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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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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们——”

她想说,刚刚自己明明听到他们挣扎的声音,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他们竟然还没死么?

可对上金栾瞪着她的那双眼后,青叶马上泄了气,有点不太敢问了。

“还能走么,烟烟?”

景元白倒是不像卫夏烟那么萎靡,少年神清气爽,像是在棺材里睡过一觉那般。这一点,从他刚刚敲飞棺盖那犀利的动作,就能瞧得出来了。

卫夏烟总算镇定下来,却被景元白这样一问,顿时羞的想要找那盖头再盖回去。

她低垂着头,躲避着景元白询问的视线,重重摇了两下脑袋瓜。

景元白就熄了要再次抱起她的念头。

少年迈步走到银栾这边,金栾也用剑抵着青叶,将她一块赶到了墙角处。金栾始终记得刚刚这女人说出的话,狠命踹她一脚,青叶就歪斜着倒在地上。

银栾像是没什么耐心了,擡手就劈死了那个叫“阿才”的,刚刚就这畜生唱的最欢。

阿才死后,青叶就像是受了刺激般嗷嗷大叫起来。

他们一死一疯的模样,顿时让钟老爷和钟夫人受了刺激,老两口瑟缩的靠在一块,呜呜咽咽的哭出声来。

银栾听得一阵厌烦,作势又擡了擡剑尖:“快点说,否则下一个就劈死你。”

钟老爷听得身形一晃,这才明白他们是无论如何都逃不过了,钟老爷拖着大腹便便的身体,偷偷看向眼前几人,待目光飘过卫夏烟和景元白的面庞时,才哽咽着说出真相。

“我们家小桃死的冤枉,她原本都要成亲了,可却死在了清河镇……所以我们想给她准备一场往生礼,不过是想让他们二人早登极乐罢了。”钟老爷说着,顿然抹起眼泪:“我们只是太过心疼女儿罢了,这又有什么错啊。”

银栾听得发笑:“你们心疼女儿,便要别人代替他们去送命?什么狗屁的往生礼,我看这是作孽礼才对!”

银栾说完,疯了的青叶似是也恢复了些神志。

可恢复归恢复,她眼中的激动情绪仍未消下。她瞪着几人,大声吼叫:“是你们自己送上门的,只办丧礼有什么用处,丧礼那是你们外地人的叫法,我们本地办的都是往生礼,这样他们来世才会幸福!你们主动上门,是天选的替子,我们怎么用不得!”

“歪理邪说,我看你找死!”

银栾说着,便要朝她挥剑。

袁鸿擡了擡手,看向青叶:“替子?何意?”

青叶像是并没觉得这样做有什么错,错的只是这些“外地人”不理解他们的习俗,少见多怪罢了。

于是,她不顾银栾的剑还对着她,就直接站起身来:“替子就是往生礼需要代替去世之人的祭品,卫姑娘和景公子与钟桃年纪相仿,又刚好是一对,这便是天神亲自送过来的替子了。”

说着,她面上竟露出一丝骄傲的笑来,似是这往生礼是何等风光的仪式。

“疯子。”

金栾翻了个白眼,简直觉得这一家子不可理喻。

袁鸿却不像金栾、银栾那般情绪外泄,他只是轻蹙眉宇思索一番,“你的意思是,这往生礼是你们云都的习俗?”

青叶哼出一声,并没回应,像是已经不想和这群“愚钝之人”浪费唇舌了。

钟家之人一番“往生礼”的言论,让卫夏烟也大开眼界,她没想到,这小小的云都城除了吃食怪异,就连这红白事,也和外面大相径庭。

如此,确实不难懂他们为何如此排外了。

卫夏烟往前走了两步,看着青叶道:“若我和景公子如你们所愿,之后,你们还要做什么?”

青叶觉得她这话问的奇怪,便满眼不解的回应道:“若要往生,自然是不能留下皮肉,人的本相原本就依赖骨血,我们会尊重二位,将你们的皮肉毁去,留下的白骨便埋在钟宅之下。”

青叶说的理直气壮,看向卫夏烟的表情却有些嫌弃,似是再说:这莫大的荣耀,你们竟如此不知好歹?

卫夏烟惊愕片刻,不再言语。

而话极少的景元白,似是在听到后续时微擡了下眼:“毁去?要如何毁去?”他笑岑岑的问着,像是在虚心讨教。

青叶高傲的“呵”了声:“自然是烧毁,剥皮抽筋,也是在帮你们超脱凡尘,这有什么不好的?”

“原来如此。”

景元白点点头,笑的一脸无害。

银栾越听越气,向来一身正气的他怎么都见不得这种残忍的事,便按捺不住道:“公子,该问的也都问完了,不如让我好好送他们一程!”

金栾倒是难得赞同兄长,也气愤道:“算我一个,这些邪门八道的畜生,杀一个少一个!”

袁鸿毕竟是掌控大局的人,他想了想,轻轻摇摇头:“先把他们绑在屋子里,待我们要做的事完结,再送他们上路。”

他们来此有自己的目的。

一是觉得暂且留着这些人,将来或许还有能利用的地方。

二也是认为,他们虽在明面上被撵出城,可私下里自然没打算真走。若是此时开了杀t戒,恐会引起城主府的注意。

金栾和银栾虽然很想要他们死,但也不敢轻易违背主子的意思,于是,就只好把他们一行人绑在宅子里,又用抹布堵上了他们的嘴。

“这屋子里有迷香,不如今晚别住了。”

金栾嫌弃的蹙蹙鼻子道。

袁鸿也早有此意,在青叶和小厮准备迷晕卫夏烟二人时,他们便察觉到不对劲,先一步离开了钟宅。但他们并没走远,其实一直都留在房顶上,只是钟家的人全都忙着准备“往生礼”,就也没注意他们的去向。

几人可是眼睁睁看着他们给卫夏烟和景元白下的迷香,自然对这个地方多有厌恶。

袁鸿:“客栈暂且住不了,我们去问问那船主,他的船舫宽阔,一层又备了许多房间,若是能借住几日倒也不错。”

船主并非云都城的人,自然和云都的百姓不是一条心,若是银钱给的足够,也未必不会同意他们留下。

袁鸿的建议经过深思熟虑,他们一行人很快来到河边,那船主果然为人敞亮,收下银钱就答应了。

“我正愁没人帮忙看着船,这几日我要离开,你们随便住就好了。”

卫夏烟看了眼景元白,又看向那船主。

船主便知她的意思。

船主挠了挠头,忙笑道:“卫姑娘别多想,那天的事虽是在我这里发生的,但起先我们聊过几句,我自认在外闯荡这许多年,看人还是有一定准成的,你不像是会杀人的人,所以那件事多半是误会了。”

“多谢船主理解。”

卫夏烟真诚的拂了一礼。

船主忙摆手:“你们又能帮忙看船,还付给我酬劳,我这点理解算什么,我还要多谢你们呢!”

金栾见这船主通透,就愿意多搭两句:“对了船主,你既然在云都待了很多年,想必对这里的民风了若指掌了?”

“还算是吧。”

船主没明白他的意思。

金栾啧啧两声:“可这几日接触下来,我怎么觉得这云都……包括那位高高在上的城主,都不太好说话呢。”

说起这个,船主倒没太多想:“我觉得就还成吧,平时和他们接触也不太多。这船舫其实主要吸引的还是外地的客人,都城内的人,也不会来玩。”说着,他看向卫夏烟:“我那日也和这位姑娘提过,那位城主,人还挺和善的,毕竟我见过嘛。”

“是吗?”

金栾想起城主那张刻薄的脸,怎么都觉得跟“和善”不沾边。

船主似是困了,打了个哈欠就回自己房间睡了。

劳累半宿的卫夏烟和景元白也回了自己的房间,刚刚在钟家忙着处理那群人,他们也没顾得上换下喜服。

钟家人对待这“往生礼”确实认真,不仅给卫夏烟换了衣服,还描眉秀凤的画了浓妆。卫夏烟平日里一直是薄施粉黛,今日这妆容倒显得她更妩媚了些。

她疲乏着找出套常穿的衣裙,拎着想去沐浴一番。

这一层船尾的最末间就是浴房,刚刚船主已经跟他们交代过了。

只是还没等推门出去,就被景元白环住。一晚上的吵闹在此刻窗外的蝉鸣声中归于宁静,少年眉眼含笑的抱着她,“烟烟这妆容,极美。”

卫夏烟被他突然的亲昵惊了惊,登时就抿紧了唇,面上多了几分尴尬。

想到刚刚二人在棺椁内做的事,她便觉得疯狂。

眼看着景元白离她越来越近,似是想要吻上来,卫夏烟便惊得花枝乱颤,一身手,推开了少年,“景公子,我有点累了……”

她小心翼翼地说。

景元白盯了她唇半刻,只得说“好”。

卫夏烟迅速抱着衣裙溜出房门,少年仍在原地一脸迷惑,明明刚刚还让亲的。

月落中天,景元白推开船窗向外望去,脑中再次响起青叶的话,唇畔一个微小的弧度翘起,少年踱步从房间中出来,慢悠悠走到月色之下。

手中,一颗遍体通红的暖玉在月色下发出灿红光芒,一阵风袭过,清脆的声响在他掌中爆开。

这玉明明摸着坚硬如铁,却总是会被少年轻易便捏的粉碎。

一阵若有似无的香味在船周蔓延,投在船角的清影似是正在往钟宅的方向瞟着,须臾,少年莞尔一笑。

“时辰到了。”

短短一句不知同谁讲的话留在月色下,那抹清影也已经消失不见。

……

宁寂夜色裹着云都的美梦回荡在每个人的沉眠中,倏地一声惊戾尖叫,如焰火般在云都城内炸开。被惊醒的百姓们迷糊着推门出来,发现那吵嚷之声正来自柳街巷钟宅。

“咚咚咚——”

“咚咚咚咚——”

一阵阵急促的拍门声被陡然砸响,可这敲门声却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就在听到动静的百姓们围过来时,那门像是经受不住冲击,猛然间就被撞了开来。

跟着,便从其中滚出个身影来。那人周身鲜血淋漓,从头到脚滴滴答答。待大家看清楚他的样子后,便齐齐发出一声紧促的镇鸣。

那分明是钟宅里的一家之主钟老爷,可眼下,好像也分辨不出什么人形了。

钟老爷的皮肉不知是被自己还是旁人扯开,此时绝望的哭喊着,像一具诈了尸的白骨。

紧跟着,门内接二连三的有这种形态的人奔出。百姓们吓得互相推撞躲避,皆是面色惨白,三魂丢了七魄。

-

翌日早,云都城内多了一则新鲜传闻。

听说钟家得到了天神眷顾,天神恩宠于钟家,所以他们便一同往生去了。

因为这事发生之后,钟家便着起了一场熊熊大火,那火光伴着男女老少声嘶力竭的哭喊,最终,与那尘嚣一同淹没,就仿佛,钟家从未存在过一样。

房间内,卫夏烟和景元白睡的正香,而外间的金栾,便迫不及待的叽喳上了。

船主也是刚刚起身,正泡了从皇城带过来的茶,几人坐在船尾临时搭放的小桌边,看着“咕嘟咕嘟”冒热气的小炉子,一人一句的闲聊起来。

“我刚从钟家回来,特地过去瞧了两眼,啧,烧得连把骨头都不剩了。”金栾并不可怜他们,“这回他们是真去往生了。”

银栾嗤笑一声:“到底是登极乐还是下地狱,还不好说呢。”

船主热情的给他们倒了几杯,说出的话倒与那传闻相悖:“也不知他们到底得罪了谁,其实钟家一家人还不错的,钟老爷的钱庄在云都有不少,过往,他和他的夫人还经常布施呢。”

“布施给谁?”

金栾问。

船主道:“往来的流民呗,有时候施粥,也施舍些衣衫,就在都城门口,这可是城内百姓都知道的。”说罢,又哀叹一声:“或许是因为爱女失踪的事,一家人愁闷许久,最近倒是没有看到他们在行此善举了。”

船主喝过几口茶,像是才反应过来金栾、银栾的话,不由讶异道:“你们刚刚说的什么往生?”

金栾想到那个“往生礼”,便满目嫌弃:“我讲的,自然是这云都百姓的风俗呗。”

“你说庙会啊?”

船主还是没太懂。

“不是庙会,就是那天杀的往、生、礼!”

金栾咬牙切齿。

船主更懵:“什么往生礼?没听过啊……”

银栾闻言,一脸诧异:“往生礼不是云都城的风俗么?你在这里待了那么久,竟然没听过吗?”

船主眉头皱出个“川”字,懵懵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啊!哎呀,我得走了。”他说着起身,将杯中茶一饮而尽,拿上早就准备好的小布包,往身后一挎道:“这里就先交给你们了哈,我过几日便归。”

说着,就麻利的从船上跳下去,往城门口的方向走了。

城里的东西着实难吃,金栾昨晚临睡前给何炎、何烨发了暗号,叫他们出城去打些山鸡回来,他打算借船主的灶台给大家炖一锅山鸡吃。

今早,两只山鸡就被丢在了船头,但却不见兄弟俩的踪影。

金栾美滋滋的拎起两只五彩斑斓的鸡,晃了晃对袁鸿说:“这么美味的早餐,不如把他们也叫回来一块吃吧?”

他说的自然是何炎、何烨。

金栾的厨艺不好,但银栾却很会做饭。

从前二人没跟着袁鸿时,家里的饭都是银栾做的,金栾也不懒散,总是围在兄长身边给他打下手。

他t已经盘算好了,待会剃了鸡骨熬汤来,也没谁会真的注意到他们是否出城去了。

袁鸿却像是没听到金栾的询问,自打坐下来后,便有些发怔。

“公子?”

金栾走过来,看了他一眼。

袁鸿回过神来,答非所问:“你们有没有觉得,钟宅的事和皇城里那位慕将军家的情况……多有类似?”

被提醒后,金栾和银栾便同时凑了过来。

不仅类似,这手笔几乎是一模一样。

就因为当初出现了慕将军府那件怪事,所以袁鸿一行人最早的目的地,便是中卞皇城。只是一路听来,知道消息的人你一句他一句,他们把整件事情拼凑之后,这才打消了念头。

因为慕将军府的事似乎真是那个怪物庶子所为,而那怪物好像也一并死在了大火里。

可钟家的事情,仿佛慕府再现,袁鸿再次被提起念头,怎么都落不下去了。

“若真说起来,确实像的很。”

“公子的意思是,那个庶子还活着?”

“这事到底是不是和那庶子有关,还未可知呢。”

金栾也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他们的声音虽然故意压下,可房间里的景元白却已经悠悠的坐了起来。船舱里的房间不似钟宅那般大,一张床榻靠着边缘,上方便是一扇透气的小窗。

窗帘被挑开,半开的窗子不断涌入三人的对话。

银栾:“昨晚何炎、何烨没睡,他们不是跟过来了吗?景公子呢?”

银栾问过便朝他们这边的窗子望来一眼,只是垂直的角度并不能看清屋内情形,再加上二层的船板遮住了日头,银栾只瞧得见屋内一片黑暗。

话毕,银栾再度询问:“昨晚景元白……他在做什么?”

景元白靠在窗边,抱着臂阖着眼,也正想听听接下来,袁鸿会怎么回。

而一旁早就醒来的卫夏烟,也正捏着被角,偷偷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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