少现在有人记得陈小飞,有人为他的死感到痛苦。也许这不能减轻他们的痛苦,但至少……至少他们的儿子没有完全白死。”

陶成文拍拍他的肩:“我会安排。但你准备好面对更多痛苦了吗?”

“我父亲的痛苦我都面对了,”张斌轻声说,“其他人的痛苦,我也能面对。因为痛苦不会因为你不看它就消失。只有看见了,记住了,才可能让痛苦产生一点意义。”

他走下天台。城市的灯火在他身后,像无数双眼睛,见证着这场漫长、艰难、永无完美答案的救赎之旅。

第九百零八章,在真相的重压和责任的微光中结束。

但记忆不会结束,工作不会结束,那些试图从深渊中打捞意义的人们,还在继续。

“第九百零八章完,字数统计:字”

“本章核心看点”

真实诱惑测试的完美通过:在社区中心真实情境下,危暐不仅识别骗局,更展现出深度共情和真实帮助意愿,超出测试预期。

最深罪行的强制揭露:匿名邮件揭示KK园区的“铁笼实验”,将危暐的罪行从诈骗升级至可能涉及人命的非人道研究。

创伤性记忆重现:通过VR技术强迫回忆陈小飞事件,暴露犯罪心理的最黑暗核心——将人彻底非人化的实验思维。

张斌的角色蜕变:从测试设计者到真相承受者,最终超越个人复仇,转向更广阔的社会责任,提出联系其他受害者家属。

救赎的复杂性深化:通过危暐对陈小飞母亲的迟来忏悔,展现救赎不是黑白分明的简单过程,而是充满矛盾、痛苦和有限性的艰难跋涉。

“下章预告:第九百零九章《昭通的山坡》”

张斌与陶成文前往云南昭通,寻找陈小飞的家人。

面对另一个破碎家庭,张斌将如何讲述这场跨越多年的罪恶与忏悔?

陈小飞的故事将如何影响“张坚系统”的后续设计?

当多个受害者家庭的痛苦汇聚,社会修复系统将面临怎样的伦理与实践挑战?

在云南的山坡上,两个失去亲人的家庭将展开什么样的对话?

记忆的链条还在延伸,救赎的道路依然崎岖。但至少,有人开始行走,有人开始记忆,有人开始从废墟中建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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