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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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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

唱念之人听声音似乎是小厮阿才。但此刻, 阿才的声调沉缓,一声比一声拖的更长,音色里少了原本的清脆稚嫩, 脱掉稚气的沧桑沉甸甸的, 仿若钟鼓敲在每个人的心房。

那悼词念过一次,复又一次, 直到足足三遍之后,扶着卫夏烟的丫鬟才轻轻碰了她一下。

“小姐, 该与公子一同往生了。”

丫鬟是青叶!

卫夏烟听出来了。

早在青叶来房间换灯时, 她就知道那新换的灯盏有些问题, 而景元白被故意支走,也表明了钟家却有隐瞒他们之事。

景元白在出房间时轻轻看了她一眼, 卫夏烟便明白, 少年是想将计就计。

而她也刚好这么想, 所以,她才会按照钟家人的意愿, 准时出现在丧礼上,还是以这种想不到的形象。

青叶稍作提示, 卫夏烟便低头看脚下的路, 原本的青石板路用细沙浇出了一幅不知名图案, 而她此刻正站在图案的一端, 那图案蜿蜿蜒蜒向前伸展,形成了古拙的花纹,只是卫夏烟视线有限, 看不到图案的全貌。

这是什么东西?

看着似乎有些许眼熟?

卫夏烟站着没动, 身旁青叶似是焦急起来,对方再次用手肘轻撞她两下, 低声且郑重的提示道:“小姐,该与公子一同往生了,可千万别误了时辰呀。”

不出意外,青叶口中的“公子”,大概就是景元白了。

卫夏烟犹疑着迈开一步,便听院落的另一侧,似是也有人对对面的“公子”做相同的提示。

只是他说的是:“公子,该与小姐一同往生了。”

卫夏烟听到对面发出轻微的脚步声,那步伐走的不急不缓,沉稳悠哉,倒并非如她一般走一步停三步的思虑不断。

卫夏烟有种想要掀了盖头去寻袁鸿几人的冲动,但冲动过后,也还是压下心中疑虑,跟着青叶的指引,踏着那细沙的图案,朝对面的“公子”快步走去。

待到二人来到图案中央,卫夏烟便瞧见盖头下伸过来一只手,细长瘦弱的手指浮着一股淡淡的薄荷味,裸露出的腕部零零散散缠绕着些小颗碎玉,玉是红的,丝带也是红的,就连景元白的衣袖,也是和她同色的喜服款式。

景元白的手伸过来有一会儿了,可卫夏烟却有点发愣。

这场景令人毛骨悚然,却又透着莫名旖旎。

她二人身着喜服,远处有人唱念,近处有人指引,等下他们的手相牵,这礼恐怕就成了。

卫夏烟脑中思绪混乱,倏然就跳出一个词儿来——

冥婚!

可看着又不像。

若是冥婚的仪式,那她和景元白中的一人,岂不是已经……死了?

难不成,是要代替钟桃和那个蓝衣小公子冥婚??

卫夏烟止不住脑子里的想法,在第三次被青叶提醒后,她莫名心神一震,身上便开始发冷起来。

景元白似是察觉到了她的恐惧,少年伸过来的食指轻轻动了下,似是一个勾人的姿势,随即,一只沁着温凉的手掌便握在了她的手上。

卫夏烟感受到对方的掌心凉凉滑滑的,握过来时,指腹在她手背处轻勾,当抚过她小巧又透粉的骨节处,还俏皮的按了两下。

卫夏烟便觉得自己好像心不慌了。

青叶松开她,握住她的景元白则向前一步,两个人靠的近了,鞋尖抵着鞋尖,少年忽的偏头在她耳侧道:“烟烟,我们这也算是成亲了么?”

卫夏烟的红盖头很长,长到能直接遮住下巴。

可那柔声细语裹着浓浓的薄荷香,熟稔的气息却似能穿透一切,直接钻入了她的耳中,热络络的令人心头泛起一丝涟漪。

“烟烟,该洞房了呢。”

少年像是t逗她上瘾,也不知到底懂不懂“洞房”的真正含义,就那么一下一下的捏着她,逗着她玩。

卫夏烟被景元白扰的面红耳赤,忽然生起气来,脚比脑子快,擡起鞋尖就踩他一下。

“谁要跟你洞房!”

她小声咕哝。

少年笑声顿住,一脸无辜的低头看向被踩的鞋,表情略有些摸不着头脑。

远处的阿才见他们贴在一起,手也牢牢牵着,便又大声念出一句:“礼成——请小姐和公子一同往生!”随着一声铜锣敲响,青叶和另一名小厮又上前来搀他们,像是想要带他们去灵堂。

灵堂里黑沉沉的安放着一只棺椁,白日他们回来路过这处,卫夏烟就不禁多瞧了几眼。

主要是钟家准备的这棺椁不合寻常的大,恐怕躺进去三个钟桃都够用了。

而钟桃的尸体在清河镇,所以这丧礼打从一开始,就只能是走个仪式,找些钟桃旧物放进去,聊表哀思便算了。

可如今再看,钟家人打造这样一副棺材,哪里是要放钟桃的生前物,恐怕是想把她和景元白一同塞进去吧?

怪不得当初他们过来递消息后,钟老爷不准他们离开。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们呢!

就在她几欲思索间,青叶和小厮已经将他们带到近前。棺椁下方搭起了马凳,青叶拦住她,一旁的小厮则先开口了:“请公子先登往生阶。”

意思便是让景元白先进棺材。

卫夏烟正考虑着要不要掀了盖头,却见景元白当真上了那马凳,而后轻盈的进去,“乖乖”躺下了。

“小姐请。”

青叶唇畔含着笑意,连提示她进棺材的口吻都轻快不少。

卫夏烟就也跟着上了马凳,站到高处时,她从盖头下往棺椁里瞧,正和棺内的少年对上视线。少年眉眼温润的看着她,薄唇抿了抿,而后似是轻轻对她说了句什么。

景元白只是做了个口型,并未出声。

但卫夏烟却能分辨出来,景元白说的是:“烟烟,快来。”

卫夏烟:“……”

她总觉得景元白比观礼的钟家人还要兴奋,像是对这诡谲的仪式产生了浓厚的兴致。

果然,正常人理解不来小景公子的癖好。

卫夏烟站在马凳上停了停,身侧只有一心等她进棺材的青叶和小厮,二人表露出急切和一脸期待,卫夏烟淡淡垂了下眼。

她不信袁鸿他们会被钟家人给拿住,若他们此刻按兵不动,想来,不彻底走完仪式流程,便就不到撕破脸的时机。

卫夏烟痛快的迈进去,直接躺到了少年身边。

头顶的光线随着一声“合棺”而越发黯淡,“轰隆隆”的声音响在耳边,是青叶和小厮重重推上棺盖发出来的。

空间变得密闭,可因为棺椁巨大,倒不显得有多憋闷。只是这棺椁里的味道太过香浓,因为在棺椁下方,铺就着一层一层的桃花瓣,花瓣的密度之厚,几乎能充当薄毯了。

这棺椁实在严实,卫夏烟想要努力听清外面的声音,便也只能听到那么一丁点声响。

可密闭也有密闭的好处,那就是她和景元白说什么,外面也同样听不到。

棺盖被合上之后,少年便躺的不那么端正了,他一条腿擡着,另一条懒洋洋的搭上来,眼眸眯了眯,笑着说:“那灯芯里不过是普通的迷香,伤不到你,而且你带着香囊,也会缩短迷香的效力。”

卫夏烟懂了。

所以她才会醒的这样快。

想来钟家那些人,还以为她和景元白并没清醒,就想趁着这个时间,把这个丧礼做成了。

而这棺椁密不透风,即便他们之后再醒来,过不多久也会因窒息而亡。

好歹毒的一家人!

卫夏烟轻轻转过身来,看着景元白小声问:“那会儿青叶谎称袁公子请你过去,实则是把你带去另一间房了吗?”

而且,那一定也是提前放了迷香的那一间。

“是。”

景元白笑意放大。

“所以,他们这到底是要做什么?给钟桃的丧礼,为何要搭上我们的性命?”

“这个么,等下就知道了。”

说着,景元白放下腿,也微微侧过来。少年支起手肘,头懒懒撑着,在漆黑的环境下,静静望着卫夏烟的小脸。

只是还不待景元白说些什么,卫夏烟便觉一阵胸闷,似乎开始有点喘不上气了。

这感觉不过半刻,卫夏烟便心中一紧,她好像不只是喘不上气这般简单。似乎是受了这浓醇的桃香影响,体内那百淬花也正在蠢蠢欲动。

卫夏烟从胸闷到周身发热,这转变快到不过须臾光景。

等心中那团火彻底窜起来时,她已经开始觉得有些神志不清了。

棺椁内太黑,景元白看不清她的样子,却能从急促的呼吸和体温感受到她的变化。少年明显也急了些,探过半边身来:“烟烟?是觉得这里憋闷么?”

景元白说着擡起搭在身侧的手,想要将棺盖推开个小缝。

这满载花香的棺椁,确实容易迷人神智,也会让人加速出现窒息的症状。

景元白没多想,可他的手尚未碰到板子,就被卫夏烟及时给拉住了。

卫夏烟的手心滚烫,灼的景元白一怔。

卫夏烟轻轻摇头,脑门已经渗出不少的汗,她死死咬着牙关,吟出一声:“别开……别打草……惊蛇……”

既然这圈套都入了,还是把戏演完的好。

而钟家的人既然想要闷死他们,就一定会叫人守着棺椁,不出意外,青叶和那名小厮此刻就站在棺椁旁,也或者,所有钟家人都在这里。

所以哪怕景元白只是轻微的动一下棺椁,也会被外面的人发现。

可景元白从来都无所谓他们发现不发现,他只是觉得好玩,要是因此伤了卫夏烟,他会把所有人都丢到这个棺材里,让他们也好好感受一下。

景元白被卫夏烟捉住手,有短暂的出神。

他甚至已经开始计算钟家一共有多少人,若是叠着放不下,他也不介意给这群人变换一下形态。

挤一挤,总会有的。

景元白见卫夏烟越发难受,便执着的想要推开棺盖。

而卫夏烟自知,这突然出现的症状多半是来自百淬花的副作用,她不需要透气,也不能在此时出去。

她更需要的,不过是景元白而已。

卫夏烟最后保留的一丝清醒都用来阻止景元白了,清醒过后,她便不能自控的抱住了少年。

她轻轻贴过来,那热度便也跟着过来了。

灼热自景元白的衣料没入,准确无误的从少年细微的毛孔处渗透进来。那些灼人的气息似是追着他体内的血脉,不停的想要探寻什么。

景元白被扑的呼吸一凛,尚未说出一句话,两片同样带着清香的唇也贴了上来。

卫夏烟只想快点解掉这该死的副作用,她只觉得少年的唇很凉,气息也很凉,汲取的越多,就能让她的心快些安静下来。

卫夏烟不断汲取那丝清凉的甘甜,景元白却神情木然的闭了闭眼。

几日前看过的那些图册,此刻仿佛排队一样出现在他脑子里,他记不得那些人的长相,眼前却都是烟烟俏丽的小脸和明艳的眼眸。

景元白很少出现失控的一面,可这一刻,他也像是受了那花瓣的影响,而变得不太清醒了。

烟烟……

少年在心中唤了一声名字,双手紧紧抱住怀中面庞透红的娇俏少女。

若说前几次二人意外的吻在一块,景元白还没有多想什么,可这一次,情思汹涌澎湃,实难自控。

景元白来不及去细究什么,他只是随心的将手按在少女脑后,一伸手,揭了那红盖头,然后翻身压住了卫夏烟,从被吻,变为主动去吻。

……

棺椁之外,一脸喜色的青叶和小厮果然正盯着这处。

由于离得近,时有听到些细微响动,青叶那双争的极大的眼眸便不自觉映上笑意,“成了,这往生礼就快成了!”她说着,甚至拍起手来。

一旁小厮低声道:“他们应该已经清醒了,我好像听到了棺板被撞击的声音,他们是在挣扎吗?”

“那自然是。”青叶笑道:“其实忍一忍就过去了,做人么,总会有一死的。”

青叶面上的天真不见,此刻是全然的冷漠凉薄。

似乎在他们的眼中,这样的死法,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小厮听后也笑起来:“说的极是,再过一刻等礼成,t这仪式也就完成了。”说罢,他像是才想起什么,诧异道:“诶?跟着他们一同过来的那三人呢?傍晚的时候,我怕他们会搅和了这往生礼,本来也给他们准备了迷香,可他们竟然都没在房里。”

青叶和小厮是分工行事的,青叶负责把卫夏烟和景元白分开,然后单独迷晕。

小厮则去处理袁鸿他们的事。

打从城主府一送信来,他们就知道这几人是不受云都欢迎的客人,反正卫夏烟和景元白二人,钟老爷早有打算,所以他们出城去或是死在城内,好像也没什么太大差别。

但偏偏回来时,身边又多了袁鸿、金栾和银栾。

袁鸿三人看着就像是会武功的,若是知道卫夏烟和景元白成了这往生礼的替子,一定会与他们为难。

所以钟老爷和钟夫人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未免出乱子,还是一并弄死算了。

青叶倒是不太把这几人放在心上,她拍拍小厮,安抚道:“他们可能是觉得丧礼晦气,出门去逛了,没事,待他们回来,你找个借口迷晕他们,杀了便是。”

“好,那我先去准备一下。”

小厮话毕,转头想要从灵堂出去,却还没等走出两步,一把长剑就对着他细细的脖子敲了敲。

金栾朝他微微一笑,“这位公子,打算去哪儿啊?”

小厮吓得怔住,还没等喊出来,金栾立刻变脸,手起剑落,一剑就送他去见了阎王。而后,又摸着剑上的血,偏头看向青叶,“现在轮到你了。”

他正要把青叶也一并杀了,袁鸿就过来阻止了他,“别忙,留个问话的先。”

金栾这才没有那么快动手。

远处的钟家人,主人连着下人被银栾通通赶到了角落。银栾抱着剑瞥向他们,依旧是那张表情严肃的脸:“为什么钟桃的丧礼变成了往生礼?往谁的生?给我讲清楚点。”

钟家人着实没想到袁鸿他们会突然出现,可也因惧怕而瑟瑟发抖的靠在墙角,钟老爷和钟夫人紧紧抱在一起,哆嗦的连句话都讲不出来。

银栾的剑尖在钟老爷脸上划过,又很快指向钟夫人:“谁先说?嗯?不说就送你们一起去往生!”

众人吓得尖叫连连,棺椁的木盖便在此时被掀了开来。

那棺椁巨大,木盖沉的需要青叶和小厮一并使力,才能勉强推的上。

可这会儿,那棺盖像是被里面的人一掌拍飞,伴着“咚”的一声巨响,那棺盖高高飞起,在上方旋转了数个圈,才垂直的砸在灵堂的青石板上。

青石板立刻被砸开一条裂纹,看的钟家人个个触目惊心。

穿着喜服的景元白从里面站起,又伸手把卫夏烟给拉了起来,二人看着衣衫都不太齐整,却也没谁有心思注意这些。

卫夏烟的副作用已经被压下来,面庞的热度也彻底退了下去,只是刚刚那个吻太过……长了。

她头一次觉得自己有点没出息,竟然被一个带着解药目的的吻,弄得腿脚发软。

景元白看她起身时有些晃荡,似是还因身体无力而微微趔趄,卫夏烟想扶住棺椁,却被少年直接打横抱起。景元白轻盈的踩在棺板跳出来,而后才放下她。

青叶离的他们最近,早就看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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